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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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然间，略微侧目扬眉，斯内普听到这个明显在他意料之外的询问，很是吃惊。
疑惑之余，他慢条斯理地回答：
“你要想当门洞画像可以去让校长帮你安排。像疯子集中营的格兰芬多，或者愚蠢的赫奇帕奇还有自以为是的拉文克劳都是不错的选择，”他僵硬地停顿一会儿，好像要苏绿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他的下半句，随之斩钉截铁地说完，
“但斯莱特林！想都别想。”
为什么！我是周代昆吾之后，苏家绝对正统的血脉！我乃纯种！苏绿忿忿的表情如此告诉病床上的男人。
斯内普的视线移回到手上的书中，朦胧地灯光下，曳着睫毛下浅浅地阴影。他不动声色地答道：“小姐，斯莱特林的宿舍已经有一个优秀的门洞画像了，尽管他前些日子因为贵院院长的伤势而违规找其他人代班。但我不得不遗憾的说，无论是气质和肤色，他是最适合的人选。”
听闻这个消息，女生无奈地立刻放弃了与其竞争上岗的机会。
“……阿布。”
苏绿垂头期期艾艾地默念着这个名字。没错，他是好人选，不会有不长眼的斯莱特林学生胆敢去挑衅它的怒瞪和神威。
男人又随即简短地补充了一下：“他是我的好帮手，教训不守规矩的学生很有一套。我可不敢奢望你能帮到我什么。”
！
说的太对了，苏绿暗想。没有你和他一个主外，一个主内的，斯莱特林能连续这么多年蝉联学院杯吗？！
但是这种荣耀摧残了多少小朋友啊，她语重心长地对斯内普慨叹道：
“那都是一群脸还没张开的小毛孩子，即使是纯血贵族，也应该不能摆脱年少贪玩的本能吧？瞧瞧我昨天路过地窖，看到的都是面目空白，举止傲慢的小鬼。偶尔瞥见有表情的不是阴阴地讪笑，就是像贵族一样的拿腔作势（苏绿揣摩斯内普的经典表情如实评价），我就没看着有一个是纯真稚嫩的……真是什么人养，像什么…”弦外之音为：他们都是在你的浇灌下长成了扭曲的花骨朵儿，而你，最邪恶的园丁就是罪魁祸首的大绿花。
“……我的家乡有一个伟人，他曾经说过青少年是祖国八九点钟的太阳。可你家的小太阳们的光芒照到我身上都冷得直打哆嗦，那哪是太阳啊？！连月亮都替他们脸红。”
在苏绿满腹惆怅地感慨完，斯内普眼神幽暗，冷冷地回应道：“……多么温情的评论，女士。但是在教育学生上面来说我不认为让你所谓的‘太阳’在离开学校后逐渐冷却他们的热度会比在自家院长的‘提点’下完善自己要好。”
苏绿哼了一声，低低地反驳道：“一切的狡诈阴险傲慢不择手段都是可以的，那是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但这是到了你这把年纪才会懂的事为什么强加到小鬼身上？这叫为‘赋新词强说愁’！”
当然，最后是用中文念出来的。
斯内普一个恍惚，对于女生说的家乡话怀疑地蹙紧眉宇。
再打量了一下少女黑发黑眸及柔和的脸廓，淡淡地问：
“刚才说的是你的母语？”
“没错！乡巴佬儿。”
苏绿用中文大声得意地回答，头翘得老高，像个偶然得势的暴发户。
“……小姐，”斯内普的声调危险地降了几度，“尽管不知道你这话的确切内容，但是请不要低估我的智商。从你恶心的面目表情看，我可以断定你没说什么好话。”
苏绿一怔，苦涩地腹诽，这个男人除了具备脾气不好性格欠佳睿智博学战斗力超群非常记仇等自己最不想成为对手，遇到绝对必战必败的条件外，竟然比女人还敏感多疑！
