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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兽医之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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辗转反侧依然睡不着,似乎听见了大白狼的低吼。
忽然想起被白言长剑所伤的晨风,虽说它的主人不受待见,可那头大白狼确实帅气美丽。
他们离开时,它身上那几道明晃晃的血痕,还在滴着血。
虽然我不是兽医,也不知它住哪,可一回生二回熟,遇见了应该不会再吃我吧。打开门,提起药箱,去碰碰运气。
秋夜的清凉,让失眠的人更加神清气爽。
那头幽暗的小树林里,确实没再见那双一闪一闪的绿宝石。
草从树林的露水打湿了我的衣裙,找了几圈依然没见着受伤的大白狼。
归海大王宫傍山而建,在这后花园里,竟然藏着一个大湖泊。
月光下,湖面波光粼粼,高山危耸静默。
在这庄严的大王宫里,竟然还有这样宜人的美景,不知不觉在湖边坐下来,观赏这湖边景色。
“算了,既然没找着,那就当作你已经好了。”
我拿起身边的药箱,准备起身往回走时却被吓了一大跳。
我的妈呀!那只大白狼就这么一声不吭地陪我坐着,我一直都没有发现!
我赶紧起来找了找,却没有发现诚王。
“你是自己跑出来的吗,你的主人没有来,他会允许我给你治疗伤口吗?”
匍匐着的大白狼,伸着舌头一声不吭。
我能清晰地看见它洁白的身上有四五道伤痕,道道如长剑长,伤痕处血肉模糊,稍微一触碰就渗血。
我倒吸口冷气,白言下手确实狠啊。
可,如果他不尽力保护自己,是不是受伤的就是他了?
我皱着眉,叹了口气。
“过来,我要给你清洗了哦,清洗了伤口才能上药,伤才好得快。”
我把大白狼赶下了湖里,一道道伤口地清洗,白狼时不时疼得低声吼叫。
“忍一忍!没有麻醉确实疼!”
我微笑地拍了拍大白狼脑瓜,幸亏它挺配合。
创口清洗好了,没有酒精碘伏,只能用没有兑水的大米酒替代了,虽然杀菌效果不好,可是也没办法了。
大白狼又疼得嗷嗷叫。
“很快就上药了,晨风再忍一忍哦!”
好在上次李郎中的止血药我留了一大罐,这时空这年头,还是止血药好用!怪不得李郎中会研发那么好用的药粉哦!
还有白言的一堆膏药也派上了用场…
捣腾了大半天,总算把伤口一道道缝合上,累瘫了…
这时高空中的弯月已悄悄西斜。
“我第一次当兽医哦!手艺不好千万别见怪哈。”
大白狼整晚也疼得嗷嗷叫。
“它不会见怪的。”
嗯?!!
我立即爬了起来,不知何时诚王已站在大白狼的身边。
“我,我,我…”
我紧张又害怕,该如何说才好,是我自作主张动了他的狼。
我结结巴巴地说不好,诚王倒是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哪里出问题了?赶紧低头瞅瞅自己。
洁白的衣裳湿透了,东一块西一块地沾满了血污,想必自己胡乱绑的长头发也已凌乱不堪了,夜风吹过发梢刮得脸痒痒,还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用手摸摸鼻子,双手又全是血污没清洗,腥臭的很…
这哪是个大家闺秀该有的样子,白莲花的秀美形象已被我毁灭到渣都不剩。
“不洗洗?”
见我愣着,诚王示意湖泊。
我一步三趔趄地走到湖边,洗了洗手,还不忘回头盯着那个人,生怕他突然不满意暴怒做出什么事情来。
“别推我下湖哦!”我边洗手边担心。
被患者一拳打来这个古时空,我已有被患者追打的恐惧症。
“我为什么要推你下湖?”他原地不动。
“因为,因为没有经过你同意,我私自给它处理了伤口,虽然这样会好的快些,但是缝得不漂亮,如果留下不好看的伤疤多担待!”
说这话我确实担心,因为他的大白狼帅得独一无二。
“你动它,不需要经过我的同意。”
哈?!
突然诚王走上前,伸手替我拂去额前的乱发,擦去了脸上那道血污。
我不禁往后退了退。
“你不是讨厌我吗,为什么要救它?”
