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三国英雄传》东旭鹰

148、第三十卷 第三章 四面楚歌

　　南阳星上，英雄军已经以樊城为中心，重新构筑了防线。（关）云长本来决定以逸待劳，先以优势兵力构筑的防线，将敌人有生力量歼灭在樊城前，再挺进宛城，一举歼灭中央军。不过敌太空援军已到，云长不得不先考虑击败援军的问题。
　　此时，让云长在意的还有两件事：
　　第一是南阳星失陷这么多年，这里的军民与“英魂”似乎已经失去了感情，进军前还有消息来往的“赤魂”也始终没来联系，好像南阳……不，整个周边英雄军控制区外的“赤魂”都完全失去了踪迹。
　　樊城被占领后，没有如云长所料，四周爆发响应英雄军的起义，与当初孔明指挥收复南郡星时完全不同。虽然大部分城市的官员表示愿意投降，也并未落实，似乎还在持观望态度。由于失去了“赤魂”的情报源，为什么会如此，云长始终不得其解。
　　第二，就是与南郡星的联络完全中断，究竟是因为技术原因，还是中央军采取了干扰技术，云长同样是一头雾水。这个消息还在严格保密中，如果英雄军将士们知道与家乡消息失联，一定会动摇军心。
　　为了确认是哪方面的技术故障，云长已经派人押送所有俘虏回襄阳，以提醒赵累等人尽快注意到此情况，恢复联络。不过至今为止，还没有任何报告传来，这让云长更加忧心忡忡。
　　两军对峙中，中央军一艘舰艇飞起在天空，但打着闪烁的白灯，又意味它并非来作战。英雄军严阵以待，唯恐对方捣鬼。
　　舰艇来到战场中央，便不再前进，而是洒下一片绿光，绿光渐渐凝为巨人形状，云长仔细观察，那竟然是（徐）公明的全息投影。
　　云长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现身，但英雄军也有类似装置，而且不必通过舰艇，以几架小型无人机就能实现。于是，没多久，云长的巨人身形便出现在公明面前。至于这两位的真身，都在自军指挥部中，根本就没进入战场间。这种投影对话，声音则是采用扩音器发出，可以让两军都听得清清楚楚。
　　公明：（敬礼）云长，真是很久不见了，看起来你是越来越厉害了！
　　云长：（笑）公明，如果你能来我“英魂”，你也会变得越来越厉害！“虎贲”已注定失败，为什么不弃暗投明呢？
　　公明：失败？我看未必吧？汉光十四星系，我中央军占据十个，这南阳星还在十大星系之外，你连中央军主辖区的边儿都没沾到，就对胜负下定论，未免也太早了吧！
　　云长：哼，中央军主力，先在汉中星被我军击败，又在南阳星让我部重创。镇守十星系的部队，精英剩不下多少。只要我军再击败你们，然后汉中星与南阳星，我英雄军主力齐出，横扫十大星系易如反掌！
　　公明：呵呵，云长说得还挺有底气，可是事情未必如你想象得那般容易。我有两句话想在这战场上给你我两军兄弟说说，不知可以吗？
　　云长：我又没堵你的嘴，你要说，我也拦不住！
　　公明：好，那我首先要跟我军兄弟说，总务长有命令，活捉关云长，军衔提升三级，赏金币百万！
　　随着公明传令，中央军将士立即齐声应命，虽然他们并未使用扩音器，但如此众多的战士异口同声，应答声也足以振聋发聩。
　　云长：（不悦）公明，以咱们的交情，你当着我面，宣布赏格，未免太不尊重我了！
　　公明：（笑）没办法，身在战场，必须尽职尽责。这是我作为“虎贲”的分内之事。我还有第二句话要说，不知能不能说？
　　云长：（面色阴沉）我还是那句话，你说话，我拦不住，但如果再说得我不好听，再有什么话也就不必说了，我们直接开战吧！
　　公明：说完下面这句话，我们也该开战了，不然这战场就成了我们私人的叙旧了！
　　云长：哼，那你就快说吧！别废话了！
　　公明：这句话，我是要对英雄军的兄弟们所说。弟兄们，扬军突袭荆星系，已经占据襄阳城等大部分南郡星城市……
　　云长：（惊）你不要胡说八道，动摇我军心！
　　公明：（不理云长）你们的家属已经都落入扬军手中，还是赶紧回家救你们亲属，不要再跟我军纠缠了！
