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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风流多年少、桃花劫数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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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是父债子还,天经地义,招惹上易之实在非我所愿,这还要怪是阿娘当年惹下的情债。那时我只有16岁,从未离开过北泽之境,从未离开过那座在海边的城堡,阿寅哥为此还信誓旦旦的说过“阿瑾只要你乖乖的呆在城堡中,我会护你一世周全”我将这句话随口学给了阿娘,谁知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阿娘几夜都没合上眼,生怕自己的女儿是个没见识的,被狡猾腹黑的陈家小子拐了去,毕竟在世家大族什么样的丑闻都是有的。都要怪阿寅哥,总喜欢没来由对我说一些酸话,拿我当泡妞的靶子练手,堂堂猎情师被家里人戏弄成这般样子估计也是前无古人的。
恰逢月朗星稀的一夜阿娘将我拽出被窝,一番梳洗打扮后,满意的笑了笑,赞叹道“还是有些我当年的风采”。
“阿娘,这是要做什么?”
“小狐狸,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自你成了天选之人,猎情师阿娘可曾有求于你?”
“------”
“阿娘多年对你的养育之恩,你可曾有过回报?”
“--------”
“你虽说成了这谢氏家族的猎情师,勾引男人的本事见长,可是这见识未见丝毫长进,这世间自有绝色倾城的女子,便会有这国士无双的美貌男子,你可想见识?”
“--------好呀------”
如果我当年知道阿娘是带我去拜会老情人,是万分不敢去的,阿爹这个人小气的很,最见不得别的男子对阿娘献殷勤。正因为这件事后来我被阿爹禁足出古堡好一阵子。原来这柴尔德家族的老族长与我阿娘年少时颇为情谊满满,我谢家虽说是大家族,但是在罗是柴尔德那样的家族眼中简直是卑微的很,阿娘十分恼怒当年柴尔德家族族长的决定,觉得这个男人为了权利,为了让自己成为柴尔德家族的教父,选择舍弃了与我阿娘的姻缘。事后还万般厚脸皮的求我阿娘给她做小妾,我阿娘好歹是王谢贵女,岂可能没有名分的与别的男子不清不楚,纵使万般心悦君兮,也得狠得下心去割舍。
阿娘在她母家护卫的保护下,顺利带着我,到了这辈子我大概都不想在去的地方:“新约城”
“阿娘,我们这是去哪?”
“这里是纽约城,是柴尔德家族的地盘,阿娘听说柴尔德家有一个比你大些的哥哥,恰好这位哥哥今天过生日,阿娘就想着带你来见见世面,省的整天就知道缠着你陈寅哥哥,要知道这世上比他俊美的男子有的是”
虽然我对俊美的男子没什么兴趣,可我对能到外面的花花世界走走还是向往的,不由得着了老狐狸的道儿。
“车子在进入一所大宅子之后,又行驶了好半天,到了之后,我才发现,这世界还有比我阿爹更加摆谱的人,整座山连带着那片海岸都被划进了宅子的一部分”
车子缓缓停靠中便远远看到一群护卫簇拥着一个优雅的中年男人,早已等候在此。
阿娘一下车,男人便十分热络的迎了过来“歌儿,谢谢你能来,我很想念你”。语毕便不由分说的抱向了母亲,久久没有放开的意思,这样的尴尬情况我倒是常遇到,如今能看阿娘的热闹,自然欢喜。良久,还是母亲主动的从他过为热情的拥抱中挣扎出来。
“维克多,你还是那样让人觉得温暖,热情”阿娘虽然有些尴尬,但是对这男人的殷勤行径明显很受用,我瞧她悄悄的理了理鬓角的发髻。
瞧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个典型的美洲男人,金棕色的头发,挺拔的身形,幽蓝的双眼是那样深情的望着周遭的一切。
“维克多,这是我的女儿阿瑾,论年纪要比易之小些”
“阿瑾,很美的名字,欢迎你来到纽约城,给你介绍一个新伙伴怎么样?”