“它伤的触目惊心,救与不救跟我讨厌你没有关系。”
他双手抱在胸前,挑了挑剑眉,似乎觉得不可思议。
“你以前也是这么救人的吗?”
“嗯。”
确实啊,警察羁押来的囚犯,无论犯了何罪,既然需要救治,我便会全力以赴,与他犯的罪无关,他自有他的判刑。
“你就不怕,你救了它,转眼,它就把你吃了?”
在以前是一点都不担心这个农夫与蛇故事的,但来到了这个时空后,无论我救谁,都会心惊胆战。
“我担心,但还是忍不住救了。”
不知是我回答的太可笑还是怎么滴,诚王板着的面孔忽然露出了点点微笑,有那么点邪魅,但双眼常有的凶意也淡了许多。
“我,我要回去了。”
“还没给你报酬。”
“不需要了,不需要了。”
哪敢要你诚王的报酬呀!我不要命了吧。
“不要也得要!”
忽然被拦腰抱起坐在了晨风身上!
“啊!”我吓得魂掉了一半。
“嘘…小声点。”
“它,它身上有伤!!”
“放心,这些伤,算不了什么。”
巨狼飞速穿过树林,淌过湖泊,在山脊上狂奔。
我吓得紧闭双眼,任由夜风在耳边快速呼啸而过,砰砰的心跳突破200次每分钟!
“睁开眼睛看看。”
我努力平静心跳,半信半疑地睁开了眼皮…
大白狼已站在了山巅上,浩瀚的夜空,满天繁星,弦月西斜。
山的另一边竟是无边无际的大海…海风阵阵,波涛汹涌。
那是“极光”吗?!
时而划过夜空,时而略过海面,五光十色,瑰丽低调却又灿烂无比…
惊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只有在秋天的今天,才能看到。”
原来如此。
这个看似暴躁邪恶的诚王,竟然也喜欢看美景…确实让人大吃一惊。
身后的这红衣男人,与那天的铁甲人和兽类有天壤之别,他们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不经意低头看,我以为大白狼又在流血,赶忙紧张地用手一拂,原来是诚王红色的衣角。
长长地舒了口气。
“你还在担心它?”
诚王的坐骑,能力岂容怀疑!
我立即朝他仰头,带着歉意地笑了笑,“没有没有,只是看走眼了。”
“哼…”
诚王环抱我的双臂突然勒紧,垂下头来。
失神的我分明看见了他凌厉的眼角里闪烁着柔柔的东西,我的脸甚至感觉到了他的发梢和他呼出的暖暖气体…
“诚,诚王!”
我推开他的手臂时整个人在狼背上摇摇晃晃。
他突然回过神来,恢复了刚才那个高高在上不可靠近的样子。
见我就要掉下去了,又伸手把我抱住。
静默了许久。
“他,是个很危险的人,你和他,会伤心的。你,还是决定坚持吗?”
白言危险?说的莫名其妙,起码比你要安全得多吧!
“当然!所以,就算大王赐婚,我也还是不能接受,所以,还是请诚王赶紧撤回那道御旨吧!”
趁他好好说话时,我赶紧趁热打铁。
“不急,你与苓霜一个样。回去了,坐稳了。”
大白狼在安静地走着,我居然听见他轻轻地叹了口气。
他怎么叹气了,竟然如兽类的诚王也会叹气…那肯定是件连他都解决不了的大事吧。
晨风一声不响地走着,四周静悄悄的只有虫鸣声。
被诚王的手臂环抱着,凉凉的秋夜里忽然感觉安全又温暖,虽骑在狼背上,却想昏昏欲睡……
“小姐,小姐,快醒醒。”
还在抢救的梦中,被绿凌急急地摇醒。
“我怎么睡着了?”
“清晨时,诚王抱着你回来的,还全身血污,吓死我了!你昨晚去哪里了小姐?”
确定昨晚不是一场梦?不可置信…
“请白小姐至大殿一趟。”门外突然大王内官有请。
“请问公公是何事?”
莫非大王要开始犒劳奖赏?这下白南天可高兴了,他立了大功了,因为生了莲花这个女儿。
“大王忽然高热,急剧呕吐后一直昏睡叫不醒……”
什么!!
没等内官说完,我吃惊地跳下床,赶紧朝大王宫殿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