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chapter9 ...
-
【scene13/B-2】
“一共是76.5元。”
她摸了摸口袋翻找着钱一边装着东西一边将钱递给了收银员。
“有五毛钱吗？”
“没。”
“好的。”
收银员迅速在屏幕上点了几下，拉开收银柜将一毛钱的钢镚用手指甲全部扣了出来。
“请您拿好。”
谢云初接过钱后，在精品店看了一会儿便百无聊赖地看着对面西饼店的空橱柜，她只觉得头发好像突然松开，用余光瞄向身后的玻璃窗上，见那蓝色的发带突然散开，缓缓的，像一只蝴蝶尽力地张开翅膀，下一秒突然碎成了细细的小颗粒，她伸出手臂想接住这些小颗粒，竟没想到穿过了自己的手，在空中做了最后的一次圆满的洗礼。
“这是...什么情况...我的发带...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她胡乱地抓着头发，缓缓看着玻璃窗中的自己沉默不语。
川流人息的影子让她有些眼花，直到那浓郁的泡芙香气才让她感觉到了有一点的回归感。最近这几天的事情串通起来，她想明白了这些东西，一直以来以为是松掉了，亲眼目睹之后，这种震惊...
谢云初迅速将状态切入这个现实，她捧着一撮发梢然后抬手放回到了身后。
这些都是从家里带来的，她猛然想起来橱柜还有一些，顾不上买泡芙搭上公交立马回到了莫林的家中。
她还没有来得及和两人打招呼，冲向楼上，推开房门，将抽屉打开。
“哗——”
就在打开的那一刹那，像粉状的小颗粒扑在了她的脸上，像繁星般闪烁着光辉，又一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空中缓缓降落。外面的风吹进，带动着白色的幔帐遮掩着她一起一伏的胸腔，谢云初双臂撑在桌子上，想也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还是说，从那间房子带回来的东西都消失了？
将塑料箱子的把手掰开，翻找着那些乱七八糟的小玩意，还好，依旧覆着灰尘静静躺在原处，可这又是为什么
不，应该问自己怎么想，怎么做。
这些现象已经违背了所有的常识。
“云初姐姐你怎么了？”门口莫诺抱着枕头小心地向房内看去，窗外反射进来的雪光将整个房间映得通彻明亮，逆光而望，那少女身体的边际像是镀了一层淡淡的银边，成为房间中最重心的位置，灰色的阴影下，她看到了那无瑕的面颊上缓缓落下一滴晶亮的东西。
谢云初转过身去，抱着盒子重新拖放到了床底。
“没，没事的，倒是，莫诺，你腿上的伤好了吗？”
“腿上？”她轻轻蹙起短眉，一副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情的样子，于是她低头挽上自己白色裤袜的一角，再向上掀、撸到了膝盖的位置。
“怎么...会呢？”
“唔？哈哈，云初姐姐你是不是看错了啊。”
看错了，真的是这样吗？不，不会的，那昨天平安夜的傍晚自己看到的，难道是阴影吗？
【scene13/C-1】
圣诞夜，莫林点了些外卖，他将碗筷放在了桌上，莫诺在一盘分配着数量。
“笨蛋老哥，你少拿了一只木筷，还有这只是深褐色的。”她老实地坐在凳子上，摇了摇手中的筷子。“反正长度都一样，你凑合着用不行？”
“不行，不行，就是不行，还有，给我拿个勺子。”
“怎么就你事儿多。”话音刚落，莫林转过身讲一个瓷勺放在看谢云初的碗里，她点点头到了声“谢谢”。
莫诺用筷子敲打着桌子明显是一脸不服的样子，“我不要嘛~”
“那，莫诺我给你我的。”
“不，就要让他拿，呦好疼！”莫诺嘟着嘴揉了揉头顶，用力瞪了莫林一眼。
外卖来的有些慢，坐在对面的小家伙百无聊赖地踢蹬着桌子，莫林厌恶地瞪了她一眼。
“切~矮，那件围裙你什么时候买的。”
“前几个星期吧，我寻思着太丑了。”莫林地回了一句。
莫诺小嘴撅起，走到围裙的旁边，“好丑，还是扔了吧。”
“矮？莫诺，你昨天才穿的啊。”
“昨...昨天？”她更有些纳闷的问，搞得谢云初一头雾水，转过视线看向莫林，“喃喃道莫诺昨天不是穿的这个吗？”
“当然，是，嗯。”
莫诺将那黄色的围裙取下直接扔进了那垃圾桶里，现在，越来越搞不懂莫诺在想什么，时而文静时而活泼，两种不一样的人格交替在体内，不，不应该说是人格，是完全两个脱离轨迹的人。
楼下传来响铃，莫林没有立即站起身，将耳机拽下，把音量调到了最大。“莫诺她，有些精神分裂。”
“喔？”
“她睡了再和你详细说。”
他只是简单地留下了一句话便匆匆下楼去拿外卖，莫诺一脸暴脾气地将地捧着他的手机将那郭德纲相声关掉，然后胡乱扔在桌面上。她一脸笑眯眯状双手撑在膝盖上故意挨近她，拉近二人的距离。“云初姐姐你的Twitter账号是多少？”
“我...没有那种东西。”谢云初双手交叠在一起放在桌面上。
“真...真的？”
她又凑近了一点，试图在五官上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但是谢云初对待每一件事情总是一副淡漠的样子，眸中如一泓冰潭，容不得一颗杂石落进。
莫诺整个身体像泥鳅一样滑溜下去，双臂扑倒在桌面上。
“唔唔...嘤，云初姐姐你肯定是这个城市里绝无仅有不用手机的人。”
“也许，是吧。”
“唉，哥哥，他最近竟然开始画画了。”
“唔？莫林还会画画？”
“在我又记忆的时候，哥哥就会画画了，他真的超级棒的！已经还出自己的书...”
