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昔年之乐（倒V）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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乏味的故事确实有个平淡的开头——自羽衣有记忆起，他就和妹妹、母亲一起居住在森林深处的木屋里，日子平淡却又温馨。
“你刚才并没有提到母亲。”加拉哈德有些困惑，藤丸立香则哈哈大笑起来。“因为‘她’其实是父亲！不知道为什么，我和妹妹一直都知道，不过我们约定俗成，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戳穿过。”
加拉哈德先是一愣，随后又忍不住露出同情的表情来，不过他显然知道当事人未必需要他的同情，因而在竭力回收自己的表情。
“没关系。”藤丸立香伸出手，拍了拍他的手背。“我明白的，他很可怜。”
他轻轻叹了口气：“后来，我们才从葛叶姑姑的口中得知，我们的母亲早就死去了，但父亲似乎一直没法接受，所以一直假扮成她的模样。倘若不是有我们在，她都不知道父亲会变成什么样子。”
“为什么你们的母亲会死？”加拉哈德问他。他的母亲没有得到兰斯洛特的爱，不在一起也是理所当然的，但倘若是一对深爱着对方的夫妻被迫分离，就让他感觉十分愤怒。
“我不知道，那个时候我们还小，葛叶姑姑并不肯说。”藤丸立香摇了摇头。“我猜测，或许是因为她是一位巫女，不得不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在我们这里，巫女也是可以除魔的异人。而我的父亲是赫赫有名的大妖，他们能在一起，本来就是个奇迹。说起来，你应该听过他的名字，爱花告诉我，她那里也有一个他，只是并不是父亲——他叫做玉藻前。”
“…………哈？”
加拉哈德认识两个玉藻前，但实在无法想象某个人｜妻狐狸和某只猫（狗？）是藤丸立香的父亲啊！
“哈哈哈。”一看他这副表情，藤丸立香就忍不住笑出了声。“看来，两个世界的差异确实很大，是吧？”
“说起来，葛叶姑姑也喜欢上了人类，不知道她的孩子晴明将来，是想做妖怪，还是做阴阳师……她和父亲一样是狐妖，也很疼爱我和妹妹，给我们做了两根封印妖气的手镯，防止有阴阳师察觉我们是妖怪。”藤丸立香比了比自己空无一物的手腕。“不过，爱花和我其实都没有放在心上，因为父亲一直都在，在我们心里，他比任何人、任何东西都要可靠。”
随后，他的表情逐渐变得沉重。加拉哈德已隐约猜到发生了什么，因为修道院的童年的确磨砺了他的意志、坚定了他的信仰，但为什么如此疼爱他们的玉藻前，却没有得到好的结局呢？
“但父亲偶尔也会有因事离开的时候，他本来就是一方妖王，如果不是为了我们，也不会一直困在木屋里。有一天他离开以后，我和爱花在屋子里追着玩，爱花摔了一跤，把手上的镯子摔碎了……”藤丸立香停了下来。
他沉默了好一阵子，才继续说道：“……我当时只知道安慰她不要哭，并不知道真正的危险其实来自屋外。有一个阴阳师正好从森林里路过，正好感觉到爱花的气息，然后他就冲了进来——”
“好了！”加拉哈德重重的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不要再说了！你该休息了。”
“别担心，有人能认真听我说起过去的事，我的心情反而好多了。”藤丸立香反过来安慰了他一句，但还是顺着他的意思躺好了。加拉哈德给他拉了拉被子，拧灭了夜灯，看着他闭上了眼睛，这才皱着眉坐在床边，思考自己还能为他做些什么。
然而黑暗之中，藤丸立香忽然叫了他一声：“加拉哈德。”
“怎么了？”加拉哈德安抚的揉了揉他的手腕，示意自己一直在他身边。藤丸立香淡淡的告诉他：“我有一种预感，总有一天，我会回去的。”
*
间桐雁夜醒过来的时候，诗格洛丝正使劲摇着他的手臂叫着他：“雁夜叔叔，起来吃早饭啦！”
“小樱？”他下意识的唤出一个铭刻在心底的名字，勉强撑起身体，却发现自己半边身体如同火烧一般疼痛，根本动弹不得。他勉强咽下痛呼，诗格洛丝却已经看出他的不对劲，啪嗒啪嗒跑出了房间：“罗马尼！”
等她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就已经牵着穿着围裙的罗曼医生了。后者认真查看了一番间桐雁夜的情况，露出有些担心的表情来，但还是先回过头来哄了哄诗格洛丝：“你先去叫立香起床吧，不然他的早餐就要冷了。”
“好的。”幸好诗格洛丝很听话，看间桐雁夜有他照看，就蹦哒着跑走了。罗曼医生目送着她穿过房门，这才低下头，对着间桐雁夜和善的笑了笑。
“你……你是谁？”间桐雁夜勉强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只觉得模模糊糊的视线之中，对方显得格外陌生，随后，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忽然腾空——有什么东西从他身下穿过，轻而易举的将他凭空托了起来。
……这是什么东西？他想要做什么？！
“失礼了，间桐先生。”看着魔神柱扶着他靠着床头坐下，罗曼医生轻轻叹了口气。
“我就直说了，你大概也能感觉到，你的生命，快要走到尽头了吧？”
另一边，诗格洛丝把头探进主卧，看到加拉哈德正以一副守护的姿态坐在藤丸立香的床边，便快快乐乐的走过去，扑进了加拉哈德的怀抱之中：“加拉哈德——”
