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二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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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中有时遭遇的场景就如同做梦一般，实中有虚，虚中有实。至于该如何处理那些状况，就要端看每个人的心态。苏绿自认为已经练就得无坚不摧，但当舞台上灯光亮起，金光霞碧的霓虹下，司仪搭乘着镶嵌彩色珠宝的升降台出现时，她的心脏还是小小的震撼了一回。水晶的大吊灯下，一排排穿着闪亮非洲黑龙鳞片超短裙的舞娘随着混合多重风格的鼓点节拍舞动丰臀，洛哈特头戴着夸张的凤凰翎羽帽，身穿镶着金色钻石的粉色条纹礼服，一蹦一跳地带领台上众人向观众问好。
尽管来到会场的女嘉宾都是有身份或是名媛闺秀，但丝毫不影响她们展现女性原始血液中的热情，彼时，一片尖叫声此起彼伏。
苏绿的心情不太好形容，正如在看选秀节目的时候，参赛者还未到席之前，主持人却口若悬河，载歌载舞地喧宾夺主。不过，她还是咧着嘴颇有兴趣地东瞧西看，心叹未来的洛哈特教授说自己有多受欢迎真不是在自吹自擂。
目光无意识地来回游荡，突然定格在第一排最左侧领奖者的席位上。她费力地扬起头望去，在最靠边的角落里，隐约看到一个她十分熟稔的男人身影正微微倾斜，靠在身旁一位，盘着暗金色发髻脸前被面纱遮住的女人耳侧不知说些什么。
半晌后，苏绿调控着画像靠在了椅背，并不动声色地将她口袋里一直没想过拿出的琉璃蝴蝶发簪取出，认真地别在头发一侧。
低垂下来的碎碎流苏搭配她黑亮的发泽，银色的蝴蝶装饰卡在发髻中栩栩如生。
清秀的面庞顿时散发出一股清新的妩媚。
“你知道女人最可怕的一面是在什么时候吗，苏绿小姐？”邓布利多摸了把银须，笑意浅浅地看着她利索地别着发饰。
他可没有错过方才身边人频繁的眼波流转，原本她那双黑夜的眼眸因为…一些原因而变得愈加深沉。
“是在精神失常的时候吧。”她随口回道，因为想到半年前毫无理智可言的贝拉，她对那个半疯的女人始终记忆犹新。
“呵呵，不对。”邓布利多笑笑否决了她的回答。
“哦，那是什么？”她别好发簪，精神奕奕地扭头问道。
“是…嫉妒。”邓布利多含笑地瞥了眼斯内普的方向，又含带深意地冲着苏绿缓缓说出了答案。
“嫉妒这种东西本来就是从地球上有猴的那一天开始就存在的感情，我也是人，所以我觉得有度的嫉妒对身心有益的，它能帮助我们更好的完善自己，您不这么认为吗。”她将“有度”二字用力强调出来，之后，苏绿不置可否地看了一眼捂嘴窃笑的邓布利多，不再说话。
邓布利多是个喜欢揶揄他人的无聊老头，她心想，随即恢复笑容，端坐起身板“津津有味”的观看台上的表演，一副好似没有被揭穿隐秘心思的模样。
“放心，我的孩子。”被凉至一旁不甘寂寞的校长凑上来徐徐地解释。“他身旁的女士是霍格沃兹的校董之一，卢修斯马尔福的妻子，她的儿子已经11岁，算是到了上学的年纪了。今天马尔福有事，就让她来替他领奖。”
是纳西莎？苏绿在心里呼了口气，随后面容舒缓，无聊地将双手环臂，慵懒地卧进画像中的沙发上。
他注视着她的故作无视的神情，凑到她耳畔又着重重复道：“她已婚，并生子，请不要担心。”
话刚说完，苏绿瞬间被激怒。
“校长先生！我不明白你到底要解释什么，我已经很清楚他们是清白的了！”她看了一眼四周，拉过对方的手臂，放低声音说道，“真的，够了。”
