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前生》埋头的鸵鸟

9、第九章

　　9.
　　春去秋来，这已是锦言在这里迎来的第三个冬天了。痛苦、酸楚已经多得感受不出是什么滋味；打骂、践踏早已经成了自然。一年又一年所得到的除了身上的伤痕外似乎别无其它。
　　望望冻僵而粗糙的手，再抬眼看着白茫茫的雪。再也记不清过去的自己，那些好似不真实的记忆恍如隔世。去年冬天被淋得一身冷水生了一场大病，到了现在才发现似是没有好透而留下了病根，因而格外的怕冷、虚弱。
　　“你还在这里磨蹭什么？夫人叫你过去呢。”一个人突然在身后吼道。
　　“是。”锦言立刻回答便匆匆赶去，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特别的害怕去见夫人。
　　或许今天……一切都要结束了。曾经不止一次这样想过。
　　“夫人。”锦言赶到后立刻在门口请安。
　　“进来！”夫人在屋里生气地说道，“怎么那么晚才来！”
　　早已狠狠地动手上了锦言的身体，两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对她而言已是无法忍受，几近崩溃边缘了。对眼前这个她自认为夺走自己一切的人施以简单的折磨早已无法弥补她心中的怨恨。
　　看着这个她恨之入骨的人在自己的面前楚楚可怜，她的内心被厌恶的感觉所充斥着。一把抓起锦言的一只手将她拖到了火炉旁，把她整个人摔了过去。
　　火炉倒了，煤炭散了一地。滚烫的煤炭落在了锦言的手上和手臂上，锦言发出的惨痛的叫声中似乎还参杂着灼烧的声音。这一幕让站在一旁的下人们都惊呆了，两年来所看到的一幕又一幕让她们对锦言的境况不由得产生了些许的怜悯。
　　她们在惊讶之余赶忙想要上前将锦言扶起来，可是夫人的一声喝斥让她们都不敢再有动作。
　　“你们要造反吗？她不是冷得不行了吗？我好心让她过来取暖，你们也想一块儿？”眼神中流露出的癫狂让人害怕。
　　锦言疼得咬住下唇，脸色惨白。几次想要站起来，却是怎么都做不到。
　　“好了就快把这里收拾干净吧。”声音中所流露出的不耐烦谁都可以听得出。
　　锦言惊异而害怕的抬头看着这个从未停止过折磨她的人，因为她听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她要锦言用双手将这一地的煤炭放回火炉。
　　这样的痛楚任谁都无法承受，“夫人……”锦言想要苦苦哀求，可是夫人看都不看她一眼。
　　她只得照做，双手不禁的颤抖，这样的天气竟然疼得汗如雨下。没过多久那双手早已血肉模糊，满布黑炭。眼神模糊不清，终于不支而昏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