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氏江湖之成王败寇》庸人自扰

21、披着羊皮的狼

　　朱门寨位于朱门山靠山顶的位置，背处悬崖峭壁，一路上守卫严密，王霸南还没见着寨子的大致方位就先看到山道两边持刀轮岗的众兄弟们了。
　　何子菱教训道：“你看看人家是怎样的，郭七他们都让你给惯坏了！就算有人正大光明的闯进寨子都没人知道！”
　　王霸南想想自己的遭遇，觉得娘这话说得确实有些道理，又哀求道：“我知道了！娘你放手，我马上就回去好好教训教训那帮小子们！”
　　“我说过不会让你溜的！你说再多也没用！”
　　何子菱特意扣着儿子脉门，铁了心不让他有丝毫逃跑的机会。
　　王霸南眼见逃不了，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不顾脸皮的蹲地上大喊大叫起来：“娘！我求你了！我真不想见到顾成！你还当我是你儿子的话就放了我！我保证以后孝顺听话，你叫我干啥就干啥！”
　　何子菱见儿子这么大个人，还在那么多人面前赖在地上不肯走，脾气也上来了，扣着他腕子就往身上踹：“你要孝顺听话是吧？我叫你干啥就干啥是吧？那你现在就站起来老老实实跟在我后面！小成有哪里对不住你了？弄得我把你往狼窝里推似的！”
　　王霸南有苦难言，见老娘把自己当沙包踹，只有伸手护住脑袋叫屈：“你干什么一直帮着他说话？！到底我是你儿子还是他是？！”
　　“你小子几年不见有长进了是不？！居然敢对老娘这样说话！”何子菱气得怒火攻心，扭着儿子的脸颊用力拉：“你这张嘴留着只会让人生气！我替你撕了算了！！”

　　顾成听着外面喧闹声赶出来看看，正好撞着何子菱和王霸南闹成一团的样，见着王霸南有些喜出望外，连忙拉开两人：“霸南？！你什么时候来的？”
　　王霸南真看到顾成倒也死心不反抗了，皮笑肉不笑道：“刚让我娘给劫来的。”
　　“我下山的时候正好撞见，叫他上来死活不肯，吵着闹着说不想见你。你们到底有什么别扭？”何子菱见儿子不肯说，索性就直接问顾成，更何况顾成向来听话的紧，比儿子来得更顺从。
　　“别扭？我跟霸南怎么会有别扭，”顾成愕然，转过脸去问王霸南。“你说是不？”
　　“是是是，”王霸南心里憋气，别过头不理他。“你说啥都在理。”
　　何子菱有些替顾成抱不平，揪住王霸南耳朵道：“你这是什么态度？！有什么话就当着小成的面直说，人家不像你有事喜欢闷着。”
　　看着顾成一脸得意的样，王霸南暗怨老娘精明一世居然栽在这个两面三刀的小子手上，却也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吞，干笑了两下道：“娘你说什么呢，我和小成感情好得很，刚和你开个玩笑而已，这么多年没见，也想跟娘你撒撒娇。”
　　听儿子这么说，何子菱心里的疑团消除了，虽有些怨儿子不长进，这么大了还粘着娘，但心里更多的是暖暖的。自问自个儿这个做娘的也不尽责，几年没见都不说几句贴心话，反倒是对儿子又打又骂的，想到这心里一酸，强忍着眼泪抱着儿子不放。
　　王霸南见状，知道老娘这关是过了，就任她抱着说了几句安慰的话。
　　顾成不在何子菱视线范围里，就脱下羊皮恢复了狼样，只是语调依旧保持平和样：“我还想着要去看你，这么巧你就自己来了，离上次见面已经隔了快一年了……”
　　顾成故意不说下去，以眼神暗示王霸南“你心里明白！”
　　王霸南当然会意，知道躲也躲不过，欠债的总归要还：“你放心，我记性好得很。既然来了总得在你这住上一阵，叙旧的话，有的是时间。”

　　王霸南一整天都没机会清净会儿。
　　何子菱拉着儿子把寨子里的情况都问了遍，连养了几只鸡、下不下蛋都要问。
　　那么多年的事，白天才几个时辰哪讲得过来，讲到天色都暗了何子菱还不尽兴，王霸南却已经口干舌燥、精疲力竭了，所幸这时顾成设好晚宴派人来叫他们入席，王霸南连忙起身道：“娘，我们先去吃饭吧，让别人等着不好，那些个事待会还能再说。”
　　何子菱想想在理，这才放过了他。

　　黑峰寨顾成每年都要找借口去几次的，朱门寨王霸南却是头一次来，顾成借机灌了他不少酒。
　　跟着顾成一起去过黑峰寨，认识王霸南的小喽啰们也乘兴过来一齐敬他，王霸南扯着笑脸想少喝几杯，顾成似笑非笑的道：“霸南难得来我这，又恰好遇上伯母，难道不值得多喝上几杯么？”
　　何子菱酒兴高涨也一起起哄，王霸南拉不下脸来，只得说：“当然值得高兴，不过我酒量差，喝多了要吐，怕扫了大家的兴。”
　　“你酒量差？大家都自家兄弟，喝醉怕什么，今天我们不醉不归！”顾成说着一仰头，把碗里的酒全灌下了，周围的人也都有了四五分酒意，见他这样更是觉得豪气万丈，纷纷把自己碗里的酒都干了。
　　王霸南只有跟着喝，满满一大碗酒下肚后脑袋开始有点晃悠了，见顾成看他，连忙故作精神不让他发现自己的醉意。

　　顾成知道王霸南的酒量有多少，不声不响的又给他满上了，使了个眼神示意旁边的人继续敬他。

　　一番车轮战下来，王霸南只觉得头飘飘，神智虽然还清楚，但看东西已经开始晃了，眼皮沉重得想合起来，心下明白顾成今晚不打算放过他了，于是趁着还有点清醒环顾了下四周，确定了老娘的方位后，推开想扶他的人晃悠悠的往那边走去。
　　“娘，我今晚跟你一个房好不好？”
　　王霸南边说边往何子菱身上蹭，何子菱看着儿子迷迷糊糊的样，想起他小时候，不由得一阵怜爱，刚要答应，顾成便一把把他拖了过去：“伯母，你们今天都聊了一天了，晚上留给我们叙叙旧吧。”
　　何子菱虽有些舍不得，但也不想让人说她太黏儿子，王霸南恼顾成咄咄逼人，开口想骂人，胃里却一阵翻腾，张嘴全吐了两人身上。
　　见顾成被自己吐了满身，王霸南心里有些乐呵，反正都吐了索性吐个干净~~
　　顾成却没恼，连忙抱起他去了外边，还让人端了碗清水来给他漱口。

　　王霸南等吐完了，只觉得胃里一阵轻松，夜里清风徐徐，皓月当空，睡意浓得让人难以抗拒，见不远处有棵大树，就推开顾成脚底打飘的走过去，靠在那不一会儿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