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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44章 大蛇 ...

  •   “——咦?少白头呢?”
      “去间桐家了。”
      征服王,矮冬瓜,红衣大小姐和笨徒弟——看着以奇怪的组合归来的部队,Lancer有点摸不着头脑。
      “………………不行,理解不能。有谁能给我说明一下情况吗?”
      “我们在学校被慎二和Asassin袭击了,是Rider他们救了我们,Archer去追慎二了。”
      “……你命令他去追的?”
      考虑到这位大小姐的处事方式,Lancer很难想象一向谨慎的她会在外出的时候让Archer离开自己。
      “不,是他自己说要去……”
      说到这里,凛也开始觉得奇怪,这样的举动不符合Archer的性格。
      “——你说Asassin袭击你们?”
      “喂,Lancer,想要问什么进去再问,让客人一直站在门口不觉得失礼吗?”
      本来就身材魁梧的Rider整整比门框高出半个头,只能斜着身子探进来,姿势的确不太舒服。
      L:“啊,抱歉,你们都进来吧。”
      卫:“……这里好像是我的家吧……”
      L:“有家人的地方才能算是家吧,你应该感谢我们让你的家像点样了,呵呵。”
      卫:“……”
      虽然Lancer只是很随意的一说,但他说的话,总有一些直扣心弦的东西。
      每一句话都没有虚伪。
      他对周围每一个人的感情,都是真的。

      ——说的肉麻一些,就是爱……(麻麻麻麻麻麻麻麻死了

      他想不出更恰当的形容。他感觉Lancer这个人是爱着全世界,但同时,却又是个什么也不爱的人。
      ——他爱蕾拉。
      但是,他不会呆在她的身边。
      在感情和自由面前,他肯定会选择后者。
      除了自身,没有任何事物能够束缚他。

      就像那原野上自由驰骋的风。

      ——他把他当作自己的徒弟。
      虽然斯巴达式的训练严酷到近乎残忍,但透露出的却是本质的善意和关爱。
      可是,如果、万一,有一天,他站到了他的对立面,他也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

      ——他几乎能和所有人打成一片,但却也从不会与任何人深交。
      他总是一个人,来去匆匆。
      高傲的猎豹,忠诚的猛犬……这称呼都只不过是反映出他的某些侧面。
      没有人能够了解他,他自己也从不奢望他人的理解。

      这就是英雄库·夫林的活法。

      他杀了很多人。
      保护了自己国家的人民,却也让许多人遭受了不幸。
      按说与卫宫士郎的理想是相悖的,如果不是每一个人都得到救赎,那样的幸福就是虚伪的——
      然而,他却无法否认眼前的这个英雄。

      “因为你没能拯救所有人,所以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伪善——”

      如果是几天前的他,肯定能够毫不犹豫地对全世界说出这句话。
      但是现在,面对这个自己所憧憬的“英雄”,他却无法大声喊出自己的“正义”。

      因为自己的确是就连身边的人,都无法好好保护。

      Saber,藤姐,还有远坂——
      面对Asassin在校园里的暴行,他无能为力。
      甚至自己时时都是被保护的对象,总是拖大家的后腿。自己实在是没有资格对在最前线浴血奋战的人的做法说三道四。

      ——拯救所有人——

      这愚蠢而又美丽的理想,在现实面前,如此轻易地崩溃了。
      甚至在还未来得及出生,便已被扼杀在子宫中。

      为了救人,而杀人。

      这里没有正义。
      没有对错。
      甚至连善恶都不存在。

      从混沌年代走来的英雄,自身便是混沌。

      世界尚未产生秩序。
      一切的原则都由自己来决定,并执行。

      他已经弄不懂,自己的“正义”究竟是对是错。

      ——对与错,都是由你来决定的,这世上你能相信的,只有你自己——

      这几天来伴随着疼痛被敲进大脑里的话语在耳边回荡——
      但不考虑他人感受的任意妄为的“正义”,难道能够称为“正义”吗?
      那只不过是个人的任性吧。

      对,只是任性。

      然而就是这贯彻到底的任性成就了英雄的传奇。

      如果自己所坚持的“正义”,到头来也只不过是为了自己好过而强加于人的任性的话,那么,他——

      ——他究竟应该怎样做才好?

      “——喂,发什么呆呢,小鬼?”
      Lancer的喝声将士郎从自我质疑中拉回现实。
      “呜,没什么……”
      因为客厅依然是一团糟,所以大家只好将就着挤在餐厅的吧台周围。
      “——好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请你说明一下吧,小姑娘。”
      凛把大概的来龙去脉向Lancer和蕾拉说明了一下。而听完她的叙述,Lancer没说什么。只是若有所思地挑了一下眉毛。
      “哼嗯……那么,伊叔,还有你,矮冬瓜,到这里来究竟有什么企图?”
      “朕不知道呀。是这个小鬼想找个人来说说话吧,毕竟我们那儿除了他全都是鬼呢,呵呵。”
      “我、我只是想问你们一些问题,是关于圣杯战争的。”
      想用身体来反驳Lancer的讥讽的韦伯,努力在吧凳上挺直腰板。
      “你的意思是资源共享吗?”
      “不是,这只是我个人的疑问而已,如果觉得不便,你们可以不回答,我只是想听听别人的意见。”
      于是,韦伯终于能够将几天来淤积的沉闷倾泻出来。
      就算得不到任何期待的答案,心情也能够释然。

      “——呀!!!”