斯内普看到虽面无表情，但腰板逐渐放低的画像，满意悠扬地说道：
“如果你觉得很有趣，我不介意在发霉地躺在这里之余，和你切磋一下希伯来语，古希腊语或者龙族，精灵的语言…….你要知道，有一些我并不太熟练。”但是，对付你却绰绰有余。
斯内普好心地消掉了后面的讽刺。要知道，在心情好的时候他是很尊重女性的。
“……”
就说不要与博学的人为敌！他们擅长的招数就是以铺天盖地的枚举引用噎得对方哑口无言，最悲哀的是，对手却不能用这招回馈过去……
男人把书微掩，眼神如月夜下山林间淙淙的清泉，黑光在其中流淌辗转。他抬手拂过落到肩前的碎发，直线型的鼻梁微微偏侧，在明暗昏惑之间更突出他深邃的轮廓。他看向被他一席话说得惨败的女士就像一只被雨水淋湿的小鸟，用浑厚低缓的声音开口‘称赞’道：
“好了，画像小姐。你已经聪慧到学会了英语。虽然你经常说一些没有任何价值的蠢话，但不得不说你的口语合格了。至少不会像我以前遇到的那个不知所云瞎比划一气的东方魔药师强，”显然，回忆到不太愉快的画面，他的脸快速阴沉下来，像被脏东西粘住一般，嫌弃地说：
“那个该死的疯子对着我唧唧咕咕说了一上午莫名其妙的话……哼，如果不是他最先把我急需的印度碣尾蛇皮亮出来，我会在他向我口水四溅的瞬间送他到梅林身边去废话…”
“……”
看吧，他真的是非常爱记仇。
“先生。”苏绿疑惑地轻唤，“为什么你会把教书当作工作呢… ”
哪个阳光下最神圣的教师会把办公室设在地窖里？教书的顺便再发泄怒火且传播噩梦的？
斯内普向她睇视，目光如炬。
“那么小姐，照你看我最适合的职业是？”
苏绿毫不犹豫地回答：“演员。”然后困惑地嘀咕，
“为什么《惊情四百年》不找您来演？”突然，想到自己已经身处于1989年的英国，她难掩激动地对斯内普欢呼道：
“对了！现在是1989年！电影还有3年才开拍，你还有机会一举成名，战胜加里•奥尔德曼成为主角呢！”他的蓝眼睛哪有你黑眼睛这么深邃神秘啊，何况他以后还有演你最痛恨的宿敌Sirius Black。来吧，演了这个角色，你要想泄火，一帮人排队等着捡骂呢。
听到她混乱无序的建议并夹杂着惊喜地自言自语，斯内普默默地收回之前的话。
看来就算语言相当，但沟通仍然困难重重。
黑暗在霞光遍野后翩然而至，长庚星浮出地平线，闪耀得使人心迷神醉。
夜幕下，幽静的古堡里除了隐藏在角落里的一两只小探险家，其他人都在柔软的大床上熟睡。
而住在校医院里的苏绿在这一晚睡得格外投入，她的梦里长着斯内普模样的德古拉伯爵，蕴含着烈火一样深沉感情的双眸凝视着她，然后走过去把脸埋进她的胸前隔着布料细细地对她说着话。声音飘缈却似裂帛般扯动她的心弦，她听到伯爵用斯内普的声线清晰地在说：
I said farewell to sun light, and set out to become what I became.
这句话就像回荡在山谷里，一遍又一遍地渐低下去，沉到了苏绿意识的最深处…极光般闪过的零散片断浮现脑海，她缓缓睁开眼，觉得自己的心脏因为梦境而激烈的跳动。她一手扶着胸口，另一手撑起身子偏过头去看躺在病床上的斯内普。
昏暗的光线下只能看到一个模糊地身影。
那窗外清亮莹白的月光让她心慌，轻舒了口气，她慢慢地拉起真丝被子把头也都蒙上，裹得像个蚕蛹。
一片漆黑中，她回忆起着那一句台词。原本应景之情的话语，从斯内普嘴里说出却令人格外惆怅忧伤…..
他说，我对阳光永别了，变成了我现在的这个样子。
同一条河在我们两人之间流过，对两岸唱着同样的歌儿。我独自躺在星空下的梦中静听，而你躺在夜色里斜坡的边缘上谛听。只是我听到的词儿你不懂得，它说给我听的秘密对你永远是个谜。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