《星际三国英雄传》东旭鹰

154、第三十一卷 第四章 狂火碎梦

　　失去了恒星光辉，玄德的徐鹿戒顿时黯然无光、陷入沉寂，双方战士循声望去，只见一团黑气渐渐散开，现出士仁身形。
　　玄德遇变不惊，叔至等人则举枪警戒。面对缓缓走来的士仁，玄德冷冷问：“我如果没有猜错，你也是‘命运’的人吧？”
　　士仁：（惊愕）你怎么知道？
　　玄德：难道你不知道“赤魂”的日、月、星三位首领，已经从你们的鬼蜮空间逃出来了吗？
　　士仁：这个我知道，可是他们应该没有跟你接触过才对！
　　玄德：“赤魂”的力量超出你们想象，你们永远别想把握他们的行踪，更别想看破他们的手法，所以你怎么知道他们没有跟我接触过？我刘玄德之所以急于来攻打吴军，而不是先去讨伐魏军，一是对走错路的曹孟德还有几分敬意，二是要先铲除你们这些躲在暗处捣鬼的魑魅魍魉，才能正式开启统一汉光的大业。既然你们藏身在扬星系，我汉军锋芒自然就会指向这里！
　　士仁：（轻蔑一笑）想对抗我们“命运”？你真是无知得可以！告诉你，我们的强大超出你们这些凡人的想象！玄德，不要以为你真可以为所欲为，不是你要来到这里，而是我们将你引过来的。在领教我“命运”的真实实力之前，先尝尝巴蜀戒的味道吧！
　　说着，士仁手中戒指冒出大量黑气，眨眼间便变化为墨黑巨怪，吼叫着冲向“英魂”们。（陈）叔至急忙变幻出水羽杀向巨怪，没想到水羽没入巨怪体内，就没有了动静。其他赤红战士们大惊，纷纷开枪射击，可是连水羽都奈何巨怪不得，何况区区激光？
　　这时，忽然玄德猛地双手前伸，徐鹿戒竟然再度熠熠发光，雪白圣鹿再度出现，一头撞上巨怪。巨怪急忙双手抵挡住鹿角，双方开始激烈对峙。
　　士仁开始大吃一惊，后来才想起，师父巴尔曾经说过，徐鹿戒有蕴含光明的能力，而且很可能融入了英雄戒的力量。但只要持续保证环境的黑暗，徐鹿戒的效果就会减弱，也无法压制荆襄戒。想到这里，士仁一方面示意面具队继续进攻，一方面散发出更多黑气，堵截光明。
　　黑暗对于面具人和“英魂”来说，都不算什么。面具战士们本来就是从黑暗中归来，双眼发出血红光芒，将黑暗空间看得一清二楚。而“英魂”的头盔配有夜视异能，叔至的水羽也能有少许照明作用，双方随即陷入激战。
　　叔至也想起云长对蜀都报告中有关神秘敌兵的记录，下令瞄准敌人头部进攻。
　　让叔至意外的是，（甘）兴霸与（凌）公绩虽然也参加了战斗，却没有施展异能，甚至可以说是只守不攻，不知道这两人捣什么鬼，难道是等玄德力量不足时，集中击败玄德吗？
　　叔至的担心不是多余的，由于始终得不到更多光明的补充，玄德已经口吐鲜血，而白鹿也步步后退，眼看就要抵敌不住巨怪的推进。叔至则因为无法伤害巨怪而爱莫能助。
　　忽然眨眼之间，所有黑气如同被狂风席卷，迅速消散，让光明重新透入楼宇内，白鹿顿时力量大涨，猛然挣脱巨怪双手，一头撞中巨怪躯体。那怪物顿时发出惨叫，浑身极速蒸发消失，不出几秒钟就完全不见了踪影。
　　突发情况，让双方都停下手来，甚至连玄德一时间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至于士仁，只见他口吐鲜血，倒在地上，一个铃铛正回到兴霸手中。
　　士仁弄清状况，疯狂吼叫起来：“兴霸，你干什么？”
　　兴霸：（若无其事）杀你啊！怎么了？
　　公绩：（不满）对付这种小人，你居然还用偷袭的手段？“紫鲸”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兴霸：如果我光明正大地杀这小人，才会丢“紫鲸”的脸！哼，竟然把我们都当作“命运”的工具使用，早就该宰了他！
　　士仁：（狂怒）你们都疯了吗？你们知道我死了，你们会怎么样吗？
　　公绩：不就是我们也会死吗？那有什么的？我们又不是没死过！
　　士仁：（愕然）你们居然连死都不怕了，你们简直是疯了，真是疯了！
