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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支离山携手破迷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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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征听言,立刻装出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弱弱言道“不怎么样……”
赵策转头看他道“可是伤了哪里?”
“嗯……小腹,伤了小腹,被你坐伤了……”秦征抽着凉气,目光柔弱的瞧着赵策。
赵策听言,目光看向他小腹,片刻后,伸手就去解他腰带。待得露出皮肤,一看雪白的小腹一点伤痕也没有,心内一阵无名火就往上窜,盯着那笑的花枝乱颤的人,言道“有意思吗?”
秦征闻言笑着言道“有啊,当然有,看你都这么大人了,调笑几句就又是脸红,又是羞涩的,实在有意思得很,再说了,本人长着大还是头一次被人看,我都没让你负责呢,你这是什么态度?……哎……不对……我是个男人哎,你有啥不好意思的?”
赵策听得眉头突突直跳,但也发觉此人蓄意戏弄 ,便不再理会与他。四周一望,发现迷雾再次聚拢而来,比前两次的更加浓厚,不由将手往剑柄上一按,只听那人止了笑,凉凉言道“赵公子,你身后有个美人儿……”
赵策闻言不及细想,猛转头去看,和一双饱含深情的眼睛对了个正着,脑中一阵晕眩,手中沧浪剑直劈过去,那女子瞬间散成了一道青烟。
“呃……赵公子,你不会是喜欢男人吧,啧啧……如此美人儿,抬手就劈,太不会怜香惜玉了……”秦征缓过劲儿来,盘腿坐在一旁,单手撑腮,嘴角含笑,一副看戏的架势。
赵策无暇与他计较,一个穿着清凉的美艳女子正从迷雾中摇曳而来,眨眼间,便成了七八个,哭的,笑的,喊的,叫的一个个如鬼似魅,搔首弄姿。赵策连忙闭眼凝神,灵力从手臂直灌沧浪剑,一道蓝光划过,那些妖媚女子皆化青烟散去,空气中传来一声十分空灵又十分魅惑的声音“公子好生无情……好生无情……”
秦征听言哈哈一笑,言道“它都看出来了,赵公子,你太不解风情了,哈哈哈哈。”
赵策皱眉道“闭嘴!”
“好好好,不逗你了,说点正经的,你可知刚刚这鬼魅是什么?”
此人自打开口说话就没一句正形,赵策已经将他自动归类成那个家族里不受教养的草包,断不会指望他说什么正经话,只当没听见,继续向四周查探。
秦征巴巴的等他来问,见他没有反应,尴尬的摸摸鼻头,言道“看来呢,这个蛇妖生前就在此地设了迷阵,一旦其身遭不测,迷阵就会因某个契机发动。”见赵策凉凉的扫了他一眼,眼睛一弯堆了个单纯的笑脸,继续言道“如今这蛇妖虽肉身已死,但魂魄未散,灵识犹在,迷阵启动,它的魂魄便会在这迷阵中再次作祟,一计不成,就会有另一计,直到……我们中招死了,或者它不想玩儿了”
说罢,看着赵策,只见他一双眼横过来,眼神分明就说着“你还能看出这个?”接着又垂下眼睑,问道“你可知如何得解?”秦征侧头认真瞧了瞧赵策的那张脸,确认道“赵公子,可是在问我?”