“嘘！小声点！”加拉哈德赶紧捂住她的嘴，回头一看藤丸立香还缩在被子里睡得很熟，这才轻手轻脚的把诗格洛丝抱起来，搂着她往房间外走去。“不要把他吵醒了。”
“为什么立香还在睡觉？他不爱睡懒觉的呀。”诗格洛丝觉得很困惑。加拉哈德也不好说他昨天晚上被自己吵醒以后，两个人又各自分享了彼此的过去，说了大半夜的话，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提起很久没有再见的父亲，藤丸立香情绪难免复杂，一直辗转反侧，直到凌晨才又睡了过去。
“立香偶尔也会想睡懒觉呀。”他随口答道。“等他自己睡醒吧，好不好？”
不过诗格洛丝好糊弄，其他人可就不一样了。莫德雷德拿着游戏机从阳台上探出头，朝着他挤眉弄眼了一番：“你们昨晚补魔了吗？你把他榨干了？！”
“莫、德、雷、德！”加拉哈德又羞又气，差点又想拔剑了。“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害什么羞嘛。哎呀，我倒是忘了，我们纯洁而神圣的加拉哈德又没有妻子，还是个雏嘛。”莫德雷德朝他吹了声口哨。加拉哈德瞪了他一眼，无奈的说道：“小玫瑰还在这里呢，你再乱说，我就不客气了。”
恰在此时，罗曼医生从客房里走出来。诗格洛丝本来好奇的盯着莫德雷德看，这下子注意力却又转移到了他身上：“罗马尼！雁夜叔叔好些了吗？”
“他的身体还很虚弱，暂时不要打扰他。”罗曼医生给对方端了一份早餐进去，魔神柱自然会喂他吃下去。
“我能感觉到，他好痛苦啊。”诗格洛丝拍了拍自己的心口。“这个时候，是不是让他死掉比较好啊？”
毕竟他的身体几乎整个垮掉，被刻印虫掏得半空，除却痛苦和虚弱，竟什么也没有留下。死亡就很轻易啦！毕竟死去以后，人们就像陷入了长梦一般，也不会再痛苦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这是他的人生，那还是让他自己选择吧。”罗曼医生摸了摸她的头，却也察觉到御主并没有出现。“立香呢？”
诗格洛丝竖起了手指：“立香还在睡觉哦，加拉哈德说不可以打扰他……”
“哦？”罗曼医生挑了挑眉，又忍不住流露出属于所罗门的神色来。“昨晚我们的存在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抱歉啊，下次我会把小玫瑰和莫德雷德拎出去的。”
加拉哈德：“……”
等到藤丸立香终于走出门，不仅时间已经过了中午，远坂时臣也已经登门拜访，抱着一杯速溶咖啡等了他很长一段时间了。这位彬彬有礼的魔术师拿出一踏文件，告知藤丸立香自己已经给他选好了新住处，只有转学手续还需要花点时间，他现在只用收拾好自己的行礼，就可以直接搬过去住了。
“真是辛苦您了。”因为这是妹妹爱花的决定，藤丸立香没有拒绝，更何况他翻开文件一看，发现新家竟然位于京都，嘴角就不由勾起淡淡的笑意。
想必，这也是爱花的选择吧……
“不客气。我此行过来，还有两件事需要告知你。既然间桐脏砚已经过世，雁夜就是新任间桐家主了，请你让我把他接走吧，他总要回家啊。”远坂时臣笑着说道。
闻言，藤丸立香的笑容顿时消退了两分。他抬起头对上了远坂时臣的眼睛。
“……间桐家还有其他人吗？”
“他还有个侄子，是他早逝的兄长的孩子。”远坂时臣神情丝毫不变。“请你放心吧，看在他对樱多有照顾的份上，我会好好感谢他的，我的妻子正等着他去我家做客呢。”
“……还是让他自己做决定吧，间桐先生正在客房休息，等会儿我会去问他的。”藤丸立香直觉这两个人之间颇有些矛盾，远坂时臣未必会信守承诺。“那么，你的女儿，小樱她没事吧？”
“她……她当然没事。”一提到小女儿，想到昨晚自己从她身躯里取出的诸多虫子的尸骸，远坂时臣的语气也不由变得有些咬牙切齿。“我的妻子和长女正在陪她，她现在非常快乐。”
啊啊，起码还是有人得到了好的结局呢。藤丸立香想到，语气不由放软了两分：“真是太好了！”
“说起来，这件事还要多谢你，要不是有你的帮忙，我们也没有想到，间桐脏砚竟会藏着这么多秘密。”远坂时臣诚恳的说道。“那么，请容我多问一句，你打算怎么处理圣杯呢？”
他提到圣杯的时候，尽管极力掩饰，眼睛里仍然点亮了渴望的光彩。所罗门王说得一点不错，只要人们还有愿望，他们就永远都会对圣杯趋之若鹜。
藤丸立香叹了口气，温柔却坚决的告诉他：“圣杯现在是属于诗格洛丝的，我尊重她的决定。”
远坂时臣：“……”他是认真的吗？把圣杯留给从者，还是这么个小女孩？！
“诗格洛丝。”偏偏藤丸立香立刻抬起了头，认真的唤了一声。“你打算一直留着圣杯吗？”
“嗯？”诗格洛丝正趴在罗曼医生膝盖上玩着手指，闻言懵懵懂懂的抬起头。“没有没有，我没有要留着圣杯，我们不是要把它送给朋友吗？”她还记得所罗门王有说过这件事。
“你打算送给谁？”远坂时臣赶紧问道，一边打心里觉得十分荒谬——这里这么多人，居然没有一个人想要圣杯吗？
“唔……”诗格洛丝仰起头想了半天，也没想起当初所罗门王说的是谁。“要不然先问问小安要不要吧。”
远坂时臣：“……”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昔年之乐（倒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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