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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穿成弃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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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轻歌,你这个贱-人,你不得好死!”
“宋轻歌,公司归我,你归——阎王。”
“轻主儿,毁容药和丹顶鹤,您选一个。”
“来人呐,给我摁着,让她从此走不出冷宫这扇大门。”
……
交替的语句灌进耳朵,宋轻歌意识涣散,眼前出现的是红梁青墙,还有一张不认识的脸。
“小姐,您醒醒呐!”
小姑娘哭哭啼啼的声音传来,人还趴在她身上。
唔,难怪那么重。
“起、起来。”虚弱无比的声音。
宋轻歌一开口就愣住了。
这声音,跟她完全不一样。
即使这声音听起来非常无力,但这绝不是她的声音,因为从小作为接班人培养,她的声音带着微微的严厉和砂砾感。
而现在,完完全全就是一个稚嫩的少女声。
白青赶忙挪到一边儿,拿了下雨天接的雨水来给自家主子喝。
宋轻歌刚醒,口中自然渴得无比,可一闻见这凑到鼻前的酸雨味儿,她一个干呕差点儿没吐出来。
白青赶忙替她抚着胸口,眼中满是担忧。
宋轻歌眼睛不迷糊了,抬眼看见白青,有些无力地问:“你是?”
“哐当”
白青手中的土碗一下子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而白青就这么直愣愣地跪了下去,泪水哗哗地流:“小姐,您别吓白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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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这个世界的两个时辰后,宋轻歌终于接受了这一现实。
她从一个大企业的继承人,变成了冷宫的废人,还是个一进宫就game over的最低妃嫔轻主儿。
“那,我为什么会来到冷宫?”站在院子里,宋轻歌抬头望天。
一眼望去,除了天就是高高的宫墙。
“您、您将尚书家的二小姐推入湖中,害得她落下病根,从此再也无法生育。”
白青是陪嫁丫头,自打入冷宫开始,便只有她陪在宋轻歌身边。
“……”
她这么毒的吗?
白青赶忙表明心志:“不过我相信小姐你是无辜的,这件事是宁妃处理的,肯定是她嫉妒你的美貌。”
“那先前来害我的那几个太监呢?”宋轻歌摸着下巴,看来这个宁妃很嚣张啊,说不定娘家在前朝颇有势力。
“太监?”白青不解,“哪来的几个太监?”
宋轻歌脸色微变。
先前她分明听见了,那声音细得很,不似女人,必是太监无疑。
看来这个宁妃,是真的想置她于死地啊。
“没事。”
宋轻歌绕着冷宫打转。
原来这冷宫还挺大的嘛,四进四出,有个前院有个后院,后院有棵大槐树,底下有口井,都快干死了,谁知道有没有废妃在里面跳过井。
宋轻歌不敢靠近。
这前院的土地都快干死了,但也要顽强的野草长得快有一人高,大殿里面更是,蜘蛛网和灰尘应有尽有。
一点儿贵重物件都没有,连板凳都是缺腿少把儿的。
“现在的皇帝是谁?”宋轻歌踩踩干尽了的土地。
若是想种瓜点豆,那肯定得有水,要想有水就得挖井,还得靠后院那口井。
白青回答:“当今皇帝乃永宁帝。”
永宁?
宋轻歌变了变脸。
“现在是永宁几年?”
白青看着自家小姐觉得有点儿奇怪,但还是老实回答:“永宁二年。”
宋轻歌险些没站得住脚。
是了,就是这一年,从这一年开始的。
“当今皇帝是个怎样的人?”宋轻歌看着已经落入山头的夕阳问。
白皙的小脸被罩下一层辉光,连细小的绒毛都能看见。
白青想了想:“虽然皇上很年轻,登基早,但是治理有方,各地的百姓都称好。”
宋轻歌点点头。
这倒没错,永宁帝自继位以来建树颇丰,光是江南的水患和西北的战事就解决得完完美美顺顺利利。
但当今太后可不是什么吃素的,这些年来愈加有亲政的嫌疑。
“小姐,天黑了,咱休息吧。”眼见着天快黑了,白青有点儿怵。
太阳已经落山,冷宫没有蜡烛,天一黑直接就摸瞎,宋轻歌就是再不想在这儿住也得住下来,谁叫她是冷宫的贵客呢。
“走吧。”
她叹口气,和白青一起往殿内走。
看来,这冷宫还得再住一段时间,但也不能就这么住下去,得装修一下。
冷宫的房间很多,白青挑了比较干净的一间给宋轻歌铺床。
这宫里的人都是见风使舵的,不仅送来的饭菜不好吃,就连被子都薄得不行。
夜里凉,不盖是不行的。
宋轻歌端了比较结实的板凳站上去,把这些轻纱帘子全都给扯了下来当被子。
“小姐,您当心。”
白青连忙扶着。
宋轻歌把灰尘抖掉,用干净那一面来盖,见白青躺在地上准备入睡,她手一指:“诶,你干什么,上来睡啊!”
