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的命运》尛虾

1、第一节

　　我们潇洒地伤，无尽地堕落，原来是如此幼稚
　　你喜欢他，他喜欢我，
　　角色被上帝开玩笑地调错位了……

　　“廖同学，这次人赃并获，你还想不承认？”身穿制服的年轻警察得意地向坐在他对面的少女道。
　　“我只是在那里打工。”少女一脸平静，深邃的眸一片冰冷，她是廖阮冰没错。一个失去双亲的可怜女孩。只是她早已经学会丢掉喜怒哀乐，让冷漠深深包围着自己。
　　“次次打工的地方都会发生事情？”典型的问题少女。他暗忖，这女孩是他们最头疼的人物，每次进来，都因为他们没有证据只能喝杯咖啡就放人。
　　“原来sir那么这么留意我。记得我来过几次。”她讽刺的轻笑，那表情是完全不像少女会会所有的。她知道，他们抓不到她，不算她未成年这一点，就是她死去爸爸留给她的钱，也足够请最好的律师最大的人物让他们放人。这就是世道。钱太重要，所以胡美铃才会死活地嫁进来，不顾一切地跟她争遗产。
　　“自己做的事情自己知道，没事警察会留意你？”年轻警察开始有点暴躁，口气尽是浓浓的火气，“乖乖认罪，别扯东扯西的。”
　　“无罪何来认？我也不晓得你们为什么盯着我。因为我长得美？”口气平静而无起伏，一点心虚都没有。她轻倚前身，似笑非笑地跟他说，“还是，你喜欢我？”
　　“叭！”他用文件夹重重地打在桌子上，一脸铁青，这妮子，真目中无人。“请自重！”
　　“这句话就留给sir当自己的座右铭吧。”她一早就不把自己当人看，何来自重？
　　Sir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决定先放着她不管，去审问其他几个一起进来的不良青年。小小的警察厅，满是忙碌的工作人员，没有人留意的角落，一个俊俏的少年用炙热的眼光锁定着她……
　　“陆……陆警官？”小小的警察局内引起一阵骚乱。
　　“陆警官又来保释她吗？”刚才负责审案的sir知道高层警官会出现在这间不起眼的警察局只能是一件事，就是那个问题少女。她，看来是怎么也定不了罪了。他叹气。
　　“不是我保释。”陆子云看到那小警察的无奈，也知道自己这样一次又一次庇护阮冰是不对的，但他答应过她父亲，会照顾她的。“我是来了解下案情，保释是胡小姐。”
　　“事情是这样的，廖小姐在‘my’酒吧内涉嫌非法聚众和挑拨事端，情态恶劣地引发群架，在场内搜获一堆水管等群架工具……”
　　一直沉默站在陆子云身旁的妇人一听，施以浓妆的脸上尽是不屑。她气愤地冲到廖阮冰面前，扬手正想打她，一只宽厚的手掌拦下了她。“廖太，别冲动，她只是个孩子。”
　　“她哪配当廖太。她只配叫‘胡’狸精。”廖阮冰冷冷地从齿间奔出这句话。她恨这个女人，这个抢去爸爸的女人，胡美铃。
　　“我既然嫁得给你父亲，就是廖太！”她知道这孩子最痛的地方就是父亲再娶，她就是看不惯她，就是要打击她。“还有，别忘记，我也是你的监护人。”
　　“别拿着你的虚伪对着我，我受不起。我爷爷奶奶，外公外婆才是我的监护人，你只是我爸爸的情人胡美铃女士。”她恨透她的造作，她的贪财，还企图抹杀母亲曾经的地位。
　　“你……”胡美铃气红了一张脸。她的话让她尴尬的身份表露无遗。她只是被廖德贤娶来照顾女儿的工具，根本不被爱过。
　　“阮冰，别闹了。你这次惹的事情已经让美铃觉得很苦恼了。”陆子云隔开争吵的两人，他是不喜欢胡美铃，只是不好扯破脸皮难做人。
