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三国英雄传》东旭鹰

126、第二十六卷 以新代旧 第一章 痛下决心

　　张任一击得手，立即分别通报白水太空军与（法）孝直。既然（刘）玄德已死，那么太空军就应该尽快采取行动攻击剑甲要塞，而孝直则应该依靠涪城军队与警察的力量，迅速夺回对城市的统治权。当然，“巴蜀”也会配合孝直行动，克制子龙等“英魂”高手。
　　然而，孝直很快发回密电：“玄德安然无恙，不可轻举妄动！”
　　听到这消息，张任简直不敢相信，他迅速返回涪城，以狙击镜亲眼看见悲愤欲绝的玄德正指挥“英魂”全城戒严。此时，张任才知道自己杀错了人，怪不得没有看到传说中“的卢”人形状态，是因为它真正的主人并不在车中啊！
　　孝直此时也才弄清，遇难者竟然是（庞）士元，而玄德似乎根本不知道有人意图对付他。士元之所以乘坐“的卢”返回剑甲要塞，是因为他要回要塞代替玄德处理军务，而且士元声称对“的卢”一直很有兴趣，所以才找玄德借来使用。玄德过去未能及时提拔“凤雏”，心有愧疚，自然无所不从。没想到，玄德的“歉意”却成了士元的催命符。
　　弄清了原委，孝直心中顿时捋出个大概：士元在得知“巴蜀”的行动后，故意隐瞒了玄德，又特意借来“的卢”引蛇出洞。但既然是引蛇出洞，为什么士元配备了如此少的部队？那根本不能对“巴蜀”造成致命打击。而且大名鼎鼎的“凤雏”居然如此不堪一击，牺牲在敌人的突袭之下，就好像特意去送死一样，还赔上了玄德最心爱的战车，这究竟是为什么？
　　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孝直借与玄德谈公务之际，在高科技保密设施保护下的办公室内，孝直向玄德交待了一切，包括（张）子乔的牺牲与他对士元的情报传递。
　　虽然早就从子乔那里知道了孝直的心意，但玄德始终没有点破，那是因为他依然不肯与季玉政府翻脸。如今，听孝直说出前后经过，玄德几乎是瘫坐在椅子上，他不仅震惊于子乔为信仰殉忠，更没想到竟然是“巴蜀”错杀了士元。
　　当孝直谈及不明白士元为什么不肯将情报告诉玄德时，没想到对方却大哭起来，最后玄德才吐出一句话：“士元是要用自己的命，给我一个理由啊！”
　　听到这句话，孝直依然不懂：“什么理由？”
　　擦去泪水的玄德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喃喃自语：“子乔加士元，他们的命是我欠下的，我真不该来益星系啊！……”
　　没多久，孝直往蜀都、“巴蜀”涪城基地、白水太空军基地分别发出三封密电，内容完全一样：“‘英魂’失去前线参谋庞士元，决定暂时撤回荆星系。”
　　孝直密电和玄德的正式请求几乎同时来到季玉面前。季玉闻讯大喜，他现在已经顾不上抵御米教，能将“英魂”请出益星系，是他迫切需要做的事情。为此，他还假惺惺先是对玄德表示慰问，又保证一定查出杀害庞士元的真凶，给“英魂”一个交代。同时，他还立即派出（吴）壹远代替涪城英雄社社长一职，正式夺回他临时授予玄德的权力。
　　当玄德领军撤出涪城，送别民众一个个泪流满面，他们不仅仅是舍不得“英魂”，更对未来充满失望和恐惧。没有了“英魂”，谁来管制这些贪官污吏、奸商□□？老百姓还有好日子过吗？无奈的玄德只能安慰他们，再三强调季玉政府一定会处理好一切，可是换来的却是纷纷摇头与句句“不可能！”
　　前来送行的孝直，喜怒不形于色，而壹远却深感震撼。壹远为人也素来正直，而且精通汉光国历史。根据史书记载，当年英雄社组织汉光军，为打造一片新天地起义时，每当被迫战略转移，当地百姓必然泪眼相送。可惜，那只是记录在史书的字里行间，而今天壹远终于亲眼见证了这一幕，让他更加坚信史书记载非虚。
