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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无题 ...

  •   韦尔夫以及一干高层总算离开了寝室楼,侍卫押解着伊兹,那个刚才还趾高气昂的伊兹。
      他的下场可想而知,不过是想要获得关注,却错误地使虚荣心膨胀,膨胀到丑陋的地步——可怜的孩子,却也无可奈何,在这人人自危的背景下。萧幸慈难得的感性,只是有人并不给他感性的时间,下巴再一次被用力攉住,被迫抬起,近在咫尺的还是那张冷冰冰的脸。
      “呃……大人…………”
      “还真会惹事呢,毕维斯。”一字一顿,萧幸慈确定吉奥瓦尼这话说得是相当的咬牙切齿,只是,他是何等的无辜…………“嘭——”重重的关门声隔断了他们和玛理,萧幸慈被吉奥瓦尼推进了房间,不会吧,难道还有二次审查?萧幸慈头疼地皱眉,这回他是要坦白,还是抗拒?
      可出人意料的是,关门上锁后,吉奥瓦尼并没有其他举动,他只是轻靠门扉打量着萧幸慈,神情似笑非笑,视线却仔细得犹如扫描,一处都不肯放过。“那个……”被人盯着本就不是件令人愉悦的事情,更何况,这视线,,还尖锐得象能洞悉一切,没办法,他只能开口询问,“大人,还有事么?”只是被提问的那方看来并没有马上回答的意思,依旧是那种意有所思的目光,在他身上流连徘徊。
      喂,你傻了啊!见对方毫无反应,萧幸慈受不了地腹诽着,犯花痴啊,这样看人,我身材有那么好吗!喂!主教大人!
      总算,吉奥瓦尼像是听到了萧幸慈的恳切呼唤,停止了打量,磨人的视线不断上移,最终停滞在他那张柔和的脸上。又是不短的凝视——似乎是想从那张没什么精神的脸上找出些什么,不过,要找出什么呢?韦尔夫的出现不可能是空穴来风,只是这男人对于如此的突发状态竟依旧表现的游刃有余——抑或是从一开始,他就做好了准备?
      “画呢?”沉默了半天,甫开口便是直入主题,对于萧幸慈这样的人,直截了当的问话其实远比拐弯抹角来得有效。当然,这有效也只是相对而言。
      “哎?什么?我只画过这一幅而已啊。”指着墙上的圣母像,萧幸慈一脸无奈,“难道连大人也不相信小人么?”
      视线顺着手指的方向转移至那挂在粉白的墙上油画上,色彩的运用有些欠缺,那应该是颜料缺乏的缘故,阴影的刻画着实能见功力——果然,是副不错的油画,只是可惜了……
      “嘶——”纸板被撕开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突兀,看了眼那粉白无异的墙壁,视线重新回归那已被撕毁的油画——近看,那圣母半舒展的身姿依旧美丽,丰腴的体态如羊脂般表露无遗。竟然,没有么?
      “画呢?”再次提问时,声音已没有了温度,手中的圣母却依旧笑得慈祥——挪揄的慈祥!
      “不是就在大人的手……”
      “嘭——”被撕下的纸板其实也是很具攻击性的。脸颊被纸板边角擦出的疼痛让萧幸慈不禁后悔自己怎么就不躲一躲,他想用手去碰伤处,可就是失了那力气,在那人冷怒的对视下——自己还真是胆小啊,可为何明明对此怕得要死却还是要不停忤逆对方呢,真是没事找事!
      有些红肿的脸依旧平静如昔,无辜得好像的确无事,吉奥瓦尼非常清楚自己现在的火气有多大,并且那种想要撕碎对方的怒火仍在不断升级,可是面对眼前这个家伙,发火就等于承认了失败。所以,在紧绷了一会儿后,他就再次放软了态度,温柔的笑容配上柔软的语调,甚至连慢慢走近的步伐都充满的关心,“为什么不躲?”微凉的手指触上了那有些热的伤处,轻轻摩梭,如同情人。
      “呃…………”这唱的又是哪出?刺痛的伤处夹带着瘙痒,有些难受,脸却不自觉地红了红,萧幸慈尴尬地后退了一步,无语等待后续。
      “没想到你还挺会画的。”除却那依旧在伤处慢慢触碰的手指外,是标准的上级对下级的关心态度,吉奥瓦尼没事人似的与萧幸慈扯起了“家常”,“是以前跟着学的么?”
      “呃…有稍微,接触过……一点点而已。”不知对方的用意,萧幸慈只能跟着回答。
      “这样啊,那是跟着谁,难不成是索菲太太?这么说来,小伊莎也应该有学过一些吧,毕竟你们曾经住在一起。”继续聊着,也相当满意地感觉着指尖下的皮肤不可抑制地紧绷了起来,果然,那两人对于他而言,还是重要的。
      “大人……”
      “难得小伊莎有兴致学画画,不如就此好好发展下去,你觉得如何,幸慈?”
      “大人……”
      “索菲也真是见外,明明是个有才华的人,却不告之。”
      “大人……”
      “你说我该把她们怎么办呢?”
      “大人……”
      “嗯?”不停按抚伤处的手指终于被移走,吉奥瓦尼也终于给了萧幸慈说话的机会,“怎么了?”好整以暇的态度让他人感到失败,又一次,失败。该死!
      “大人为何总是强人所难?”并没有给出对方想要的答案,问题却透露着挫败。很好。
      “画呢?”
      “为何总要紧逼不放?”
      “画呢?”
      “………………”简略相同的问题回答了萧幸慈所有的疑问,现实就是这样,再如何自作聪明,总有人会让你认清状况。冰冷的目光摄人,其中的残忍意味并不刻意掩饰,此间诉说的只有一件事——乖乖就范,否则,就连累别人和你一起倒霉。
      罢了罢了,不是从一开始就认定这是个狠角色的么?势单力薄还妄想挑战权威,真以为自己是天才么?缓步踱至曾贴过油画的粉白墙边,踮脚,伸手,其上方的十字架就被轻易地扭转了角度——这是前天凌晨才改放的位置——吉奥瓦尼其实并没有猜错,只是玛理某日无意透露的信息让萧幸慈产生了灵感——毕竟神圣的宗教标志是不会被随便乱动的,就不知这样做的他,会不会因此而罪加一等呢?
      十六开的薄纸被卷成小卷嵌在了空隙里,不过由于放者小心,所以并没有留下折痕。吉奥瓦尼接过萧幸慈递来的画纸,只一眼,便又浮上了那种幽幽冷冷的笑容——画上的确是个裸体的女人——她正恬静地睡着,曼妙的身躯并未被遮掩多少,却丝毫不见淫靡——这该是要如何的情意,才能绘出这如同人像写生般的真实画面。
      视线重新拉回萧幸慈的身上,难得见到他的脸上出现局促的表情,吉奥瓦尼笑容依旧,“还真是痴情呢,幸慈。”说话的口气像是朋友之间的调侃,只可惜手上的动作并未同口吻一样的亲近,只几秒光景,那幅倾注所有的画像就变成了无数碎片,纷纷飘落,过了很久,才全部沉静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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