“你说的是易之哥哥?”
“怎么,你知道他?”
“没有,但是阿娘说今天是他23岁的生日,这是我送她的礼物”
我拿出了一块红宝石,阿寅哥哥曾经说过这是南非顶好的原石,与他的拳头一般大小,价值连城!本来我宝贝的不得了,可后来韩城见我那么宝贝,便又悄悄对我说,陈寅为了弄到宝石矿,屠了当地的一个部落,这块最大的是从部落酋长的手杖上拿下来的。韩城还说,这东西不吉利,叫我别带在身上。听了这些话,当我在看着红红的宝石时,总觉得自己能闻到一丝血腥气,便也不再那么喜欢了。前几日阿寅哥过生日时还问起我,阿瑾今天怎么没带上哥哥送的红宝石,我借口说宝石颜色太显眼便没有带着。从那之后,阿寅哥就从宝石改送钻石了,我的卧室里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石头,真搞不懂是哪个告诉他们我喜欢这些硬了吧唧的石头,远不及真金白银来的实在,这事儿我跟阿爹抱怨过,阿爹说,外面世界的女人都喜欢这些亮闪闪的石头。阿娘则笑了笑只说:大抵是因为你阿娘喜欢,他们猜测你是阿娘的女儿,所以你也会喜欢。
今天借着这个柴尔德易之过生辰,把这糟心的红宝石送出去,也是功德一件,回去阿寅哥若是问起,就说丢了。
“谢谢阿瑾的礼物,我带你去见易之怎么样?”
这样教父似的男人都有一个通病,明明像是再问你:怎么样?喜不喜欢?如何?却行动上自己做出决定,引着你不容抗拒的像他的决定上靠拢。说着话维克多便要引我进宴会,他挽胳膊,弯目慈祥的示意我挽上他,我回首望了阿娘一眼,只见她点点头像是做出了默许,便也没那么拘谨的跟随着他。
“你阿爹小气,你阿娘是不会在宴会久留的,今天你跟维克多叔叔赴宴好吗?”
我没有做声,对于这个维克多我的印象还不错,挽着他让我想起了韩城带我看过的很多电影,像是女儿挽着父亲正在步入婚礼的殿堂。为此我还窃喜了一把。阿寅说的没错,背靠大树好乘凉,跟着这个维克多,我着实在宴会上风光了一把,酒足饭饱后,我趁着维克多跟其他人议事的空档,来到柴尔德家族的内宅庭院,在一处长椅坐了下来,想着这里打个盹儿也是好的。
正在半睡半醒间,却听到不远处的花圃里有动静,不禁睡意全无,看来今天不光能酒足饭饱,还有热闹能看。
“先生,今天你不用陪你那个来自北泽之境的小未婚妻吗?”
“怎么,你见过她?”一听便是个年轻男子的声音,这软浓细语可比程远洋的声音听着受用多了。
“那个小美人,可是全场的焦点呢?”
“奥?”
“维克多先生带着她走遍了全场的每一个角落呢。嗯---嗯,易先生轻点----”
唉,要是此时阿城在身边就好了,这样香艳的热闹场面,想必他是乐意看的,韩城还曾经带着我去听过阿寅哥与女子q亲密私会的墙角。东窗事发后,阿寅哥疯了一样将韩城挂在树上倒吊了一天一夜,这是我第一次见到陈寅那般生气,我去为阿城求情,可陈寅只是淡淡的说:“他不该脏了你的眼睛”然后便不再做声了。
为此我对着镜子照了半天,眼睛还很漂亮呀,像阿娘,不会脏的,肯定是我和韩城发现了赵寅的私密事,他害羞总归要找个人发泄一下,我是个女子,挨罚这种苦活,还是韩城这皮糙肉厚的男人做比较好。
“不对不对,大色狼旁边的金发美女说来自北泽之境的未婚妻!维克多还陪他走遍了全场的每一个角落!不会是我吧,狡猾的的阿娘,不会把我许给了一个大色狼!阿爹说的没错,阿娘挑男人的眼光真是差劲的很”正当我脑袋发懵时,不知何时,大色狼已经站到我面前,这时我才瞧清他的模样,西装加身,即使褪去了外套,可月光衬的白衬衫熠熠生辉,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有俊颜的色狼,自我成为猎情师以来,见识的美貌男子也是不少,可像他这般绝色漂亮的真是当真稀有。这应该就是那个柴尔德-易之,今天这场生日宴会的主人,以为他会像维克多那样,是一个金发碧眼的美洲人,可是他的轮廓确实是亚洲人的轮廓,五官也像是华裔男子,除了那双像狐狸一样狡黠的蓝眼睛。
“北泽之境人,都喜欢偷听人家的房中之乐吗?”
