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y，My St. Knight》一只叫咪的猫

37、Chapter 30

　　幻觉与现实真的那么难以分辨吗？还是，我从未自梦里醒来过？但那痛觉，我可以肯定是真实的。仿佛要刺穿骨骼般，仿佛要使血管迸裂般……很多次我都在想，自己会不会直接就死在这没有光明的世界中……不过在最后，一道光还是撬开了黑暗。由微弱到强烈，我的眼前眩目一片。被那温暖渐渐包围，并且我听到一个声音说……

　　让我们，回家。

　　已经三天了，可郑欤哲还是没有醒过来。每次为他擦拭身体时，伊利斯的目光总是自然而然地落在那黑色的痕迹上，然后眉间扯出几道沟壑。郑欤哲受伤的手虽然已经被他治愈了，但不知为何，碰触的时候男生还是会露出很难过的表情，但是却睁不开双眼。每到这时，伊利斯只觉得胸腔的左边像被最钝的刀子来回切割那样不适。以前他还会对这种感觉产生疑惑，但是现在已经不会了。

　　用唇抚着男生的额头，“欤哲……欤哲……”无意识的低喃，比柳絮还轻的吻，却带来最深沉的呼唤，只要你……可以醒过来。

　　“喂……好重。”虚弱且不满的抱怨。伊利斯忽然意识到了两个问题，第一个是自己刚才似乎把上半身都压到郑欤哲身上了……第二个，伊利斯又惊又喜地睁大了眼睛，“欤哲，你终于醒过来了！！”

　　才想接话，已经被按进了那个熟悉无比的怀抱中，令他几近窒息的力道，和那熟悉的清新味道。“如果你再不睁开眼睛，我……”真的要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没说出来的话，被伊利斯变成了紧紧的拥抱。

　　颈窝传来伊利斯吐息的温热，现在在自己身边的是伊利斯没错！郑欤哲的双眼有些发涩，他抬起了垂在身侧的双手，放在了伊利斯的后背上。“伊利斯……”些许沙哑的嗓音为原本平实清亮的声线平添了几分诱惑。

　　“不要那么叫我的名字，我怕我会忍不住哦……”开玩笑的语气，表情却是凝重与无奈，只是郑欤哲看不到。不过伊利斯倒是可以想像，男生肯定会通红着脸，颇为“不爽”地喊一声……

　　“你……你在说什么啊？！”事实证明，他猜对了。

　　吮吸着那代表着诅咒的黑色翅膀，感觉着男生浑身一颤，听着他小心地吞了一下口水……伊利斯把头与郑欤哲的身体贴的更紧，“欤哲，对不起……如果我早些找到你……”你就不会受伤了，也不会……

　　郑欤哲很僵硬地愣住了。“你为什么要道歉……？”明明是自己先错怪了伊利斯啊！鼻子在听了那句“对不起”之后，像化学反应里加了正催化剂那样很快酸了起来。“该说‘对不起，请你原谅’的人，应该是我才对吧！你为什么要……唔……”

　　环着男生的双臂松开，“不要哭啊。”在说话的同时用双手扶住了郑欤哲的头，在最后一个音节结束的同时重重吻了上去，把郑欤哲接下来的话以及他马上就要流出的被称为“眼泪”的咸味液体一并赌了回去。

　　“所以，我会永远在你身边保护你，从现在开始……”在交合的口腔中说出这么长一句话音效的确不太清楚，但这却也是世界上最甜蜜的咒语，沿着郑欤哲的周身，静静漫延。

　　结合了担忧，焦急，欣喜与思念的事物总是来势凶猛，就像现在。灵活的舌头细致且全面地滑过它在另一片温暖的天地中所能到达的任何一个地方，郑欤哲被吸得天旋地转，下意识的挣扎被温柔地固定住，脑中仅存的理性在铺天盖地的温柔中摇摇欲坠，原本青涩生疏的躲避逐渐转为了略带害羞的迎合，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手干脆就环上了伊利斯的脖子……

　　也许，这才是他们之间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吻”吧？两人都已用不同的方式、在不同的程度上了解了，自己对对方的真正心意。但那个字，他们谁也没有说出口。

　　将近十分钟后，郑欤哲血色尽失的脸颊终于回复了红润，只是所谓的“治疗方法”实在是很特别……软塌塌地搭在伊利斯肩上，郑欤哲一脸吃瘪地擦掉嘴角的亮晶晶，发狠地在伊利斯离自己最近的位置，也就是他的脖子上用力啃了一口，“你这是对待伤员的态度和行为吗……”口齿不清地补充了一句。

　　伊利斯感觉某人咬够了，便扶起了满脸西红柿颜色的郑欤哲，语重心长状：“诶，你的动作很不成熟，我还是指导你一下吧。”只是指导吗？怎么可能。“？！别……啊……”来不及躲开的郑欤哲，自然又享受了一轮足够让他更无力的，来自脖颈的“盛宴”……

　　看来郑欤哲的记忆还是有些不安，伊利斯让郑欤哲坐好，“放心吧，欧阳启晗和楚然的记忆都被我更改了。他们并没有被维特怎么样，只是被他催眠了。”郑欤哲轻微地松了一口气，楚然好好的，这已经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不过……”伊利斯有些艰难地说了下去，“现在在楚然的记忆里，你和她，只是同学关系了。”

　　郑欤哲轻轻叹了一口气，仿佛在意料之中，“那也没办法啊，只要她以后能幸福就好了。现在，我最怕的是……” 室内暧昧的气氛冷却了下来，“是什么？”伊利斯揉着男生的头发。

　　“或许是我神经有些过敏了吧？我真的怕有一天，也会忘掉你，伊利斯。”头发上的手不露痕迹的停顿了一下，忽然被戳到了痛处，但必须还要强颜欢笑，“怎么会呢。还有，你忍心这么做吗？”站起身，伊利斯和风轻扬般的笑容中藏着让郑欤哲发现不了的难过。“我去做粥给你。”才想出门，手指被拉住。

　　回头，对上郑欤哲不好意思但很坚定的眼神，“有句话，我还没对你说呢。”很喜欢男生的这个可爱表情，伊利斯扬起一个“请讲”的笑容。

　　“伊利斯，我回来了。”

　　不管未来会怎么样，至少，现在我们都在对方身边。

　　“嗯，欢迎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