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青春》冬虫夏叶

10、非正式约会

　　期末考试平稳度过，大家带着激动的心情回家过年。

　　席灵不喜欢过年，因为会有大量的时间和她爸待在一起。

　　腊月二十九，家里都在忙乎着过年，席灵吃过早饭继续睡觉，睡到了下午，被厨房叮叮当当的声音吵醒了。
　　走到厨房，妈妈和大姨二姨正在忙着做晚上的团员饭，席灵打了个哈欠，“晚上吃什么？”
　　席妈妈:“炖排骨。”
　　席灵:“哦，”每年都这样吃，没什么新鲜的。坐到客厅看电视，看着每年假期都会演的经典电视剧，许仙和白娘子正在被法海这个老秃驴棒打鸳鸯。虽说每年都会演，但是每年都看不腻，席灵看得正投入，席爸爸走了出来:“大过年的，别看这哭哭啼啼！”
　　席灵腹诽道:“这叫艺术！”但是慑于席爸爸的淫威，她拿着遥控器换频道。
　　席爸爸:“等等，看看这个排球。。。”
　　频道停在了CCTV5，席灵一脸幽怨，用自己的面部表情做无声的抗议。
　　席灵一直举着遥控器，准备随时换台，席爸爸抢过了遥控器:“你去帮你妈她们干活去！”
　　席灵噘着嘴，跺着脚去了厨房。“妈，我要干点啥？”
　　席妈妈:“你要不切切牛肉吧。”
　　席灵顺着席妈妈的指示把牛肉放在了菜板上，用刀切起来，so easy。
　　没一会儿席爸爸又走过来了，“你咋这么笨呀，牛肉要顺着丝切！”
　　抢了我的电视，还在这指手画脚的，你干过活儿吗，会干吗！席灵忍不住嘟囔道:“你会你来切呀！”
　　席爸爸瞬间爆发:“我是你爹，说你两句还不行！”
　　席灵眼泪充盈眼眶，咬着牙不说话。
　　席爸爸瞪着眼，训斥道:“供你吃，供你穿，让你干点活还不行！”
　　席灵咬着嘴唇，憋眼泪。
　　发完火的席爸爸回了卧室，没一会儿就背着包出门了。
　　席灵听着巨大的关门声更加委屈，她也放下菜刀，套上外套出门了。

　　快过年了，天气很冷，席灵在冷风中掐着手机，流着眼泪，委屈像冷风一样席卷而来。她打了钱梦的电话，钱梦接起电话声音很小，“喂，席灵，我正在看电影呢。”
　　席灵不想打扰她，收起了一肚子苦水，编了句谎话挂了电话。大过年的，大家都这么忙吗？！只有她一个人在寒风中无家可归，瑟瑟发抖吗。
　　她在通讯录上一直划，看到了苏木的电话，犹豫了一下，继续向下，看到向凡的电话，打了过去。一直都是等待音，她打了两个。
　　席灵蹲在已经关门的商店门口，眼泪还一串串的流，她打了苏木的手机号，两声嘟声后，苏木慵懒的声音传入，“喂，你是要提前给我拜年吗？”
　　席灵听见手机里一阵敲键盘的声音，“你在打游戏吗？”
　　苏木:“对呀，哎呦，我艹！这边这边，你傻逼吗！席灵，不是说你，咋了？提前拜年？”
　　席灵听着苏木那边热火朝天游戏的声音，倾诉的欲望都没有了，“不是，你打游戏吧。”
　　苏木:“没事，我聪明，单手操作也很溜，你咋了，被甩了？”
　　席灵:“你才被甩了呢！”
　　苏木:“哈哈，戾气这么重，这才像你。”
　　席灵:“哎，跟家里人吵架，受委屈了，在大街上流浪呢，你说我会不会碰到坏人？”
　　苏木的键盘声音还在继续:“不会，坏人也要回家过年的！”
　　席灵:“我真是脑子坏了才会给你打电话！”
　　苏木:“赶紧回家吧，跟父母还算吵架！”
　　席灵:“当然算了！我一定要考一个离家特别远的大学，以后少回来！”
　　苏木笑了:“那我听听，你是要考哪个特远的大学南极大学还是银河系以外的大学？”
　　席灵:“就南大就行，我觉得已经够远了。”
　　苏木:“加油，李涛你TM是瞎吗？我要挂机了！”
　　隔着电话听李涛说道:“让你跟女朋友打电话，活该！”
　　苏木那边的键盘声停了下来:“南大也行呀。”
　　席灵:“你竟然在跟李涛打游戏！”
　　苏木:“嗯，我们一起一直一起打游戏呀。”
　　席灵:“你们打吧，我回家了，拜。”
　　苏木:“别忘了给我拜年！”
　　席灵:“知道了！”
　　挂了电话，席灵看着黑屏的手机，突然笑了，然后擦干眼泪回家了。

