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天谋星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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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曙光走了之后，贺晔光觉得无聊的紧。“二位师弟，接下来大家准备干什么？说来我参考参考。”
“我回去。”贺辰见贺晔光似乎在等下文，便接着说到，“睡觉。”
“不难为你，回吧。”贺晔光摆摆手示意贺辰随意。
“嗯，师姐、师兄，告辞。”贺辰真的很困，他觉得再不睡今天晚上占星该犯困了。他认真施了一礼，然后转身就走了。
“你不劝劝他？起都起来了，不吃点东西？”贺旼光问道。
“劝有用？他坚持的事情，是一定会坚持到底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贺晔光无奈地道。
“他这样，迟早。”贺旼光没有说完，但贺晔光懂他的意思。
“你忘了当年师父劝他，他说什么？‘情深不寿，慧极必伤，反正长不过百年，短些时日他无所谓。’”贺晔光拍拍贺旼光的肩，“阿辰一直这样啦。”
“我准备去书市一趟。”贺旼光回到了最初的话题上。
“去书市干嘛？”贺晔光略微有些不解，说着他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星师袍的最外面是一层白的纱衣，颇为飘逸，而贺晔光的纱衣边上镶了金线，把飘逸升级成了飘“金”。
“当然是买书。” 贺旼光道。
“又去？买给小六？你又怎么他了？也就我们家小六生气了好哄，一本书就打发了。”贺晔光道。
“什么啊，我在看他的书之前绝对会沐浴更衣，焚香静心，绝对不会在借他的观星笔记之后不小心沾上茶水，更不会事后拿一盒金银珠宝去求原谅。”贺旼光反驳道。
“你！哼！”贺晔光不愿回首往事，潇洒地转身，朝书市的方向走去，“快点，跟上了。”
夜里，惯常的占星时间，贺辰好不容易清醒了，坐在观星台的正中央，他突然瞪大了眼，又朝着周围放空了一下，接着朝着天乾道看去，看了不到半刻钟，立马起身去找天枢了。
“师父，今夜弟子观察到天谋星动。”贺辰道。
“天谋星？上一次动是约莫十五年前了。”天枢回忆到。
“师父要不要确认一下？”贺辰问道，毕竟是天乾道的星宿，他有些不敢确定。
“嗯，走。”天枢上了观星台，认真观测了一下之后，说，“是天谋星动。”
“那，师父可知星命之主是何人？”贺辰问道。
“穆千秋府邸穆晏清。算年龄，他也该入宫了。”天枢道。
“穆千秋府邸？”贺辰学习过本朝的官制，但是并无印象这个“千秋府邸”的“千秋”是个什么官。
“嗯，三百余年前在思谦君上时，曾与无殇国有一场恶战，穆家的先祖中嫡系的一对兄弟，哥哥为文臣，出谋划策、运筹帷幄之中，弟弟为将领，骁勇善战、提剑沙场之上，为那场打了将近五年的战役的胜利立下了汗马功劳，思谦君上当时说，‘业在当代，功在千秋，利惠万世，’，就将穆氏兄弟合封为穆千秋，将穆侯府和穆帅府合并为穆千秋府。三百多年了，家族人才辈出倒是不假，但是再没有当年那样的险况，让这样的人才展现出他们力挽狂澜的能力。而这个家族怕君主忌惮，也一直都是家风万分低调，现下，说是‘大隐’，实际上是‘没落’。穆晏清是穆家这一代的嫡长孙，他父亲故去了，现在的穆千秋是穆老爷子穆望息。他当年出生时就引天谋星动，我汇报与君上后，是君上让我亲自择的名，取的是‘晏海清河’的‘晏清’，希望他能辅佐建成一太平王朝，算是为太子提前定下的幕僚。”
“嗯，谢师父教诲。”贺辰答道。
“明日我会去问陛下的意见，如果让穆晏清入宫参学的话，他估计准备选择太子了。此事我心中已经有数，阿辰你继续做你没有做完的占星吧。”天枢说到。
“是。”贺辰应声后，复行至观星台中央坐下。
第二日，早朝后，天枢持祭坛令，直接见到了何悬若。
“永年来了？”何悬若放下手中奏章，笑脸相应。
“陛下。”天枢并未行礼，只是礼节性地问候了一声。
