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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1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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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揽月还真是个说干就干,利落的姑娘。
“什么人,快让开!”兵士说。
“这是周大人的千金,你敢无礼!”小芙叉着腰,呵斥道。
“哼~”兵士不以为然,心说,管你周大人,李大人的,爷只认上头的命令。
“让你停车呢!没听见啊!”见那士卒一脸不屑,继续扬鞭,小芙嚷嚷起来。
“爷行得是军令!要是敢拦,小心鞭子!别以为自己是漂亮娘们,爷就不敢动手!”
“你这个粗胚!”
“!!!活得不耐烦了!敢骂爷……”
马上盖上黑布,点了俞敉的哑穴,麻穴。庄东其从马车里出来,说:“算了!先停下。周姑娘有事吗~”
平疆王属下的兵士并不听命于地方官员,更何况是地方官的家眷,当然是不会理睬的她们的。倒是庄东其,为王爷着想,不想多得罪人,便下了车。
谁知这车子一停,十来个姑娘就一拥而上。
“不可!!”看那赶车的士卒要动手,庄东其连忙阻止。
小芙冲在最前面,就要进到马车里,突然她身后一热,就不能动了。
丫头们虽然人数多些,可庄东其是什么人,顶尖的高手,几个弹指,就点了她们的穴道。
“胡闹,真是胡闹!!!都是我平时把你宠坏了!!!”周明方闻讯赶来,见着这情形,真是头大如斗,自己这个宝贝女儿,怎么总给他惹事啊!!
“爹!”
“闭嘴!!给我回去!”
“我不走!!!”
“无法无天了你!!!”
庄东其也不多言,抱着双臂,看这对父女的好戏,直到王爷、严敏之他们也准备出发,众人碰到了一起。
“王爷~让你见笑了。”周明方一作礼,尴尬笑笑,然后还是帮自己闺女说话了:“王爷~有些事,下官不该问,不该看,更不该管。我们不想,更不敢插手王爷的事。只是~但凡活着,总要讲人情世故。小女她~跟那人相识已久,不管那人以后会怎样,还望您通容通容,让小女再见他一面。”周明方为了这个独生女儿了,可真是尽心尽力了。
“王爷~不如让她进去,见上一面。”严敏之在边上说,同时对平疆王挑了挑眉。
赵懿忻明白严敏之的意思,既然要收服尹士初,让他真心效力。此时,打打感情牌还是有必要的。再说周揽月已经知道人在车里,瞒她也没什么用处,不如做个顺水人情。还有,若尹士初跟这姑娘真有很深的情谊,那么周家千金也是制约尹士初的一个筹码。
“嗯~”赵懿忻点了点头。
“丫头啊,你看过他一眼就是,记得要管住自己的嘴,别多说。”周明方见女儿急着要进车,忙交代她说,希望揽月这丫头知道分寸,别触了王爷的底线。
而庄东其也在周揽月进去后,给她的丫环们解了穴道。
进了马车。周姑娘只朝俞敉看了一眼。就来到尹士初身边。
揭开黑布,就看到那人,面色苍白,嘴角淤青。
周揽月忍不住就哭了,然后她一咬唇,准备拼了,不能让他被带走。
尹士初活了快二百岁了,什么事没见过,周姑娘的表情,一看就是要犯浑冲动啊!要赶紧阻止:“周姑娘~”
“啊~我在呢~”听他开口,周揽月的表情暂时恢复了正常。
“多想想你爹!”
“啊??”周姑娘一时没反应过来。
“呵呵~我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尹士初笑了,面色从容。
“真的?”