“好吧。”邓布利多无辜地接道，“我还以为你会想问我他们怎么会认识一类的…”
“…马尔福先生怎么会获得梅林勋章？”她没有理会，带着些疑惑反问另一个问题。
“这个，你要了解梅林勋章不全是指维护魔法界和平的奖赏，”邓布利多停顿了一下，组织了一番语言，继续说道。
“还要表彰那些带动魔法界发展的新势力，新力量，使得无论是教育上，政治上，生产上有巨大贡献的人，譬如说推动魔法界经济发展的优秀魔法师？”
“呵，这个奖项还真…牵强。”苏绿无语地胡乱点了点头，对此奖表示敬佩。
趁着下台一片昏暗，众人都在兴致勃勃地鼓掌，苏绿瞥了眼身侧镜光闪烁不定的校长大人，又着重瞄了瞄另一旁落座的贵妇。
尽管没有人介绍，苏绿却从她全身昂贵的金饰中推测，她大概是某位魔法部高官的夫人，人虽将近中年，但一头闪亮的红发依然衬托得她熠熠生辉，那个女人把自己精心装扮得比她还像一幅画。
或许是身旁传来的眼神过于飘渺，贵妇转过头礼貌地朝苏绿微微一笑。
“你好。这位小姐，你是哪位获奖者的家人？”她用上流社会娴熟而不唐突的目光打量看着她的少女。
“您好，夫人。我是…这个，我是…嗯…”她想了又想，最终敷衍地露齿微笑，打开镂空羽毛扇面半遮住脸，不引人注意地向另一边投去求助的眼神。
可惜的是，邓布利多正在与身边戴着金边眼镜的中年巫师相谈甚欢而没能替她解围。
“你刚才说什么？”贵妇好奇地倾身想要听清对方吱吱唔唔的回答。
苏绿不找痕迹地向后一退，脑筋一转，话就从嘴边溜了出去。
“我的意思是，我是霍格沃兹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的表妹。”
“表妹？还是斯内普教授的？”夫人有些狐疑地问道。她稍高的嗓门招来了四周纷纷惊讶的注意。他们怎么不知道向来独来独往的斯内普教授是那种会和过世亲戚来往的人？
“当然，当然啊。你看我头发的颜色，和斯内普教授是不是一样？”苏绿用手揪起鬓角的碎发示意给对方看，“还有我的眼瞳，也是深黑色。”她又得意地比了比自己的眼睛。
贵妇张开嘴刚想说些什么，头上灯光一暗，颁奖典礼正式开始了。
上半场几乎都被司仪冗长的自我介绍和个人脱口秀占据了，连中场休息都换成了他与小妖精的歌舞表演。但从现场数量庞大的女性惊叫的欢呼声和夸张的肢体语言中看，这次变调的典礼还是具有相当的人气。
坐在她斜后方的女孩子肩膀不停地抖动，还时不时哽咽地拼命鼓掌，苏绿猜想她一定整场都要泪流满面了，因为罗哈特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彰显他迷人气质的机会。不过，其实，她自己的眼泪也是掉个不停，原因是眼睛不断地被面前灼亮的彩光熏涩。
经过了曲折而惊吓的热场，经魔法部内部男士们无数的眼神示意后，所谓真正的颁奖才拉开序幕。
相对比之前百老汇式的热闹演出，魔法部颁奖阶段还是中规中矩的路线，主要是来拿奖的巫师无论从任何方面都很难让哈洛特先生借题发挥，没有哪个巫师穿的如他一样的“闪亮”，也没有可以堪比的英俊外表，更没有像他一样优秀的口才。于是罗哈特先生沉浸在鹤立鸡群当中暗自伤神，也就无暇在做什么“无意中的魅力动作”之类的事情。
灯光庄重，司仪晃神，场面一度沉闷下来。
紧接下来的一系列包括人和画像的获奖也就在众人平和的鼓掌声中行云流水的完成，甚至也没有人提到获奖感言。
直到最后的重要部分，梅林一级勋章的获奖者5位巫师前后登场领奖，才放缓了典礼的节奏。
