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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生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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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
就在陆小凤她们眼巴巴地等着年票下来望眼欲穿的时候,发生了件不大不小的事。
其实就是司空摘星的生日。
这一生日不要紧,成功地勾起了初出江湖的几位女侠的思乡之情,毕竟是离家后的第一个生日,总有一种某明奇妙恼人的情绪在蔓延。那时的司空摘星还没有哥哥弟弟围绕,于是西门吹雪她们出于道义说咱开瓶庆祝一下吧,都能喝么?
其实西门吹雪向天发誓她只是随便一问,有虚指的成分。所谓“开瓶”实际是可以换成“搓一顿”“订蛋糕”等同类名词。可是话一出口就发觉朱停的眼睛有点放光。这点西门吹雪倒是可以理解。
朱停和陆小凤是老乡。都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这绝对是因为他们身上有着某种程度的共性。这点上朱停可是和陆小凤有着共同的骄傲的本钱——她们那里的人,总是很能吃很能睡的,绝对的有福气的人。除去共同的起床气之外,睡觉美容这个功用也不容人小觑。
朱停很能睡,当然很能“停”,也很能让别人停在她面前。虽然是北方人,却属于娇小型的,一说话脸蛋就红扑扑的,也就在别人错认与自己自诩中称为南方小美女,嘻嘻哈哈地说着生命在于自恋。
排除这些表面现象,她其实就是到了书院就高唱“四九年到了”的小屁孩一只。在好容易逃脱了乖乖女养成的教育压力后,一切曾经的禁令都对她有着某名的吸引力。
可当叶孤城也脸有点红地点点头的时候,西门吹雪大声感叹果然是人不可貌相,谁让叶孤城的脸红完全不是出于害羞,而是很明显的兴奋地跃跃欲试的表情呢?
司空摘星无疑被姐妹们如此豪放的表现点燃了满腔豪情。她振臂一呼:“冲你们这义气买酒混入此等难事当然是头儿我担了,不过钱的问题别忘了回来记得AA!”说罢就冲出宿舍奔门口酒家而去。
在朱主席向着北元一路高唱凯歌的时候,国家自然是呈现一派上升时的欣欣向荣之势,全国大大小小的书院蓬勃发展,书院带动区域经济的势头猛烈不可小觑。直接导致的就是酒家集团老板老板娘天天数钱数的手脚发软,嘴巴合不拢,财大气粗地你少给一文两文也可以忽略不计。反正很快油水就能在你身上榨回来,书生永远是各种消费模式中最大的肥鹅。
油水天天有,现在特别多。时值开学不久,新来的兄弟庆祝千里迢迢聚在一起不容易,老届的兄弟庆祝哥们儿我又回来继续祸害你们了。背负着混成酒缸烈士使命的男生们每天晚上脚步虚浮或干脆被架着回去,在男生宿舍楼管大妈眼里已经是见怪不怪的景观。
而在神经明显缺乏锻炼没有被磨粗的女生宿舍楼管大妈眼里,敢于喝酒的女生仍属于离经叛道大逆不道之事。司空摘星简直哀叹这社会真的是不公平啊,为什么偏偏严律女生宽待男生呢。
所以男生在外面胡吃海喝大摇大摆,女生宿舍楼就屡见这种看起来老老实实的身影,“嗖”得一声窜进宿舍楼。一脸怕见到鬼的心虚表情,却在无意识中成为别人眼中的鬼影,让胆小妹妹的小心肝这个跳啊。
对峙
正当这边儿准备开瓶的时候,司空摘星的耳朵比较灵:“对面宿舍动静不对啊,有敌情?”
“那咋办?去踢馆?”朱停开始冒充□□暗语接头。
“好像还没喝吧,”叶孤城推一把兴奋地过头儿的朱停,“合计合计呗,虽然是陆小凤到咱们这边来踢过,但其实也不是特别熟啊。要不叫过来一起喝?”