　　兴霸：我们又不是你这种贪生怕死的狗东西！如果我们怕死，当初就不干“紫鲸”了！不过我也挺佩服你的，被我全力一击，现在还不死！你诈尸呢？
　　兴霸的话语如同催命的咒语。刚才还底气十足的士仁，原来不过是强撑一口怒气而已，听到对方的嘲讽，气得又一口鲜血吐出，身体立即瘫如软泥，死不瞑目地结束了自己丑陋的一生。
　　随着士仁生命的消逝，面具人也一个个倒了下去，公绩和兴霸似乎生命力最为顽强，半跪在地还不肯倒下，面对玄德发出警告。
　　公绩：玄德，别以为我们“紫鲸”没有人了，你如果不见好就收，一定会自食苦果！
　　兴霸：没错，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命运”的阴谋，就该全力对付“命运”，别再跟我们纠缠不休，“紫鲸”高手还大有人在！
　　说到这里，两人身体内各飞出一点灵光飘向天宇，就如同他们身后再度死去的兄弟们一样。两位“紫鲸”英雄就此永远倒下，看来不会再有人来复活他们了！
　　秭归城主要依靠面具队在作战，如今弹指之间，面具队便自行全军覆没，战局自然呈现一边倒的趋势。本来就心中畏敌的吴军，非逃即降，好在玄德不是孟起，所有俘虏都切切实实受到了优待。同时，因为士仁的死亡，“英魂”也终于收回了巴蜀戒。
　　对于兴霸与公绩临终前的警告，叔至忧心忡忡地劝说玄德三思。玄德却吃了秤砣铁了心，斩钉截铁地回应：“云长的牺牲，已经证明了吴军是不可信任的！无论是讨伐魏军，还是对付‘命运’，都必须先解决吴军，我们才能掌控一切力量，消灭更强大的敌人！”
　　见玄德如此固执，叔至便不敢再说什么。此刻，（马）季常匆忙来报告，吴军支援部队已经大规模进入南郡星大气层，集结于夷陵。情报显示，主帅正是刚刚平定交星系的（陆）伯言。
　　听到“伯言”两个字，沙摩柯便恨得牙根痒痒，当即要求先率领支提巨人队出击。玄德不敢让异族兄弟去冒险，既然伯言狡猾凶狠，当然必须谨慎行事。所以，玄德一方面派季常、（伊）机伯、（简）宪和招揽南郡星各城市军民，另一方面以主力缓缓向夷陵前进。
　　玄德心中很清楚，夷陵敌军实际上就是吴军能抵抗汉军的最后力量，如果将这支吴军击败，那么别说是荆星系，扬商控制下的其他两个星系也会受到极大震撼。尤其是扬商刚刚统治的交星系，肯定会爆发起义，那时汉军联合义军两面夹击，那么吴军将最先被新汉光国统一。
　　其实，这种想法也正是伯言此刻的忧虑，他在监控屏幕前，望着从远至近的“红海”，心中也苦愁无比。虽然他比预期时间更早来到南郡星，却依然没有任何破敌良策。毕竟汉军不是不堪一击的交军，也不是头大无脑的支提军（虽然对方部队中确实有为数不少的支提巨人），玄德不仅是新汉光领袖，更是久经沙场的宿将，绝不那么容易对付。
　　夷陵城中的吴军高级将领还有（徐）文向、（丁）承渊、（潘）文珪。这三个人对于伯言被任命为前线总指挥，心中都不太服气。论功劳，他们与伯言不相上下，论年龄，伯言一直是“紫鲸”高手中的小弟弟。他们暗地里说闲话，都猜测是因为伯言现在成了（孙）仲谋的侄女婿，凭借裙带关系才获得了指挥权。
　　如果放在和平时期，这三人也不会计较小小权力的得失，可是如今吴军最精锐的部队都聚集在这里，与汉军的战斗直接决定了“紫鲸”的存亡，这个时候仲谋怎么能还“任人唯亲”呢？
　　对于战友们的不信任，伯言没有作任何解释，因为此时无论他说什么，文向等人都不会相信。伯言也拒绝了他们请战的要求，他很清楚，吴军如果再承受一次大败，将会导致军心全面崩溃，所以吴军要么不战，一战必须胜利。
　　可是，伯言越是只守不出击，对他的质疑就愈传愈盛，不仅仅是文向三人，就连普通吴军士兵也开始怀疑伯言的指挥能力。虽然，伯言已经指挥了固若金汤的防守，一次次击退了汉军的强攻，却依然不能恢复将士们对他的信赖。
　　当夜幕降临，汉军终于放弃了牺牲巨大的进攻，而对夷陵采用了围困战，这也恰恰是伯言对付支提巨人的战术。伯言部署完夜间布防，又召开了后勤管理会议，确认了后勤物质还能支撑至少三个月，这才结束了会议。