      然而,韦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凛突然的尖叫打断了。
      “……怎么了??”
      周围的视线一下子都集中到了凛的身上。
      只见她握紧自己的右手。黑曜石细碎的闪耀暴露了瞳孔中的慌乱。
      “……”
      所有人都意识到,肯定是Archer出事了——当然,只有她自己知道,手背上的令咒,竟消失了。

      远坂宅。
      “——哼哼,原来如此,这就是‘破契之键’吗?”
      弓兵眯起眼仔细端详着这把从他的胸口抽出的形状怪异的匕首。
      没有疼痛。
      但是他确实感觉到了,他和凛之间的联系,切断了。
      “好了,准备好当我的阶下囚了吗?”
      魔女得意洋洋地举起左手,那里,本该印记在凛的手背上的令咒,赫然显现。
      而她的右手上,则是从士郎那里夺来的Saber的令咒。
      “恭候您的命令,女王殿下。”
      弓兵毕恭毕敬地向她鞠了一躬,但是这个动作搭配的却是他独有的那种极度欠扁的语气,只让Caster觉得不快。
      “哼,你这个人嘴还真是贱,要不要我先用一个令咒命令你永远闭嘴。”
      “不敢,我的主人。”
      虽然是恭维的话,但听了只让人觉得手痒痒。
      跟着Caster进入到远坂宅。来到客厅之后Archer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客厅的屋顶,发现被自己砸穿之后没来得及好好修缮的屋顶,不知被谁用非常粗犷的方式钉上大小不一的木板,将洞给封上了。
      “……”
      这种粗糙到可以用“豪爽”来形容的手法,在他的认知当中也只有一个人能干的出来。
      一想到那个人高马大的Rider踩着给标准身材的人用的长梯颤颤巍巍地爬到屋顶上,一手夹着木板,不停地挥舞和他巨大的手掌不成比例的铁锤的场景,Archer忍不住喷了出来。
      “噗、呼呼呼~~~”
      “嗯?你怎么了?”
      “不,没什么,只是奇怪没有看到Saber。”
      “哼,关心那个小丫头吗?”
      “只是作为今后要共同战斗的搭档,比较在意她现在的状况而已。”
      “她在里面。”
      魔女的嘴角浮起一副危险的阴笑。
      “因为老不肯听我的命令,所以就和她玩玩惩罚游戏。”
      Caster就像在说“你自己看吧”一样,撩起某个房间门口的挂帘。

      “……”

      昏暗中浮现阴冷的白色。
      乳白色的夜礼服长裙。
      黑色的蕾丝头绳——

      ——本来穿戴在Saber的身上应该非常高贵典雅的服饰,却因为某些不妥部位的暴露和她现在因为被魔束缚而不得不采取的姿势,充满暧昧的恶意。

      甚至能够一瞬间激起男人的欲望。

      “呵呵呵……因为哀家可怜身为女性却连作为女人的乐趣都不懂的小丫头,特地为她准备了漂亮的衣服。”
      在Archer的背后,魔女哧哧地笑着。
      “可谁想到,她不但不感谢我,还对我怒目相向。说什么我侮辱了骑士的尊严……哼,竟为了那种无聊的事而践踏别人的好意,理应受到惩罚。”
      “Cas……ter……!!”
      好象是因为外部的杂音而恢复了意识,被俘的骑士王抬起那已经被愤怒冻结了的翠玉。
      “放、开我,马、上……!!”
      “怎么样,Saber?穿上漂亮的衣服,有点当女人的感觉了吧,呵呵呵……”
      “不准你……再、侮辱我,我是、不列颠的、王……决、不会……向你屈服……!!”
      “呵呵……还真是个嘴硬的小丫头……对了,让这个Archer来侵犯你怎么样?像他这样的大男人肯定能让你充分享受到身为女人的快乐。”
      “给我……闭……嘴!!!”
      咬牙切齿。
      不光是Saber。
      “……你这样对她,难道不会影响到作战效率吗?”
      背对着Caster,弓兵的语气有些生硬。
      “哟,感到心疼了吗?既然如此,那就由你来让她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呗。只要丢掉剑,她也就不必再战斗了。”
      “……”
      Archer嘴边的浅笑消失了。
      简直就像石雕一样,所有的表情都从他的面部消失了。只有那一对暗灰的鹰眼,越发深邃。

      ——让Saber丢掉剑,成为一个女人——

      他曾经有过这样的想法。
      但不是以这种形式。

      他走向Saber。

      “哦呵,来真的吗?你真是个禽兽……不过,是男人就不可能错过这么一顿美餐吧,呵呵呵……”
      Caster一副静待好戏的样子,嗤笑着。
      他来到Saber的身边。
      保持着费劲的姿势,她瞪着他。
      祖母绿的眼中尽是不解。

      ——Trace on——

      嘴唇微动。
      张开的手掌中,光芒涌动。

      “——!?”