迅速的估量了一下现在的战斗值,明显对方人高马大,居高临下,通过阿寅的事件后我深深地明白一个道理,男人应该都是不喜欢别人听他墙角的,尤其在这种时候。怎么办,怎么办?勾引了再说。
“哇----哼哼-----”嚎啕大哭了起来,使出全部的力气,状作伤心欲绝,梨花带雨,眉黛微蹙,娇喘连连。
“你?”这个易之被我这一嚎完全乱了分寸,只是饶有趣味的在那盯着一旁做戏的我。
很快这里迅速的汇集起了很多人,我的终极护身符:维克多也出现了。
维克多刚一现身,看见伤心欲绝的我,紧张的很“阿瑾,怎么了?”
“维克多叔叔,我很喜欢您,可是我不能做您的儿媳妇了,因为易之先生刚刚同三个女子在花丛里---在花丛里鸾凤颠倒,想我自小体力单薄,身子弱得很,只怕满足不了另公子的癖好-----如此这亲事我谢家便无奈的退了!”
语毕,维克多一巴掌打在了柴尔德-易之的脸上。一巴掌打了过去,没想到这个易之连躲都没躲,硬生生的接下了这一巴掌。不卑不亢,这一巴掌倒是让我想起了缅川的那一对兄弟。
”对不起,父亲“
“阿瑾,是柴尔德族有愧于你,婚约是我与你母亲定下的,只要你愿意甘比诺家族会护你一世周全,请不要放弃婚约“
“维克多叔叔,我可不可以回到我阿娘身边,我害怕”娘的,这老头属王八的,吃秤砣了,非要我嫁给那个大色狼儿子,三十六计,走为上计,阿娘老糊涂了,居然想将我去勾引这小色狼,无论如何也要全身而退。
“阿瑾妹妹刚刚受惊了,是易之不对,总要留下来给我补过的机会,听说王女士明天才会来接你呢”温文尔雅,谦逊有礼,言笑晏晏,原来这还是一头人格分裂的大色狼。
“不必了—我想—“
“阿瑾,多陪维克多叔叔呆几天好吗“这父子俩是演员嘛,不过维克多确实很真诚,只怕我在拒绝,很容易翻脸。
“那好吧,维克多叔叔,你唤我阿娘早些来接我。”
语毕,我就后怕了,那个柴尔德易之的蓝眼睛里看着我满是算计的精光。
入夜,悄然睁开双眼,此时不跑更待何时,拿出房间内的一个花瓶,假借喝水的名义将其中一名侍女换了进来,趁其不备,一个花瓶砸了下去,人晕倒了,迅速换上了侍女的衣服,低着头匆匆的准备走出内宅,期待找一个山脚藏上一阵子,我的韩城拥有雷达犬一样的素质,一定会找到我的。
已是后半夜了,这个该死的柴尔德家族,房子修的跟迷宫一样,走来走去,完全不知道自己此时置身何处。“啊”脚下不知什么原因一滑,竟整个人跌倒了。定住心神后,发现自己竟然趴到了一个狗窝附近,一只恶心的斗牛犬正在呼呼大睡。莫非,刚刚踩到的是!谢瑾顿时觉得自己浑身充满了异样的臭味。
“小姑奶奶行走江湖,初来乍到,却栽倒一只狗的身边,传出去岂非让人笑掉大牙,韩城曾经对我多番教导,行走江湖,狠字当先”随及从身上掏出了陈寅送我的打火机,正值秋高气爽,让我一把火点了这狗窝,以泻今日之愤。
