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Chapter 4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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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嫌这天气还不够凉快，又像是有意要平复谁心中燥热的火焰。不知怎的夜里下了一场大雨，到了早上小雨还是淅淅沥沥。
“一川秋雨,两处闲愁,三四杯淡酒,润了五朝歌喉。六湖烟柳，七入阁楼,八九分相思,罢了十年箜篌。”
语文课刚下，几个女生便凑在一起聊天。其间有人提起了这个由很多诗词拼成的对联。以女生特有的清甜嗓音念出的这篇满是“愁”的联来，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小心翼翼地目送着迟悦晨走出班门。欧阳启晗一副“哀怨”的样子，看起来是很符合那对联的意境。
郑欤哲有些疲惫地用单手撑着下巴，语气说不清是欣慰还是同情。“这么说，你们昨天差一点就能成了？”
欧阳启晗苦笑道：“诶……差不多吧。结果老爸忽然来电话了，所以……嗯？欤哲你没事吧？”
喉咙一痒，下一秒咳嗽就止不住了。郑欤哲慌乱并狼狈地趴回课桌猛咳了几下，又喝了好几口水，再用力捶捶胸口，这才平静下来。因为实在太突然，所以脸上浮起了没有缓过劲的红晕。
郑欤哲还没来得及道歉，欧阳启晗的一只手已经撩开栗色的头发探上了他的额头。“欤哲，你不会是发烧了吧……？”
发烧？
说起来早上的确是因为鼻子换不上气而醒来的。活动着酸软的四肢，按着发涨的太阳穴，清着像是堵了些什么东西的嗓子，并且发现被子光荣地在地板上休息。
不过自己也没怎么在意，本来以为上学路上越来越明显的憋闷是因为出门之前伊利斯吻的太用力的缘故……不就是能一起上下学了么，高兴成那个样子。算了，毕竟自己也是，很开心的。
怕继续往下想些有的没的，郑欤哲摆手道：“没那么严重吧，也就是昨天着凉了而已。”正因为这样因为羞怯而发红的面颊也不会被看出来了。
上课前的预备铃响过，迟悦晨这才走进教室。经过郑欤哲时，迟悦晨凝重地盯着郑欤哲看了好久，这才回到座位坐下。
郑欤哲的疑惑正好被欧阳启晗问出。“你干吗那么看着欤哲啊？是在担心他的病吧？还有，怎么感觉你淋雨了？”
“嗯。那个是你的错觉……”迟悦晨不置可否，似乎还心不在焉。
难道说雨天就会让人变得压抑吗？欧阳启晗长叹一口气，脑子里想着坐在自己前面的好哥们和坐在自己旁边的昨天刚互相……嗯，总之一节课都在发呆。
郑欤哲则不再多想，认真听课。可颈侧一处的疼痛渐渐强烈起来，让他一阵眩晕。
而迟悦晨却一直眉头紧锁。虽然只有刚才的一小会儿……
在洗漱台前洗手的迟悦晨浑身忽然打了个寒战，一股凛冽又寒冷但绝对不是因为天气原因的气息包围了他。那种有点熟悉感觉本来以为是伊利斯。但仔细一感觉，那和伊利斯的气息有本质的区别。
闭上双眼，迟悦晨感受着魔力波动最强的位置。最后发现是在……窗外？
靠近窗边之后毫不犹豫地推开窗户，只看见一只白色的小猫在窗台上瑟瑟发抖。而那气息……似乎也正是从这只小动物身上弥漫开来。
迟悦晨毫不隐藏自己的惊讶。“怎么会……”
小白猫并没有因为迟悦晨的出现而惊慌，反而一下跳进了迟悦晨的怀里。用自己琉璃般的紫眼睛和他对视。
此刻迟悦晨只感觉到了沉重的压迫感。更令他无法反应过来的事情是，郑欤哲颈侧的诅咒痕迹和这只猫的气息是相同的。
不是说伊利斯的弟弟才是……在松开手的一瞬间迟悦晨恍然大悟地惊呼：“你是……？！”