      破契之键,出现在弓兵的手中。在Caster未来得及使用令咒之前,他将匕首刺进了自己的胸口。
      紧接着,刺进了Saber的身体。

      “Archer你……!!!”
      震惊,就连发怒都来不及。
      黑色的刀刃已向她的面部呼啸而来。

      干将撕裂了魔女的斗篷,但是其内容物却在千钧一发发动空间转移逃脱了。
      身首分家的斗篷缓缓飘落。

      “……Archer……”
      因为束缚突然消失而失去平衡跌坐在地上的Saber,满脸疑惑地望着Archer。
      “哼,逃得真快。”
      啧、了一声,Archer收起干将。
      “——站起来,Saber。我们走。”
      “这是怎么回事?”
      “说明就先放在以后吧,现在给你找一个新的Master才是要紧。”
      “你复制了Caster的剑吗……?”
      “算是,所以你现在的Master是我。但是我可支持不了两人份的魔力供给,我的和你的,所以得赶快找到新的依凭对象。”
      “那么,我希望我能回到士郎那里,他才是我的Master。”
      “其实你也不用太执着于他吧,他根本无法供应你足够的魔力,到头来你还是会消失。”
      “可是……”
      “听我说,我有一个建议,现在我的Master和卫宫士郎是处在同盟关系,而你也知道凛是一个非常优秀的魔术师。你可以当她的Servant,同时也保护你原来的Master。”
      “同盟关系?……嗯,如果是远坂凛的话……但是,那你呢?”
      “我?我总会有办法的。”
      Archer无所谓似的耸了耸肩。
      “总之快走吧,你不像我有单独行动能力,拖拖拉拉的会连累我的。”
      “呜……好的……”
      Saber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因为长时间的禁锢而酸痛的四肢后,随手把身上的长裙扯碎,扔在地上。
      “Sa、你、你干什么……!?”
      “抱歉,失礼了。”
      无视弓兵的惊诧,Saber立刻具现出了自己的那一身天蓝色的连衣裙。
      “我实在是不喜欢那套衣服。”
      “……呼,哼哼,我也觉得你还是穿这一身好看。”

      卫宫宅。
      “——怎么了,小姑娘,Archer他出事了吗?我们可以一起去救他呀。”
      Rider见凛左右为难的样子,主动提议道。
      “不、不是……”
      凛见反正也瞒不过眼前的这几个人,索性直接将没了令咒的手背摊在吧台上。
      “我没有感到任何战斗的迹象,和他的链接却突然断掉了。”
      “……难道是被Asassin暗算了?”
      “不会吧,他不是那么马虎的家伙。”
      Lancer不以为然地笑着,若有所思但好像一点也不担心Archer的安危。
      “看来他是有什么想法,嘿嘿。”
      “……你能不能说的明白点,Lancer?”
      看着Lancer不慌不忙的态度,蕾拉知道他肯定是心里有数。
      “嗯?嗯嗯~~~我的意思是,那家伙不会丢下小姑娘不管的,所以肯定会回来。”
      “………………哈??”
      这种完全主观意愿似的回答,实在是自信到让人摸不到头脑。
      “可是,他也可能消失了……”
      “要是已经消失了,那就更没有着急的必要了。说不定过一会他就自己蹦出来了呢,甭管他。”
      “……”
      ——该说是自信好呢,还是狂妄自大好呢——
      蕾拉、凛、士郎和韦伯互相望了一下,在各自的眼中看到了产生共鸣的无奈。
      “言归正传吧,矮冬瓜,你想说什么?”
      “我·叫·韦·伯”
      韦伯还努力想让Lancer改口。
      “怎样都无所谓啦,开始吧,矮冬瓜。”
      “~~~~~~”

      远坂宅。
      被Archer逼出阵地的Caster在屋顶上目送着原本奴役于她的两个Servant远去。
      低头望了望在她怀里依然昏迷的伊利亚,心中暗下了决心。
      ——不可以再拖延下去了。
      否则形势将更加对自己不利。
      本来以为能够顺利增加己方的战斗力,可谁想到,竟连吞进肚子里的鸭子都一起飞走了。
      现在至少她还占有圣杯容器和灵脉的地利。

      ——启动圣杯吧——

      不择手段地。
      虽然这会使她与Rider彻底对立,但只要能得到圣杯,她对什么都无所谓了。

      那男人的吻,那男人的抱——都无所谓。

      本来她想要的就不是那种东西。她只想要圣杯,好实现自己的愿望。

      这里是冬木市最大的灵脉,发动“魂噬”的理想地点。
      而且正如Archer所说,Rider的外出真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不用再犹豫了——

      ——魔力就像融化在清水中的墨汁,以远坂宅为圆心,静静地,不详地渗透到芸芸众生的脚下,吮吸着灵魂的能量。

      然而,肆无忌惮地蜿蜒扩散的黑蛇,却惊动了更加饥渴的巨蟒。

      大蛇抬起那贪婪的头颅,缓缓滑向自己的猎物。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第44章 大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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