当日出门实在是忘了看黄历,原本只以为自己点了人家狗窝,后来说是狗窝借着西风顺势成了燎原大火,当我赶回谢家时,全世界都知道谢家三小姐赴宴,一把火点了柴尔德家族的百年老宅,起初我原本还想死不承认,可后来人家说在狗窝附近发现了韩城送我的那枚打火机,事情也就败露了,阿爹大怒,说是要直接把我送去给人家任凭处置,我非鱼肉岂能被人随意宰割,不得已只得跑路去了东南亚,这才有了和阮烬的这段孽缘。
其实那个南越买家于谢家并无利害关系。只不过父亲在生意场上一直想要与柴尔德家族结交,加上我又欠人家一座宅子的人情,柴尔德易之借着引子对我也是多番纠缠,很是麻烦。这不知死活的买家却是查尔德家族生意进驻东南亚的绊脚石,他多次无视柴尔德易之递出的生意信号,各方势力早就欲除之而后快。陈寅这才领了父亲的命令,潜入南越,想要送柴尔德家族一个人情。没成想那个南越人实在警觉,几番下手都没得逞下陈寅还落了下风,形势所迫父亲只得派我亲自动身进入南越。当时局面焦灼,只得饮鸩止渴。动手截了缅川死神的货,引诱对方去买,借阮烬的手除掉他,我们都很清楚在整个缅川,阮烬就是这里的神,想来他动起手比我们容易的多。
见谢瑾狐狸尾巴被抓住,一副大难临头的摸样,阮烬似是看的颇有兴致,这个男人总是站在神灵的视角去俯视着一切,谢瑾实在懒得在与他虚与委蛇下去。干脆装哑巴,低头不语。对方倒也识趣,想来不愿意与一个丫头过不去,这毕竟也是件有损颜面的事情。可是谢瑾隐隐觉得自己眉眼始终再跳,阮烬这个男人实在不像是以德报怨的主,睚眦必报才是本性,费了如此周折把她调出来,如今轻描淡写的就走了,是在可疑。
“通知下去,立刻动身回北泽!”
“小姑奶奶!这才刚来,怎么一顿饭的功夫就要走呢?”程远泽颇有意味的望着谢瑾。谢瑾美目微挑。
“你的帐,来日方长,若我这次在你们兄弟二人的地盘上损兵折将,阿瑾定要拉着程氏一族垫垫脚!”女人的直觉总是最准的,谢瑾感觉到大事不妙,但临行前还是要敲打敲打这狡猾的程氏兄弟,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阿瑾和这缅川死神似乎很早便认识?”程远洋询问的语气谢瑾自然听出。
“认不认识与我们的生意无关,倒是程家大哥哥,我才刚到港城,阮烬便出现了,这也是凑巧的很!”
“我们也不知道阮烬在港城,不过话说回来,港城是韩家的势力范围,我原本以为,阮烬入境的消息韩城会同你讲”谢瑾思量片刻,虽说这程氏兄弟如此做法有失妥当,但是终究是为了家族的利益,这也是无可厚非。可是韩城和自己是多年好友,实在没道理这样做。不禁心生火气,要知道人就是如此,越是亲近的便越是存着越多期待和要求。
“程家大哥哥这心思倒是缜密的很,阿瑾受教了,不过生意归生意,谢家这次的损失,程家也是要付出些代价的,后续的事情我会让陈寅来商讨,今日,就此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