　　云长：（大怒）开炮，把他们的通讯艇打下来！
　　虽然攻击命令已下，但是英雄军防空兵执行时却慢了少许，因为他们跟其他兄弟一样，都因公明所宣布的消息而震惊。虽然，随后公明投影随着舰艇被炸毁而消失，但公明目的已经实现。
　　此次随云长前来的部队虽然并非都是襄阳人，但自从云长苦练军队，为了能和亲人长期见面，大部分荆军将士的亲属都迁移到襄阳或者南郡星其他城市。此举让南郡星愈加繁华，也让远征军将士们几乎都成了“南郡人”。如今，听说后方遇袭，亲属们生死不知，在一时难断真假之际，他们都不由心神大乱。
　　战斗随之爆发，虽然云长等高级军官指挥有方、作战勇猛，但中央军战场上不时播放着“快回去救你们亲人”的话语，让绝大部分英雄军战士战斗中精神难以集中，防线渐渐溃散。
　　本来云长想通过突袭公明指挥处来取胜，却发现各处阵地逐渐失守，如果自己再领军直冲，就会陷入孤军深入的困境。无奈之下，云长只有下令撤军，退入樊城死守。
　　可惜，死守也只是个美好的想象而已，樊城遭遇水攻，防御工事已经被破坏得差不多，仓促形成的工事，难以阻止中央大军的猛轰。而且公明故意只攻击一面，又不阻止从太空离去的舰船，素来军纪严明的英雄军竟然不断有将士开小差逃跑。
　　开始云长想要杀一儆百，不过很快发现这并没有用。他会下将士们想方设法，甚至买通通讯处官兵，联系家人，结果这才发现与襄阳联络中断的事实。恐慌如同瘟疫迅速在军中蔓延，云长知道军心已不可用，无奈之下只有下令撤回南郡星。他相信，即便襄阳失守，以现在军心，攻打南郡星不足，但为了守护亲人，收复失地，正可用哀兵士气。
　　接近南郡星，只见外太空的浮游炮台不是被打成碎渣，就是暗淡无光的漂游空中，宛若断气的尸体。目睹此景，英雄军将士愈发相信公明所言，心中更加担心亲属安危。
　　云长同样不例外，他的妻子此时已经病故，但还有亲生儿子阿兴与阿索、女儿凤玲在，他很清楚自己这些年是如何对待“紫鲸”的，万一三个孩子落到扬军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英雄军没有降落到襄阳城附近，因为唯恐敌人早已设下埋伏，等鱼上钩。他们的降落地不接近任何大城市，敌人如果攻来必须长途行军，很难隐藏行踪。这也说明云长已经假设南郡星上所有城市都已被敌人占领，所以才会如此安排。
　　建立好临时营地，通讯处便以密电联络南郡星的各处“英魂”，但始终没有回音，难道说“英魂”基地，无论公开还是秘密，都已经被捣毁。如果真是如此，说明留守部队的高层一定出了叛徒，否则敌人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可以将“英魂”一网打尽。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了回电，来源是云长亲自秘密建立的麦城基地，不过回电署名的并非是基地指挥官，而是本应负责防控中心的赵累。回电内容让云长大吃一惊，因为赵累说明，襄阳如此快失守，不仅仅是由于敌人大军攻城，而是在危急时刻，（糜）子方率领援军来支援，实际上他麾下都是“紫鲸”假扮，混入城中便迅速控制了要害部门，才导致襄阳全面失守。赵累在一小队“英魂”保护下，救出了阿兴与阿索，逃到了麦城基地。
　　云长万万没想到，子方是“英魂”的老人，长坂坡血海中杀出来的老兄弟，他不但未能尽到管理观察哨、监视扬军的责任，竟然还勾结敌人出卖英雄军。云长怒不可遏，将密电撕了个粉碎。
　　这时，（廖）元俭匆忙来报告，有大批敌机飞来，云长怒不可遏地命令防空部队将敌机全部打下。
　　然而，防空部队的战果并不理想，没有击落多少敌机，不过英雄军也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因为，这批碧蓝轰战机并不是为攻击英雄军而来，只是投下了一堆堆纸张。这些纸张，一部分是扬军的公告，为了告诉英雄军官兵，他们的家属都得到了善待，请众人放心。不过这言外之意，就是所有军属都在扬军掌握之中，何去何从，军属是生是死，请英雄军将士们自己选择。
