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1、第 11 章 ...
-
贴上她微张的小口,带着浓郁的酒香让人陶醉。也许是醉酒的缘故,方拓觉得,她全身都炙热的让人把持不住。伸舌进去,挑动她的与自己共舞,不禁想起昨日她与别人的激吻,让他更加冲动。
“恩……”
醉意浓浓的晓若,嘤咛一声。像是受到鼓舞般,方拓的动作不再轻缓,反而开始急切。
刚想把手伸进她的衣衫,突然一个石子打到了他的额头,
“谁?”
“哎呀呀,方大爷,小的是来接岚大爷的。”
在方拓的前方,是一艘小渔船,船头站着的,就是涟灵。
哼,臭乞丐!
方拓不悦,掏了锭银子抛在小船上,道,“打赏你的,快走!”
弯腰将银子拣起,涟灵笑的那是一个灿烂,“方大爷人就是大方,一出手的打赏就是五十两……”
“还不快滚!”欲望燃烧,方拓因为压抑,嗓音变得嘶哑。
“是是是……”涟灵笑的更加谦卑,只是笑容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意,“可是,小的做人要有信用,已经答应此时来接岚大爷的……哎,这次只好忍痛,将银子还了。”
话一落,银子像飞镖一样出去,划过方拓的脸,直嵌入一旁的红木柱中。
方拓骇然,摸了下脸庞,一抹血丝流出。圆润的元宝,竟然能像刀片一样割破了他的脸?
识时务者为俊杰,方拓不敢妄动,“人,你带走吧。”反正,以后多的是机会。
“哎呀,多谢大爷了……”涟灵笑容依然不变,“只是麻烦方大爷,将岚大爷抛来。”
咬牙,但是看了眼柱子中嵌入极深的元宝,方拓也只好照办。
“多谢方大爷!”
安全的接到晓若,涟灵将她放入船篷中。
“哇,怎么这么重,真看不出来……”涟灵嘴上咕哝一句。
什么?我重?!晓若憋气。女子的体重与年龄一样重要,而这个家伙,居然乘她醉了之时,这么说她?!
看着船头撑船的涟灵,晓若想到戏弄他一番。平时总是被他牵着走,这次,还不让你满头包。
正撑船撑的好好的,突然,船身剧烈摇晃起来。
“哎哎哎,这是怎么回事啊?”涟灵纳闷,竭力掌控着平衡。
“啊,我的头好晕……”身后传来叽叽哝哝的声音。
涟灵往后一看,只见醉的不知天南地北的晓若,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本身就是东倒西歪,更何况,水面不比地面,于是乎,就左倒一下,右倒一下的。
“哎呦我的大爷哎,您可别再晃了,我这小破船,可经不起你这么折腾。”
嘴里这么嘟哝着,但还是看不下去的走来帮忙。晓若跌跌撞撞的出了船篷,这要是再左右倒,可就直接栽进水里了。夜凉,他可不想洗把凉水澡。
小心的扶着,稍施点力道,就让晓若乖乖的瘫坐在边缘。因为是条小渔船,伸手往外,不费力的就能触到水。拉着她的手,伸进水中,涟灵好声好气的哄道,“来,乖乖的洗把脸,洗了就不头痛了……”
“啊……洗,就就……不痛……”学着醉酒人的大舌头,晓若装傻。
“是是是,洗了就很有精神,很舒服啦!”刚看她睡的像头死猪,别人上下齐手都没半点反应,现下怎么这么麻烦啊。
“好,嗝……洗……”低头的眼中笑意盈盈,掬起一捧水就往上甩,却没在自己的脸上,全都偏向了一旁的涟灵。
一脸水的涟灵,有些无奈,却更多的是纵容,“别洗了别洗了,哎呀,到底是你洗还是我洗……”
当然是你洗了,笨蛋。岚晓若奸计得逞,也不再装下去了,正大光明的对着涟灵“展开攻势”。
而涟灵一直被“袭击”,也没看穿,还以为晓若是醉酒,撒酒疯。抹了把脸,一头水又下来了,也没多想,用袖子胡乱的擦……
泼着正欢的晓若,突然停下了手,两眼圆睁的程度,比撞见鬼时睁的还大,嘴都合不拢,数只老鼠在此做窝,生个七胎八胎的,不成问题。
原来,在水的洗涤下,涟灵脸上用以掩饰的灰尘,都化成了黑水往下流,他无意间的一抹一擦,让许久不见天日的真面目,就这么大大方方的呈现在了岚晓若的眼前。
拥有如此完美唇齿的男人,难道面容会差到哪里去吗?
被完全震傻了的晓若,呆呆的伸手去碰触,她想知道,这是真的,还是在做梦。如果是梦,她宁愿不要清醒。
还在忙碌擦拭的涟灵依然没察觉,直到一双冰凉的指尖碰到了脸颊,他才恍然大悟。
“你没醉!!!”肯定句。
涟灵脸色大变,不是为了真面目被看到,而是为了……该死的,她明明没醉,为什么让那个下流胚子随心所欲!
“我醉了!”晓若缓过神来,答的也肯定。
“该死的,你没醉!!!”还想骗他吗,明明两眼清明的如同朗月。
“我真醉了,不然为什么你突然之间换了张脸呢。”眨眨眼,晓若顽皮的取笑。
撑船,涟灵气恼,为了很多事气恼,原因——不明!