祭坛的地位崇高不仅是因为信仰，更是因为不说凌驾于王权之上，至少与王权是等同重要的，君主不一定尊重臣下，但一定会尊重祭坛的天枢。祭坛的天枢见到君主甚至不用行礼，其他的星师最多是颔首礼或者揖礼，是不同其他的臣属的。
“咳，永…天枢，找朕何事？”何悬若问道。
“毕竟不再年少，不如持重一些。”天枢见何悬若有意拉近二人距离，因为近些日子他在调查十余年前祭坛大乱之事，发现了一些事情，心中有些膈应，语气也不似从前那般和缓，“有事，天谋星动。”
“那，星命之主直接封赏？”何悬若问道。
天枢依照占星结果只答是否吉凶的惯例，轻轻摇摇头，“小吉。”
“诏进宫学。”何悬若道。
天枢道：“吉凶不明。”
“不明？那就是尚在变化中，说不定是大吉。也罢，朕一会就下旨去穆千秋府邸。”何悬若其实一直在等这个孩子，他一直在等幕僚人才统统到位之后，册封太子，稳定国本。天枢此来的解答虽然是不明吉凶，但是总归是合了他的意。他心中坚信，每一个进入了宫学的世家子弟最后都会听从自己的安排，这个穆晏清绝对不会例外。
若是天谋星，配给太子做幕僚，未来基本就不用太操什么心了。
“嗯，我还有事，陛下若是知晓了，我告退了。”贺永年告退，准备离去。
“永年，朕，…朕知道你最近在查当年的事情，朕是不该瞒着你。”何悬若道歉到。
“那件事我已经在未彻底查清楚之前，不会轻易接受道歉的。要是实在心中愧疚难当，就选一个优秀的太子，不要再让你的孩子来欺负我的徒弟。”天枢说完，虽然是缓步离开，但是头也不回地走的极其平稳，一点挽留的时间都没有留给何悬若。
当日下午，穆千秋府邸就收到了圣旨。
“长公子，圣旨虽然点名了要本家子弟去一人，但是未说具体的姓名。”书童说到。
“嗯，知道了，代我回祖父，我去。”穆晏清答道。
“是，长公子。”书童回去复命了。
这时，一名皮肤白皙的少年，穿着深蓝色的深衣，缓缓走出来，“为何是兄长去？”
“天下皆知，穆府子弟只有你我二人，我不去，难道要邕儿你去吗？”穆晏清问到。
“表兄，我去也可以，表兄是穆家唯一的血脉，又是天谋星命，于家于国，都不可有闪失，况且表兄不会武功，我好歹会一些，万一被人欺负，我还有反抗之力。”少年严肃道。
这名少年名唤穆时邕，是穆晏清的表弟，本姓为木，二人于同一天在穆千秋府邸出生，穆晏清生于卯时，而穆时邕生于辰时，只晚了一个时辰。天枢来赐姓名时，将“晏海清河”的“晏清”选给了长公子，又择了“六和时邕”的“时邕”给小公子。那时何悬若刚刚登基不久，宫中出现了一系列变故，朝政不太康稳，许是对于太平盛世的期许过于强烈，便给二人如此定名。
众人皆传说穆老爷子是当时听了高兴，便让穆时邕也跟着本家姓穆，还把人留在了穆府。兄弟二人起居一室，一同长大，理念抱负上相合，感情也很好。
“不可，我担得起你喊我一声表兄的，怎能让你去？”穆晏清拒绝到，“学宫虽然是王廷最好的教育之所，但是其中派系斗争复杂，穆千秋府邸多年沉寂，这一日进去不知会牵扯几家势力纠葛，一个不小心，甚至连性命都会就此交代，你倒是说说我怎能够就这样放心让你去？”
“表兄。”穆时邕放软了声音撒起了娇。
“撒娇也没用，‘山雨欲来风满楼’，要去当然我去，怎么能让你代我受……怎么能让你去涉险。”似乎是发现“受罪”这样的措辞有些不当，穆晏清临时改了口。
“表兄，可是，你的性子比我还刚，要是真的入那种名利场，你只会更不适应的。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也不会放心，我会心疼你的，真的。”穆时邕说到。
“你比我小，我自然应当保护你，你若知心疼当知我有多么不放心。放心，就算是为了你，我也会多加保重。”穆晏清一口担保。
“那，表兄每十日与我互通一次书信吧，这一年，也就三十来封书信，这样想想，分别倒也不久。”穆时邕认真计算到。
“嗯，好。我虽期间不能归家，但是，见字如晤。”穆晏清道。
“表兄，你明日启程，那，今晚我可以和你睡一张床吗？”穆时邕突然问道，神情间有些不好意思。
“邕儿还小吗？哈哈哈，嗯，就像你平日里冷了钻的不是我的被子、为你暖身的人不是我一样。”穆晏清并未多想，只当是平常一般答应下来。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天谋星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