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华丽丽的飘来飘去

30、冰糖葫芦

　　听别人说以前的故事是一种感觉，自己看描写古代的小说是一种体会，看电视里仿古的建筑又是另一番风情，而真正站在三百年前的我，就好像在做梦，一个随时都可能醒的梦，却又可能永远也醒不了的梦。庄生晓梦迷蝴蝶，是庄生做梦变成了蝴蝶还是蝴蝶做梦变成了庄生，是个辩证的思想；是我做梦变成了珍珠，还是珍珠做梦变成了我是个我不愿想也不敢想的死循环。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其实英雄难过的是自己；英雄尚且如此，何况凡夫俗子乎？

　　一个站在街道颤抖不已又严肃无比的我，对着月亮发了一个无比响亮的誓言：不管咋滴，来这旅游一趟不容易，一定要吃好喝好。亭月这次没有特别的惊讶，可能是习惯了。这样也好，省的每次都有帮她接下巴的冲动。话说御膳房的小吃不是米有偷偷吃过，精美的确是称得上，味道就一般了，可能是口味不同吧。传说中的北京冰糖葫芦是一定要吃的，可，究竟是买哪一家的更好吃呢？

　　“这位公子，我这个可是新鲜的山楂，还去了核，糖是上好的红糖熬制的，又酸又甜，外脆里绵，保准你吃了还想吃。要是送情人啊，就更要送这个了。你看看，今天卖了不少，就剩这几个了，要不算您便宜点？”一个中年猥琐男子笑着用标准的京片子分外热情的向我推销到。

　　另一边是一个老头，好像很累了，坐在路边，靠着柱子休息着，没有什么力气吆喝。他的糖葫芦也没剩几个了。可能是逆反心理吧，越是推销的热情就越觉得不是那么的好，犹豫了一下，我向那个老头走去。

　　“老伯，你的糖葫芦怎么卖？”

　　“三文钱一串，就剩几串挑剩下的了，小哥还要吗？不过，虽然可能有些不太好看，可味道还是很好的。小哥要是买两串，就五文钱好了。”看着这么老实的人，觉得这味道一定就错不了。

　　“我来两串，亭月，付钱吧。”

　　“哥哥，哥哥。”

　　“干吗拉我啊。”亭月把我拉到了一边，压低了声音。

　　“我没有带银子出来啊。姐姐你也没有吗？”

　　“啥？你没有钱的吗？你怎么不早说。我以为你带了啊。”

　　“出门的时候换了衣服，又走的急忘了拿钱袋子。以为姐姐带了，所以就没说。”

　　“……”

　　“小哥，你的糖葫芦。”老头笑眯眯的递了两串过来。手上的筋就像蚯蚓一样纵横交错，实在是不忍心让他失望，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只能硬着头皮说我忘带钱了。

　　“没钱还装什么大款？让开让开，别挡着我做生意。”那个无力的老头一下子精力充沛了。原来，他刚刚根本就是装的，看看边上的那个中年大叔，两个人是一个表情。

　　“就是，害我浪费那么久的唾沫星子，原来是个装公子哥的。其实就是个要饭的，哼，我早就看你不是什么好东西。”看来，刚刚这两人是故意唱双簧的，一强一弱，要是有同情心就买老头的，要是相信甜言蜜语就买中年男子的，真是……古代的人还是很有生意头脑的……想到这，我不禁佩服起来。不过我也不是好惹的，哼哼。走着瞧。

　　“姐姐，你怎么了？要不，咱们回去拿银子吧。”看着满脸堆笑走向冰糖葫芦的我，亭月不知道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直觉告诉她不是什么好事。于是她就想出言阻止。的确不是什么好事，不过，倒霉的肯定不是我。