白青受宠若惊,忙道:“不了,小姐。”
“快上来!”
宋轻歌拍拍身侧床。
虽然她极不习惯和人同睡,但让人睡地上她睡床上可是万万做不出来的,而且这还是对她极好的人。
白青踌躇地上了床榻,只占据小小的位置,大半部分都露在床外。
宋轻歌直接伸手把人抓过来,被子拽到白青身上。
她闭上眼一拍:“睡觉。”
“是。”白青还有些不敢相信,偷偷睁开眼看宋轻歌。
哪知宋轻歌像是有预感似的,开口斥:“睡觉!”
“好、好。”
白青连忙闭上眼睛,想着虽然跟着小姐进了冷宫,可只要小姐对自己好,那便无憾了。
夜半。
冷宫阴风阵阵,宋轻歌不自觉地往白青靠了靠,寻找热源处。
“树上的鸟儿成双对,绿水青山带笑颜,随手摘下花一朵,我与娘子戴发间······”
女子婉转高亢的声音自殿门外传来。
这一首天仙配被女子唱得瑰丽婉转,似黄鹂啼叫,又似夜莺泣血,夹杂着数不清的冤屈和苦涩。
宋轻歌听得吵死了,伸手推了一下白青:“什么声儿啊?”
白青也迷迷糊糊的,晕了一会儿后忽然醒神,而后拿过被子将自家主子和自己的脑袋都给严严实实地捂住。
嘴里低声喊着:“小姐,小姐,别睡了。”
“怎么了?”宋轻歌揉揉眼睛,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想要掀开被子。
白青一把抓住她的手,声音颤颤巍巍地:“小姐,有鬼!”
宋轻歌一下子醒了。
鬼?
来自21世纪的宋轻歌小姐是绝对不相信这玩意儿的,并且有些好奇。
她翻身坐起来,白青害怕得还蜷在被窝里。
宋轻歌扯扯她,白青不动,她径自越过白青下了床,开始穿鞋。
白青从被子里露出个脑袋来,见自家小姐一副要出门的架势忙拽住她的手:“小姐。”
都快哭出来了。
“放心。”宋轻歌拍拍她的手。
她率先拉开门出去,白青不放心,赶紧跟了上去。
往日萧条的院子在深夜里显得更加落寞,天上只挂着几颗零散的星子和惨白的月光,还真有几分鬼气的模样。
“你耕田来我织布,你挑水来我浇园······”
出了殿门,这歌声更加清晰。
仔细一听,这声音的音色还蛮好的,说不定去好声音还能拿个亚军。
宋轻歌环顾四周,寻找声音的来源。
白青死死拽住她的袖子,想要把人拽回去。
宋轻歌不管,提起裙摆就开跑,跑到冷宫侧面,那里有一堵矮墙,踮个脚就能看见。
越靠近,声音就越明了。
宋轻歌直觉没错。
“小姐。”白青泪水婆娑,伸开双臂挡住她,“老爷将您送进宫,不求您大富大贵,但也希望您能够平平安安的。”
“让开。”宋轻歌可不是真的宋轻歌,哪里知道她爹是谁。
白青不动。
“哎呀,你······”
那歌声渐渐小了,说不定要飘走了,宋轻歌忙着看鬼长什么样呢,这下全泡汤了。
“你们在干什么呢?”
一道清丽的声音响起。
宋轻歌和白青同时吓了一跳,跳得丈二八丈远。
那女子一身白衣,头发披散在脑后,双手够着矮墙,一双大眼睛盯着两人看,婉转间有几分天真俏皮。
“你是?”白青虽怕,却拦在宋轻歌面前。
女子想要翻过矮墙来,可无奈身高不够,最后反倒磕住了下巴,蹭破块儿皮来,捂着那地儿嘎嘎叫呢。
宋轻歌疑惑:“鬼也会怕疼的吗?”
女子听见这话猛地叉腰反驳,倒不顾上那块被蹭掉的皮了:“我才不是鬼呢,我是徐主儿。”
“徐主儿?”白青轻呼出声。
宋轻歌没有这里的记忆,不知道是谁。
但白青是知道的,贴到宋轻歌耳边道:“这是徐关儿徐主儿,比您还要倒霉,因为一进宫便在承恩殿摔了一个大跤,被太后以仪态不整直接拉到冷宫来了。”
宋轻歌惊:“这么狠?”
“徐主儿的母家素来与八亲王交好,而八亲王在当年的夺嫡当中多次陷害皇上,所以这才被太后给整治。”
所以徐关儿就成了垫背的。
宋轻歌为她感到悲哀,可她自个儿也好不到哪里去。
“你们嘀嘀咕咕地在说什么呢?”徐关儿爬不过来,只能在矮墙那头呻-吟。
“没什么。”
宋轻歌走过去,略略瞥了她一眼,长得还行,略显清丽,不过这性子倒不错,倒是能在以后的生活中添个趣儿了。
“你可是那个杀了人还得罪宁妃的轻主儿?”徐关儿虽下巴疼,但也不忘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