　　张任藏在偏僻处，冷冷注视着这一切，他始终不相信“英魂”会因为这小小挫折而退却，必然是隐藏着更深的阴谋。而面对民众对玄德的依依惜别，他更觉恐怖，愈发相信如果不杀玄德，就永远无法除掉这隐患。当他忍不住要动手时，突然感到一股杀气，他凭借直觉将狙击镜转移过去，却见玄德身边的子龙正冷冷注视着这里。
　　看清那冰冷的眼神，张任不由一惊，他对狙击镜已经进行了防反光处理，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暴露了位置？面对那“命运”高手榜上的“二赵”，张任寒意顿生，根本不敢再有所动作。惊惧之下，他选择了率领部下撤退，他不是怕死，而是怕死得毫无价值。
　　回到秘密基地，张任越想越不甘心，于是他接通了白水基地的加密联络频道，屏幕中很快就出现了毕恭毕敬的杨怀与高沛。两人之所以如此恭敬，是因为“巴蜀”总指挥的级别相当于益军副总司令，被授予可临时调动各地军队的权力，他们又怎么敢怠慢？
　　高沛：长官，不知您们有什么命令？
　　张任：我命令，白水空军准备出动，炸毁剑甲要塞，消灭“英魂”！
　　杨怀：（惊）什么？行政长不是有命令，只要“英魂”离开，我们就不必动手吗？
　　张任：（冷冷）如果等到他们引导荆空军打回来，你们拦得住吗？
　　高沛：（小心谨慎）长官，我们当然挡不住，可是他们离开，未必带空军回来，如果我们现在就发动攻击，那荆空军就一定会杀来啊！
　　杨怀：就是，就是，长官，如果没有行政长的命令，咱们引发了与荆军的战争，这个责任……谁负责？
　　张任：（大怒）你们也是军人，难道看不出玄德是在耍诈吗？他的顾问兼军事参谋就死在广汉星上，我们说是米教所为，但毕竟发生在你们的军事防区？“英魂”现在查也不查，就退回剑甲要塞，甚至要返回荆星系，分明是准备以退为进！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的道理，你们不明白吗？再说，我们接到的行政长命令应该是一样的，上面有“随机应变”四个字，你们看不懂吗？
　　杨怀：随机应变，我们懂，但……这命令也太模糊，如果到时候行政长不认账，这个责任我们兄弟可担不起！总指挥，您如果执意要调动白水空军，我们可以奉命，但您必须明确这是您的命令！
　　高沛：对啊，对啊，我们也怕误解了行政长和您的命令，有些事情，咱们可以不做，但绝对不能做错啊！
　　张任：（更怒）我现在再跟你们聊天吗？我不就是在下命令吗？我实话告诉你们，庞士元是我们“巴蜀”杀的，当时有两辆飞车逃走了，玄德一定很清楚此次战斗的真相。你们说，他为什么不追究我们责任，反而要撤走？
　　高沛：我想……他一定是怕了我们益军，连那么厉害的“凤雏”都死在咱们手里，“英魂”一定是知道了我们的厉害，不敢再动什么心思，这才准备逃走！
　　杨怀：没错，没错，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这里是什么地方，咱益军爷们儿的地盘，什么玄德、什么“英魂”，都算个屁！他们知道惹不起咱们，干脆就躲开了！我说总指挥，咱们也见好就收吧！他们既然那么识抬举，就可怜可怜他们，给他们一条活路吧！
　　张任：（哭笑不得）你们两个是猪吗？玄德是什么人，“英魂”又是多么强大的特战队，你们不知道吗？那玄德连孟德都不怕，“英魂”连“虎贲”都敢惹，他们会怕咱们这小小益军？
　　杨怀：他们……或许不怕益军，一定是怕了您的“巴蜀”！
　　张任：（大怒）笨蛋，咱们“巴蜀”有什么像样的功劳，又有多少高手，我不清楚吗？那“英魂”人人能征善战，还组建了那么强大的“白耳骑”，云长名震十四星系、翼德吼退百万兵、子龙是长坂英雄、叔至为水羽高手。他们的事迹，益军的情报机构就没向你们报告过吗？我告诉你们，“英魂”一定会替“凤雏”报仇，只有杀掉玄德，让他们群龙无首，我们才有唯一的胜机。而且他们一旦发动进攻，一定是先对涪城与你们白水军下手，这样才能在我们益星系取得牢固的前沿城市与太空军基地！
