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楼上的恋人》埃季岛

8、第 8 章

　　圣诞节到了，热闹的巴黎街头也归于平静。林溏在街边漫步，手上拿了一罐未开封的啤酒，想抽烟，却找不到打火机，他有些郁闷的叹了一口气。没有雪，气候干燥，林溏打开啤酒喝了起来，把手里拿着的一个光滑的石头扔进了面前的湖里。逃到巴黎后在乡下找了一间房屋，自己在美国的时候曾经和不少法国女人接触过，所以会零星的法语，目前在一座酒庄里做酿造师。白天酿葡萄酒，晚上却习惯开车来市区内喝一杯龙舌兰。
　　能够悠闲的喝上一杯酒，这就是生活吧。林溏握着酒杯想到，拒绝了邻桌的一个女人帮忙结账的好意，拿过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推开门出了小酒馆。
　　落雪了。
　　“穿暖和点。”他轻声自语。
　　对于所有节日，清晴从来没有感到欢喜。没有礼物，连说话的人都没有。什么都没有，只有自己和一张清和多出来的一张卡片。
　　“清和，每个节日你都会送我一张卡片，其实不是多出来的吧？”清晴问他，从坐着的红色实木椅子上站起来，看着正吊在房梁上的一个大喊大叫的男人，不断的靠近。
　　“专门送你的。”清和看着她沉着的拿起一把瑞士军刀，对照着一本医学书刺向了男人的血管。“啊，不好意思，看错位置了，脚筋应该在更上方的位置，真是不好意思。”清晴笑着抱歉的说到，仔细看了看书“你刚才说我接手了这个组是为了解救你，不对哦，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虽然我的人生不值一提，但也轮不到浪费在你身上。”清晴轻蔑的说到，挑了一下手里的刀子，被吊着的男人痛苦的呻吟着，听的站在一旁的人不由缩了缩身子，男人眼睁睁看着她挑断了自己的脚筋。
　　“背叛组织的人以前是由林溏负责枪杀掉，现在没有林溏了，有些棘手。”清晴落寞的说到，径直朝前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转过了身。
　　“砰”的一声，男人垂下了脑袋，胸前的鲜血像暴雨天来不及流进下水道的积雨汩汩响着。
　　落雪了，圣诞节啊，要许愿的，毕竟我才只有十七岁，对这些东西内心还抱有幻想。清晴走进了雪地里，摸了摸口袋里的打火机，向组内的成员借了一支烟，点燃后吸了一口，味道太过刺鼻，她扔了。
　　“老大，上次将天盛集团的副总经理扔进混凝土里做成桥墩后，放出去的高利贷这个月目前已经收齐了。”组织内的一个头目报告。
　　“将钱洗干净。”清晴吩咐。

　　番茄躲进玻璃瓶里
　　沙丁鱼钻进罐头中
　　雨在云内
　　阴天来临
　　白雪落入灰烬
　　底下孕育蝉蛹
　　鱼顺游而上
　　像动乱军队

　　冰雪消融
　　把情绪泡进水里
　　关于你的消息
　　却还是寥寥无几
　　这是她写的最后一首诗歌，关于爱情，关于他。自此，清晴彻底割裂和外界的各种关系，忘记姓名忘记以后，只是活下去而已。
　　“清晴，你才只有十七岁，去好好生活吧，我不会逃避了。这些肮脏的事情我来做。”清和激烈的说到。
　　“我会被人欺负是因为你曾经欺负了他们，你会一直挂念我也是因为愧疚。清和，”清晴有些绝望的看着他“我已经无法回头了。”她压低声音压抑的说到，闭上了眼睛。“我知道等着我的结局是什么，所以你赶紧离开这里。不要忘记每个节日寄卡片给我。”清晴笑了笑，抖了抖手中的卡片，向他说了十二年来第一次“谢谢。”
　　饮鸩止渴，其实指的是想念你这件事情吧。
　　“下雪了，穿暖和点。”清晴低语。
　　腊八节，清晴让人专门熬了腊八粥，只要红豆，不用放其他东西。
　　“需要酒吗？酒架上各个种类和牌子的酒都有，如果您比较喜欢年份久一点，我去酒窖帮您拿。”站在一旁侍奉的厨师恭敬的问到。
　　“龙舌兰，我想尝尝。”清晴放下了勺子，用手帕擦了擦嘴角，说到。“算了，不用了，有些事情必须等到成年后才可以做。”厨师还没有动身清晴便制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