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巴狗》夜来香

3、第二章

　　黑色甲壳虫载着朵朵和莹莹，很优美地滑进C市清水苑。莹莹家在小区里的6号。一栋小高层的顶楼复式。清水苑坐落在市区内的一片净土上。周围有A区检查院，莹莹爸爸所在的科技院研究所。莹莹爸爸很喜欢清水苑的设计风格。不单单是绿化好，处处绿意盎然，每座楼宇还有一个清雅隽秀的名字。6号搂的名字很清秀，“思逸阁”。以莹莹爸爸的收入，买这套房子实在吃紧，全依莹莹妈妈。虽然同样出自书香门第，却是聪颖能干，又恰逢中国改革开放，在会计业做得鼎鼎有名，收入颇丰。

　　朵朵不是第一次来，却依然不住地四处张望，‘每次来，怎么都觉得不一样呢’？朵朵很喜欢这里，她认为清水苑的设计师，象极了黄老邪，把一个小区设计得完美而变化万象，每个季节各有亮点。即便天天看，也能察觉不同之处。

　　“朵朵，口水都出来了”！莹莹揽住朵朵的肩。
　　“哈哈”――“好看，每次来都不同”。朵朵由衷地感叹，吴龙从后面赶上来，听见朵朵的话，禁不住有些诧异地看着她的背影。“比我们那个小区好多了”！
　　“奇怪了，我反倒更喜欢你家”！莹莹脸上爬满了不解。
　　吴龙依然盯着朵朵的后背，嘴角渐渐上扬。
　　“我家有什么好呢？外强中干而已”。朵朵喃喃。

　　“猜猜今天我妈妈做了什么好吃的，给你和吴龙”？莹莹没有听见朵朵的低语。
　　“酸菜鱼”！吴龙坚定而响亮地说。
　　“一定有，你最喜欢的，妈妈怎么能忘”！莹莹看向吴龙，“但是你一定猜不到，朵朵喜欢吃什么”？满脸挑衅。
　　“嗯”。。。。。。“嗯”。。。。。。吴龙一时语塞。
　　“难为他做什么，我喜欢的，总是别人想都不想碰的”。朵朵拉拉莹莹的衣袖。
　　“不，让我再想想”。吴龙很自信。

　　他们刚转过墙角，还没到门口，就看到早早出来迎接他们的莹莹妈妈。旁边还立着一位看不出年龄，但是温腕的女士。
　　“阿姨，您来了”。莹莹象小燕子一样迎上去。
　　‘是吴龙的妈妈吧’？朵朵猜着。
　　“妈，小妹也到了吗”？吴龙徐徐地跟在朵朵旁边，不紧不慢。
　　“来了，在里面”。清甜的女声。
　　“两位阿姨好”！朵朵不敢失礼。
　　“快来吧，都是熟人。可惜这么多年，头一次碰到一起”。莹莹妈妈拉过朵朵，似乎怕她觉得被冷落了。
　　“是呀，真奇怪，你们俩个都是我的好朋友，怎么这些年，就没有碰到过呢”？莹莹回头来，握住朵朵的手，看着稍稍落后的吴龙。
　　“不是你故意的吗”？吴龙逗莹莹。
　　莹莹不理会，拉着朵朵进门，走到一位沉稳，目光矍铄的男士面前。“这位是吴叔叔，吴龙的父亲”。
　　“你好，吴叔叔”。朵朵刚伸出手，还没来得及跟吴爸爸握手，就被拉到了另一位男子面前。“这位――是肖剑，吴爸爸的同僚”。莹莹的脸上飘过片刻红霞，被朵朵意外地捕捉到了。
　　“你好，肖――肖――”朵朵不知道如何称呼眼前这个年轻人。
　　肖剑，落落大方地握了握朵朵胖胖的手，“你好，是花朵朵吧？就叫我肖剑好了”。
　　“哦，是我”。对方手上的余温还在，朵朵冋了――‘这人好明朗，那个额外的人是他吧’？
　　在朵朵发呆的时候，莹莹离开了。没一会儿的时间，拉着个小女孩儿走过来，“这是吴嫣，吴龙的小妹妹”
　　朵朵蹲下身，“你好，小妹妹”。
　　“你脸上好多点点哦”吴嫣一脸天真。
　　“啊”――“哈哈”――“姐姐脸上有雀斑”。朵朵被小女孩儿搞得破天荒地害羞起来。
　　“挺好玩的”。女孩儿说着伸出小手，在朵朵脸上摸呀摸的。“姐姐不疼吗”？
　　“这个啊，不疼”。朵朵开始喜欢她了。“姐姐抱，好吗”？
　　“嗯”。小女孩张开双手。
　　“你还真有两下，她平时只要哥哥的”。莹莹杏眼圆睁。
　　“小妹”――吴龙也凑过来，吃惊地看看妹妹又看看朵朵。“哥哥抱吧，姐姐抱不动的”。
　　“姐姐好软，不要哥哥”。吴嫣搂紧了朵朵的脖颈。朵朵满脸发热，双颊红润。