“是~不会有事的~……那个~周姑娘,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啊~什么?你说。”周揽月等着他继续说。
“那天,真是很对不住,辜负了姑娘的一片好意。”
“哦!知道就好!哼~”周揽月没好气的翘着嘴,要不是看他现在伤成这样,真想捶他几下。
……
经过尹士初的劝慰,周揽月终于打消了抢人的念头,依依不舍的下了车。
赶车的那个士卒,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一等着下令起程,他马上重重一鞭,赶着车子,绝尘而去。
人,一拨拨都走了。
“爹~”
“别难过,好的小伙子有得是。以后爹给你找个好的。”周明方安慰女儿。
“爹~你真好!!!”周揽月的心已经放下了。现在她看着眼前的父亲,想到从小到大,父亲一直没有续弦,而是为她撑起一片天空,由着她幸福的成长。面前的父亲,鬓角染霜,眼尾是几条深深的皱纹。父亲~女儿真该多为您想想,少给您添麻烦……
“这会儿才知道,爹好啊!”周明方伸出手指,点了一下女儿的鼻尖,心想:那个奶声奶气,总是抱着他不放的小丫头,一转眼,都长那么大了。
“嗯!他让我多想想你~”周揽月抓着父亲的袖角,一边往回走,一边低声说。
“哦!!原来我还是托了那小子的福啊~你个小没良心的丫头!!”
到了‘丰泰大营’,集结点兵。
谁为先锋,谁为卫翼,谁是督军,谁任……
“尹士初~任军祭酒。严敏之任军师卫尉……”
帐内许多人都在奇怪,尹士初?谁啊,一来就排在严敏之前头。他怎么一直都不出来,架子挺大的。
晚上。
严敏之来到尹士初的帐内。
“过了今晚,算起来,我跟着王爷已经有十一个年头了。王爷他是……”严敏之又来对她进行忠于王爷的教育。
尹士初一脸淡漠得听着,没一会儿就睡熟了。
第二天一早,大军开拔,西进讨蛮。
第一个月,征西军和西蛮各有伤亡。
第二个月,西蛮占了上峰,此次统领草原各部的,是乌旺代尔部的孟库单于,他智勇双全,被称为草原之鹰。经过前一个月的试探,西蛮处处争对征西军的弱点。
第三个月,征西军做了重大调整,跟西蛮战平。
第四个月,尹士初身子好了,开始参加帐议。
“一声不响~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嘛!”一些人回去之后,难免抱怨,觉得尹士初就一混子,成天好吃好喝的,却什么正事都不干。
赵懿忻倒是沉得住气。
尹士初将一株小草,交给严敏之:“这个~弄几车来。最好是干草。”
“好!还有别的事吗?”
“明天,我要祭酒~”尹士初温和一笑。
“祭酒?”严敏之一怔,然后有点惹了,心说,这小子,别是锦绣草包一个,没什么真本事。军祭酒的官职不是让你来这里祭酒的,是让你来出主意的。
第二天,孟库前来叫阵,只见面前,大火雄雄,不能前行。
“哈哈~草原的鹰,云兆的懦夫给我送酒来了。”闻到了扑鼻酒香,他们才知道烧得是酒。
“不要大意~”孟库说。
“原来‘祭酒’就是把酒给点了,什么军祭酒,不过是混子一个,我当他能出什么好主意呢!瞧瞧~本该咱们兄弟喝的酒,现在不是烧了,就是都送给西蛮子了!”很多人都开始埋怨。
第四天,孟库再次领军冲阵,仍有烈火挡着他的去路。这次烧得不是酒,是草料。
“你们是来打仗的,还是来给我们送礼的!!哈~连咱们的马儿,都照顾到了~”
忍无可忍的征西将军们,都跑到大帐里,要个说法。
“士初,你有话说吗?”赵懿忻问。
“五日后,我军就能班师回朝了。”尹士初说。
“是啊!!!有你这样的人捣乱,我们是好回去了!!!”前将军莫天伟怒极而笑,手握在刀柄上。
……
深夜,大帅赵懿忻突然点兵。
“一定又是那个姓尹的小子在作怪,等这次交兵回来,我一定要宰了那家伙!!!”匆忙起身的莫天伟恶狠狠地说。
这些草原恶狼竟然不堪一击。征西军大获全胜,孟库竭力拼杀,怎奈他的部将都体力不支,无法相助,最后孟库自杀未遂,被生擒。
“士初~你为什么不一早说个明白,平白被人责怪了。”严敏之说。
“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几事不密则成害。”尹士初将食指,竖放在唇前,笑道。
严敏之看着尹士初温润的面容,心说:这人要是真心帮我们,还真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