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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初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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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马车,管家带着两名小厮过来向李元熹行礼,‘见过王爷。’李元熹摆手示意免礼,小厮将铃儿手里的行礼包裹接过,李元熹带着魏千瑶走了进去,一路和她说话:“你好像一点都不惊讶”
魏千瑶笑:“惊讶,但更惊讶的是民女没想王爷这么年轻”李元熹轻笑“之前在客栈,王爷是怎么认出民女的?”魏千瑶疑惑。
“本王与你父亲有过一面之缘,你眉目间有几分魏大人的影子,加之你那玉佩上的字,本王爷当时也只是猜测而已”“对了,这个还没还给魏姑娘”说完将手中的玉佩递出。
魏千瑶脸庞隐约有些不好意思,道了谢接过玉佩,虽说并不是玉佩如何的稀有,但这是父亲送给她的,意义非凡,虽说难为情但不得不厚脸皮接过。
管家一路随行走到王府后院,李元熹转身对管家说:“将这两位姑娘安排到钟云轩。”贺伯恭敬答应一声,在前带路。
穿过精巧玲珑的小桥和满池娇俏的荷花,赫然朱漆门立于眼前,顶部悬着黑色真金字匾,龙飞凤舞三个大字‘钟云轩’。
整个小院朴素、庄重不失雅致。李元熹止步说道“魏姑娘先好生休息,有了消息我会派人告知你。”魏千瑶感激谢过,行礼送李元熹。
转身进了门淡淡的檀木香扑鼻而来。魏千瑶正打量四周,从屋外进来两名清秀婢女走进行礼:“奴婢青兰、竹桃见过小姐。王爷吩咐由奴婢两位伺候小姐起居”
铃儿正收拾小姐行李,听到声音抬头看,对魏千瑶道“小姐,我觉着王爷对咱们真好。”魏千瑶低声‘嗯’了一声,问道“我只知圣上乃先皇第六子,不知你们王爷...”
青兰恭敬接答:“乃是当今七王爷。”“你们大可不必如此拘谨,我也只是暂住于此”魏千瑶说道。
铃儿接话“是啊,有什么事情也可以让我来做”竹桃抬头笑“我就觉着小姐和我们王爷一样都是好人,小姐您长得真好看,而且啊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王爷带姑娘回来呢”“除了玉澜堂那位”竹桃接话一脸不屑。
魏千瑶无奈,她对人家王爷家事不感兴趣。“好了,没什么事情就下去吧,这里无需伺候”青兰竹桃对视一眼“是,奴婢告退”
等两人离开了,铃儿马上凑到小姐耳边:“王爷是不是对小姐有那个意思呀,我们素不相识,与老爷也只有一面之缘怎么会对我们这么好呢”
魏千瑶垂下眼眸“有些话不能讲不要
讲”铃儿嘟嘴:“小姐你长得这么好看,王爷有那个心思也正常的”魏千瑶瞪她一眼,铃儿悻悻闭嘴。
魏千瑶看向窗外,她不相信当今七王爷有这个好心会帮助一个罪臣之女,但只有两个月... 不知七王爷李元熹会不会真心帮助她,还是根本就是借她之手需要做什么,她手无缚鸡之力有什么利用价值?好似自己卷在一个漩涡中,无法也不能脱身。
王府书房,青兰竹桃两人正将刚刚与魏千瑶的对话一字不落的报告给七王爷,李元熹面无表情,让她们继续回钟云轩。
不到片刻进来一个人,附耳说了几句话。李元熹闭上眼睛,事情好像都冲着对他有利的一面去发展了。
魏千瑶和铃儿正准备用膳,下人过来说七王爷找她有急事,让去一趟书房,好像预料到什么一路心里忐忑不安。
到了屋子里,李元熹看向她的眼神充满同情,那眼神...魏千瑶站立不住抓紧身边铃儿手臂:“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魏姑娘要有心理准备”李元熹停顿一下看她接着说“刚刚本王手下告诉本王,魏大人...昨晚在牢中畏罪自杀了”
魏千瑶呆立当场,无以承受的话语砸入魏千瑶的脑海中,她好似不懂这短短一句话是什么意思,直觉脑中一片空白,像针在里面刺得生疼。
“小姐!”铃儿扶住她坐在椅子上,魏千瑶满眼绝望,一连串泪水从脸上无声地流下来,没有一点儿哭声,只让眼泪无声的掉落。铃儿哭腔不停喊:“小姐...小姐...”
旁边递来一张洁白手帕,铃儿接过哭着擦掉魏千瑶脸上的泪花,李元熹:“魏小姐节哀顺变,本王还想明天带你去看看他…谁知道谁知道…”
魏千瑶抓住他的手抓的生紧,李元熹感觉手上的触感愣住,“我不会相信我爹会自杀,求王爷带我去,现在带我去,求求您...”说着双脚无力想要跪下。
李元熹虚扶起她,短暂沉思后:“好,只是魏小姐还需乔装下。”
到了诏狱门前,还是昨天的两个解差,魏千瑶一身小厮装扮赶紧低头借帽檐掩住面容。
“小的见过七王爷!”