　　当天晚上，家里只有他们三口，席爸爸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照常跟席灵说话，席灵也不好意思闹脾气了，两个人就这样和好了。
　　饭桌上，席爸提起来最近一个合作伙伴，叫穆磊，是个银行的负责人。席灵对这些事完全没兴趣，边吃饭边听爸爸妈妈说话。
　　席爸突然叫席灵，“你们班有没有一个姓穆的同学，穆桂英的穆”
　　席灵停下筷子想了想，“没有。”
　　席爸:“那可能是我听错了，他儿子也在你们学校，听说学习还不错，我估计不是在你们班就在冲刺班。”
　　席灵想了想，冲刺班也没有姓穆的。

　　睡觉以前，向凡终于回电话了。
　　向凡:“怎么了？我白天没看手机。”
　　席灵:“有事也变没事了。”对于向凡不接电话的事，席灵当时气，过后就没什么感觉了，“你白天忙什么去了都不看手机？”
　　向凡:“我在港市打工。”
　　席灵:“要过年了，你还去打工？”
　　向凡:“也不算打工吧，就是这一个亲戚那里帮忙。”
　　席灵:“哦，你做什么工作？”
　　向凡:“汽修方面的。”
　　席灵:“挣得多吗？”
　　向凡:“就一天200。”
　　席灵:“那挣钱挺多的哦。”
　　向凡:“没多少。”
　　席灵:“你挣钱以后准备干什么？交学费？”
　　向凡:“应该出去玩吧。”
　　席灵:“我也想出去玩，想去草原，骑马。”
　　向凡:“那以后咱俩一起去。”
　　席灵:“你请我那你打工的钱可能不够，骑一次马你一天的工资就没了！”
　　向凡:“那咱俩就骑一匹，我带你。”
　　席灵:“那马还不被压死！”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向凡好像是住在宿舍里，要熄灯了，就没再继续。
　　挂了电话，席灵觉得最近跟向凡说话越来越奇怪了，让她浑身不舒服。

　　大年初三，向凡说自己回来了，约席灵看电影。
　　有一部新上的电影，席灵很想看，但是一直没找到人陪她去，向凡约她，她兴奋不已，提前一个小时就跑到了电影院，向凡才发信息说自己还没到，让席灵自己先看。席灵对于他的失约有点不爽，看在电影的份上还是自己买了张票，走进了电影院。
　　电影过半，向凡还是没来，影片并没有席灵想象的那么好看，她想退场了，出去给向凡打电话，向凡说自己还要十分钟，再过十分钟电影应该就结束了吧。挂了电话以后，席灵返回放映厅，但是没有回自己前排的座位，随便找了个没人的座位坐下了。几分钟之后，她坐的那排最边上的位置被人占了，席灵看过去，“大神”
　　向凡转头，起身坐到了席灵身边，“来晚了。”
　　席灵:“是挺晚的，要不要我给你讲讲前面的剧情”
　　向凡:“不用，你看吧。”
　　席灵早就不想看了，等到现在就是想看看结局。