　　高沛：（鼓掌）总指挥，您讲得太有道理了！只不过，只不过，我们的部队战斗力比“巴蜀”差得不是一星半点，不少军官都是关系户来的，根本就不会打仗。如果现在就向“英魂”挑战，我们根本就不堪一击啊！
　　张任：（神色愈加严厉）那你们是要违抗我的军令了！你们知道，按照益军军规，不服从“巴蜀”调遣，是什么下场吗？
　　杨怀：（忙劝解）总指挥，您别生气。我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张任：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我没那么多时间跟你们啰嗦！
　　杨怀：是，是，是！我的意思是，您不就是想让“英魂”群龙无首吗？我倒有个主意，现在既然玄德说要撤走，我们干脆在白水基地设宴邀请他来，但这里是军事基地，当然要限制人数，这样玄德带的警卫就不会太多。然后您们“巴蜀”高手埋伏在基地里，您亲自指挥，趁其不备，将玄德逮捕。有了玄德在我们手里，那“英魂”还不任由我们摆布？只是，事后季玉行政长那里怎么解释，还需要您做主！
　　张任：（点头）这个主意不错，行政长那好解释，我自然会拿出一些“英魂”图谋不轨的证据。我还会说服行政长，只有将玄德控制在益星系，才能彻底解除“英魂”的隐患。
　　高沛：高，实在是高！有总指挥主持大局，我们一定积极配合“巴蜀”，完成这次抓捕任务！
　　不久，接到来自“白水基地”的请帖，玄德并无异议，来得光明磊落，去得也应该礼数周到。所以，玄德不仅接受了请帖，也同意尊重基地纪律，连自己，不超过十人赴约。
　　在约定的时间内，说到做到的玄德只带着四名全副武装的“英魂”战士来到基地。在门口迎接的高沛与杨怀又提出进入基地，不可以将任何武器带入，只能存放在警卫处。玄德命令部下完全遵从基地纪律，警卫们只能穿着解除了武器的战斗服跟随领袖来到宴会厅。
　　由于是在军事基地，宴会厅出入的服务员都是军人担当，不过他们不是普通的益军士兵，全部是“巴蜀”假扮。基地内更是埋伏着几十万“巴蜀”与益军，他们的目标仅仅是来赴宴的那五名客人。
　　见玄德落座，那四名警卫连头盔都不摘，就站在玄德身后。高沛与杨怀热情邀请警卫们也入座，但四人根本听也不听，玄德也笑着说：“不用管他们！”
　　不知为什么，忽然高沛与杨怀心生寒意，他们面面相觑，似乎感觉哪里有些不对。
　　隐藏在某瞭望台上的张任，已经再度将瞄准镜对准了玄德，他也注意到那四名警卫的异常，心中同样隐生不祥之感。似乎这一切布局，早已经被“英魂”看透，如果是这样，玄德必然难以活捉，那么干脆为季玉彻底除掉这心腹大患吧！
　　确认了玄德本人的张任，不愿再失去这绝妙的机会，在他瞄准玄德头部的同时，也施展了异能。于是，周围所有的一切都缓慢了下来，这被称作“子弹时间”的异能，又让张任成为唯一行动自如者。
　　张任迅速发射出激光，激光以慢动作飞向动作更慢的玄德，一切似乎已成定局。
　　就在这时，瞄准镜中似乎人影一晃，张任还没看明白怎么回事，那道激光竟然被一个扔出的头盔所阻挡，而这种战斗头盔也无比坚硬，激光除了留下少许焦痕，并未能造成更大伤害。
　　看清头盔，张任却极为吃惊，因为刚才周围没有任何物体飞来，什么时候多出这头盔？何况，看颜色，头盔分明是属于“英魂”。异变不仅于此，一道疾风完全无视张任异能，冲向张任而来。
　　惊慌之下，张任慌忙从瞭望台上跃下，落地时那疾风竟然将瞭望台顶端摧毁，如果不是张任行动迅速，恐怕自己也早已成渣。
　　就在这时，一名“英魂”出现在张任面前，很显然，他同样无视“子弹时间”的影响。看清那人面容，张任愈加吃惊，因为此人正是（赵）子龙。
　　这还是张任头一次遇到有人能破解他的异能，当然，如果他当初能看清庞士元遇害前的情景，就知道子龙起码是第三个能破解“子弹时间”者。