　　吴龙见势，悄悄离开。莹莹紧随其后，也不见了影子。

　　朵朵应吴嫣的要求，进了莹莹的房间。“放我下来，姐姐”。“这里有很多好玩的，我找给你”。吴嫣滑下去，在莹莹的书柜，衣柜里淘宝似地，拿出好多娃娃。“姐姐，你看，给她穿这件粉红色的裙子，好看吗”？
　　朵朵接过巴比，不住地点头，心里暗想，‘真好看，我怎么就不曾认真玩过巴比呢’?‘过几天我也去买两个回来’。
　　“姐姐，还有这条小狗，你说穿蓝色的，还是紫色的呢”？朵朵仔细看看吴嫣手里白白的小哈巴狗，“有白色的吗？我觉得，白色的好看”。
　　吴嫣一脸崇拜，“姐姐说得对，白色的好”。吴嫣真的翻出了一件小小的白色衣服，给玩具狗套上，举在手里，不住地端详，“小狗的眼睛真圆”！“姐姐”，吴嫣抬头看朵朵，朵朵恰好凑在吴嫣身后仔细地看着，“你的眼睛也很圆，象哈巴狗的眼睛一样，很好看”！
　　朵朵，听了小妹妹的夸奖，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是吗？姐姐的眼睛那么好看吗”？说着，朵朵脸上竟然又爬上了红晕。吴嫣仔细比较朵朵和玩具狗，然后及其认真地回答，“真的好看”！朵朵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夸好看，竟然是眼前这个小孩儿，不免有些潸潸地。玩累了，吴嫣在床上躺下，“姐姐讲故事吧”。
　　“讲白雪公主，好吗”？
　　“嗯，好”。吴嫣闭起了眼睛。
　　“从前”。。。。。。朵朵讲起了故事，很投入，待故事讲完，才发现吴嫣已经睡熟了，慌忙起身给小女孩盖被子。却不小心撞到了，正欲给妹妹盖被子的吴龙。
　　“哎哟”――朵朵揉着头，看向上面。
　　“嘘”――吴龙给妹妹盖好被子，示意朵朵一起出去。

　　“你什么时候进去的”？朵朵纳闷。
　　吴龙只是笑，不答。“开饭了”。
　　“妈妈，妹妹睡了”。
　　“哦，我去看看，你们先吃”。吴妈妈轻轻拍拍朵朵的肩，点点头，表示谢意。
　　吴龙把自己旁边的椅子拉开，让朵朵坐下。“那个腊肉炒鱼腥草是你喜欢吃的吧”？
　　“嗯，莹莹最讨厌的”！朵朵觉得很气馁。
　　“味道很怪吗？看起来有些怪的”。
　　“嗯”。朵朵不愿意多说。
　　“来，大家举杯，祝各位，牛年牛气冲天”！莹莹爸爸，一口而尽。
　　吴叔叔和肖剑也跟着，一口喝干。然后大家哈哈大笑。

　　莹莹坐在肖剑和朵朵中间，席间没怎么招呼朵朵。朵朵也没觉得怎样，自顾自。阿姨今天做了些平时不大见到的菜，朵朵胃口大开，吃得很高兴。

作者有话说

　　朵朵在一天的时间里，意外地认识了好多人，竟也能悠然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