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衣(笑傲江湖同人)》阿引

36、妈妈亲爱的妈妈

　　曾经有一段时间，有一段话感动了很多人：我爱你，可是我不敢说，我怕说了之后我会死掉。我不怕死，只怕死了之后，没人会像我一样爱你。
　　左安之当时只觉俗气，喜欢就是喜欢，何必腻腻歪歪的死不死的，好不令人厌烦。
　　可是有些事情，没有亲身经历过，是永不会明白的。
　　她在急速地下坠中，无力地想到，她猜到了这开头，也猜到了这结局，可她没猜到过程竟然会是这个样子的。她终究还是不属于这个世界，只是没想到会经历了这么多，再以这种方式消失。
　　派去掳任大小姐的人终是没能及时赶来，他们一行人与五岳剑派厮杀了一日，被逼到了悬空寺。看到排众而出的莫松柏，她才明白了事情的起因，竟在于自己当初一时好心放走了他。自那时起，莫松柏便固执地认为她与藤萝姑娘一样，是被东方不败胁迫的。他不知从何处得知东方不败将来恒山的消息，竟不辞辛苦，四处奔走联合了五岳剑派齐聚恒山，誓要将他置于死地。她失手被左冷禅擒下，为了不让东方不败被威胁，只来得及丢下一句“记得我说过的，一定要好好活着”，便转身跳下了万丈悬崖。
　　看，多么简单的几句话，便可道尽人的一生，其间的悲欢离合却是外人难以想象的。
　　东方不败，东方不败，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回到这个时代，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再见到你，不知道还有没有人像我一样爱你。对不起，没能陪你走到最后。凌厉的山风啸啸之中，左安之闭上了眼睛，脑海中最后的印象是东方不败惊痛绝望的眸子。
　　“安之，快醒来。”熟悉的声音焦急地在耳边叫唤着，那是……妈妈的声音。
　　左安之慢慢地睁开眼睛，看到雪白的天花板和熟悉的水晶吊灯，还有，妈妈担心的眼神。
　　原来她真的回来了。
　　在妈妈的扶持下坐起身来，左安之忽然觉得委屈得不得了，她泪眼朦胧地扑到妈妈怀里：“妈妈，我好想你。”
　　“我知道，我知道。”妈妈的怀抱永远是温暖而包容的，她疼爱地抚着左安之的头发，“妈妈知道你受苦了。”
　　她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她想要告诉妈妈，她爱上了一个很好很好的男子，她曾幻想着有一天，他们能手牵手走在鲜花盛开的道路上，没有烦恼没有伤害。可是她还是离开了他,而且再也回不去了。妈妈光滑的脸庞上有了皱纹，乌黑的头发中夹杂了银丝，她怎能理直气壮地告诉妈妈，她想永远地生活在另一个世界。这里是她的家，有爱她的爸爸妈妈。他们抚养照顾她，她也不能舍弃他们。她只能什么也不说，只是抱着妈妈，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像是要把所有的悲哀和苦痛都哭出来一般。
　　“当心点，别把伤口挣裂了。”妈妈任她宣泄着情绪，轻轻拍着她的背。
　　“嗯。”左安之哽咽着答应，渐渐地止住了眼泪。这个身体不是那个练了武功的身体，没有了内力，伤口应该会恢复得比较慢。但是……为什么会受伤呢？她不是应该躺在实验室里么？看向自己缠着绷带的手臂，她的视线很快僵住了。雪白的手腕上，有一个很熟悉的利斧图案，那是在那个世界左安之身上的印记。怎么会出现在这个世界的自己身上？
　　飞快地跳下床，不顾妈妈在身后叫着“慢点”的声音，左安之奔到穿衣镜前，惊骇地发现，镜中的女子长发及腰，与那个看了二十年的自己有八九分相似。但谁还能比自己更熟悉自己呢？她认得的，镜子中的人，是那个大力神魔范松的孙女，是日月神教的青龙堂长老，身上凌乱地缠着纱布的位置，正是在跳崖前受的伤。
　　“妈妈，这是怎么回事？”这个疑问，只有在身边的妈妈能解答了，左安之立刻转头问道。
　　“你身上有伤，先坐下。”妈妈将左安之拉到床边坐下，愁眉不展地看着她：“安之，你可知我不是你的亲生妈妈？”
　　“什么？怎么会？”左安之没想到一重一重的打击会接踵而至，楞了半天，有些木然地问道：“你照顾我二十年，是不是亲生的又有什么关系，我只有你一个妈妈。可你为什么要现在告诉我？”
　　妈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因为我不得不说了。安之，异时空计划被外人所知，不过是近年来的事。在那之前，就有一批又一批的学者对此进行研究。可他们始终没能取得成功，原因是参与实验者的身体无法承受时空扭曲的能量变化。二十多年前，教授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设想，通过基因控制培养优良的胚胎。这是不被国家允许的，所以只能偷偷进行。我作为实验室中的工作人员，成为了胚胎的孕育者之一。我给你取名叫安之，是希望你随遇而安，将来知道自己的身世不会太难过，因为你注定要成为实验对象的。”
　　“我并不是天才，却能进入实验室，我一直以为是因为你和爸爸是其中的工作人员的关系，原来我只是只实验用的小白鼠。”左安之已经麻木了，她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表情，哭还是笑都很多余，只是平静地问道：“那现在是中间出了什么差错？”
　　“当时培养成功的胚胎有两个。你们到了二十岁，参与了实验。她是整个人到了异时空，而你的身体却被判定暂时不适宜穿越，于是教授决定尝试思想波转移，你是第一个实验对象。实验开始没多久，另一个参与实验者就回来了，她还带回了一个人。不知她去了什么地方，回来之后，她与她带回来的人竟然像会魔法一样。在得知事情的真相之后，他们两人炸毁了实验室，又在其他地方造成了很多的破坏。国家认为这种实验对社会的危害性太大，将他们两人秘密处决了，下令终止这类实验，并消灭相关实验对象。你的身体在爆炸中毁灭了，要是你在那边有了意外会怎样呢？安之，我和你爸爸看着你一点一点的长大，就像你说的，是不是亲生的又有什么关系，我是你妈妈，怎么舍得你受伤害。于是我们私下进行实验，在你有危险时，将你在另一个世界的身体带回来这边。但你不能留在这里，因为我们已经被监视了，你迟早会被怀疑。”妈妈泪流满面地将她扶到床上，看着透明的玻璃罩慢慢地落下来，哽咽道：“安之，即使一个人在异时空，也要好好照顾自己。无论受了多大的伤害，记住还有爸爸妈妈爱你，还有你自己爱自己。”
　　妈妈……左安之无声地叫着，一滴眼泪顺着闭上的眼角流了下来，迅速地消失在了白光中。
　　擦干了眼泪，妈妈按下了销毁设备的按钮，镇定地坐在房中等待。她已经听到了房间外面丈夫的示警，也听到了纷乱的脚步声，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她的孩子已经平安了。她是一个科学家，可她还有一个名字，叫做妈妈。

　　谨以此章向天下所有爱自己孩子的妈妈致敬，她们有时候很罗嗦，她们有时候爱唠叨，她们有时候太固执，可是她们对孩子的爱胜过世间一切，愿意付出性命去保护她们亲爱的宝贝。就像安安的妈妈，就像世间很多很多的妈妈。妈妈我爱你。

作者有话说

　　有童鞋要俺提前通知下，所以俺在前面说一句：此章慎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