　　原来，子龙的异能是风与神速，而神速恰恰可以克制“子弹时间”。当子龙继涪城撤退之后，再度察觉到张任的存在，并注意到那道发射而出的激光，他立即瞬间离开了原来站立处，以急速扔出了头盔。当子龙的“神速”发动，即便是在张任的异能环境里，他依然比张任速度要更快一些，或许这也是他异能再度升华的表现。
　　不等子龙杀来，张任忽然解除了异能。而此时周围埋伏的“巴蜀”狙击手，立即发现了总指挥陷入危机，纷纷开枪。子龙以神速躲避，而他躲避同时，张任又一次发动了异能，只不过他这次不是为了杀人，而是为了逃跑。所以“子弹时间”一闪即逝，刚才忙着躲避激光的子龙，在下一秒就不知张任跑到哪里去了……
　　宴会厅中，高沛与杨怀听到外面的战斗声，又见玄德身后瞬间少了一个警卫，心中顿知不妙。两人立即大喊“动手”并同时向外逃去。
　　宴会厅内的益军士兵与“巴蜀”侍者根本就没来得及开枪，因为每人刹那间都被一枚水羽击中，身体仿佛被冻结般动弹不得。
　　不过，这批人比起窗口探身和从门口涌入的同僚们，应该算是幸运的。
　　那些在两位长官离开后慌忙冲入的益军，还没看清厅内情况，一道紫蓝色的能量化为雷兽，猛地往厅门冲去。只是这一招，竟然将门内外的益军全部击倒，而且个个如焦炭一般，显然是毫无生机。
　　至于从窗外探身准备射击的士兵，则几乎同一时间都被空气中凝结出的冰弹击中天灵盖，自然同样是必死无疑。
　　原来，玄德带来的四名警卫都不是普通士兵，而是“风神”子龙、“水羽”（陈）叔至、“冰狙击”（黄）汉升、“雷兽”（魏）文长。
　　此刻，玄德透过窗户，见有大批益军冲来，徐鹿戒转瞬聚集光能，将白鹿放出。怒鹿狂奔，所经之处，敌兵纷纷倒地不起。
　　子龙也瞬间回到厅内，扶倒了无法动弹的被冻结者，不是嫌他们碍事，而是怕激战中把他们误伤。
　　随即，四位“英魂”高手各自以宴会厅建筑为掩护，时而躲避从外射来的激光，时而起身放出不同异能攻击厅外敌人。一时间，如此多的益军与“巴蜀”竟然无人能接近，而四周隐藏的狙击手只要开枪，就会立即被战斗经验十足的汉升瞬间锁定、冰弹秒杀。
　　高沛与杨怀已经发现张任的逃离，两人心中不知将这位“巴蜀”总指挥怒骂多少遍，但如今双方已经开战，这两位军官已经是有进无退。于是，他们命令炮兵部署重炮，打算把宴会厅与玄德等人一起粉碎。
　　然而，炮兵们还未开炮，空中忽然“阴云”密布，接着如雨激光俯射而下，打得益军哭爹喊娘，炮兵们更是吓得纷纷躲开。也多亏他们躲得快，激光炮弹被击中后发生连环爆炸，重炮全部被毁。
　　原本以为“英魂”没有空军的高沛与杨怀这才意识到，对方只是没有太空军而已，他们的战车是陆空两栖，在对付“巴蜀”伏击时就使用过。
　　这两个糊涂蛋刚要下令防空系统作战，但四周哨卡从频频告急到弃岗逃入，只用了短短几分钟，因为这些习惯了安逸生活的益军，见到“白耳骑”四面杀来，根本无心抵挡。
　　脸色吓得煞白的益军官兵仓促组织着根本无效的地面阻击。而防空系统还来不及启动，“英魂”飞车又陆续降落，赤红战斗服的“英魂”战士如狼似虎地从车内杀出，让白水基地的益军和“巴蜀”完全陷入即将濒临全败的危急局面，甚至没有人再管宴会厅内的“客人”。这些益星系军人只想着如何能逃过眼前的大难。
　　望着眼前战局一面倒的情势，玄德冷冷自语：“我已经不再躲避应该承担的责任，子乔和士元不会白白牺牲，我要用实际行动告诉全益星系的民众，真正的英雄社依然存在，一个新时代即将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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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注：
壹远：对应益州官员“吴懿”。
孝直：对应刘备集团的“法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