　　“没人要她管。她的假惺惺让人作呕。”她别过头。冷淡的语调中透着浓浓的厌恶，她宁可坐牢也不要她所谓的救助。而且她也不认为胡美铃甘心的管她。
　　“如果不是我是你监护人，你以为我会那么闲着没事干来这里吗？”
　　“你一向很闲，不是吗？”
　　“够了，别吵了。”陆子云皱着眉，他不想廖家的丑事继续被人们当作饭后闲时的笑话。“张sir，麻烦带胡小姐去办保释手续。阮冰，我载你回去。”
　　“那我……”胡美铃，满脸不快。
　　“等下找个人送你回去。”他拉起廖阮冰就往外走。
　　暗处的少年将一切看在眼里。米黄色的发被不知何处吹来的风吹得顽皮跳动，他邪邪一笑，她很有趣。而那个陆警官年轻得不像女孩的长辈，反而像—个……保护心爱女人的男人。

　　黑亮的眼，尖挺的鼻，小巧幼薄的唇搭上一张瓜子脸，造就一张令人妒忌的美丽脸庞，只是拥有它的主人只让她拥有冷漠的表情。
　　她拉下车窗，让深夜冷冽的风狠狠地灌进车厢里，路上只剩街灯在尽职地为人们照明。两旁的楼宇早就没了灯光，人们都沉浸在自己的梦中。曾几何时，她也是安详地在午夜睡着，念着她那快乐无忧的梦，只是，梦早已破碎，化作满天碎片。
　　“冰，不要再打架了。你也不想你父亲在天堂过得不安心，对吧？”陆子云无奈地说，他与大他14年的廖德贤莫名其妙地成了落难兄弟，而当廖德贤成名的时候并没忘记他，继而一手提携他成为最年轻的警官。因此，他知道他欠廖家很多。
　　“这世界没天堂。”天堂只是拿来哄小孩子的谎，人死就死了，火一烧就留下一堆灰存于世上，再哭再闹也是徒然。
　　“你应该对生命多抱些热枕。”他知道她父母的死让她受了很大打击，他心疼都无能为力，他已经包庇了她很多次群架行为了。
　　“活着都不知道干什么的人，何来热忱？”曾经一心寻死，想结束花样年华来祭奠这黑暗的社会，只是身边的他，总是一次又一次不顾一切地把她救回，并劝她要坚强地活下去。
　　他不知道再用什么可以劝她珍重生命，她已经被太多愤恨包围着走不出来。如果她母亲的死是一个痛，那么她父亲的再娶就她的恨，而她父亲的死便是让她恨无法发泄的心死。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心底的忧伤挥之不去。
　　“你认识赵氏财团的少东？”
　　“赵荆睿。”那个次次被她撞见和女孩亲热的倒霉鬼，可是却义气地帮她一次又一次。
　　“他暗暗疏通人脉让警察放人。”看来她在堕落的同时也认识了不少人保护她，他该高兴还是悲哀？
　　“君婷的朋友一向义气。”一句带过他们的关系。她看到车子驶进了她家的高级住宅区，一股寒意让她有些排斥回去。
　　“那个□□老大的女儿？”他微蹙眉，虽然他略微听说是那个人救了她，但毕竟她把阮冰带到黑暗的世界里去，他不免对那女孩有些反感。
　　廖阮冰不再搭腔。高大的欧式别墅已经出现在眼前，车子缓缓停靠在铁栅前。她帅气地跳下车。然后留给他瘦俏高挑的背影，连劝告的她的话都来不及说的陆子云，只能苦涩地笑，早就料到她的冷漠，不是吗？

　　扭开厚重的红木大门，灯火通明。她环视了下屋内，便见管家何姨一脸倦容的迎上来。“大小姐，吃饭了吗？”
　　“说了多少次让你叫我阮冰。”她揉着发疼的太阳穴，一直冰着的脸和缓许多。何姨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老管家，她最敬重的长辈。“而且你不必等我回来的。”