还出自己的书？
谢云初眸底泛起一股暗涌，水面上激荡起一团波澜，她怔怔地看着桌子中央跃动的火光，手骨一紧，揪住了衣服的上的流苏。
为什么，回想起那段记忆？
【once·共忆1】
她像是畏惧光一样蹲在一颗矮树底下，不时向后看去那树上的蚂蚁有没有掉落在地上。胸口处抵着一块画板，闷热的气息让她不停地擦拭着汗水。
视线中央处多了一双造价不菲的皮鞋，顺着笔挺的裤线向上看去，见是一张带着稚嫩又有一些纨绔的脸庞，打量了所有的衣着每一缝线处都是精密的打磨。
“喂，在这站着干什么。”
“我...”
颤着双头，整理一下黏在大腿上的裙子，只觉得头顶盖来一片阴影，略大的帽子扣在头顶。
【once·共忆2】
“你画的，真的很好，可以给我吗？”她带着诚恳的语气追了上去，拽住他的后面的衣服是预料之中被水甩开。
“我说你啊，不要再来烦我了。”他试图用刻薄的语气支开面前的麻烦虫。
“笨蛋！”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将他颈窝夹着的那本绘本夺了下来，“明明画的很好的，我很喜欢，我真的很喜欢，多少钱，我都愿意出。”
下一秒手中的东西被强行夺了过去，那方方正正的本子就在十秒之内似是被□□一样，成为碎片飘落到了空中。
“不要在用你口中的‘喜欢’来侮辱我了，受够了。”
如迷失方向的千纸鹤缓缓躺在女孩小小的肩头上。
夕阳的花影被光分割开成一块块小方格，从那缝隙中，她睁大眼睛良久才反应过来刚刚自己目睹了一切的发生，缓缓蹲下身子将一切粉碎捡了起来。
门外是一片喧闹的门声，他烦躁地将门甩开，后面的活页松动了一点。
入目，是用玻璃胶粘好的绘本。
“这就是我对你的‘喜欢’只要我，独有一份的，送给你。”
怎样形容那时的场景，是开礼物的一瞬间？
还是，步入世界尽头，登在山巅看着那一片片星云在头顶展开自然的奇迹？
都不是，都不是，都不是，如何去形容那份生命的惊艳？
应该是说海浪翻进了江水、月亮进入了晴空。但这一切都不足以那份倔强。
【scene14】
谁都不会想到，三个人会玩的这么疯。
莫林喝了一些可可酒兑薄荷酒，他的就酒量一向不是很好，但也不属于三杯就倒，只能掐在中间的位置，她看了看周围的两人摊早不同方位的沙发上沉睡而去。他先将有些碍事的妹妹提到房间里，将睡衣直接套上去关灯离开。
客厅里，谢云初已经醒过来，她看着钟盘披着毯子将桌子上的酒瓶收拾好。
“你今天有些心事？”
“没，挺开心的。”
“既然是挺，那你还有什么烦心事吗？”
“没有。”
“我来吧。”莫林接过酒筐将他放到了二楼的拐角处，谢云初跟了几步又站在裱画的下方不知道说什么。
莫林始终背着身子，他掏了掏口袋将一个用□□线扎紧的丝带递在了她的面前，“圣诞快乐。”
“我还以为你忘了我的礼物。”
“怎么会，看来你还是惦记在心上。”
“我可没有这个意思的，对了，你还没有说完话呢？”她边收进口袋边说道。
莫林双手插件裤缝中看向身后的房间，“到上面说去吧。”
谢云初第一次来到阁楼上，阁楼的面积不大，大抵上勉勉强强算一个普通客厅的大小，简单地摆放了一些废旧的衣物和书籍还有一些着尘的卫生工具，总体上来算很开阔。阁楼的落地窗许久未开，上面漆上去的绿色有金属锈蚀的明显迹象，他用蛮力“咯吱——”，应声打开。
“啊，莫诺那个孩子感觉起来很可爱的但总是给人一种不妙的感觉。”
莫林扶着下颚站在了左侧看向远处被放矮了的运城，掀开嘴角应道：“确实，她啊，从一年前开始这样的状况本以为是心情不好，”
但性格的反差不得不让我向多重人格方面想。
谢云初沉吟了一会儿，老实讲她有那么几秒思考过这个略带荒唐的答案但是被瞬间没有任何理由的排除掉，“那我可以问一下，她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莫诺并不是那么喜欢缠着父母，相反，什么事情都会来问我，一年之前也并没有发生什么状况也更谈不上直接原因，医生还扯了一大堆潜意识激发了第二重人格的唤醒。”
夜风有些凉，谢云初看了看披肩，“你不冷吗？”
“还好了。”
“哦。”说完，她低眉揉着指尖的花球沉言思考。“倒是，莫林，我好像没有怎么见过你的父母？”
“我父母一直是做从商工作，鲜少能回家来一趟。”
谢云初啃咬着指尖点点头，大抵明白了关于他的一些东西。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chapter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