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异仙》离*

17、金鳞报恩

　　仿佛过了很久，杨淮颤微微的问：“无、无、无聊女人……那个、那个黑烟现在怎么样了？”
　　“呃——”白娇眼瞅着头顶的黑烟饱胀鼓动不息无法回答。黑烟左突右击，越滚越大，有将两人包围的意思，而黑烟中透出隐隐的雷鸣火光似乎就在眼前。白娇眼角无意一瞥恰看到杨淮脑门上落下的冷汗掉在自己手上，冰冷的触觉让白娇心中打了个冷颤，藏在心底最深处、白侨那张万年不变的小饼脸忽悠悠的漂浮上来，突然就撞得满心满怀全是酸楚。
　　“白、白……”白娇喃喃地唤白侨的名字，还没喊全就听到头顶乌黑的浓烟中一声重重的咳嗽伴着雷鸣火光响起，惊得白娇和杨淮再次石化。
　　停了半晌不见有变化，白娇心中犯疑：难道这黑烟是白侨弄得？对了，今早上出来时白侨在家，跟他说了要来“玉溪”。难道白侨修炼了什么奇怪的道术，这黑烟是世相？
　　想到此白娇试着再叫一声：“白——侨——白……”
　　“咳咳……不，咳、咳、咳……”黑烟中的咳嗽声更响却不见回答。
　　“白侨，是你吗？”白娇收了胆怯恢复茶壶造型，看着头顶的黑烟又有变化，这次是从头顶向天际反方向的涌动，须臾间黑烟的宽度、厚度比刚才增加了不止一倍。
　　“怎么回事儿，白侨，是你吗？”
　　“咳咳……咳，不，咳咳……咳、咳——”
　　“白——侨——”
　　呼应着白娇的话音天空黑烟涌动如滚水越来越急，突然闪起的一道火光沿着黑烟的轨迹从天上一直落到白娇头顶，就在白娇以为火光会落到身上时，红光一闪在头顶爆开华彩变成光晕缓缓移开，直看得白娇心头直跳。
　　“你个死侨，想吓死我啊！白侨，快出来！”
　　“咳咳……咳……咳、咳……”
　　“白侨、白侨，快出来、快出来！”
　　“咳咳……咳……来——了——”云中瓮声瓮气传来一声答应，虽然看不到烟中裹了什么，但远远看去似乎是庞然大物一只，沿着黑烟的轨迹滚滚而来。
　　“呃——”白娇眼角直跳，事情的发展超出了想象，刚才答应的声音似乎不是白侨，而对马上要出现的东西白娇直觉觉得陌生。
　　“白……侨……”白娇下意识的再叫一声。
　　“咳咳，不……咳咳咳，”烟中传来瓮声咳嗽终于把气理顺，“咳——说了不是白的、不是白的。瞧什么瞧？再瞧也不是白的，说了不是白的就不是白的……”
　　听着这话，白娇思维一阵短路，下意识问道：“不是白的是什么？”
　　“是……金——的——”一只金龙随话音钻出浓烟，曲折身躯在空中盘旋不息，天地间一片红光祥云，隐隐的雷声如呼应般在天边响起渐至无音。不知何时空中的黑烟也全没了踪影，四野澄澈犹如雨润，天地间一片晴明。
　　“呃——咦？”白娇张大了嘴，下巴掉了也不知道。
　　杨淮继续保持着呆怔表情，从刚才开始他就处于脱档状态。
　　“看清楚了没有，不是白的吧！”金龙旋身上前特意现个真身大影像给白娇看。
　　看空中的金龙摇头晃尾一副臭屁假仙的模样，白娇拾起下巴拍拍手心道：嗯，看清楚了不是白侨。
　　“是金的，是金的。”金龙又道。
　　“不是白的是金的，知道了知道了。”白娇敷衍的答完，拎着杨淮的衣领转身往回走。
　　“咳咳，无聊女人，你要带我到哪儿？”努力从白娇手中挣脱出来，杨淮从呆怔中回神儿迫不及待的大口喘气
　　“你到哪里去？”金龙上前挡住白娇去路。
　　“回家。”
　　金龙盯着白娇试探的问道：“呃……你不认识我？”
　　白娇伸手虚空拍拍金龙硕大的脑袋安抚道：“知道了知道了，你是金的不是白的。那应该是叫小金吧？”
　　“呃——”
　　突然想起红光金鳞的事儿，白娇忙问道：“你从天上来，中途看没看到一只红光金鳞，这么大，看起来没什么精神，有点病怏怏的。”
　　“对，还很喜欢把身子扭来扭去。”杨淮在一旁补充道。
　　看看白娇用手比量的大小，金龙鼻孔出气回答道：“哪里有这么小的？”
　　“嗯，也对，这么小是比较难发现哈。”白娇一副理解的表情随后又有点担心，“这可怎么办，它到哪里去了？”