“看花满楼那种严肃的样子,特听话那种学生唉,人咋看咱们,一群酒鬼么?”司空摘星有点犯嘀咕,要知道这年头可是头可断血可流,面子万万不能丢。
“大不了叫过来一起喝嘛,灌晕一个是一个。发展发展革命友谊嘛。”西门吹雪总结到。
“那你去敲门!”另外三个人一下子达成了统一意见,毕竟西门吹雪已经和陆小凤交过一次手,也就死猪不怕开水烫了,出主意我们来,背黑锅你去不是名正言顺的事情么。
于是西门吹雪雄赳赳气昂昂地奔赴第一线,可手抬起来刚准备做一个敲的动作的时候,就听到里面大呼小叫起来,情绪甚是惊慌,同时兼有一点糊味从门缝透出。
不论事后怎样后悔不迭,西门吹雪当时确实是身体先于思考地漂亮地冲门一膝盖磕了过去,而这个日后让陆小凤抓住把柄的不淑女行为,发出了“砰”的一声巨响。
门没有锁,而是用抹布掩死的。拜西门吹雪大力一磕所赐,那个灰黑色的物体飞了出去,挂在了靠门最近的宫九肩上。毓秀山庄没有点灯,走廊里惨白的光线从西门吹雪身后射过来,刚好照亮了花满楼饭盆儿里的水在地上溅起一道水花。西门吹雪和毓秀山庄一时间呈对峙形势,一屋子人满头黑线地静默,犹有什么东西呜呜地唱着残缺不全的某个熟悉曲调。
半晌还是陆小凤先反应过来,嘿嘿地笑着:“西门大姐,就算我确实大闹过万梅山庄,你也不用这么快就寻求报复吧。”
西门吹雪的应变能力明显没她好,她木木地把视线从陆小凤身上移到了宿舍正中间拼在一起的几个椅子上,椅子上一个蛋糕。而在地面花满楼刚刚造成的水域中,躺着一个烧成焦黑状的花型物体,明显是怪异声音的来源。对于任何一个有正常智商足以考上书院的人来说,这些线索已经足够在他脑中拼凑出事件的真相了。而对自己明显是小题大做了的行径的认知,却让她张张嘴没说出话来。
还是木道人做出了最正常的反应,在一群呆立的人中一把扯掉了宫九肩上的抹布,并顺便开了灯:“就是那个塑料蜡烛不小心着了,西门咱可是一个班的,别把这件事捅出去啊。前几天某个书院才刚出了那档子事儿,全国书院整顿的正严。”
这话倒是说的西门吹雪有点讪讪了:“怎么会呢,又不是什么大事。不过你们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心里却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开学时真是完全没有想到啊,这不就是生活在危险附近么,不由地暗骂了几声倒霉。
地上那个生命力顽强的家伙还犹自唱着,宫九愤愤地一脚踏过去,彻底阻止了噪音的产生,一边小声凉凉地说了句:“肯定没什么大事嘛。”虽然着火的时候有点小小的惊慌,但毕竟此时的情形绝对要一致对外。
“唉唉,弄这么僵干嘛?没救命之实但有救命之心不挺好的么,”花满楼看出了西门吹雪的不自然,朝她靠了靠,“大恩不言谢不就得了。”说罢收到西门吹雪感激的一瞥。
“就是就是!”陆小凤立刻活跃了起来,揽住西门吹雪仍嫌僵硬的肩,“今天木道人生日,我们就是想庆祝一下,既然来了,大家一起吃蛋糕吧。把你们宿舍也都叫过来吧。”话间意思俨然已取代木道人成为东道主。
“怎么了怎么了?”老大身份的司空摘星见西门吹雪久而未归赶来救场。
怎么不早来?人家请吃蛋糕来的就及时。西门吹雪没好气地在心里又翻了个白眼。
“今天我过生日,大家过来一块儿热闹热闹吧。”木道人没发觉司空摘星有些异常的表情。
缘分
下一秒木道人的手就被司空摘星大力握住了,一边握得木道人手生疼一边鬼哭狼嚎道:“缘分呐缘分,亲人啊!”
话说缘分来了,真是挡也挡不住,搞了半天两人居然同年同月同日生,方才的紧张局面立刻消失不见,呈现出一片相见恨晚一家亲的局面。
当事的俩人立马产生了结拜的冲动。搬出生辰具体时刻一PK,凌晨不好好在老妈肚子里睡觉的木道人以领先于司空摘星先啼哭的优势成为大姐。顺便说一句,在该问题上她也就因而成功地成为两大山庄之首。
可是当真正PK成功之后,木道人立刻就没有那么庆幸了。年龄这种东西,在十六岁之后,对于女生来讲当然是越少越好。被认作大姐的木道人瞬间不平衡起来,找借口到:“都是兄弟的,名字就别叫得那么生分了,叫我木木吧。”
“你喜欢许三多?”司空摘星诧异地接到。
“谁说的,是他盗版我的名字,完全损毁我的光辉形象嘛。这名儿可是我从小叫到大的,正儿八经的小名儿。”木道人充分显示了人老心不老的风范,抱住离自己最近的人撒娇道,顺便把脸上的油一点不剩地往对方衣服上蹭,完全忘记了刚才自己生分的言论。
叶孤城真的是庆幸自己站得远啊,心里想着西门你今天就倒霉倒到底儿吧,顺便显示一下自己的慷慨大方:“既然两个寿星,你们出了蛋糕,我们拿两瓶酒当贺礼吧。大家都能喝么?”
陆小凤一下子就表现了他们那里人的豪爽,重重地在花满楼肩上一拍:“有啥好犹豫的,装X么?这年头女生得练出酒量来出去才不会被灌!”
一句话说的花满楼差点翻白眼,要不是这一个月来都习惯了她这种下嘴不留情,一定会在心里慰问一下她直系亲属。
废话就不说了,开喝。人在江湖飘,比谁喝的高。出人意料的结果就是这几个女侠酒量一个比一个好,八瓶啤酒下肚居然没人面部改色。得,都这么能喝,也算是缘分的一种吧。
要说陆小凤的话在某种程度上还真没说错,在喝酒这件事上,女生大部分都挺能装的,有时装着装着自己都信了。就像联谊的时候,那些男生一给花满楼倒酒她就说自己不会喝。这让很多年后别人都认为她是乖乖女滴酒不沾。
“唉,其实那时我也挺想灌一瓶的,毕竟一顿饭下来就酒贵。但听人家夸我纯洁我还挺高兴的,只能点头表示默认了啊。”花满楼一脸无辜地告诉陆小凤。
陆小凤吐血:“敢情就我这样吹在嘴上的活该被人狂灌啊。”
事实就是,这年头真正的淑女其实少之又少,装淑女的倒是不少,区别就在于装的水平的高下。可不是淑女就不是好女孩儿了么?在妇女高唱平等解放的时代,体验一把男生所谓的豪迈有有何不可,更何况酒量反而是好女孩儿保护自己的方式之一,谁让这世界上总有男生准备灌醉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