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女[综]》王小周

20、第 20 章

　　初雪的时候，青学正选们再次出现在了帝光中学。

　　才刚走到网球场边的路上，菊丸英二就拿手指戳了戳走在侧前方的不二周助，冲回头的栗发少年抬了抬下巴。

　　少年顺着看过去，冬日阳光正好，披散着黄金般的长卷发，耳侧编着一股细细的三股辫绕成花状，围着毛茸茸的白色围巾的少女正坐在教练席上，边上有几个有些眼熟的人，是帝光网球部的选手。

　　少女坐姿端正，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面色淡淡，似乎连客气礼貌的微笑也不屑于表露，仿佛也懒得回话，不管谁说了什么，随便地点点头就混过去了。

　　“她是来看你的吧！绝对是吧！不二！”河村隆莫名热血了起来，握紧了拳头做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打气的姿势。

　　不二周助回过神，笑了笑，“偶然吧。”

　　策划了这次练习赛的手冢国光不动声色地推了推眼镜，“走了。”

　　等青学的人走进了网球场，还没等不二周助想好要不要主动上去打招呼的时候，已经看到他们的玉川雪穗就站了起来，姝丽的脸庞上浮现出了初雪般娇柔的笑意。

　　她向他径直走了过来。

　　“不二前辈，又见面了呢。”

　　其他人很自觉地跟着自家部长率先迈步迎向这次的对手，不二周助一如既往地微笑着，温和地颔首道：“帝光的网球部实力不错，而且都在东京，联系比赛也比较方便。你不用参加社团活动吗？”

　　现在是下午社团活动的时间，就算是混学分的社团……不，如果是混学分的社团的话就能理解了。

　　玉川雪穗轻轻摆了摆戴着粉色手套的手，轻笑道：“说了要帮你们加油呀～我请同伴的网球部部员告诉我你们来的时候呢，之前好久都没收到消息，还以为你们只会来一次呐。”

　　不二周助继续微笑，“抱歉，本来回去以后我试着拉起了心灵感应的天线，但是好像从来没用过所以坏了的样子，没办法联系你。”

　　少女果不其然被逗笑了，“对哦，我忘了给你留联系方式……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们下次还来吗？”

　　“嗯……不来的话就不给联系方式吗？”

　　玉川雪穗笑着摆手，一边从小巧的斜挎包里掏纸笔一边轻柔道：“没有的事，对不起哦，上次其实突然碰见了脑子有点转不过来，后面才想起有好多要说的话都……”

　　“雪穗？”

　　话说到一半的少女茫然地抬起头，看向网球场边缘的铁丝网外。

　　粉发少女抱着一叠书还是文件之类的东西，好奇地看着他们。

　　“哎？五月，你怎么在这里啊？”

　　“这是我这边的问题吧？你怎么在这儿啊？监督让我来拿打印好的资料，篮球部的大家寒假时的训练计划。”

　　“这样啊，我是来看认识的人打比赛的，快去吧，拜拜。”

　　说完，脱下手套的少女低头写着自己的联系方式，忽略了粉发少女一步三回头地观察不二周助的动作。

　　玉川雪穗把便签纸撕下来，折了一折，收起纸笔，然后才递给不二周助，笑道：“说起来，当年也是没给联系方式就跑掉了吧，我。”

　　不二周助想起小时候的那一幕，唇角的笑意不自觉加深了一丝。

　　“我想说的就是这件事……”

　　少女抿了抿唇，后退了一步，朝栗发少年鞠了一个躬，旋即才直起腰，满脸歉意地说：“真的真的非常抱歉，让你们有了那么不美好的回忆……应该是去池袋旅行游玩的吧？突然遭遇……小时候不懂事，也没想太多，后来才考虑会不会给人留下心理阴影……但是那时候即使想当面道歉也没办法了。上次遇到后我给静雄……啊就是当初的那个少年，他也记得这件事，同样对此感到很愧疚。”

　　不二周助含笑听完，旋即才轻笑着歪了歪头，温和道：“嗯，我收下了，还有弟弟裕太的份一起。请不要再放在心上……说实话，后来再回想起来，我们都觉得是一次还蛮好玩的冒险经历呢。用网球来拯救自己什么的……嘛，简直像是少年漫画一样呢。很有趣的经历。”

　　事实也是如此，虽然当初一开始的时候确实受到了相当的惊吓——但那更多是因为那个褐发少年的怪力——也没有受任何实质性的伤害，最多就是幼小的心灵受到了一次三观的冲击。事后回想起来，反而是含着两泡眼泪，水汪汪地盯着他求他不要告诉大人的玉川雪穗要更加印象深刻。

　　习惯性走神去回想的不二周助忽而间意识到了一丝不对劲。

　　刚才玉川雪穗不是还后退了一步吗？怎么感觉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反而变近……

　　凑近了的少女小心翼翼地用余光看了看附近，确认即使有人关注这边也绝对听不到他们的谈话后才轻声道：“那个，我会在心里用力帮你加油的噢，但是因为现在是在我们学校嘛，所以不好表现出来啦，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应援……”

　　可爱到了简直让人觉得害羞的地步。

　　“玉川桑特地过来已经很高兴了……啊，说起来，那之后，还有再打网球吗？还是说选了别的运动？”

　　玉川雪穗眼尾上挑，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似笑似叹息，“我觉得安安静静地坐着看书就很适合我了，所以之后……毕竟，要是排球之类的打到我的话……”

　　那一抹似是还非的轻愁，也如同冬日的初雪一般，浅淡到几不可见。

　　不二周助细心地终止了这个话题，“队友还在等我，我先过去了……对了，玉川桑注意坐远一点，小心出界的网球。”

　　“嗯，我会小心的，不二前辈快去吧。”

　　金发少女后知后觉地戴上了手套，遮住了被冻红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