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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斗华台赵二掀盖头 ...

  •   赵策见齐忻突然来袭,迅速后仰躲过,脚尖顺势抬起,向前一勾,搭在了华台边缘的机括上,一个飞身便翻下了华台,齐忻见状也向右侧斜翻而下。

      台下众人本以为赵二公子将灵珠放回去,就可以重新开始夺珠了,毕竟莫说这赵二公子如今已是仙门百家年轻一辈之中的顶尖人物,武力非凡,单论他是今日这论道伏妖大会的东道主,怎么着这齐三公子也不能这么不给赵策面子啊。可众人怎么也没想到,那个什么齐三公子竟敢突然发难,虽说二人都没有拔剑出鞘,但却一招一式凌厉非常。

      只见那齐忻左脚勾着华台机括,右手握剑,浮在半空,突然间照着赵策腹部横剑滑去,说时迟那时快,那赵二公子凌空翻起,脚尖向前一伸便踢中齐忻剑尖,剑尖猛地一转,齐三公子身随剑动,凌空翻身,剑身横隔身前,顶住了侧方刺来的沧浪剑剑尖,众人看的倒抽一口凉气。此时二人皆悬在半空,白衣如雪,墨发如丝,剑气如虹,衣袂如蝶,对峙片刻,赵策手臂猛然发力,齐忻被逼后退,腰部使力,腾空一翻,长腿一伸,将挂在华台侧边的流云绣锦勾在脚尖,顺风转了一圈踢向赵策,赵策脚尖一蹬华台机括,正欲飞身刺去,忽见那红色绣锦如磁盘一般旋转而至,连忙收势,侧腿向上跨了一部,腰间一动便贴着那绣锦滚至一边,手中沧浪剑迅速递出,剑尖一压勾住流云绣锦,又扯了回来,眼见齐忻剑尖已追风而来,手腕猛然一转,流云绣锦向齐忻飞去,剑鞘顺势自绣锦底部飞出。

      众人仰着脖子,张着嘴看着二人你来我往,缠斗了几个回合,见这柔软的流云绣锦如大磁盘一般飞来飞去,已是十分服气了,待看到那向着齐忻兜头罩去的绣锦底下飞出剑鞘,众人的心瞬间提了起来,谁都看得出来,赵策此举十分狠辣,齐三公子如若举剑格挡必备绣锦当头罩住,如若躲避绣锦必然被剑鞘击伤,现在就只看这齐三公子如何反应了。

      恰在众人呆愣之际,齐忻骤然止势收剑,变刺为挡,隔开沧浪剑剑鞘,向后翻出,此一翻本可跃离绣锦之下,不料他聚势飞来,仓促止步,立足未稳便向后使力,劲道着实不足,还未站定,那流云绣锦就当头罩下,齐忻心跳猛然突突乱跳,腕上银光乍现。

      赵策回身,收了剑鞘,见那齐忻已然被罩在绣锦之下,心下一松,突然间那露在绣锦外面的手腕上银光一现,赵策瞬间想起秦征手腕上的银鞭,身形一动,已到了齐忻身边,左手一伸抓住齐忻手腕,右手抬剑便将绣锦挑了起来,那绣锦一掀,齐忻目中精光一现,映着大红的绣锦,眸子如星辰一般,可刹那间已隐匿不见。只见那齐忻咧嘴一笑,眼中满是戏谑,言道:“赵二公子倒像是看见新娘子了……”,赵策呆愣片刻,向他手腕瞧去,那银鞭已不见了踪影,心内顿觉诧异,一双眼直直盯向齐忻。
      叙剑台上下的众人看着自华台徐徐飘下的身影,一个个呆若木鸡。刚刚抛了绣球的齐三公子,头顶垂至腰侧的大红流云绣锦,含情脉脉的看着赵二公子,平日里不食人间烟火的赵二公子,刚刚接了绣球,现在又剑尖挑着盖头,抓着手腕,一脸的不知所措,偏偏二人形容还十分的出尘脱俗,周身就像冒仙气儿一般,这他妈是什么画面,美的脱俗,又俗的扎眼,扎眼就算了,还十分扎心,他们今日这一番举动是什么?这暧昧的眼神要怎么说?这亲密的动作要如何解释?高台上那一排仙尊仙首脸上冒出来的黑气要怎么压下去?一个个的问题冒出来,众人已然不知身在何处,作何思考……呆呆的望着二人落在地上,望着赵二公子放下双手,变回了那个如冰似雪的冷模样,听着赵二公子的声音传来,说道:“重新开始!”,众人还是如泥塑木雕一般,望着二人。

      过了半晌,人群渐渐开始骚动,窃窃私语,猥琐嬉笑,只听赵深清了清嗓子言道:“此局作罢,各位重新开始夺珠!”信号箭又响了一声,不出一会儿,华台底下又斗成了一团。

      高台上赵越脸色阴沉,齐广满脸黑气。燕城看着台下的齐忻,哈哈一笑言道:“孺子可教也,不仅自创剑法,修为甚高,还能屈能伸,宁弯不折,实乃当世不可多得之人才啊……哈哈哈……齐仙首,令公子这一出山既名扬四海,举世皆知,日后必是众家你争我夺的当世英杰,是我,我也得藏着啊……哈哈哈哈哈哈哈”齐广听言,嘴角抽搐,闭了闭眼,一双手直将椅子捏的“吱吱”响。

      韩覃魏挚嘴角噙笑,不动声色的望了望齐广。赵越燕城对视一眼,再未开言。

      坐在高台侧边的甘铭摇着羽扇,目光沉着的看了看家主公齐广,又转头向齐忻瞧去,目光渐渐变得敏锐而坚定。

      这厢里赵策齐忻回到叙剑台边缘观战,赵愿看着打斗的众人,嘴角噙笑,轻声言道:“你似是并不讨厌那人。”

      赵策淡淡言道:“没有!”