　　另一部分，则是军属们写给亲人的书信，当然内容都经过严密审核，大同小异全部是劝降。虽然说，扬军飞行员没有神机妙算的本事，不可能将书信如同快递般准确地投送到相应收件人手中，不过所有信封上都没有署明收件人姓名，只有撕开信才知道信件内容及收寄信人都是谁。（吕）子明如此安排，一是为了让更多将士看到劝降内容，二是正因为很难做到每个人都收到相应信件，即便其中有“紫鲸”伪造的劝降信，也不容易因为字迹不对而被看破。
　　云长得知公告与信件内容，大怒之下命令全部收缴，而且不分三七二十一全部当众焚毁。这样一来，云长反而犯了大忌，所谓“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对于此刻的军人们来说，亲人写来的书信可比什么都珍贵。云长的一意孤行，当即寒了大部分将士的心。何况，信件内容基本上都被人看到，而军中战士彼此熟悉，早已悄悄将内容转告给相应者。
　　这其实也完全在子明的意料之中，为了攻克荆星系，他对云长心性早已研究得了如指掌。其实信件中有相当部分为伪造，因为英雄军军属并非人人都那么配合。可是，这一把大火，不仅将伪造字迹完全销毁，也通过口口相传，将内容落实。即便有军人怀疑字迹不对，但在短短时间内，就被迅速没收焚毁，心中纵有猜疑，也因暗怒而深信不疑。
　　于是，云长的蛮横作风让自己苦果自尝。将士们虽然出于对云长的畏惧不敢公开反叛，但大规模的逃亡一发不可收拾。一夜之间，当云长醒来，准备下令转战麦城基地时，发现部下所剩已经不到十分之一。
　　后悔莫及的云长不敢多做停留，因为连通讯处都有军官与士兵逃走，扬军很快就会知道英雄军的去向。唯有尽快到麦城基地与赵累会合，才能再作打算。
　　云长下令布置好炸药，远离后便炸毁了一切不能带走的舰艇，同时下令留守太空的忠诚者，随时准备接应撤退。所有能开走的舰艇，包括“赤兔”战机，云长都尽可能带走，他心中清楚，南郡星已不可留，一旦到了麦城基地，必须尽快安排撤离，所有每一艘冲锋登陆艇、每一架战机都是重要的。
　　可就在转移途中，云长接到了太空报告，扬太空军已然出现，正在围攻英雄太空军。敌人规模不小，但太空军中“英魂”居多，军官（王）国山也是实战派的太空战指挥官，尚能誓死顽抗。只是，如果太空时间一小时内，南郡星上的战友们还不能撤出，太空军也将坚持不下去，唯有向益星系撤退。
　　来到麦城基地的云长，得知赵累已经向荆星系各星球求援，但是居然基本上无人回应，看来各处官员都已经跟扬军有所勾结。至于荆星系边缘的人造行星“尚勇星”，那里的寇封与（孟）子度统领的是正宗英雄军。但是对方回电说，中央军正在附近出没，恐怕他们企图通过尚勇星突袭益星系，所以不敢轻举妄动。而且寇封特别强调，只有守住尚勇星，才能守住荆军退守益星系的要道，否则会中敌人围点打援之计，最终全军覆没。
　　看清密电，元俭怒不可遏大吼起来：“他们如果不来救援，我们才肯定会全军覆没，这寇封到底想干什么？他可是玄德的儿徒，要管云长大哥你叫师叔啊，怎么也见死不救？！”
　　云长：（黯然）我关云长一生高傲，不知得罪了多少人。当初大哥曾经问我能否培养寇封当接班人，我觉得寇封年轻没经验，不足以承担大局。当时，孟子度也在场，看来我的话是子度转告给了寇封，他才会找借口不来救援我们！
　　周仓：（怒）这个子度本来就不是我们“英魂”自己人，跟着法孝直投诚我军，最没本事的就是他。如果不是他投诚早，怎么可能会被赋予重任！打仗没看出他本事来，挑拨是非他倒是一把好手！
　　云长正想再说什么，赵累匆匆跑来报告：“扬军已经向这边包围过来，空军很快就会来轰炸基地，如果要走，必须现在撤！”
　　云长：（略作沉吟）现在全部撤退已经是来不及了，安排伤兵先撤，如果还有地方，就带上孩子们。阿平，你负责带队。