“免礼”
左边的解差一脸谄笑“王爷您又是过来看九王爷的?”
“嗯,他最近可安分?”李元熹带着魏千瑶走了进去。
“没有,没有,九王爷安分的很...”解差低头哈腰,李元熹笑而不语。
走进内牢,李元熹对解差说:“听说昨夜牢里死了一个,是怎么回事”解差道:“正是那犯贪污案子的钟陵县知县,撞墙而终的,可能是愧对他钟陵县无数灾民吧,这种人死了活该。”李元熹偏头看了眼魏千瑶,她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解差指着最右边一所牢房,说道:“就是那个,早上发现的时候身体都凉透了,仵作刚查完”又指挥着另外两人把白布盖着的尸体抬走。
魏千瑶上前一步,李元熹轻轻摇头制止她,对解差道:“本王带给九王的东西还在外面,你去取来”解差应了一声离去,魏千瑶只能眼睁睁看着父亲的遗体被抬出去。
等只剩下他们两人,她连忙钻进父亲的牢房,放下提进来的饭盒,七王爷看了她一眼然后转头去了前方的牢房,墙上的一滩血迹甚是醒目,魏千瑶咬牙翻遍牢房,终于在角落找到一粒玉石吊扣,藏在袖口中整理好衣服,然后提起饭盒走了出去。
李元熹就在不远处正和牢房里的人说着话,魏千瑶走近,这个牢房整洁干净,因有尽有,倒不像是犯人住的。床上躺着一位翩翩少年,没穿囚服,身着锦绣麒麟真君袍,腰系黑金腰带,上挂白玉玲珑玉佩,气质优雅,剑眉如漆,品貌非凡,让人不敢直视,魏千瑶仅和他对视一眼就连忙低下了头。
“七哥你从哪找的这小娘子?”李修齐嗤笑一声“想给我解乐啊,正好小爷无聊的很”闻言魏千瑶头更低了。
“没个正经,关了这么多天,嘴皮功夫一点没变”
“你怎么看出她是女儿身的”李元熹疑惑不解。
“一眼就看出来了”说完起身翘着二郎腿盯着魏千瑶。
李元熹打开牢门走了进去,魏千瑶才发现这间牢房根本就没上锁“关了这么几天,皇兄气该消了。你明天去和他服个软,给个台阶”
李修齐翻个白眼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不!去!”
看到魏千瑶站在外面一动不动,又说道:“进来啊,杵在那干嘛”魏千瑶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眸深邃漆黑,又连忙移开目光连忙对李元熹道:“我去外面候着”放下饭盒走了。
李修齐疑惑问:“我长得很吓人吗”李元熹若有所思。
诏狱大门口,解差看到魏千瑶出来急忙问:“小的没看到有什么人送东西过来啊,七王爷是不是弄错了”
魏千瑶低头答:“王爷让我过来和你说一声,让你不用等了” 说完退到一旁一言不发
解差疑惑的挠头道谢转身走了,不到一刻,李元熹走了出来,魏千瑶上前接过他身后解差手上饭盒。
临上马车前,魏千瑶叫住李元熹:“请恕民女无礼,我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办,还请王爷先行回府,可以吗”
李元熹微微点头。
看着马车缓缓离去,问了路人城外乱葬岗的位置,魏千瑶转身飞奔。
几名解差将人埋好离去,魏千瑶从一旁草丛中走了出来,颤抖跪在父亲坟前:“请恕女儿不孝”说完徒手慢慢刨开土壤,幸而官差埋的不深,当整个尸体暴露出来。
魏千瑶泣不成声,泪流满面。检查了父亲的尸体只发现位于额头上的伤口,没有其他的外伤,将父亲安葬好,魏千瑶十指早已伤痕累累,握紧从牢房带出来的玉石吊扣,咬牙痛哭。
一生公正廉洁却枉死的父亲,还有远在钟陵县重病的母亲可怜的弟弟恒儿... 她一定不惜一切代价帮父亲平反冤案,不惜一切代价还父亲一个公道!
李元熹掀开车帘看着不远处跪地哀泣的姑娘,抬手示意,马夫立刻将马车驶离。
魏千瑶回到王府,悲痛欲绝四肢无力终于支撑不住倒了下去,醒来时人在钟云轩,手上伤口都已包扎好了,铃儿心疼的直掉泪,李元熹过来了让人备了一些饭菜,她却一口都难以下咽。
“小姐您昏睡了一天,这两天您都没吃什么,吃一点吧”铃儿在旁边细细劝她,后者轻摇头不说话。
“在牢中可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李元熹开口问
魏千瑶有了反应拿出玉石吊扣,李元熹看了一眼说道:“这个袖扣本王倒是认识”魏千瑶急忙问,“是谁的?”“户部尚书长子宋成和”
是他,魏千瑶想起昨天见过的那位纨绔男子,脑中浮现他的面容。“还有揭发你父亲的正是工部侍郎孙夷中”一个是尚书的儿子,一个是工部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