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拾戚 ...
-
大漠的风有点凉。
那兰雪已经三天没有好好睡一觉了——
都是为了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他衣裳凌乱不堪，未刮的胡渣，半靠在床头，手里握着一壶未喝完的酒，就这样睡着了。
那兰雪坐在床沿边，为他轻轻卷起裤腿，一下一下，裤管卷到大腿根部，两条浑圆苍白的残肢暴露在清冷的空气中，还在微微颤抖。
那兰雪探视着它的伤处，发现上次的伤口已经愈合得不错了，长出了粉嫩的新肉。
她温柔地用手握住那他的一条残肢，手掌轻轻摩挲着，感受着它的柔软。
因为它们，这个男人已经失去了大部分活下去的信心。
因为它们，这个男人在夜里会疼得撕心裂肺却不吭一声。
因为它们，这个男人总是如此让人心疼。
也是因为它们，果香对他总是加倍呵护疼爱，而现在……
果香不知去处。
“我可以爱你吗？”那兰雪轻轻捧着那截瘫软的残肢，摸到一段短短的骨头，他所剩不多的腿骨。
她把脸贴在那截残肢上，眼泪留了下来。
“我爱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