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风吹过》闰水

19、第 19 章

　　王劲见到是他，也是惊色一闪。
　　瞧关念手里大包小箱的，还拿着钥匙。
　　他不动声色的问“怎么出差回了？”
　　“是啊，师兄，你今天也过来了”关念心下有点不好意思，象是被王劲识破了他与康砚的关系。
　　“进屋，进屋再说”王劲脸上隐下一片阴影，转身过去，已有些猜测。
　　关念乐呵的进门，很熟练的将所有物品归位，牛肉干进冰箱，行李箱靠玄关放，拿出毛巾就要往洗手间去。
　　“我先洗洗脸。”
　　王劲自然地点点头，心里却恨得牙痒痒。

　　关念洗完出来。
　　王劲正坐在沙发上吸烟。
　　“师兄，过来拿东西？”关念问。
　　以前王劲来康砚这里，都和关念说有些东西要拿，是什么，他从不和关念明说。
　　王劲没有回答，只是细细地用眼盯看关念，“你小子几个月不见，精瘦了”
　　关念摸摸脸颊，笑：“是黑了吧，显瘦”
　　“脑上的伤怎么样了”王劲状似关切地问。
　　“嗐，你往心里去了，我这都全好了，你看”关念转过身让王劲看他的后脑勺。
　　果然一片黑亮的寸短后面没有伤疤。

　　俩人相对笑笑。
　　气氛突然尴尬起来，空气里的烟草有点辣眼，逼得人眼红似落泪。
　　关念想想，也从自己烟盒里抽了一枝出来把玩，在手上转来转去，翻跟头，却并不吸。
　　他知道王劲与自己已经有了隔模。
　　当王劲的烟蒂终于落缸为安时，他起了身，安抚客人似地说：“我有事先走了，你再坐会”
　　他甚至都不问关念来做什么。
　　他心里太清楚关念来干嘛的了。
　　这不正是他想见到的情形吗，正中下怀!可他的心仍是如碎裂的冰，撒得满地都是。扎脚，又发寒。
　　空荡荡的胸腔，甚至不能呼吸。

　　目送王劲的车行远。关念收拾起东西来。
　　搞定后，发短信给康砚，让他无事就回家吃饭。
　　没收到回信，不顾辛劳，他就直奔超市，准备晚上的晚餐，就算康砚有事不能归，起码也能留着夜宵也不一定。
　　刚出门，康砚的短信就过来了：开会呢。晚上在家等我，回来吃饭。
　　关念笑嘻嘻地，回了个：好，等你，我买菜去了，做好吃的哦！
　　一个笑脸回给他。
　　阴沉的天空似乎都满是喜悦。

　　青年公寓边的超市很大，也很贵。
　　关念挑了几只对虾和鱼丸豆腐配番茄做海鲜汤，春笋加细嫩里脊做清炒，香芹豆干和他重庆带回的炸菜来个青红帮。打算来些清淡的给康砚解解油，虽然康砚一点儿也不胖，但常常在酒店用餐，怎么都吃不到家常爽口又营养的菜式。
　　走到收银台前,想想他又超市出口拿了几盒杜蕾斯，嘿嘿地笑，想起那天他俩的疯狂和窘态，乐得不行。
　　晚上，康砚回来时，菜已经都上了桌，飘着家的香味。
　　关念还在准备饭后点心，草莓冰淇林蛋糕。听到动静,扬声道：“回了”
　　康砚笑着走过去看了看关念，体态欣长而面容阳光的男孩裹件围裙，拿着长刀在切蛋糕胚：“怎么样，需要帮忙吗？”。
　　“先去洗手，我一会就好”关念笑得象千瓦的幸福灯泡，一下让厨房都亮堂起来。
　　“准备这么多？”康砚看看餐桌上的菜肴，有点担心，脸上有开心和满足,更有些微担心,喃喃了句：“刚出差回来的人，也不好好休息，不怕累。”
　　关念听了，只是傻乐。

