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华丽丽的飘来飘去

7、选秀

　　即使在多年后，回忆起那天的选秀，心里总是好甜，好甜。那是一个明媚的天啊。

　　“宣：右副都御史之女乌雅氏，浙江按察使西司之女刘佳氏，正黄旗参将之女万流哈氏……等一干人等觐见！”在传讯太监的示意下，秀女们鱼贯而入。不是没有品阶之分。所有人都别了块木牌子，写上阿玛的官职和姓名，再按照各自阿玛的品阶排好。红玉自然是第一批，而那个牡丹居然是第二批的。看着我惊讶的眼神，她很是得意。可她的姓不太好。乌雅，并不记得乌雅氏的能掀起什么大风大浪。果然，一出来就顶着张饱受打击的脸。馨儿也在我之前，想不到他的阿玛居然是那个四品的典仪凌柱，我这才发现自己一直忽略了馨儿的姓。很替她的将来高兴。但，心，怎么会有一点点的酸。

　　馨儿出来的时候带着喜气，我知道，她肯定是被赐给雍正了。她甜甜的朝我笑笑，被一个姑姑引出了出去。

　　终于，轮到我了。在木门吱呀打开的一霎，我还是有些紧张的，不知道我的命运又会如何。历史上留下姓名的跌宕起伏不一定都是幸事，埋没的却一定是平淡。深吸一口气，跟上了前面的人。

　　屋内明晃晃的坐着一群人，我，不敢抬头，不敢出格，不敢出挑，只求平淡，平淡才能安身立命。做着被嬷嬷训练过无数遍的请安动作，规规矩矩的问好。头微微的低着，眼睛看着写上的线球。一个小公公按着品阶介绍每一个秀女，叫到名字的向前一步，再请一个安，再站好。静静的候着自己的命运。其实，各位娘娘早已心中有数，康熙一般不开口，只是等着他的臣妾们一个个开口要人。而他就只管同意并且盖章。

　　“城门领之女索绰罗氏上前——”
　　“奴婢索绰罗氏叩见皇上，皇太后，各位娘娘。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各位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真长啊……

　　恩？怎么没声音了？怎么不叫我平身呢？我可是半蹲着呢！早知道就行个大礼跪着了。也比现在舒服。
　　“你姓索绰罗？”老康终于开口了。
　　“回皇上的话，奴婢正是姓索绰罗。”
　　“你可有是有个哥哥叫都图的？”
　　“回皇上的话，正是。”他怎么开始查户口了？真是昏君啊，我还蹲着呢！快叫我起来！快！我数一二三你听到没？一、二、二点一……

　　“皇上，珍珠还蹲着呢。”红玉？你没出去啊。太好了，真是我的大贵人啊。大恩大德永世不忘啊。
　　“哦，对对，你先起来吧。”呼——得救了。再不让我起来我估计就倒在大殿上了。

　　“皇上，臣妾那正好缺个掌灯的。这丫头又怪惹人疼的，不如……”我的心漏跳了一拍。是十四？还是？

　　“德妹妹今天可没少要人，让人觉得长春宫就姐姐一人似的？”德妃？好想看看长什么样！好想看好想看……不过，宜妃怎么公然就和她杠上了，虽说宜妃是有些骄横，可在皇帝和太后面前也这样？那也能得宠？

　　“姐姐说笑了。”德妃也不争也不辩，就这么把这个话题给关上了。想了千百种她可能的回答，却漏了这一种答案——息事宁人。但光光是息事宁人是不可能爬到这一步的，她的心机可见一斑。雍正恐怕得她的遗传也不少。

　　那我到底会去哪里呢。看老康的态度，撂牌子的可能性是零，但也没有哪个娘娘再开口要我，场面就冷在了那里。

　　“皇玛麽，您前两天不是说皇上那少了个奉茶的吗？我看珍珠就挺好。您瞧着呢？”关键时刻还得靠朋友啊。

　　“呵呵，也是，我瞧着就挺机灵的。不知道皇上怎么看？”算是给了个台阶。

　　“那就听母后的。”老康的声音没有喜怒，冷冷的，干巴巴的。难道雍正的冷面是老康传的？不对不对，我怎么老是在想他呢？

　　后面的几个秀女是什么安排我也没有听到，脑子里空空的。不知在想些什么。能去康熙那奉茶的确是个很好的差事。曾经听过一个笑话，说的是雍正看到一份湖南总督写的奏章，字写的小了了些，于是，雍正朱笔一批，留下了六个字——字太小看不清。

　　当时是很震撼的，觉得太不可能了，一个皇帝居然说出那么没水平的话。但陈列在台北故宫的那份奏折却证明这是个事实。皇帝的话也不一定是有水平的，乾隆下江南到苏州的拙政园时，主人带他游玩。顺便请乾隆给一些地方赐个名。从一个假山穿出后，乾隆直接说：“真有趣。”当时所有人都愣了。还是苏州府的师爷反应快，说：“求皇上将‘有’字赐予微臣。”乾隆就驴下坡，把那个地方叫做‘真趣’。想着想着，就不禁笑了出来。直到边上的人捅我我才知道，该退下了。

　　齐齐施了跪安理，从偏门走了出去。悄悄看了看红玉，用眼神表示了感谢，她也点点头。

　　出了门，看到的就是一脸焦急的馨儿。“姐姐怎么这么久？”

　　“久吗？”
　　“姐姐被许给谁了啊？”
　　“想什么呢？以为都跟你似的啊？”
　　“姐姐~”
　　“好了好了，不开你玩笑了。你嫁到四阿哥府上，千万记得要与人和善，特别是嫡福晋。平日里总是有我护着，现在一个人去了，千万别和人起争执，凡事多忍让，反正你是笑到最后的，知道吗？”
　　“什么叫笑到最后啊？”
　　“厄……没什么，我觉得你长得很有福气。”
　　“我怎么不知道姐姐还会看相？”
　　“……”
　　“对了姐姐，那你是去哪个娘娘那里？是不是宜妃娘娘？”
　　“不是，我去乾清宫。”看着惊讶的馨儿，我也只能苦笑。

　　历史就这样在我的身边悄没声的展开了，来自未来的我可以未卜先知，却不能蚍蜉撼树改变历史。真的可以做一个历史的旁观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