      赵愿问道:“那为何如此反常?”

      赵策凉凉看他一眼,言道:“没什么反常的!”

      赵愿抬头见赵策一脸冷清,神色倔强,不由微微一笑。听得齐峰言道:“你齐思咏倒是有能耐,又是抛绣球又是蒙盖头,在嫁人的路上倒是走得十分顺当。”

      顺声望去,齐忻恰也抬眼望了过来,流云绣锦搭在肩上,墨发松松散散的歪在一边,整个人看去慵懒闲适,全不似刚刚在华台之上一翻激战,见他望去,侧头撇嘴,一只眼快速的眨了一下,回头望向齐峰,眼神戏谑,言语随意言道:“二哥记性倒是真好!”赵愿见状微微一愣,继而垂眼笑着摇了摇头,继续观战。

      这一番夺珠之战,直斗到巳时将末,才有南仙门中的一位修士陈衍陈文昭站定华台,一掌劈了红色绣球,打开紫檀木匣,将灵珠高高举过头顶……之后自是有一番谦虚显摆,也自有一番吹嘘奉承,但也免不了此人日后必将出人头地,光宗耀祖。

      玉凌宫明昭居齐广浑身发抖的坐在堂上,一双眼如刀子一般盯着躺在地上的齐忻。那齐忻刚刚还稳稳当当的站在地上挨骂,一脸无所谓,齐广忍无可忍,一个茶杯掷去竟没砸中,可一眨眼的功夫,齐忻两眼一翻,昏然倒地,霎时间面色苍白,唇无血色。盯得片刻,眼睛一闭皱眉侧身,抬手示意齐项将齐忻弄走,齐项会意,喊了两人进来,将齐忻抬去了素月峰。半晌之后,齐广咬牙言道:“予之先生,此子这病,可有眉目?”

      甘铭闻言,望向齐广,眼神中有些欲言又止,静得片刻,言道:“稍有眉目,现需一人确诊。”
      齐广言道:“何人?”

      甘铭为难道:“主公……请恕在下暂不能明言……”

      齐项齐峰听言皆一惊,父子三人同时望向甘铭,甘铭向着齐广躬身一礼,微微一笑,言道:“主公还请宽心,予之自有安排!”

      言罢,齐广深吸一口气,言道:“先生安排便是,我累了,你们都去吧。”

      三人出得明昭居,便各自告辞,甘铭走得百来步,至一回廊,廊下池中游鱼戏水,仙雾腾腾,边站定观赏,忽闻一人言道:“久闻予之先生大名,在下望尘莫及……”

      甘铭回身,见一男子,头发挽起,一身儒衫,正向他躬身行礼,赶忙回了一礼,言道:“甘铭惶恐,先生是……”

      那人站起身来,甘铭看他身材颀长,高鼻深目,心中便已猜得此人身份,只听他言道:“在下是玉凌宫邯公子的授业先生梁巡,路过此处,见先生在此,过来拜见。”

      甘铭听言笑道:“原来是玉凌宫的梁先生,久仰大名,甘铭不识,实为不敬啊……”

      梁巡笑言道:“予之先生言重了,此时在下还有要事,先生如若不嫌,梁巡择日去拜访先生。”

      甘铭言道:“甚好,甚好,能得梁先生来访,是甘某之荣幸。”

      梁巡听言,躬身一揖言道:“那予之先生走好,梁巡告辞!”

      甘铭亦抱手一揖,言道:“告辞!”

      甘铭站在廊中,望着梁巡的背影,面上神色渐渐凝重。待得梁巡走出视线,暮色沉沉,甘铭便转身向住处雅正居行去。

      关上房门,点亮烛台,刚在案后坐定,一股异香飘进鼻中,抬头便见那火烛上方青烟缭绕,片刻后,聚成了一个红衣少女,立在案前,那少女身形婀娜,长发挽起,五官秀美,容色清淡,甘铭微微皱眉,诧异言道:“红烛姑娘?”

      那红衣少女向甘铭躬身一礼,言道:“红烛见过甘先生。”

      甘铭向门口望了望,言道:“姑娘为何现于此处?”

      红烛言道:“我家主人有一物,交于先生。”说着双手奉上一个麻布包裹的管状物什。

      甘铭微微向前倾身,双手接过,打开一看,是儿臂粗细,通体乌黑,刻满金黄色咒文的锁妖管,甘铭见状,面露疑色,抬头望向红烛,那红烛微微一笑,向他点了点头。甘铭垂眼将那锁妖管封口打开,等了半天,没见什么妖物跑出来,转过管口一看,管内竟卷着几张纸和一块墨,便伸手将这两样东西取了出来,摆在桌上。

      那纸铺在桌上,直如白玉凝脂一般晶莹剔透,手指摸去,恰如少女肌|肤腻滑柔嫩,再看那墨黑如乌金,微微发亮,上刻一山一树,甘铭纵然博学多闻,见此二物也大为惊叹,问道:“红烛姑娘,此为何物?”

      “纸精墨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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