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分夺秒》雪霁

13、第 13 章

　　2004年4月13日

　　CIB总部 1：47 pm
　　黄家辉办公室
　　maggie递过一份文件给家辉。
　　“Thank you”
　　maggie在家辉对面坐下
　　“你要我查侯文华身边的沙皮，我已经查过了，这就是他的资料。” 家辉一阵低咳。
　　“他原名叫做邓荣，79年加入警队，97年以私人理由提早退休，之后追随侯文华直到现在。”
　　咳嗽由低咳转为剧咳，maggie不由的停下报告，看着家辉。
　　家辉抬头挥挥手，示意maggie
　　“继续…”
　　maggie只得将注意力转回报告。
　　“他当过十几年差，做过反黑，ptu，水警，守过南区，北区，大馆”
　　家辉难以抑制的剧咳，声音渐渐湿润，他一手掩唇，眉头紧蹙。匆匆拉开抽屉拿出药，随便倒了数颗和水咽下。
　　“曾和他合作过而又未退休的同僚，我都全部查过。”
　　Maggie顺着家辉的动作看向他放到桌上的水杯，几丝殷红沿着杯壁滑下，在杯底渐渐沉淀。
　　Maggie惊诧的看向家辉。
　　家辉尴尬的看向杯子，边咳边道：“继续…”
　　Maggie只得继续“他87年当水警时，认得一个你和我都认识的人。”
　　“谁？洪sir？”家辉低声道。
　　Maggie点头，“他们驻守同一个小队，当水警的时候他们已经认识，不过现在他们是什么关系，就没有人知道。”
　　家辉努力咽下咳嗽，极力的深呼吸，试图平息，却是力不从心。
　　“我们应该怎么做？是不是应该向内务部或者投诉科汇报一下？”
　　家辉压抑的低咳不止。
　　“黄sir，你没事吧？”maggie关切的问
　　家辉抬眼看了看maggie，极力抑下喉间的不适，半天方摇头勉强道“没事”
　　手机响起，家辉接起电话，将声音调整正常。
　　电话那头传来的是一个女声。
　　“黄家辉先生，我是卢氏医疗中心的陈姑娘，今天早上有一位罗姓女警拿走了你的病历。”
　　家辉不待听完，腾的站起，急急向外走去。
　　“我是黄家辉，vicky呢？”
　　家辉焦急的按着电梯，电梯门一开，他几步走进洪培基的办公室，VICKY正坐在洪培基桌前，桌上放着一份文档。
　　黄家辉迅速关上门
　　“你想怎样？”他急切的问。
　　“我想把你的病汇报给洪sir知。”
　　“你知不知道这样做对我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我可能会被迫停职，我手上的工作都会交给别人去做。”
　　“我不觉得有问题。”
　　秀玲站起来转身面对家辉。
　　“我觉得你身体的问题严重好多。”
　　“末期脑癌，你认为我剩下多少时间？我有权选择我怎么样去运用我剩下的时间。”
　　“你想做的事情我可以帮你做。”
　　“你明白我讲什么吗？”
　　“我觉得你自视过高。”
　　两人越来越激动，几乎要吵起来。
　　“你知不知道我们现在面对什么问题？”
　　“你不如好好休息下。”
　　黄家辉突然松了下来，他叹气，低道：“你知不知道，我现在连我身边谁可以相信都不知。”他指着洪培基的座位“坐在这房间的人，他很可能就是侯文华的人。”
　　秀玲将信将疑
　　“怎会”
　　家辉认真的看着秀玲
　　“侯文华身边有个沙皮，他以前是警察，和洪sir是一队，他们的关系绝对不是这么简单。你给我少许时间。我知道我距离真相好近。”
　　家辉刚说完，洪培基就推门进来。
　　“你也有事要找我？”洪培基奇怪的问
　　“不，我有消息想和vicky谈，ok”
　　家辉离开。
　　“怎样？找我有什么事?”洪培基一边坐下一面问。
　　秀玲回身，心中忐忑，她拿起桌上的文件夹犹豫。
　　家辉靠在洪培基的办公室外的墙上，面无表情。
　　秀玲从洪培基的办公室出来，一言不发的走过，视家辉为无物。
　　待秀玲走到面前，家辉低头，轻声道：“谢谢。”
　　“你这么肯定我没有把你的病情说出来？”秀玲把玩着手中的文件。
　　家辉看着秀玲肯定道：“你一定没有。”
　　秀玲看向家辉，强道：“我帮你并不是因为相信你，是因为我想查出事实的真相。”
　　家辉垂眼，低声道
　　“我也一样”
　　“我会继续查，你好好休息。如果有什么消息我会通知你。”
　　秀玲把手中的文件交到家辉手中，家辉接过文件，长舒一口气。
　　手机响起，黄家辉接过电话，沉默。