“初次见面哦，Blood-breaker。看来你已经知道了不少事情嘛～”小白猫又敏捷地跳到窗台上，慢悠悠的话语中带着嘲讽的笑意。
见迟悦晨没有说话的意思，白色的猫咪继续说道：“看着我的眼睛你竟然还能松手，真有趣。那我们有机会再见吧。”说完便轻巧地跳出了窗。
从四楼盥洗室的窗户向下望，会看到操场上偶尔经过的校工或是老师，哪里有什么动物的影子。迟悦晨并没有在乎把头发弄潮的点点细雨。只是一种极强烈的不详预感，已经在他心里成了形。
雨停住了，一切都泛着淡淡的寒意。欧阳启晗手中从医务室借来的体温计也固执地停留在一个被称为“37度8”的位置。
“欤哲，你还是先回家休息吧！”
无精打采地把放在眼前的餐盘推开，郑欤哲无力地依靠在椅背上。原来在秋天不关窗也没有盖被子睡觉的后果会这么严重。
潮红着脸应了一声，郑欤哲起身冲欧阳启晗和迟悦晨挥挥手。“那在教室等我吧。”
教师办公区在五层，郑欤哲暗暗庆幸还好有电梯。看着红色的数字一个个向上变化，又有一种难受的感觉传来，身体似乎承受不了外界的气压，人也只想赶快睡过去。原来发烧也没这么严重过啊。
电梯门缓缓在面前打开，郑欤哲也直挺挺地向前倒去。可是和自己亲密接触的“地面”，未免也太过温暖了。
“唔……”呻吟了一声，郑欤哲从沙发上撑起身子，办公室里满是牛奶温软的香味。
……诶？
沙发？牛奶？办公室？……伊利斯？
“抱歉，欤哲。我竟然没有注意到。”伊利斯扶郑欤哲坐起来，额头贴着男生的，“唔。是很热，你需要回家休息。”说着一杯热牛奶已经递了过来。
看起来之前那温暖的“地面”是……牛奶喝完似乎好些了，郑欤哲再次利用发烧来遮掩自己的脸红。“你下午不是有课么，我自己能回去的。”
看着伊利斯还是满脸担忧，郑欤哲勉强笑了笑：“这点事算什么？外面的雨也停了。我回家好好睡个觉……嗯……”
被重重地搂进伊利斯的怀抱，生了病的郑欤哲反应也迟钝了些，以至于过了将近半分钟才意识到伊利斯尖利的牙齿游离在自己的脖子周围，隐约还能感到只有舌头能带来的湿润触感。
“你，你不要虐待病人……”不知是因为病还是心虚，总之郑欤哲的话没有底气。
伊利斯微笑，更加贴近了连耳根都变红了的男生，“我这不是要让你舒服一些么。欤哲，相信我吧。”
又被“占了便宜”，看来自己简直就是个天然血库。走在回家的路上，郑欤哲在心底抱怨。不过，除了头还有点晕以外其它地方还真是好多了。原来吸血鬼也可以治病的么？
一直仰着头望着阴沉沉的天空，郑欤哲开始浮想联翩，总之就是没看路。而小说里在这种时候一般都会撞到人。
于是就真的撞到了。
“啊！……”本来轻轻一下没什么，郑欤哲也是这么想的。没有看清来人，但他的头忽然就用力痛了起来。脚下也一虚。
之后被人稳稳接住了。
郑欤哲晃晃头，“呃，抱歉！还有，谢……”后一个谢字被噎进了肚子里。因为面前这个人……
和伊利斯真的太像了。是错觉么，怎么越来越憋的慌了？尤其是……脖子那里。
“你没事吧？”对方态度很关切，手也握着自己的手臂，一点松开的意思都没有。
总觉得这家伙……说不清的奇怪。
郑欤哲忙弯起嘴角道：“没事了，谢谢你啊。那个，你不用扶着我了……嗯？”
对方的俊脸猛地在眼前放大，黑色的衬衫显得那人的脸越发白皙。莫名其妙地，那双紫色眼睛让他想到了……
一只小白猫。一时间郑欤哲愣在原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最后沉默还是被那个陌生人打破了。
“真是失望，你似乎又忘了我呢。”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Chapter 4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