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哒君今天也召唤错了人》不及流光

30、极恶幻梦

　　他既然问了，诗格洛丝就开始解释：“罗马尼拜托我去冬木把大圣杯带过来，所以我就去啦，然后……哈哈哈……然后我就把小安和……哈哈哈哈哈！……”

　　她话才开了个头，安哥拉曼纽就把手伸到她的腰上，开始挠起了痒痒。诗格洛丝笑得浑身发抖，使劲蹬着小脚，踢了他好几下，把鞋子都蹬掉了。但她的力气实在太小了，根本挣脱不开安哥拉曼纽的手臂，最后笑得气息奄奄，捂着肚子有气无力的趴在了安哥拉曼纽的肩膀上。

　　少年模样的从者这才咧开嘴，微笑着告诉其他人：“大圣杯就在她手里，所以，我也在这里。”

　　“那你为什么要把小樱带过来？”藤丸立香赶紧询问。间桐雁夜的眼睛死死盯着他，好像他随时要对怀里的小姑娘做什么一样，明明他完全是出于好心。

　　“因为……小樱一个人在家啊！”诗格洛丝有气无力的给出了一个理由。“老师教我……小孩子不可以一个人独处哦。”

　　哦，原来如此。

　　藤丸立香哭笑不得。他大约猜到埃尔梅罗二世是想警告诗格洛丝不要一个人乱跑，被她发散思维到了所有人身上，虽然也不是错的就是了。诗格洛丝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抬头看了间桐雁夜一眼，随后，她告诉藤丸立香：“立香，把小樱给他也没关系，他是小樱的叔叔啦。”

　　闻言，间桐雁夜有些毛骨悚然的向后退了一步——他离家多年，对魔术其实一知半解，自然也不会知道某些从者拥有的千里眼，是多么无解的能力。

　　藤丸立香却已经习惯了她时不时说出惊人之语，只是摇了摇怀里的小姑娘：“小樱，你要你叔叔抱吗？”

　　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怀里的小女孩使劲抓了一下他的手臂，好像不愿意离开他，但片刻之后，她还是伸出手，让间桐雁夜把自己抱了过去。

　　“樱……幸好、幸好你没事……”间桐雁夜紧紧的搂着她，眼底忽然就泛起了泪光。他其实根本不在乎圣杯战争的胜利，也不屑于成为魔法师，只是想要小樱得到自由罢了，因为……因为无论如何，小樱都是无辜的啊！他实在无法忍受，对方在刻印虫的折磨下苍白无助的小脸。

　　只要能让小樱得到幸福，他可以付出所有！……只是，他如今已经没有了Berserker，等于没有和父亲谈判的资格，接下来他该怎么办？

　　间桐雁夜内心煎熬，目光落到地上浑身痉挛的老人身上，眼神不由渐渐变得冰冷起来。

　　藤丸立香注意到偎依在他怀里的樱眼神有点呆滞，就好像她只是随波逐流的依靠着他，但其实心里并不信任他一般。

　　但像她这么小的小姑娘，会有这么成熟的想法吗？

　　加拉哈德则是皱着眉望着抱着诗格洛丝的安哥拉曼纽，对方的手指已经插入小玫瑰柔顺的金发里，刻意将发丝在手上绕了几圈，这样，只要他一用力或者诗格洛丝一低头，他的手就会扯住诗格洛丝的头发。

　　但小姑娘却像是没什么感觉一样，还趴在他耳朵边上跟他说着悄悄话，从他们时不时看一眼莫德雷德的举动来看，多半是在声讨不理她的男性莫德雷德。

　　唯有所罗门王还没忘记自己的任务。他咳嗽一声，询问看过来的诗格洛丝：“大圣杯呢？”

　　“在这里啊。”诗格洛丝摸了摸自己的心口，从中掏出一个小小的杯子。金质的表面上满是深黑的污渍，还有污泥不断从杯中向外溢出，仿佛活着一般不断翻滚，还在试图向下蔓延，但因为诗格洛丝的手指正托着杯底，那些黑泥一碰到她的手，就惊慌失措的缩了回去。

　　“小安给那个人喂了好多黑泥，我都说不要这么做了，结果他都没停手。”她往安哥拉曼纽背上锤了一把，嘟着嘴很是不高兴，显然她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却也知道那不是一件好事。

　　安哥拉曼纽仍是懒洋洋的：“有什么关系？反正就算我什么都不做，他也已经被污染得差不多了。”

　　“可是，他又没有欺负你，你怎么能欺负他呢？”诗格洛丝皱着小眉毛，她能感觉到，地上之人的生命已经流逝得差不多了，而他还陷在安哥拉曼纽布下的幻境之中，仍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安哥拉曼纽笑了，一把握住她的手：“哪里，我可是正当自卫呢。要来看看吗？幻境之中究竟在发生什么呢～？”他故作神秘，又朝藤丸立香伸出手。“你也来。”

　　“我吗？”藤丸立香伸手指了指自己，但他十分好奇，因而把手放到了安哥拉曼纽的手中，随后只觉得白光一闪，周围的场景已经尽数改变。

　　他们正站在一片金碧辉煌的殿堂之中，大殿正中的高椅正坐着一个蓝色卷发的年轻人，他青春俊美，气质出众，一只手端着红酒杯，洋洋得意的望着窗外属于自己的宽阔庭院，一只手摸着怀里的银发——在他怀中，银发红眸的美丽女性猫一样偎依在他胸口，却像是没有神智一般别扭的歪着头。