　　散场以后。
　　向凡和席灵并排走出影院:“你觉得电影好看吗？”
　　席灵:“不觉得好看，看完了不太舒服。”
　　向凡:“嗯，我还以为很好看，你一直目不转睛的。”
　　席灵:“并没有，你等下就走？”
　　向凡:“我刚来，你要回家了？”
　　席灵想到今天席爸会整天在家，摇摇头:“才刚见到你，不然我们去游戏厅吧，就在旁边。”
　　向凡:“行。”

　　两个人走进来，向凡出钱买了很多游戏币。
　　席灵:“需要这么多吗？”
　　向凡:“没事，玩吧。”
　　两人走到了赛车旁边，席灵问道:“你会开车吗？”
　　向凡:“我有驾照的！”
　　席灵:“好呀，那我们玩这个！”
　　两个并排坐在了赛车游戏的座位上，选择了双人游戏模式，席灵自己试了试各个按键的作用，比赛正式开始。席灵全程都在关注着自己的赛车，她不会开车，就一直踩油门，无数次撞在赛道的围栏上，她心想，这次会输得很惨。时间道，比赛结果出来，“大神，你起的什么名字？”
　　向凡也在看:“就是我名字的拼音，你呢？”
　　席灵:“我名字在你上面，Mickey，我赢了！”
　　向凡少有的灰头土脸，跌下来神坛。
　　席灵神采奕奕:“我们再去玩别的！”没想到她赛车还挺有天赋。

　　两人在游戏厅消耗了俩个小时，直到席灵的妈妈打电话来。
　　席灵:“大神，我要回家了。”
　　向凡:“嗯，走吧，我跟你一起。”
　　席灵:“我坐公交车就行了，你怎么走？”
　　向凡:“我打车就行。”

　　两人并排坐在公交车上，因为是正月，人不多。
　　席灵:“大神，说实话，对于高考，我还挺紧张的。你第一次高考紧张不”
　　向凡:“紧张，不过现在不紧张了。”
　　席灵:“万一考不好怎么办，哎，想起来我心里就毛毛的。”
　　向凡:“没关系，大不了就复读一下。”
　　席灵撅着嘴看着向凡。
　　向凡笑了:“跟你分享一句我喜欢的名人名言。”
　　席灵听到一愣。
　　向凡:“如果你因为错过月亮而难过，那么你也将错过星星了。”
　　席灵点点头:“然后呢？”
　　向凡:“你自己体会去。”
　　席灵一脸勉强:“好的，大神。”

　　到站下车，两人各回各家。

　　寒假总是短暂的，过完初十就要上学了，现在都初五了。
　　从上次出去玩以后，向凡几乎每天都联系席灵，席灵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好朋友当然要经常联系了。

　　席灵在信息里跟向凡抱怨开学太快。
　　两人聊着聊着就开始插科打诨，向凡说席灵可能胖了，要叫她席八戒，席灵不承认，说自己过年自己天还心系学习，根本就没怎么好好吃饭。
　　两人聊着聊着就十点多了，席妈妈让席灵喝杯牛奶早点睡，席灵考虑到自己可能真的胖了，拒绝了席妈妈的要求，还主动帮席妈妈干了会儿家务，权当劳动减肥，十一点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席灵拿起手机，看到了向凡发了两条短信。
　　“八戒，你是不是称体重去了？”
　　“你寂寞的时候都干什么？”
　　后一条信息看着就怪怪的，席灵想都没想，回复了一句，“你有病吧。”然后躺在床上等着向凡回信息，过了一个小时还没来。她只好拿起手机又发了一条信息过去，“我睡了，晚安。”
　　过了两三分钟，手机振动了一下，席灵看着屏幕上向凡回的两个字:“晚安。”然后安心的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