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光》王向前

3、夜火

　　寂静的夜晚在火焰的照射下显得既不那么寒冷，也不那么燥热。周遭的虫鸣也在这一刻停止了吟唱。
　　冷汗已从额头溢出。顺着脸颊滑落到了已经有些发黄的衣裳之上。他的脸上已经浮现出了惊恐之色。话在喉咙中却说不出来。早已没了先前傲视一切，和目空无人的眼神。
　　林开见他以这般模样便收回了自己的剑，放在身后并朝着火堆走去。
　　随后只听“砰”的一声。原地的黄衣汉子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坐在地上。不说话也不起身，看不出来像他这样的大汉子，居然也这么胆小。
　　“火”不仅在寒夜里给人带来光亮，并且带来温暖。让在野外的旅人也能感受到家家的感觉显得并不那么孤单和害怕。给人以勇气。
　　林开看了还在火旁一脸惊疑的那人一眼，便坐地上拿起已经烤的焦黄脆酥的那已经看不出是什么动物的腿问道：有刀吗？那人把手中先前还紧握的闪着银光的大刀递给林开，依然没有说话。
　　林开像似知道他现在的心情一般，道：“放轻松一点，你把这大刀给我是让我切肉还是砍人啊？”
　　这一问他才从那先前的恍惚状态恢复过来，又把别在腰上的鞘带刀拿了过来。把刀从鞘拔出，一柄弯小精致的小刀出现了在林开的眼前，透着银光，径直朝着林开喉咙处刺来，林开反应也及快向后一仰，小刀马上又带着劲力向下一插，直逼林开心脏所在，林开双手一拍地面向后一退这才险要的避开了这一击。那汉子见又未得手，刀又随手动向上一定又向前而来，这一击让林开躺下也不是，后退也无推力了，手急忙中抓住了那拿刀的大手脖，也不放开了，大吼：“你发什么病，我不过就想吃一点东西填一填肚子，有这么难吗？”。
　　那大汉已被这一嗓子给震住了，还在挣扎的手也停止了扭动。将那小且有神的眼睛对着林开眼睛似想从中看出什么来一样。
　　发觉一直被这么看着，林开也觉得浑身难受，而且自己还一直抓着他的手，要是有外人在此处看到了，定少不了要笑话，传播今日之事，居然还被弄的如此狼狈不堪，自己的一世英名就毁了。
　　也不敢再接着胡思乱想了。便从他手中把刀夺了过来道：看什么看，我脸上莫不是长了什么。我不过就想来吃点东西问问路，况且这刀也不是你这样用的。随后把刀拿着在火上肉划过一片放在嘴里。
　　过了许久，那地上的黄衣大汉也走了过来，但不敢靠林开太近只做在其对面，看着林开在那风卷残云般的吃，喉咙也咽了咽，那白衣汉子终于按耐不住问道：你真不杀我兄弟二人？还是准备有别的目的。
　　林开被这么一问也是疑惑，道：“杀你们干嘛？”你二人与我又无冤无仇，又未在我眼前作恶，那我为何要杀你？看了他们二人一眼道：“有酒吗？”对面那黄衣大汉一听马上把腰间的酒壶解开递给白衣再交给林开 自已并不移动，像还没缓过神来一般。
　　那白衣大汉见林开喝着酒，没有任何他预想中的一系列动作，也把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道：多谢。。对我兄长的不杀之恩。
　　林开听到这白衣才是弟弟，刚才自己的猜想又错了。不过也并没有在意，因为他们谁为兄谁为弟早在出生那一刻就已经被确定，自己只是没有想到，沉稳的居然反而是弟弟。不过也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于太多纠结。转而问道：你们二人在此地做什么？看这里生活过的痕迹，想必你们在此生活也不止几天时间。是为等人还是为其他的目的而在此等候。