　　散会之后，伯言并没有休息，而是悄悄穿上便装，来到某处独立房屋。城中居民与秭归市一样，已经强行疏散，因为伯言唯恐“英魂”在民间的影响依然存在，会有民众与汉军里应外合。所以，住在这座房屋的主人肯定不会是普通人，房屋外没有明哨，却有伯言亲自安排的暗哨。
　　暗哨“紫鲸”素质极高，看见是伯言前来，根本就不现身。而伯言也以特殊方式与暗藏者确认了一切安全，这才恭恭敬敬敲门入屋。屋里赫然也坐着一位面具人，只不过并非黑衣，而是蓝衣。面具内藏有变声器，无法从声音辨别出此人身份。
　　伯言：（毕恭毕敬）请问您一切都安好吗？
　　面具人：哼，有什么好的？仗打了一天了，玄德还是没能打进来吗？
　　伯言：是，但他们的进攻很猛烈，我方伤亡不小！
　　面具人：那你们还能坚持多久？
　　伯言：敌人的损失也很大，我们双方都需要时间重新调整部署，部署后再度展开攻防战，怎么也能坚持三个月。
　　面具人：我听说，玄德除了派人去招揽旧部，还派军队进攻了我们好几座城市，你准备怎么援救？
　　伯言：不予援救！
　　面具人：（惊）难道你要见死不救？
　　伯言：只是不救，却不是见死不救。汉军主力全在我们面前，几个异能人的能量，我在城内都能感受到。根据情报，进攻我们其他城市的都是普通部队，白耳骑与支提巨人全未离开，以我军素质，应该能守住。如果我派兵救援，一是容易在突围中，给敌军可乘之机，让他们攻入城内。二是可能会被汉军围点打援。所以，以不变应万变，才是上策！
　　面具人：伯言，你千万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如果让我军败了这一仗，输给了玄德，我第一个放不过你！
　　伯言：是，我绝对不让您失望！
　　面具人：要想不让我失望，就早点把玄德的脑袋给我带过来！
　　伯言恭敬领命，这才离开房屋。他回到屋内，依然不肯休息，仔细审视城内外两军部署，双眉拧成了疙瘩。忽然间，他灵光一现，但又有所顾虑。最后，他下定决心，联络襄阳，命令对整个南郡星进行全面信号封锁。
　　听到这命令，襄阳留守军官差点不敢执行，因为一旦封锁了全面信号，那么吴军与建业仲谋政府的联络也会中断，失去了与大本营的联系，恐怕战胜汉军将更加困难。然而，官大一级压死人，纵然有千般不愿，谁也不敢违抗伯言的命令，只能立即执行。
　　当汉军发现已经无法与益星系联络，玄德确实倍加警惕，唯恐敌人有什么诡计。但是半个月过去了，吴军依然是坚守不战，却没有任何其他动静。如果说有什么异常，就是天气越来越热，以玄德当初在南郡星的经验，虽然还没有到热的时候，但南郡气候一向难以捉摸，或者是热季提前了吧？
　　幸好，汉军早就准备了各种制冷设备，工程兵很快在所有营房中予以安装，纵然室外热如炭火，但室内却冰凉舒爽。伙食队又特意准备了各种冷饮冰粥与当季水果，让汉军将士完全不受酷暑影响。不过，为了防止无谓的牺牲，汉军不再进攻，而是实施彻底的围困战。既然吴军不肯离开阵地，汉军也不再出击。
　　这种两军对峙又坚持了两个月，除了每天正常的重炮对轰，双方主力间没有再发生任何冲突。这种状况，别说是吴军将领不满，就是沙摩柯也曾向玄德请战。直至玄德说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来为支提族饿死的民众报仇，沙摩柯才勉强同意乘凉待战。
　　直至第三个月，一天夜里，情况突然发生了变化。因为夷陵城内忽然燃起了大火，吴军也慌乱起来，或许是因为天气燥热引发了火灾，又或许是因为线路故障，导致漏电失火。总之，大火正从城内向玄德所在方向席卷而来，而烈火前则是急于突围逃命的大批吴军。
　　叔至建议，严守工事，将敌人消灭于阵地前，再使用大规模灭火设施，扑灭阵地前的烈火。
　　玄德却当即否定了这个建议，因为他认为，如果吴军后有大火，前有强敌，一定会跟汉军拼死战斗，那么汉军必然会死伤惨重。而且如果任由吴军在前后两难的状况下战死，将不利于争取敌人方面的军心民心。对于玄德来说，没有什么比人心更重要。