　　“爹啊，我找你找得好辛苦啊。”我一把扑了过去，死死的抱住中年男子，“你当年说也不说一声就这么走了，怎么这么的狠心啊。”乘他俩还愣在那里，我赶紧挤出两滴眼泪。

　　“你干吗，快放开，谁是你爹。滚开！”他拼命想把我晃掉，我发挥无敌八爪功死死黏住，于是，围观的人渐渐的多了起来。

　　“你说，那个男的真是他爹吗？”路人甲。（当然不是）

　　“那还能假？要是假的，干吗找个卖冰糖葫芦的当爹啊，那么穷，能讹到什么？除非脑子有病。”路人乙（能讹到冰糖葫芦）

　　“是了，是了，天可怜见的，这个小孩好不容易找着爹。那人怎么狠心到连儿子都不要了。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路人丙（因为冰糖葫芦……）

　　“爹，娘还在家等你给钱治病呢。二娘就是再凶再不讲理也不该见死不救啊。”一句话，简要而又全面的概括了事情的起因：老爹劈腿；经过：老爹跑了；结果：找到老爹。

　　“你，你，你，胡说什么？！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你不是我爹？我不信，我爹的小腿上有个青色的胎记，你不是，你就撩起来看看！”

　　“我真不是。看就看！”忽然他好像又想到了什么，“我没有胎记，我说没有就没有！不信你问他。”

　　“对对，他根本就没有什么胎记。”那老头就立马帮腔。

　　“你就是有，所以你才不敢给我们看！各位街坊邻居行行好啊，帮帮我吧，其实我是女扮男装的。”说完，就把帽子拿了，还非常华丽丽的甩了一下头发。“要不是家里没个男丁，我和娘也不至于受人欺负，也不至于让娘病倒，千里迢迢我寻到京城，为了出行方便才女扮男装。到了这里，盘缠都用尽了。老天有眼，让我找到了爹爹，可是他却不肯相认……”说到动情处，眼泪就下来了，连我自己都佩服起自己了。

　　“这姑娘真是可怜。你说你不是他爹，你就撩起裤子看看！”路人丁

　　“对对对！”路人甲乙丙丁等无数。

　　“不行！”那男子还是不肯。天知道他为啥不肯，因为刚刚扒着他的腿狠狠的掐了N下。没有青才怪。

　　“大家一起上，扒了他！”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在众人的胁迫下，他颤巍巍的撩起了裤腿，露出了被我掐的非常之斑驳的小腿。

　　“那姑娘说的对，你就是他爹，快给钱！快！”路人继续发挥作用。

　　“爹，娘病的很重，大夫说要十两银子才有可能治的好，还有其他的费用，再加上我回家乡的盘缠，恐怕要……”我假装可怜兮兮做思考状。

　　“六十两。”众人吼道。

　　“大爷们都行行好，小人小本经营的买卖，哪来这么多的银子。”一看大势已去，他只能讨饶。

　　“搜！”我早就躲在人群中，此时大喊一声，大家就又围了上去。

　　“别，我拿还不行吗。不过，今天真的没有什么银两。就20两，还是要买材料的。”

　　“那老头不是和他一伙的吗？一起搜！”

　　见势不妙，那老头也赶紧掏钱。呵呵，掏钱就对了，今天就该你们掏钱。总共是凑了30多两。

　　“谢谢爹爹。女儿就此拜别。只是不知爹爹可否给几串糖葫芦当做是路上的干粮？”

　　那人颤巍巍的将几串糖葫芦递了过来，还得陪笑，说，“闺女走好，改明我带二娘去看你们。”

　　“这就对了吗。唉，真是感人，父女相认，大家都散了吧。”路人戊。

　　于是，我带着几串糖葫芦和骗来的银子，挽着亭月的小手，继续了轰轰烈烈的逛庙会之路。

　　“爷，您看这……”

　　“呵呵，还以为她会出什么事情，看来是我白操心，她不祸害别人就很好了。这样讹人的确有些不妥，也不知她是哪里学来的，不过这耍赖泼妇样还真是有趣。秦全，你让两个人看着。我走了。”不远处的我又很响亮的打了个喷嚏。

　　“是，爷慢走。”秦全意外的看到四四的脸上居然有了笑容。这是服侍四爷这么些年来都没有见过的啊。这个珍珠，对四爷来说也不知是福还是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