　　阿平：（惊）师父，您这是什么意思？您不走，我们也不走！
　　云长：（怒）笨蛋，扬军要的是我，我如果不留下牵制他们，你们走得了吗？
　　阿平：如果留下的部队少，敌人就会分派大量军队趁机去追击撤退舰艇，我愿意跟随师父一起留下来吸引敌军主力！
　　听阿平这么说，赵累、元俭、周仓都纷纷表示愿意留守。云长目睹此景，不由热泪盈眶，因为在此情形下，谁都知道，留下就是凶多吉少，跟着伤兵撤退才有一线生机。可是这几位真正的军人毅然选择了死亡，却放弃了生路，这让云长再度坚信“英魂不灭，浩气长存！”
　　既然没有人肯统领伤兵队，情况又迫在眉睫，云长只有在让众兄弟准备迎战敌军后，叫来了阿兴与阿索，他现在只有将保护伤兵及妹妹的责任交给两个十几岁的孩子。
　　别看这两个孩子年纪小，却都不寻常。阿兴没有异能却多次在模拟指挥战中赢过云长，或许比同龄人更加出类拔萃的军事指挥能力，就是他的异能。至于阿索，则有着非同寻常的战斗能力，可以说是云长异能基因的唯一继承者。
　　云长让阿兴立即去做准备时，却将阿索留下单独谈话，未再度开口前，云长取出了他始终没有使用过的“荆襄戒”。本来为了确保攻克南阳星，云长特意将这交给阿索的玩具“借”来使用，但他艺高人胆大，又过于高傲，所以至今未曾与自己异能结合发挥威力。
　　阿索见父亲将如此重要的戒指交给自己，连连摆手：“不，父……师父，您更需要它。”
　　云长：（急）傻孩子，你的异能还不成熟，又幸亏我们父子都能被这枚忠烈戒所接受，你拿着它，万一遇到高手，你也能击退敌人，将伤兵们保护回益星系。
　　阿索：（急得眼中含泪）可是师父，您或许靠它可以活命，甚至能够保护好阿平哥哥他们！师父，我不要失去您，我要您活着跟我们打回来！
　　云长：（抹去热泪）孩子，你的心意我知道。但是要相信我，我是汉光无敌的！就算不靠这荆襄戒，我也能杀出一条血路！可是你们肩头责任重，很多跟着你们撤退的战士，年纪比你都大。你要让他们信服，遇到强敌你就要第一个冲上去，还要保证战胜敌人。可是你凭什么能做到？就靠这枚荆襄戒来确保！
　　阿索：我一定努力杀退敌人，但这枚荆襄戒是刘玄德伯伯给您的，您要带着它回去见刘伯伯的！
　　云长：（怒）你这个孩子太不懂事了，忠烈戒不是可以私相授予，它本来就属于汉光国，属于英雄社。你伯伯是代表英雄社，将它交给我来保卫民众、保卫国家！现在情况危急，虽然我战无不胜，但是敌人太多，我不能确保在战斗中，能保住这戒指不丢，而你必须将它带回到英雄社那里，决不能让它被“紫鲸”那帮鼠辈所玷污！你明白吗？！这是我交给你的任务，也是我关家不可推卸的责任！
　　面对云长的郑重交托，阿索无奈收下了戒指，流着眼泪向父亲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这也是从他懂事起，父亲教给他的第一个动作。云长也同样泪流满面地郑重回礼。他们父子其实心中都很清楚，这也许就是他们今生的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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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注：
季常：对应蜀汉集团的“马良”。
机伯：对应蜀汉集团的“伊藉”。
宪和：对应蜀汉集团的“简雍”。
叔至：对应蜀汉集团的“陈到”。
阿兴：对应蜀汉集团的“关兴”。
阿索：对应蜀汉集团的“关索”。
阿苞：对应蜀汉集团的“张苞”。
子均：对应蜀汉集团的“王平”。
元俭：对应蜀汉集团的“廖化”。
威彦：对应东汉末军阀“士燮”。
兴霸：对应孙吴集团的“甘宁”。
公绩：对应孙吴集团的“凌统”。
士仁：对应蜀汉集团的叛徒“傅士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