　　那黄衣大汉看着林开并无恶意。且只是问一问问题，便抢着回答道：我们兄弟二人本居住在青阳城所管辖的边镇。也是迫于无奈才离开了那里，你看我们兄弟二人这身板也知道，平时的开销难免会大一点。所以我们时常进城里会去接一点单子，可谁成想最后一单竟卷入了城里两大势力的斗争里去了。现在两边都在找我们，那地方哪还待得下去，所以便逃离了那里。说完叹了叹气，又继续到。本想一路向东去往中域避避难，顺便闯上一闯。可没成想这才刚到半路就遇到了那些畜生。把我们原有的路线打乱便逃到了这里来。本想等候路过这里的镖局，在一起离去。但大侠你也知道镖局，没有报酬肯定是不会愿意带我们离去的，谁愿意无利不起早的带两人。说完又抬头看了看林开，见其在认真的听便把声音压低了些。这时正好看见大仙你在此出现，所以这才便想……。黄衣大汉感觉自己像似说错了话又马上解释着，不过刚才我也不过只是想吓吓你罢了。哪里想到你这么厉害。发觉自己越说越乱便闭上嘴不敢再看林开眼睛了。
　　林开已是知道了他们在此地的原因后，也就问了问几个其它事情，都是一问一答，但获取的信息却是不少。但此刻脑壳都大了，想不到自己居然偏离了绿州寻阳城这么远了。一直还以为马上便近了结果偏差了这么多 。现在林开心里一阵郁闷，自己本以为到达寻阳城也就几天路程结果却走了十几天最后却被人告知自己已经走反了，看来是要带一个向导一同前行了。
　　而后又看了看眼前两人，便如飞鸟一般跃上一颗已经枯萎了的树上，看着满天的繁星。阵阵发呆，想到了远在故乡的父母。也不知父亲那多年的老毛病好没有，是不是还动不动就喜欢去山中徒手野猎，母亲应该也难免也会思念吧！自己已经很久也没有写信去报过平安了。又想到那昔日闯荡的朋友兄弟现在是不是还好，往日的把酒言欢。
　　此刻林开点孤独感强烈浮现了出来，自己一人独坐虽有繁星相伴，却内心寂寥。也许只有如此美景才能勾出一个人内心深处的世界。
　　那二人见林开在树上像似睡着了，便起身欲离开这里，正收拾好几件用具，把刀又重新别在腰间，一人去往水潭灌满了水壶，刚朝着数林外退去。那枯树上一道声音传来：你们二人准备去哪里？
　　那二人也惊了一惊，见林开一直斜躺在树枝上本还以为他已陷入梦乡，此刻却出声了。道：我们兄弟二人不想在此给大侠填堵麻烦，也因还离目的地路途尚远，现在辞别，只因先前看大侠你正在休息，不忍打扰叫醒，所以才想到暗中离去。请见谅。
　　林开也是知道二人应是害怕自己，所以这才想趁着自己熟睡时才暗中离开，不过这也怪不得他们，毕竟身旁有这么一个威胁存在可比沙漠中的那些东西来的可怕，要是自己也会暗中跑路咳，你们二人也不必害怕我，我其实不过想让你们给我带带路，在这里我迷失了方向好几天，想找个熟悉的向导。到了目的地我会付给你们酬劳。
　　林开说后想看看他们的反应，心想说什么也不会让他们二人离去，这沙漠中人可不多，一可以解闷二确实自己需要一个导航。
　　二人一听心又紧张了起来，这肯定没什么好事，自己才从一个凶地逃了出来，结果又进了一个魔窟，心中欲哭无泪，那白衣大汉倒是直接，知道想走已经是不可能了，便又重新做回火堆旁。他兄长可哭丧着个脸也回到了那里坐着。虽万般不乐意，但也不敢发作。
　　林开见他们二人又回来了，但从表情来看那是万般的难看，本就黝黑的脸此刻却跨了下去，看的让人想笑，但也不好出声，道：你们今晚先补充体力，早点休息明早还要赶路。说完自己又像先前没发生过的躺下了
　　黄衣大汉又去附近捡了一些干柴火架上已保证夜晚火焰不会因木材烧尽而熄灭。拿起了那还未烤制的响尾蛇，放在火堆上烧了一烧，分吃后也许许而睡。夜晚在此刻显得更为寂静无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