赵策又一眼横过来,秦征立马挺直腰杆,坐的端正无比,一撩头发言道“知,知道!”等了半晌,不见第二句,赵策一双眼寒光点点的盯着他,只见他摇着头满不在乎的道“静观其变……”
“滚!”一个字吐出口,就转眼不再看他,余光向他身后一瞥,淡淡言道“回头!”秦征见他生气,正笑的欢,闻言未作他想,便转头去瞧,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一只手颜色惨白,二指弯曲,直朝他双眼戳来。不及细看,凭着感觉迅速向后靠去,那手几乎擦着鼻尖滑了过去,秦征低头一看,那手臂上尽是鲜血,还在滴滴答答的往下流,正欲伸手去抓,不料斜刺里又一只手伸来,快如闪电,倏忽之间已被掐住了脖子,往前一扯,一张脸贴到了他面上,披头散发,面色惨白,双眼血红,七窍流血,秦征被掐的喘不过气,脑中快速的转了几圈,从腕上抖落一物,刚想抬手,却见蓝光一闪,那物便化成了一道青烟。
脖子上一松,秦征猛咳了一阵,红着脸言道“前几日刚听说赵二公子,英雄少年,气量非凡,却不想竟是个心胸狭窄,小肚鸡肠之徒,说的几句,便见死不救,真真是有负盛名啊。”
赵策见此人牙尖嘴利,行为怪诞,有佩剑却不用,腕上之物又形容怪异,直觉不像正道中人,不想与他废话,直接问道“你是何人?如何识得我?因何到此?”
“啊……好多问题,但是现在可能没时间回答了!”眼中精光一现,翻身站起,将腕上兵器抖下,赵策撇眼看去,原是一尾纯银长鞭,比鱼线粗不了多少,缠在腕上,怪不得不曾看到。抬眼望去,只见周围雾气中出现了很多人形的影子,向他们围了过来,二人背靠背站定,各自以兵器护体,那些人形影子眨眼间便到了眼前,望去全部面色惨白,双眼通红,浑身流血,一起围过来,就像是一道血墙。赵策言道“这是个血阵!”话音未落,二人同时出手,沧浪剑转了几圈,顺势一划,蓝光大盛,银鞭白光一现,蛟龙出水一般荡开,那道血墙“啪”的一声化成了一片黑烟。秦征言道“确是血阵,那巴蛇生前用自己的血,将怨灵结在阵中,死后魂魄指引怨灵攻击生人,要想破阵,只能毁掉他的魂魄,让其灵识尽散,不能聚集。”说话间又是几道血墙攻来,一次比一次凶猛,二人好一阵劈风斩浪。
秦征言道“如此下去得耗死在这儿。”
说话间赵策向着原先刺死巴蛇的树下,挥了一剑,言道“肉身,它故意在阵中设此迷雾,就是指示怨灵隐藏其肉身,不被发现。”
秦征言道“不错,妖物身死,其魂魄都会围在肉身七步之内,肉身不腐,魂魄不散。”
赵策道“如此迷雾,血阵又一波接一波,如何寻他肉身?”
秦征邪魅一笑,言道“这个嘛……你挡着血阵,我有办法!”
赵策闻言,微微侧头一愣,言道“好……”
只见秦征从腰侧摸出了一个手掌大小的黑色布袋,解开了封口,盯准一个血人,直劈门面扔了过去,那袋子到得半空,邪风一灌,整个涨开,竟大了一倍,直往那血人头上套去,刹那间便被吸入袋中,袋口骤然封死,秦征扬手空空一拉,那袋子便飞回手中。
赵策打散这波血阵,回头看秦征手中的布袋,黑色红边,一个血色旋涡状图案绣与其上,一看便是邪物,又联想到此人言语行为,正邪难辨,皱眉问道“这是何物?”
秦征把袋子在他眼前一晃,说道“乾坤袋啊……”
赵策从腰间拿出一个雪白滚着蓝边系着丝穗的袋子托在手中,给了他一个眼神,明写了“你再编”三个字。
秦征一愣,言道“呃……这个和你的不一样!哎呀,先不说了,一会血阵又来了。”说着站定闭眼,左手将那袋子提在手中,与目齐高,右手二指遮住双目,口中念了个诀,等的片刻,二指忽然一翻指向袋子,眼中红光乍现,利剑一般盯向袋子,那袋子中的怨灵,似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闪着红光尖声啸叫,叫了一会儿,袋子便向上飞去。
“跟上!”