　　“我怕你饿了没东西吃。夫人没一起回来吗？”她答应过紫月夫人要好好照顾阮冰，所以她从来都当阮冰是自己亲生女般照顾。
　　“别叫她夫人！”她略显生气地一吼，但她随即想到何姨的苦处与照顾，不免责怪自己的语气。“我吃过了，以后都不用等我吃饭了。我几乎都在外面吃。”
　　“姐，回来了？”献媚的声音从大门处传来。廖阮冰不用回头都知道那是谁了。“这次这么早就回来了？”
　　“怎么？想一起进去警察局了解警察审查程序？”她狠瞪了那满脸浓妆的女孩。她就是那个她最恨的“妹妹”廖阮珊，胡美铃的亲生女儿。
　　“二小姐，需要吃东西吗？”何姨微颔首，毕恭毕敬地尽管家的礼仪。只是廖阮珊理都不理她径自上楼。
　　廖阮珊心底暗暗把廖阮冰骂了无数遍，无奈她知道她敌不过君婷的权势。她匆匆远离她，想躲过她，但阮冰似乎并不打算放过她。
　　“又那么晚回来？”阮冰冷哼。轻盈地用身子挡住了她的去路。“听说你的新男友是君婷的契弟？”
　　“柏强的确是我男友，谢谢姐的关心。”她不想再看阮冰脸色，她要靠“自己”找靠山。
　　“哦？上了几次床？”她讽刺地笑说。人是君婷指派来上她的“当”的。她还以为自己有多厉害？别怪她狠心，而是她说过当年她受的凌辱会加倍奉还的。
　　“你！”她气红了一张脸。
　　“好自为之吧，郑珊珊。”廖阮冰喜欢提她的真名，因为那样才能说出她丑陋的身份，一个野孩子。她绝对相信，郑珊珊会成为她的陪葬品的。她不再挡着她，旋身离去。
　　她回房锁上房门，留给自己唯一的空间，这才是她的“家”，冷清昏暗。柜上放着大大小小的相框，那是她生存的支柱与沉痛的回忆。她习惯地不开灯，熟练地摸到床边躺下，翻手拿起床头柜上的充电器，拔下电池再麻利地为自己手机换上。
　　一串信息奔出来，是君婷他们的询问，她知道怎么也该报声平安。她熟练地按了一串数字。电话通了，一串吼声如预期传出。“死人呀，现在才回我电话，想担心死我呀？！”
　　“说过我不怕坐牢。”最好把她给处决了。
　　“可是我不想失去一个得力助手。”其实是不想失去一个好姐妹。君婷心想。有些东西彼此知道就好，不需挂在嘴边。“其实这次在东哥的场怎么也不可能出事的。”
　　“那就有内鬼。”一个背叛者的下场往往比死更惨烈。她嘴边有嗜血的冷笑。
　　“放心，我肯定会查，竟然害到你去喝咖啡，那人最好求神拜佛别被我查出来，不然有他好看的。”君婷的声音有些低下来，“其实如果这次我也跟着去，可能你就不会给抓了吧……”
　　“我是你救回来的。”生死由她。只是江湖规矩。而且对比之下，君婷的身份比她危险多了，她进去最多喝杯咖啡，而君婷，肯定要先关个7、8天。“该帮你顶罪。”
　　“不准你这样说。告诉过你多少次，我没有救你！”君婷大声的在那边喊。“不过这次你算幸运，警察局那边绝对有证据抓你的，只是有两方势力压了下去。”
　　“帮我谢荆睿。”陆sir也是帮她太多了。
　　“哪用谢那家伙呀，这些他该做的。”
　　“没事就挂了。”
　　“对了，佶鲆还是知道了你进警察局的事情。他让你没事就回他个电话。”
　　佶鲆，那个沉稳的男生在她面前却完全失去理智，他说他会等，等到她喜欢上他。“别告诉海音那丫头。免得烦。”
　　“是怕人家担心吧。口是心非的家伙。”君婷在那边取笑道。
　　“明天下午5点基地见。”她挂断电话。