　　警察总部 2：46pm

　　黄家辉穿过警察总部长长的走廊来到会议室。
　　他郑重的敲门后方进入会议室，室内已经有数位高级警司等着他。
　　“sir”黄家辉立正站好。
　　“黄督察，我们今天要你到来是因为收到一个消息，侯文华会在今天见王sir。”

　　西九龙重案总部 5：03 pm

　　冯志伟沮丧的坐在长椅上。
　　黄家辉带着CIB警员推门进来，冯志伟起身迎上前。
　　“警察部召开最高层会议，他们一致决定，不会让王sir去见侯文华。”
　　冯志伟绝望的倒在长椅上。
　　“我会代表警察部去见他”黄家辉走近冯志伟“上级非常重视这次的事，特别派出两队G4和我们共同行动。虽然我们暂时未知侯文华有什么目的，但我会尽力救你女出来。有问题要问吗？若没有，我们就出发。”
　　黄家辉返身吩咐属下“CAT ,你和G4陈SIR….”
　　冯志伟愤愤的站起身“我想问，到底是我女的性命重要，还是王sir重要？”
　　黄家辉认真道“是王sir”
　　“在我心目中，没有什么人比我女的性命重要”冯志伟道。

　　鸿福火锅店外街 6：34pm

　　黄家辉带领所有警员驱车前来。
　　一下车黄家辉就召集众警员道“大家依计划戒备，没有我的指示，不可胡乱行动。”
　　“yes,sir”
　　众人纷纷散开。
　　黄家辉推开火锅店的门，侯文华正独自坐在桌边喝茶。
　　黄家辉径自坐下。
　　侯文华抬头，淡淡道：“这么巧，阿sir。”
　　黄家辉看着侯文华：“我们警察部的高层开过会，衡量过，觉得侯先生你太危险，所以决定由我代表警察部来见你。如果侯先生你有什么要求，可以直接对我说，只要不是犯法，我们会尽量满足你的要求。”
　　侯文华闲闲的端起茶碗：“你凭什么和我谈？”
　　“因为侯先生你的档案一直由我跟进，你做过些什么？见过什么人？我也很清楚，我想暂时来说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侯先生你。”
　　侯文华浅啜一口茶，盖上盖碗。
　　“你觉得真的很清楚吗？黄家辉督察。”侯文华拿出手帕拭过嘴角“黄sir你88年入警校，毕业后第一间驻守的警局是中区警局，三年后转为便衣之后升职比坐直升机快，最有名的一单case，是破大贼王的械劫集团，加入CIB之前在内务部，还有，在行内最出名的是写报告，有机会我也想借一份报告看看。”
　　黄家辉看着侯文华：“侯先生，你也很了解我。”
　　“要了解你很容易，安插一个人在CIB就可以了，正如你们都可以安插几个人在我身边。”
　　“好了，侯先生，我的事情说够了，不如说一下你有甚么要求？”
　　“我说了，我想在这里见王sir”
　　“王sir不会来。”
　　“真的？我觉得他会来，有没有时间？如果有时间，不妨喝点东西坐一会。”
　　黄家辉怀疑的看着侯文华，心中警惕。
　　火锅店外，所有人都惴惴不安。
　　黄家辉和侯文华相对不言。

　　鸿福火锅店 8.57pm

　　侯文华仔细的擦着自己的眼镜。
　　“黄sir请问现在几点钟了？”
　　“八点五十七分，侯先生，玩够了，你究竟想怎样？”
　　“差不多是时候了。”
　　侯文华继续擦着眼镜。

　　一辆黑色BENZ驶入暗巷，王振杨走下车。
　　冯志伟诧异的迎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