　　“不会真变成鱼饼或鱼干了吧？”杨淮道。
　　听了两人的话金龙鼻孔出火，重重哼一声道：“你们干嘛要找它？”
　　“它飞上天去不见了。”白娇说。
　　“摔下来怎么办？”杨淮说。
　　“它每次飞升化龙都不成功，这次这么久不出现是出事了吧？”白娇接着道。
　　“切，每次飞升化龙都不成功还要试，无聊！”杨淮道。
　　“要是出事，可就惨了！”白娇吧唧吧唧嘴道。
　　“切，这么久了，铁定出事……”没等杨淮说完，白娇赶紧捂住杨淮的嘴巴。眼瞅着金龙的脸色越来越黑，白娇终于发现从“祸从口出”这个角度来看，她和杨淮的破坏力虽然都很大，但明显不属于一个级别。叹！
　　金龙嘴边的长须颤颤不停，沉默半天才开口道：“它飞上去这么久都没下来，就不可能已经化龙成功了？”
　　“这个日子、这个时辰……”白娇摸摸下巴深思，“没可能吧？”
　　杨淮抬头看看天，怎么想都觉得“主体损伤性枯竭”的金鳞不可能飞升成功，于是一副信我没错的表情道：“一定会掉下来的！”
　　“咦，你眼皮干嘛总是跳、跳、跳不停？”白娇惊奇的指着又半天没说话的金龙道。
　　“切，眼角抽筋呗，有什么奇怪！我的脚也常抽筋的。”杨淮道。
　　“哦，知道了，”白娇点点头表示理解转而又道，“奇怪，这次这么久？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是啊，怎么还不下来？”看金龙没反应，两人凑到一起继续看天，研究红光金鳞可能出现的轨迹。
　　“快下来吧，等很久了。”
　　“快下来、快下来、快下来……”杨淮惦着小步不耐烦的念叨。
　　金龙脑门上的青筋直冒终于忍不住吼出来：“啊——你、你们……掉不掉下来干你屁事儿！我干嘛要掉下来！”
　　白娇、杨淮缩着脑袋转头看向一脸怒气的金龙，齐齐呆住。
　　“呃？”
　　“咦？”
　　“呃、呃——”
　　“咦、咦……”
　　“呃、呃、呃——”
　　“咦、咦、咦……”
　　“你是那只扭来扭去的红光金鳞？”杨淮吃惊的指着金龙盘曲在空中的身躯道。刚才怎么就没看出来呢，虽然中段延伸变成加长版了，但这扭来晃去的德行和那红光金鳞一模一样啊！想到这儿杨淮目瞪口呆。
　　“你化龙成功了？”白娇不相信的问，心道：难道以前这红光金鳞跃龙门不成功是因为吸它真元时太仁慈，没吸干净给它留得太多？怎么想都没可能吧！白娇赶紧摇头晃去脑中的无聊想法，一脸痴呆。
　　“哼，嗯——”金龙重重哼一声，用鼻子出气儿答应。
　　“怎么可能，你不是被……唔——”
　　白娇赶紧捂住杨淮的嘴，嬉笑一声转移话题道：“呵，你怎么化龙成功的？”
　　“咬咬——无聊女人，干嘛总捂嘴不让我说话！”从白娇手中挣脱，杨淮揉揉刚咬过人的腮帮子一脸郁闷。
　　“啊——死嫩丁，性格一点儿都不可爱！”白娇甩着手痛得在原地跳来跳去。
　　“呃——这……”金龙翻个白眼儿暗中郁闷：它命中的报恩对象怎么这副德行，切！
　　“你那时……嗯，那么虚弱，怎么化龙成功的？”杨淮接着白娇刚才的问题问道。
　　“这个……道法因缘，天机不可泄露。”金龙一副莫测高深的表情答道。
　　“切——”
　　“切——”
　　金龙说完，换来两人齐齐的一声切。
　　“呃，这个……此中真意实在无法言说，关乎天界机密更是不可轻言妄语。”金龙为难的回答。
　　“切——”
　　“切！不愿说算了。”
　　这次两人齐齐转头做无视状。
　　“二仙见谅、见谅。”金龙道。
　　闻言白娇、杨淮对看一眼，眼珠转转一齐回头问道：“你来找我们干什么？”
　　“二仙是助‘愚角’飞升的有缘人，‘愚角’愿为二仙奔走完成些许心愿，以报大恩。”
　　“什么、什么……它说的是什么意思？”白娇眨巴眨巴眼不明白的问杨淮。
　　“哇——”杨淮张大了嘴半天合不拢。
　　“看你这么吃惊，到底是什么意思？”白娇再问。
　　不理会白娇，杨淮擦擦口水合上嘴，沉吟一番后眉眼开花的问了个极具专业水准的问题：“请问我们一共可以许几个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