前几位包括马尔福夫人在内都准备了道谢致言，众人也和司仪或情愿或不愿地做了些互动。
当轮到斯内普上台的时候，罗哈特一脸笑容地揽过他的肩膀而丝毫感受不到对方冰冷的无言拒绝。
领过奖，他暂缓面容，向观众席微鞠一躬，就要大步流星地朝台下走去。
“等一下呦，亲爱的斯内普先生！”洛哈特急忙上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您是不是还有话要说呢。”他附赠一枚刺眼的笑容，这让底下一干女士又尖叫不停。
斯内普不以为然地微皱起眉，鹰一样锐利的眼神略过让他很不舒服的笑容。
“没有。”他干脆地回道，侧过身想走。
“您…一定有话要说对不对。”洛哈特显然没有意料这个结果，但随后他还是很坚决地拦住要下台的斯内普。
“我没有话要说。”斯内普沉下面不耐烦地再次重复道。
“可是，如果你不说一些感谢的发言，那刚才跟您站在一起的漂亮小姑娘岂不是很遗憾。”他自作聪明地抬出苏绿，半推半请地试图让斯内普走回舞台中心。
这跟她有什么关系？斯内普眼光一闪，冷漠地心想。他收回被对方拉扯的衣袍，因为不想让眼前这个酷爱卖弄的白痴与自己纠缠不清，他明智地先行走了回去。却立在中心沉默不语，而洛哈特兴高采烈地开始讲述自己对抗食死徒的经历…美名其曰为接下来斯内普的发言积累听众。
苏绿支着头，看着不情愿的斯内普冷冷地站在手舞足蹈的司仪身后，清癯的脸上一双琉璃光泽的黑眸直视着舞台旁边的帷幕，不知道是在发呆还是在想些什么。
冗长的冒险故事讲完后，哈洛特死皮赖脸的将话筒凑到了斯内普紧抿的嘴唇下面让他说上几句。不知是耀眼的灯光，还是身边热情到不怕死的司仪，身着礼服的男人眯起眼环顾了一圈台下衣冠楚楚的众位巫师，缓缓地接过了话筒。
苏绿微弱地呻吟了一声，把手撑在额头，遮住了视线。
邓布利多此刻突兀地整了整衣袍，镜片下的双眸也不断地顾盼神飞。
“在这里我要感谢一部分的人，”斯内普出乎意料地，冷冷地赞美，让苏绿有更加不详的预感，她艰难地抬头，看过去。
“如果魔法部派去看守阿兹卡班的人机灵点的话我也不会有幸获得这个奖。感谢那些只会在报纸上频频出没夸夸其谈而该履行职责的时刻却总是…看不到他们与手中赚得的加隆金币一样耀眼而名副其实的表现…，就这样。”在视线满意地扫过第一排福吉部长紧握得发青的拳头时，他当机立断地结束了发言，将话筒面无表情地“递给”维持着僵硬微笑的司仪手中。
他微扬起头，敛着衣袖，绅士地优雅离场。
台下一片沉默，底下的人愣了一小会儿后，罗哈特赶忙补上试图挽救冷场的俏皮话，众人便捧场地稀稀落落地鼓起掌来。
身旁的众人除了低头不语的邓布利多，全都微张着嘴看向支着脑袋沉声叹气的苏绿，眼神里荡漾着惊异和怀疑。
“好吧，你们看。”被她看得有些难堪的少女只好讪笑地回应道。
“我表哥就是一个很谦虚的人。”
说完，她看一眼正在拿起白色棉布擦着额前虚汗的校长，向旁边的人礼貌地致礼后，毫不犹豫地在灯光再一次暗下来的时候，飞起身沿着过道来到了会场观众稀少的最后一排。
现在她总算明白为什么邓布利多积极地邀请她，并感叹她的出现会分担他的尴尬和难堪。只是更让她意想不到的是，神经异乎常人的斯内普竟然可以在魔法部的地盘上表现得像在他的魔药教室里一样的…横行霸道。
因为他，此时苏绿觉得，自己算是过上了所谓彪悍的人生。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第二十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