　　她如此冷漠的一个人，竟然认识了3个义气的好朋友，荆睿最讲义气，佶鲆更不用说，对她付出毫不记回报，而那丫头叶海音，单纯地关心她，粘着她让她跟她做朋友，其实，她自己心底知道，和他们一起，她很温暖。
　　只是，她不要拥有，那样就不怕失去。

　　窗外白云悄然飘过，万里晴空彰示着又是晴朗的一天。朗朗读书声传遍校园，一阵书香味夹带着一股青春的气息，缓缓流窜……
　　“铃……”沉闷的45分钟终于结束，学生们顿时像苏醒般活跃起来。
　　高一六班内，老师漠然的目光看了课室唯一的空位置一眼，在点名单上写下，“同上，缺席一人。”
　　他正想离去，一抹清秀的身影拦住了他，怯怯的声音礼貌的询问，“老师，我想问一下，阮冰为什么请假？”
　　“请假？”他嗤笑，“她什么时候不上学会请假？她自己的行踪你自己问她去。一个问题少女，少点接近对你有好处。”
　　“不是的……”她还想说什么，可是老师早已经越过她离开了。她满脸失落，不是的，阮冰再怎么样旷课都是只旷上午，下午她一定在的。
　　“佶鲆！”她眼睛一亮，看见正巧经过课室门口的周佶鲆。他听到她的叫唤，淡淡地皱眉，立住步等待她想说什么。“阮冰她……”
　　“我不知道。”他未等她说完便打断她，顺手把手中的请假条塞到校服外套的口袋内，他答应过阮冰不能告诉她。
　　“你一定知道！”她坚定地说，她太了解他了，了解到心酸。她喜欢他，他却喜欢着自己的好朋友阮冰。
　　“海音，别无理取闹好不？”他板起脸，他对着叶海音总会觉得内疚与污垢，他是黑暗的，而她单纯到让人生怜。
　　“关心朋友是无理取闹？”叶海音清澈的眼眸尽是委屈，廖阮冰是她唯一的朋友，她真心相对的好友。
　　“她不想你担心。”他口气软了下来，语气有点像哄小孩。“你回去上课吧，我真的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叶海音咬了咬唇，一脸不相信，而周佶鲆不再理会她，迈开脚步不作停留。她心内的某个角落在生痛。“我知道你比我还关心她，你不会不知道她在哪里的”她知道，什么都知道，他一直喜欢的由头到尾都不是她。
　　“跟我走。”他无奈地说。他在她说了那句话后不可能再无动于衷，因为他清楚，他有多喜欢阮冰，她就有多喜欢自己，一个只能爱而得不到的人的感受他明白……
　　叶海音微垂着头跟着他，她喜欢他，那个温柔地在她无助的时候问她“需要帮助吗”的男孩，那个戴着眼镜成熟稳重的他……

　　夕阳歪歪斜斜地映射在海滩上,海洋的咸味扑鼻而来,冬天的夜来的特别早,也特别长。冗长的夜，是否像她无法醒来的梦？
　　修长的身在夕阳下拉得异常的长，她静静地站在海边已经半个小时了，像个彷徨无知的小孩……
　　“阮冰？”一声疑惑的男声从身后传来。
　　“来了？”她收回思绪，淡淡地望向来者，那个帮她不少的可怜少东赵荆睿。
　　“不进基地？”
　　“准备了。”她只是又一次看着海失神而已。
　　“和你一起真闷，活像块冰，说话都不超过两句……”赵荆睿苦着脸抱怨，他的性格有时候就像个小孩子。
　　“那就去找你那些红颜知己。”他有很多女朋友，不代表他花心，只是无心而已。
　　“找她们太远了。你就凑合着用一下嘛。”他搭上她的肩，一脸孩子气的笑，夕阳下，异常亮眼。
　　“适可而止的人才活得久。”
　　赵荆睿悻悻松开手。他们并肩往海边的渔村走去，东拐西拐地穿越着古朴的屋子间，为了不被仇家或警察发现，他们的基地异常隐蔽。走了约莫10分钟后，一件颇具年龄的四合院出现在他们面前。