　　搞定一切，俩人坐在餐桌旁，除了没有点上蜡烛，桌边的一盆不知名的花，开得正艳，像极了生日宴。
　　“弄得挺浪漫的经常做这些吧”康砚故意笑着逗他。
　　“哪有，只为你做”关念急忙澄清，拿起筷子笑嘻嘻地说“尝尝啊”
　　康砚夹起一筷春笋入嘴，果然又香又脆，直点头：“好吃”瞧关念还愣愣地看着自己，“你也吃啊”夹了一筷到他碗里。
　　关念嘴角都不知疲倦地弯着，有如下玄月的弧形一样漂亮。
　　“干嘛，吃那么少，我全吃了啊”康砚似乎有点饿，吃得起劲。
　　“哈哈，那你说的啊，这些全归你”关念停下本来就不怎么动的筷子，将所有菜碗一指。
　　康砚笑：“真的假的”
　　“你说呢”
　　“嫌我瘦啊”康砚还在吃，好久没吃这么香的了。
　　“不是”
　　“那是什么”
　　“你吃饭都能这么帅....”
　　康砚一愣，脸颊微红，不好意思起来：“贫嘴你挺能嘛！快吃，不然不吃给你看了”
　　关念哈哈乐了，举筷细吃起来。

　　直至蛋糕入肚，康砚才发现，自己真的吃了很多。
　　“你厨神吧”逗关念。
　　“嘿嘿，你这么给面子，竟然全吃了”
　　“哈？！不是吧，你不是说让我全包的吗？饿到了吧”康砚知他又开始耍痞，也跟着调皮。
　　“没事，一会儿运动就成”关念坏笑起来。
　　“什么运动？”
　　“俩人一块的运动啊”
　　康砚反应过来，脸又红了，不屑地撇了关念一眼，不接茬，心里乐得开了花。

　　关念知道他有东西还要收拾，就主动包揽下厨房工作。
　　弄好的时候，康砚也从书房出来，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关念过来就抱住他，痴痴地看着他说：“我没做梦吧”
　　“去，掐掐自己”康砚笑着回。
　　关念手在康砚居家卫衣上抚弄，闻着他特有的气息，满心的快乐。
　　康砚也靠着他，享受饭后的休闲。
　　“这日子过得，赛神仙啊”
　　“怎么来枝烟？吸啊”康砚以为他顾忌自己不随意吸，帮他拿过烟灰缸来。
　　递给关念，说：“给我说说，你什么时候给我配这么个水晶烟灰缸过来。”
　　看看那烟缸，关念摇摇头：“这不是我拿的”
　　康砚一愣，望向他：“那是谁啊”
　　“今天王劲过来了”关念想起来。
　　等了半天，康砚却没回答，转而看向电视。
　　“怎么了？”关念搂紧身旁的人,小心地打破沉默。
　　“没什么，他来说什么没”
　　“哦，没说什么，可能来拿文件吧，我记得他以前常来拿的”
　　康砚点点头，思索要不要告诉关念，王劲的事。
　　关念瞧他似乎有点不开心，赶紧转移话题，说了许多别的。

　　直至室内温度上升，他们窝在沙发里缠绵了好一会儿。
　　康砚担心关念舟车劳顿，回家又做了许多家事，压下了更激 动的事,想要推开他点。
　　“别担心，我身体棒着呢。”关念手还是不老实的在他身上游来游去。
　　康砚有点受不了，抓住他躁动的手，“乖，别乱动，细水长流，咱说说话”
　　关念没罢手，只是动作慢下来，轻轻地抚弄他。
　　屋子里一片祥和的气体在游动。
　　“你为什么不问我王劲有我家钥匙的事”康砚突然问。
　　“你想说自然会说”关念微笑的看看他，抚上他润色的面颊。

　　康砚回搂他紧了些。
　　好一会儿才说：“我们以前好过”
　　关念听了心头一震，没有表露，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想来康砚是想说说，那就让他说出来吧。

　　康砚对上关念温柔期盼的眼，虽然心里很不愿意揭开那些伤感的过去，但如果是关念，他却有种什么都想跟他说的冲动。这点和王劲相交这多年来的感觉完全不同。
　　他探过头贴近关念，吻吻关念的红唇，闭上眼，感受关念给他的不一样。
　　缓缓又离开，深情地看住关念的眼，“可是，知道吗，只有你给我想爱的感觉”
　　关念脑袋里翻江倒海，激 动的回吻康砚漂亮的嘴唇。
　　只是一句话，已经可以令他勇敢无比。

　　谁没有过去呢。只要他现在爱自己何怨何求？
　　最后，他们还是没忍住几天来的分别，滚了床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