　　所以，玄德做出惊人决定，部队立即让出一条道路，在保证己方阵地安全的前提下，对敌人只打击不围堵，让敌人有路可逃，便不会困兽犹斗。同时准备好灭火器材，不仅要消灭蔓延过来的大火，更要在敌人撤出夷陵后，全面消灭夷陵火灾。
　　玄德要求汉军必须将夷陵的损失降低到最小，因为夷陵民众终究是要回家的，不能将一座被焚毁的城市交还给民众，决不能让归乡者无家可归！
　　对于玄德的命令，汉军百分之百执行，但沙摩柯要求，如果发现伯言，请允许支提独立队予以追击。玄德对此自然同意，而且表示将让白耳骑配合巨人们执行。
　　当汉军做好准备，吴军即将到达眼前。玄德忽然接到其他方向汉军的报告，都说发现了类似情况。玄德心中大惊，火随风势，方向必然一致，怎么可能大火同时向四面八方席卷而去，难道说这火不是普通烈火，那吴军难道也并非突围？
　　不等玄德下达新军令，扑面而来的烈火已经发生了变化，火焰竟然凝聚为巨大的火凤，超越了前方的吴军，先行扑入汉军军营。
　　同样的异变发生在所有汉军阵地前，一瞬间汉军便完全陷入火海之中，而吴军发出胜利的欢呼，步兵跟随着坦克、战车冲入汉军军阵与营地中。
　　汉军慌忙一面抗敌，一面试图灭火，但那火焰不是普通烈火，根本不畏惧任何灭火器材。
　　眼见部下被火凤袭击、怪火焚烧，就连赤红色的坦克、战车、白耳骑、冲锋艇都不能幸免。玄德不由心痛万分，慌忙下令各军撤退。玄德还想借助火光，引发徐鹿戒的力量，来抵挡吴军。可是徐鹿戒根本无法吸收狂火光芒，这只能说明火焰不仅来自异能，甚至还可能来自某枚忠烈戒。
　　数百白耳骑机甲不顾生死，拼命抵挡敌军，竟然将大批吴军挡住。叔至则控制着自己的异能甲赶来，强行将玄德拉入机甲内，护送他撤退。他们刚离开，火凤就以那超凡烈火将力挡万敌的白耳骑们全部吞没……
　　不知逃了多久，玄德见没有任何战士跟来，强行命令叔至停下，他利用联络器联系各方军队。结果他这时才知道，不仅是围困夷陵的汉军遭遇突袭，各地吴军也先后反扑，季常、机伯、宪和所在地都已经信号中断，恐怕是凶多吉少。
　　玄德不由深深懊恼自己的轻敌与对敌人的一念之仁，如果刚才采取全面封杀的战术，就算不能阻止火凤，也能大量杀伤敌军。就因为有心放他们部分逃走，才等到距离如此之近，才开枪拒敌。他也后悔最近怠战，没有做好其他防护措施，如果部队没有齐聚城外，部署得更合兵法，这看起来操控距离受到限制的的火凤，也未必能一举覆灭汉军。
　　当然，玄德更后悔轻视了吴军，居然会遇到这样的高手，如果有擅长使用蓟幽戒的（赵）子龙在这里，说不定他有办法对付火凤。若是孔明能够以异能设立结界保护汉军，火凤也未必可以得逞。为什么非要跟这两位战友斗气，不让他们也加入伐吴之战？
　　因为心中懊恼，玄德强行离开机甲，泪流满面地行走在荒野上。叔至只得将异能甲调整至自动模式，自己跳下机甲，跟随玄德前行。
　　玄德很清楚，这次失败意味着什么，汉军主力集结在夷陵城下，如今一夜尽毁，此次失败不亚于云长全军覆没，只怕汉军再也没有机会来击溃吴军。
　　就在玄德悔恨不已的时候，叔至忽然警惕大喝：“什么人？”
　　玄德这才发现，前方空中漂浮着一个碧衣面具人，对方不理睬叔至，以变音器改变的声音，冷冷说：“玄德，我们两个的账，该好好算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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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注：
士仁：对应蜀汉叛徒“傅士仁”。
公绩：对应孙吴集团的“凌统”。
兴霸：对应孙吴集团的“甘宁”。
叔至：对应蜀汉集团的“陈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