　　赵荆睿在外面喊了声“收咸鱼拉”门便打开一条缝，探出一张稚嫩的瓜子脸。“睿哥，冰姐，你们来了呀！”边说边打开门让他们进去。
　　“飞燕，今天你值日呀？”荆睿习惯地抛着他的桃花眼。
　　“恩，君婷姐在大厅等你们。”
　　“那……等下找你去喝酒好不？”他俯身向那少女道，阮冰见怪不怪地视若无睹。
　　“哎哟，等你谈完事再说拉。”
　　只是当他堆着笑准备进大厅时，抬眼看到了扎着马尾清爽的她，笑僵在脸上。“叶……海音？！”
　　“怎么？不欢迎我么？”
　　“怎么会呢……”他一脸心虚。早知道他刚才就不要泡妞了。“只是奇怪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担心阮冰嘛。”叶海音望向一直沉默的廖阮冰，看到她还是以往那样子，多少都有点安心。“阮冰，我好想你呀！”
　　如预期般，她就这样黏上来了，有点微热的体温炙着她冰冷的皮肤。“先进去吧。”
　　大厅内，韩君婷不顾现在正值寒冬，依旧穿着短裙显露出她火辣的身材。“哟哟，大小姐你终于可来了。”
　　“事情查得怎么样了？”廖阮冰在她旁边坐下，直奔主题。
　　“咦？那女孩是？”她那双丹凤眼犀利地打量着海音，她是不属于她世界的单纯。
　　“叶海音。”
　　“哟？某花心公子的克星？”她巧笑兮兮，原来荆睿一直喜欢的就是她呀，样子平凡，穿着保守，真想不通平时纵横情场的赵某人竟然会失心。
　　“恶女你污蔑我的名声。”他不满道，她的确是他的克星，永远都看不到他的爱。
　　“你‘名扬千里’，我哪污蔑得起哦？”活该他追不到喜欢的人。
　　“别吵了。”廖阮冰瞪了眼赵荆睿。“主谋调查出来了吗？”
　　“恩哼，差点就查到眉目了，已经抓到个小兵，在内堂给人审着。”君婷有点男孩子气地拿起烟就点起来，吐出一口又一口烟。
　　“你丫的就不能吃少点烟？”赵荆睿狠狠地说，他蹙着眉看着身旁被烟味薰得难受的人儿。
　　“你平时咋就比我还能吃？”她话是对他说的，而眼就睨了叶海音一眼，真是可厌的乖巧女孩，而她偏偏就是纯洁到不含杂质的单纯，让污秽的她看到就想生气。
　　“音，你是跟佶鲆一起来的吧？”廖阮冰忽而道。
　　“恩。他说出去买点东西。”
　　“那你出去等他回来吧。我跟婷谈下一些事。”免得有人再吵架。
　　“我陪你出去。”荆睿白了君婷一眼，和海音一起出去了。
　　等两人一走，君婷狠狠地啐了一口，“真他妈的伪君子，装！我看他装！”
　　“她不适合这里。”阮冰像说给自己听。夕阳艳红照满一地，或许，她之所以让海音“肆无忌惮”地粘着她，是因为她看到她身上有她曾经遗忘的单纯吧。
　　“别扯他们了，说正事。”君婷迅速换上凝重的表情,拧熄了手上的烟。“我怀疑事情和那婊子有关系。”
　　“钟柏强敢调转枪头？”她眼内迸出寒光，“郑珊珊好大的胆子。”
　　“自从抓到人来盘查后，一直联络不到柏强那混蛋，而且这次是他负责看场的。”
　　“不用查了，直接办。”敢欺到她头上了，她冷笑，郑珊珊未免太不自量力了，她要玩？她绝对奉陪。
　　“不急，郑婊子有能耐让我的契弟倒戈相向，着实让我钦佩，我要清楚她的手段，所以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都不要打草惊蛇。”
　　阮冰不语，只是她眼底有着不易察觉的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