赵策见他此举十分诡异,又联系他未报家门,言行举止又轻佻浮浪,只觉此人绝非正道,似是妖邪,但偏偏其身上没有半点妖邪之气,也没有助纣为虐的意思,先前一笑,更是十分纯净清朗,心内矛盾不已。眼见那血阵又一次围过来,只得御剑随秦征向上飞去。
那袋子向上飞了一会,突然转向东南方向,二人连忙跟上,飞了片刻,袋子猛向下扎去,二人对视一眼,齐齐收剑飘下,待得落地,便见那巴蛇盘在一颗三人抱的古树下面,细细看去,竟还有呼吸,只是失血将死,已无力动弹。
秦征笑道“哈哈哈,我以为是她魂魄作祟,却原来她还没死,自己跑了!”
赵策走将过去,一剑斩下蛇头,取出乾坤袋,抛到空中,收了那大蛇魂魄,周身迷雾瞬间如潮水一般,向四周散开,不出半刻,便见月光如水,树影婆娑。
秦征向那蛇身走过去,见那蛇七寸处被利剑抛开了一道数寸长的口子,眉头一挑,眼中意味不明,阴恻恻言道“赵二公子好手段,我竟未看到你是如何把灵丹都取走了。”
赵策听言眉头一皱,答道“我从不取生灵金丹!”
天生万物皆有灵,不修道的生灵其周身灵气散在四肢百骸,不会凝聚,一旦修道,便会借助天地万物精华,将周身灵气凝成灵丹,灵丹是一个生灵的修为根本,更是一个生灵的毕生精血。身正之人修道,参经论典,修剑问灵,不会指望夺得生灵金丹提高修为,但那些心存歪念之人,惯会取生灵金丹,修炼歪门邪道。赵策生来持身极正,除邪伏妖,从来都是取其性命,魂魄带回妖灵塔炼化,何曾取过灵丹。
秦征闻言道“不是你,那倒怪了……看来是有人来过了,见巴蛇受伤,我们被困阵中,便趁机取走了灵丹……更可恶的是,还不杀死这东西,吊着命,明摆着想让我们多耗会儿。”说着看向赵策“我呢……是偷着来的,没人知道,那肯定……就是冲着你来的!”
赵策看着那巴蛇身上的伤口,心中明灯高照,垂眼未答。
“看样子,赵二公子心内明了,既然这样,那告辞了!”说着收起那黑色布袋,塞入腰间。
赵策言道“我的问题,你还未回答。”
秦征一愣,想起他前面的问题,脸上有轻佻一笑言道“赵二公子好生执着啊……你头顶的火焰冠束发,身上又穿的奢华,我肯定不会将你认作赵家的普通修士,赵衡年纪大,赵愿残疾,赵邯是个草包,你说你是谁这个问题难不难猜?……我吗,简单,姓秦名征,小门小户,正经修道人家,来你们昆吾玉凌宫开大会长见识,半路听说这儿有个巴蛇成了妖,就偷着过来了,怎么样,小正经,满意了吗?”
赵策道“为何要偷着?”
秦征马上接道“修为低,家里人怕我被吞了……”
赵策听言看向他腰间系着的袋子,一般仙家都会随身携带封灵囊,乾坤袋,虽说各家颜色会有所不同,但大致都差不多,都是浅色,上面的咒文也是统一的,封灵咒看去像玉如意,乾坤咒看去是一坐倒立的山,而且一般的封灵袋,乾坤袋只是一个容器,对置于其中的物什不会有什么威胁。但这秦征手中拿的乾坤袋,颜色咒文都不对,而且似乎对置于其中的怨灵极具威胁。想到此,便问道“既是正经仙门,此袋是何物?”
秦征言道“哎……哎……什么意思你是……这可不是歪门邪道,我这叫封灵宝袋,可是个好东西,说白了跟你们那乾坤袋一样。”
赵策盯着他道“不一样,能否解释?”
秦征挑眉道“当然不能,既然跟你们的不一样,那就是我家的创新,说不定过段时间满天下都会知道,到时候我家就可以从小门小户变成有名有姓的仙家大户,这可是个好机会,决不能让你知道……”
赵策听他故意胡扯,直觉得满脑门黑线,刚想转身离开,忽觉袖中一物憋着力,往外冲,低头看了看,心念急转,一个眼刀飞过去,言道“原来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