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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苏瑜今天看美人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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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这叫什么事哟,眼看咱们爷要升迁正二品尚书令,节骨眼上却出了这档子事,老爷不生气才是怪事,三姨娘也是,怎么也不劝着些公子,那司空大人家的千金品貌俱佳,看上咱们公子是幸事,他怎么就死活不愿意呢。”
“我哪里知道他,又如何劝的动。你也不是不知道咱们这些人的身份,他向来都是在主母那里,从不来我这儿,亦不与我亲厚,我说的,他从来不耐烦听的。”许是身子弱,说话的女人断断续续的说完,便掩着手帕咳嗽起来。
苏瑜这几日一直听着类似的话,再结合这个身体的记忆,终于理清了这乱七八糟的关系。
他好像——穿越了,虽然这几天这具身体一直在昏迷状态,他的意识却是清醒的,缓冲了好久才接受自己确实穿越了这个现实。但此时想起,还是忍不住想骂声贼老天。他那天和好不容易遇上的发小一起吃了顿饭,回来就睡下了,然后,就这么穿了!
没有什么七星连珠,天生异象,系统空间,车祸跳楼,他只是吃饱睡了一觉,就这么草率的穿了。
而且穿的这个时间很不妙,原来的苏瑜,是礼部尚书庶三子,有钱有闲,喜欢出去和狐朋狗友瞎胡混,不巧偶然碰到自家爹的上司李司空家的千金被人调戏,顺手做了下英雄救美的事,然后就被李家小姐看中,主动让李司空托人问了媒。本来是个两全其美的好事,奈何苏瑜私下打听了一耳朵,才知那人前品貌俱佳的李小姐实则私德有亏,暴虐成性,常折磨打杀丫鬟,原身自己虽然也不是什么好鸟,但最多也就是吃吃喝喝,当个二世祖,便是娶亲也不想娶这么个草菅人命,城府深沉的,是以背着亲爹拒了亲。礼部尚书正为升迁之事发愁,突然有这么一个和上司攀亲的好机会,回家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得知亲事被儿子拒了。到嘴的官职飞了不说,落了司空大人的面子,等上了朝,还不知道会如何给他穿小鞋呢,气不过就拿鞭子抽了苏瑜一顿,原身挨了鞭子,顶不住晕了,或者说是挂了,苏瑜就补缺穿了过来。
他要怎么回去啊啊啊!虽然他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也没有什么可以牵挂的亲人,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工资卡里刚发的三千块钱实习工资,但他还是想回去!
慢慢睁开眼,看屏风外两个人的影子不见了,才哀嚎了一嗓子,心道:“苏瑜呀苏瑜,你可真是好惨一男的。”
“公子可算醒了!”一个俏生生的丫头听见动静,打了帘子进来,欢喜的道。
又吩咐小丫鬟道“翠玉,你出去看看季姨娘和李姨娘,想是还没走远,告诉她们公子醒了,省的明儿还要来。”
那叫翠玉的小丫鬟脆生生的答应了一声就要去。
苏瑜忙道:“快叫住她,可别去了,我今日没什么精神应付来客。”
叫住了翠玉,苏瑜才松了一口气,说道:“白露,你去厨房看看可有什么吃的,我这会子有些饿了。”
白露出去拿吃的,唤了翠羽进来伺候。
“公子要喝水吗?”翠羽把他扶起来,垫了靠垫坐着。
“要一杯温水,不要茶。”苏瑜答道。
翠羽应了声好,将小茶壶里煨着的滚水倾在茶盏里端过来,苏瑜不让她喂,自己接了杯子。拿在手里一片冰凉,苏瑜啧啧称奇,暗暗思量这杯子是用什么材料做得,隔热效果这样好。
喝了水,才觉得嗓子舒服了些,身上的伤口也都已经结痂,倒是没有刚穿过来那会儿疼了。
白露端着个托盘进来,让翠羽拿个小炕桌放在床上,将吃食一一摆上去。
苏瑜蜷起腿,蹭到炕桌旁边,只见上面摆着一盘虾饺,一盘夹着蜂蜜桂花的花卷,一碗薏米粥和其他几个看着就有食欲的鲜亮小菜。
这几日虽一直有人喂他喝粥,但流食不太顶饱,所以躺在床上的这几日就没觉得饱过,这会儿见了这样可口的食物,顿时觉得,穿过来的日子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坏。
怕掉马甲,苏瑜强行压下大快朵颐的想法,斯斯文文的吃起来。
吃完东西,满足的摸了摸充实的腹部,总算勉强觉得,对这个陌生的地方有了一点点归属感。
翠羽将东西收拾了,苏瑜继续躺下来,舒坦的眯了眯眼。闲闲的问道:“白露,子书那小子呢,这几日都没见他来问安。”
白露看着懒懒躺着的公子,突然想到了公子养的米团儿,那只白猫在秋千上打瞌睡时,便是这慵懒又贵气的模样,让人想捧在手心里疼着宠着。
拿过小几上的线框,边打着络子边说道;“他被老爷罚了,如今老爷气没消,他哪里敢来见你。”
苏瑜问:“是我的错,老爷打他作什么。”
白露五指翻飞,头也不抬的答:“是您的错不假,可老爷说,若不是他们这些人撺掇着你,你哪里会敢做出拒亲的事来。”
苏瑜叹了口气道:“倒是我连累他了。”
白露道:“什么连累不连累的,他从小是你的书童,跟在身边这么些年了,不说这是分内的,也该劝住你。”
苏瑜想想当时的情况,道:“我那个时候执意要做,他又怎么劝得住我。”
白露道:“劝不住就想主意呀,不然要他作甚。”
苏瑜听她一个劲儿为自己开脱,笑了笑。
白露说着,似是想起了什么,嘟着嘴道:“说起来,三姨娘还生了公子呢,当时公子挨打,她竟连一句情都没求,倒是夫人还劝了老爷两句,就是后来,公子昏迷的这几日,也就今日才来探望了一次,她可是公子的亲姨娘,也太薄凉了些。”
苏瑜知道她说的是实情,在原主的记忆里,三姨娘好像从未对原主上心过,最多就是礼节上过得去,虽说原身虽然一直养在主母身边,可她好歹是原身的亲生母亲,就算不亲近,也不至于这么薄凉,难不成,原身不是她亲生的?
苏瑜被自己的这个想法惊了一下,可细想,古代深宅后院里,暗处的阴私勾当多得是,好像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白露看苏瑜半晌不说话,以为他生气了,仔细想想,自己一个下人,如此在公子面前说姨娘的不是,确有几分挑拨离间的嫌疑,忙跪下道:“公子恕罪,是奴婢逾越了。”
苏瑜回过神来,看她这个样子,笑着道:“没有,你说的对。”
白露诚惶诚恐的看了他一眼,确定他是真的没生气,才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