“涟灵,我不想回去。”撒娇的口气,对待帅哥,态度要温柔。
想了想,答,“好吧,那我们去看戏。”
看戏?现在?他莫不是在开玩笑吧。晓若的脸黑了。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了,现在看戏,要不了多长时间,她就睡死过去,更何况,还有戏班在唱吗?
身后一点声音也没有,涟灵知道她一肚子的疑问,遂解释说,“这里的戏台比较特别,是沿湖而搭建,要看戏,必须坐船来,是这里的一种特色。每每一段时间,一些庙会祭祀,或者本地的名门望族有重大的事情,都会请来戏班,从夜幕降临,一直到天微亮才结束。想你没见过,也赶个巧,过去看看。”
听来还挺有意思,突然想起了鲁迅的一篇文章《社戏》,绍兴当地风俗与此类似,而且都是要划着小船来听戏。曾经读书时十分好奇,但是没有去见识过,在这平行的时间旅途中,能圆此愿,又何尝不是一种运气呢。
小船荡漾,月光柔和,晓若感受着这样的气氛,感觉浪漫的一塌糊涂。
其实,刻意的营造浪漫,不如随时随地的把握浪漫时光。
也许,两人在路上牵手走时,天空不做美的突然下雨,在雨中,两人彼此相互依偎的快步奔跑回家,除了狼狈外,又何尝不是浪漫呢。
又或者,只是简单的一前一后,没有温暖的灯光,没有合适的环境,可是,只要前面的人向后伸出一手,后面的人及时握住,哪怕就这么保持着前后的位置,却中间一双紧紧相缠的手,难道,还不够浪漫吗……
女人是敏感的,却又是容易满足的。多一个举动,多一份关心,多一份耐心,多一份拥抱,就会觉得那是依靠,那是温暖,那是浪漫。
浪漫,不过是一颗用心罢了。
“晓若……”
“恩?”
“为什么……让那个混蛋碰你……”想了许久,涟灵还是忍不住的问出口。
晓若笑了,笑的有些悲哀,“涟灵,当你有欲望时,你怎么解决呢?别说你还是童子身……找女人是吧。”
见到他微不可见的点了下头,晓若继续说,“不分男女去想,同样是人,自然同样有欲望。只可惜,背负着‘女人’的枷锁,只能忍耐。女人忍耐的又何尝只是欲望呢。十来年的限制,十来年的孤独,十来年的封闭,‘女人’不能抛头露面,所以,成天面对着一成不变的景色,能干什么,如何打发掉如此长的时间?绣花?弹琴?绣的好,送给谁?弹的妙,有谁听?外面的好名声不是‘女人’的目标,那那些得来又有什么用,不过是婚配时多几个选择。一日荒度,漫漫长夜,又该如何度过?没有人能慰籍,因为礼教不容许。偶尔来个手帕之交,也不过寥寥数语,因为不能多言。懵懂的去幻想未来的夫君,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一个男子,可以婚配多房妻妾,女人只能继续寂寞下去。一个处子,锁住了一个正常人所有应该有的情绪与欲望,留着是个痛苦,不留还能快乐。对于男子而言,没有什么能绑住他们破除童子之身,世间男子皆非处,既然如此,他们又何德何能,值得我用处子之身去对待?不如早早破了去,纵情一次。”
感叹的唱道,“到哪里找那么好的人,配的上我明明白白的青春。
到哪里找那么暖的手,可以勾引我暗藏的喜悦。
到哪里找那么好的人,陪得起我千山万水的旅程。
到哪里找那么真的唇,可以安抚我多年的疑问。
(陈真明,《到哪里找那么好的人》)
涟灵安静的听完她所有的话,没发一言,像是没听到一样。晓若无奈,她这套思想,放在这里,果然会被人唾弃。哎,她真没有大女人的思想,也没想强调什么公平之说,只是单纯的悲哀而已,不知道他是不是想歪了。
不远就是戏台,但是,都这个时候了,还能指望靠到近处去看戏吗?别做梦了,处在外围,感受气氛吧。
晓若本不是为戏而来,能这样的感受,就很满足了。数目巨大的船,交叉着,如果从天空往下看,就仿佛是鱼群在捕食,壮观哪!隐约听到有人卖零食,然后有个身影,窜来窜去的忙个不停。
通宵达旦的人很多,如果现在他们也叫卖,估计收入不菲。
晓若这一尾,只能在最外围,有些可怜,但也没办法。
站起身,张望了许久,最后也没气力了。因为太远,只能看到模糊的光影,看不到谁是谁,至于听,还是能听到,但是地方戏,谁又能听的懂呢。
靠着船篷坐下,晓若有些感到凉,涟灵敞开双臂搂过她。如果要是平时,才不屑呢,一身的脏。不过今天就算了,谁让他的真面目如此之帅,让她心儿“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晓若……湖面起雾了……”感觉着怀中人的气息,涟灵终于开口说话了。
“恩……”晓若动了动,头蹭了蹭他的胸膛。
“晓若……夜景漂亮吗……”
“恩……”
“晓若……”
“恩?”
“如果我说,你寂寞时,可以找我……”
“恩,那我不找别人了,就找你了……”
那一夜,岚晓若在一艘小渔船的船篷中度过。
那一夜,涟灵疯狂的吻着怀中的人,彻夜纠缠。
那一夜,晓若终于破了保持了两个时代之久的处子之身。
那一夜,在一个船篷中,有两个人肌肤相亲,他们纵情欢乐,感受着彼此的气息,彼此的温度,彼此的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