　　“他是谁？”藤丸立香问道。

　　“哦，就是你刚刚看到的那位老人啊，因为他的愿望是永远、健康又青春的活下去，所以我实现了他的愿望呢。”安哥拉曼纽笑着，轻描淡写的说出了可怕的事实。“至于其他的嘛，幻境当然是依照他的想法来进行的。”

　　“坦白说，这么做有点恶毒哦。”藤丸立香就事论事。幻境再美好，也不过只是人们的幻想罢了，当他从梦中醒来的那一刻，要面对的是多么冷酷无情的现实啊。

　　诗格洛丝则是使劲挣扎着要从安哥拉曼纽怀里跳下来，一边愤愤不平的说道：“为什么爱丽斯菲尔在这里？她是切嗣的妻子、伊莉雅的妈妈啊！又不是别人的妻子！”

　　“什么？！”藤丸立香大惊失色。他虽然已经见过卫宫切嗣（还是两个），但又没见过爱丽斯菲尔，自然不知道眼前的一幕居然这么道德败坏。“那还是他更恶毒……不是，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普通男人啊，事业、财富、美人，这不是每个男人都会有的幻想吗？”唯有此世全部之恶见怪不怪，衬得震惊的其余两人好像乡巴佬一般。“还有，那个女人不叫爱丽斯菲尔，她叫羽斯缇萨，是他过去没得到的女人。”

　　“哦，原来是这样啊。”诗格洛丝立刻明白过来。“羽斯缇萨是爱丽斯菲尔和伊莉雅的先祖哦，也难怪她们长得一样。”

　　“小玫瑰，坦白说，人类很难长得和先祖一模一样哦。”藤丸立香提醒她。诗格洛丝则是满不在乎：“因为其实，爱丽斯菲尔和伊莉雅都不是人类啊，她们是仿照祖先被制造出来的小圣杯，主要的作用是让大圣杯临世啦。”

　　安哥拉曼纽适时的给他科普了三大家族在几百年以来为了得到圣杯做出的种种努力，以及整个圣杯战争真正的流程——以小圣杯为基调，吸收了战败的从者，积蓄了足够的力量，才能用以开启大圣杯，这也是为什么御三家没有私吞圣杯，而是制订了七位从者参与规则的原因。诗格洛丝也点了点头：“所以，不管是谁获得了最后的胜利，爱丽斯菲尔都会作为祭品死掉哦。”

　　“……卫宫切嗣打算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妻子去死吗？”藤丸立香心中有些难以言喻的伤感，大约，对方原本就是为了得到圣杯才迎娶如今的妻子的吧，他在心里猜测。

　　“不是哦，切嗣很喜欢爱丽斯菲尔的，也很爱伊莉雅的啦！”诗格洛丝却激烈的反驳了他。“我看得到他的心，所以我知道，他也希望爱丽斯菲尔是个普通人，那么他们就可以像普通人一样生活了！”

　　“那他为什么选择奉上妻子的性命呢？”藤丸立香问道。

　　“额……”诗格洛丝歪了歪头。她虽然能看穿人心，但却并不能理解大人矛盾的思绪，还是安哥拉曼纽愉悦的解答道：“因为，为了更伟大的目的，必要的牺牲是在所难免的。如果只是牺牲他们一家人，却可以让全世界都得到幸福的话，你也会觉得很值得吧！”

　　“不，我不觉得牺牲是这样用于衡量的东西。”藤丸立香不予苟同。“为了保住爱人而选择放弃牺牲的话，我也不觉得是什么羞耻的事，没有人可以替别人决定命运。”

　　“真是出乎意料的回答……但如果是你的话，或许也是理所当然。”安哥拉曼纽耸了耸肩。“但她们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圣杯战争创造出来的人造人，你又怎么知道他的妻子是不是出于自己的意愿想要牺牲呢？再说，她们就算不作为小圣杯牺牲，也是没有太长的寿命的，你知道的吧，虽然是人类的外表，也有自己的喜怒哀乐，但人造人和小白鼠其实能有什么分别，魔术师创造她们，可并不是为了让她们好好活下去的啊。”

　　“这……！”藤丸立香不由一愣，下意识的握住了拳头。诗格洛丝却天真的说道：“可是，一家人在一起，总是快乐的每一天啊！而且迟早有一天，所有人都会在英灵殿重逢的嘛，切嗣叔叔、爱丽斯菲尔、伊莉雅还有红茶哥哥，大家都是英灵哦！”

　　藤丸立香：“……”不，这么说起来，这家人不是更可怕了吗？！

　　“已经实现目的的人生真是无趣啊，羽斯缇萨。”这个时候，他听到幻境中的男人这样说道。间桐脏砚用手指托起怀中女人的下巴，暧昧的婆娑着她娇艳的红唇。“邪恶已经被打败，我也得到了永恒的生命，还有什么东西能吸引我的注意？还有什么敌人值得我出手呢？原来，这就是实现了所有愿望的感觉吗，羽斯缇萨？”

　　“那么，为我献上胜利的贺礼吧，冬之圣女啊——”

　　随着女性身体一阵诡异的鼓动，她的双颊泛上妩媚的晕红，毫无神采的双眼也带上了淡淡的水光，随后，她抬起头，将嘴唇递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