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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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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兵去了尹玉醇的家,开始时,他们不知道有机关,搜不出东西,还准备就回去了。但严敏之却要细心一些,他看了内屋、书房,就觉得这不象个普通的卖酒人家。再说地窖里的酒香总难免要透出来一点,经过他们一番破坏性的砸找后,东西都曝光了。
来的二十多个人还不够,又去叫了几人,牵来车马,尹玉醇珍藏多年的好酒,就这么一车一车的被运去了府衙。不但是酒,还有一车子书,那个严敏之,骑在马上,手里还捧着个奇怪的东西,正是今年春天,王爷在这里飘放的那个所谓的‘荷花灯’。
东西搜出来了,陈七布可来劲了,这就证明他说得是真话。“大人,您看,我就说他家里藏着酒呢~”
“住嘴!”周明方吼道,他想不到事情没完了,看这阵势,是越来越大了,左相跟平疆王虽没有深交,却也没什么大的冲撞,这次‘伐蛮’为什么会拿他周明方开刀,要拿也该拿‘普舜王’这边的才是啊~平疆王为何要多树一个敌手。
尹玉醇冷冷看着自己精心酿制、打理了多年的好酒被一坛坛、一桶桶、一罐罐,一瓶瓶,大大小小,摆满了大半个堂院,其中有几个,可都是百年香醇。她前段时间让罗家卖到番邦的酒,还都是些她剔除、刷下来的末等货色,现在被挖出来的,才是她真正的心血啊。
真是报应,早些天,她让那孩子心神不宁,挖心刨肝,这下子她自己也尝到味道了。到这个世界后,爱情她放弃了,友情她放弃了,所有爱过的,恨过的,都终将离开她。她终是风雨飘摇一个人,唯有对酒的执着,支撑着她,鼓舞着她,联系着她的过去,带着她迎接未来。现在这些酒是保住了。她的身份可以一次次改变,生活重新再来,可如今,这酒也一样,要重头再来一次了。
一只不大不小的手,伸过来,拉住了尹玉醇,是俞敉,眼神虽然带着难过,更多的却是安慰。尹玉醇跟俞敉两人静静的看着别人整理着,自己那些被抄没的家产。这些兵士,难道是在帮她搬家!
严敏之把‘荷花灯’递给过来时,平疆王赵懿忻微微皱了一下剑眉,不动声色的,把东西放在手边。
“王爷,您看,属下还找到这些~”严敏之又把《治国方略》、《春秋史话》、《兵马阵》、《风云乱》……等等几本书,都交了上去。至于《桃源赋》、《诗体论》、《流曲》这类文家雅士的至爱,却只能堆在角落。因为王爷赵懿忻对这种东西兴致缺缺。
酒封被一个个打开,王爷由严敏之陪着,一个个巡视,走到了一个橡木桶旁,“这个,本王尝尝!”
“王爷~这!”严敏之还不放心,没经过仔细查验的东西,怎么能进王爷的口。
“无妨~”
“是!”
“去拿月光杯~”赵懿忻提醒道。
轻轻晃了晃酒杯,赵懿忻再将杯子凑近,闻了闻,闭上眼,喝了一口。
尹玉醇看着,心说,他算个懂酒的人。
“倒是比罗家运去海外的那个,味道更加醇美。敏之,你也尝尝~”赵懿忻说着,将杯子递给严敏之,可他的眼睛却看向尹玉醇。
尹玉醇面无表情,就象没听见似的。
“你叫什么?”赵懿忻看了尹玉醇一眼,边走向堂案,边随意地问。
“王爷!他叫尹玉醇!”尹玉醇还没说话,陈七布倒是抢着回答。
“老实点!没让你回话!”一个机灵的衙役踢了陈七布一脚。
而平疆王却一摆手,示意他不介意陈七布说话。那衙役见了,马上识趣地退开了。
“你叫尹玉醇!”平疆王赵懿忻淡淡地说。
“草民尹玉醇~”尹玉醇应了。
赵懿忻此时已经走到堂案前,拿着案上的惊木,在指间耍玩了几下,突然重重一砸,呵斥:“大胆尹玉醇,你可知罪!”
众人都被震了一下。俞敉吓得抱住了尹玉醇的手臂。可尹玉醇波澜不惊,她拍了拍俞敉的肩头,向前一步,对赵懿忻说:“草民愚钝,请王爷明示!”
“哼~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赵懿忻冷笑。
站在一边的陈七布面露喜色,心说,尹玉醇,你这下,可要倒霉了。
“尹玉醇,你将这些酒深藏起来,不在本国售卖,却运送海外番邦,是何居心!”平疆王目光如炬,气势逼人。
“王爷此话怎讲~”尹玉醇很平静,心里盘算着,罗家被查到了?没事儿,那时披着斗蓬,是看不到我样子的。这人极有可能是喝过了上次的‘干红’,这会儿找到了差不多的,所以才这么肯定。不过,这平疆王倒真不是范范之辈,触角伸得很长,又有手段,而且心思细密。
“好个刁滑之徒!”赵懿忻眯起了眼睛。王爷贴身的近卫见到,立即会意,一下子闪到尹玉醇身后,抓着她的左手,将其按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