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主猎人]天才和天才的朋友们》抽风的鱼

97、2001年8月18日（一）

　　出航第11天，星期三。
　　刚过零点，1014室的王子主卧室里，瓦布尔王子和奥伊特王妃已经在大床上睡熟了。
　　房间另一头，迪雅躺在小黑屋里的那张露营折叠床上。
　　她已经换上了鹦鹉睡衣，头上戴着类似医院里脑电波监测用的头盔，呼吸深而平缓。

　　酷拉皮卡正操作着迪雅的电脑。他和站在一旁的比尔，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脑屏幕。
　　迪雅给过两人【智慧之卵】，其中包括的必需的技能，酷拉皮卡已经完全学会了。
　　“这样应该就可以了。”
　　酷拉皮卡说着，点开了桌面上一个形为艺术字的“D”的图标——

　　蓝屏了。

　　“！”
　　“不、不会弄坏了吧……”
　　“等等，有了。”

　　伴随着一段古早电子游戏的欢迎音轨，屏幕上播放出一段由不同颜色的字符组成的开场动画。
　　约5秒后动画结束，五颜六色的字符拼出了一只鹦鹉的图像。
　　图像下方冒出一个长条形，类似AVG游戏的对话框：
　　「欢迎使用【D·AI】。请输入用户名：」
　　虽然是无声的提示信息，鹦鹉动画却配合文字做了嘴型。

　　按照操作手册，酷拉皮卡在键盘上输入自己的名字。回车之后，出现了新的信息：
　　「请打开摄像头，进行身份认证。」

　　屏幕正上方夹了个小型摄像头。比尔按下了电源键，摄像头的指示灯亮起，对话框滚动出新提示：
　　「身份认证中……认证通过。」
　　“人脸识别吗……真先进。”比尔赞叹道。

　　屏幕上的鹦鹉图案，变化为彩色字符组成的迪雅的头像。
　　「你好，酷拉皮卡」依然是无声的对白，「检测到了【记忆导出头盔】。要开始提问吗？」

　　昨晚从1004室回来以后，迪雅随便吃了点饭，洗完澡换上睡衣，花了一整晚搭好了必要的电子设备。
　　将近零点时，她戴上了这只【记忆导出头盔】。
　　“我要一直睡到‘万有理论’算出来为止。”迪雅躺在露营床上说，“用来侦查的鹦鹉念兽也全部收回了。这段时间，拜托你们保护我，谢谢。”
　　“估计要花多久？”酷拉皮卡问。
　　“不知道，没试过。”褐发女孩摇头，“这个能力，只能用一次。”
　　“……哎？”
　　“使用期间，无论受到什么刺激，我都不会醒。”她竖起右手食指，“除非脑死亡或计算完成。”
　　“居然有这种能力……”比尔一脸想吐槽的表情。真不愧是疯狂科学家……
　　“两天后就是第九王子的公审，你……”酷拉皮卡欲言又止。
　　昨天早上，他看到迪雅一个人在宿舍里发呆，以为她和第九王子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
　　如果真的是恋人的话，应该会想安排在能互相看得见的地方，而不是派她一个人来到这个如悬崖之上摇摇欲坠的鸟巢般危机四伏的1014室。
　　不过，酷拉皮卡自己并没有恋爱过，所以对这一判断也没多大把握。
　　“这台电脑上有【D·AI】。”女孩转而指向书桌上硕大的台式机，“我睡着的时候，它会协助你们。”
　　所谓【D·AI】，是迪雅将自身人格数字化做成的人工智能程序。虽然只复制了逻辑思维的部分，对复杂语义的处理也不擅长，但处理计算类的任务绰绰有余。

　　按照昨天商议好的计划，酷拉皮卡继续在键盘上打出问题：
　　「切利多尼希收集的那批火红眼，地点是？交涉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大？」

　　屏幕上的迪雅头像转变为一个大写的“D”，同时对话框显示：
　　「与‘切利多尼希’建立链接中……当前进度：5%」
　　“进度”后面的百分比数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加。
　　约10秒后，进度达到了100%。
　　「与‘切利多尼希’链接完成。正在传递信息……」

　　昨天做行动计划时，迪雅已经告知酷拉皮卡基本原理。
　　发动这个能力时，她和被【捕获】的大脑将进入深度“同步”状态，能直接以神经电刺激的方式进行交流。
　　这是比通过感官信号交流更底层的形式，不受“盟友”自身意志干扰——
　　那些人的意识在迪雅面前，仿佛附带检索功能的白纸黑字，甚至连潜意识也一清二楚。

　　迪雅在意识层面获得的信息，通过这个【记忆导出头盔】转换成电信号，再经由【D·AI】在电脑上显示出来。
　　「收到‘切利多尼希’的回复。火红眼的地点是，卡金首都，第四王子私宅的密室里。」

　　密室吗……难怪身为国王之子，却没被媒体发现他的真面目。

　　「已查出地址：」
　　看到屏幕上的具体地址，酷拉皮卡赶紧在手机上记了下来。

　　「已查出影像信息。要现在播放吗？」
　　影像……火红眼的……

　　酷拉皮卡的气变了——比尔立刻察觉到了这一点。
　　外表俊秀的金发护卫表情有些僵，没戴黑色隐形眼镜的双瞳染上了鲜血般的艳红。
　　修长白皙的十指压在键盘上，敲出了一长串无意义的字符。
　　伴着“输入过长”的提示音，屏幕的“D”变化成了彩色字符组成的女孩头像。

　　对话框闪动着：
　　「酷拉皮卡，好像兔子。」

　　“……？！”
　　两人这才意识到，摄像头没关——【D·AI】一直看得到他们的脸。

　　「海上无法联网。酷拉皮卡，要把视频文件发到U盘吗？」迪雅的AI问道。
　　似乎对人工智能的机变能力有些吃惊，酷拉皮卡眨了眨眼，火红的瞳色逐渐褪去。
　　他把一枚U盘插入电脑主机，敲入「OK」。
　　「了解。检测到U盘……正在传输……传输完成。」
　　屏幕里的女孩闭上眼，约2秒后重新睁开。
　　「第二个问题的回答：交涉成功的可能性，对酷拉皮卡来说是0。」
　　酷拉皮卡和比尔都一愣。
　　「为什么？」敲键盘的手速变快了，「什么叫‘对我来说’？」
　　「解释起来要花很久。我现在要先计算‘万有理论’，这个问题以后再说。」

　　这句话之后，画面上的女孩变回了硕大的字母“D”。
　　「与‘本体’的链接已中止。切换为脑电波监控模式……」
　　紧接着，一个全屏窗口替换了刚才的界面，左侧为基本数据和操作面板，右侧等分为上下两部分，各显示一条随时间变化的波形图。

　　由于迪雅给的技能蛋，酷拉皮卡已经能够看懂脑电图。不过……
　　如果有其他人进入这里，发现迪雅这个样子，该如何解释？

　　*

　　下午5点21分,1005室。
　　和往常的这个时间段一样，茨贝帕在笔记本电脑上噼里啪啦地敲着。

　　不远处，第一王子私设兵利寒背着手靠墙而立。
　　昨晚，第五王子和那个叫迪雅的女孩会面以后，守护灵兽第一次现身了。
　　没想到是卡通的鹦鹉念兽。每当第五王子遇到难题，那只鹦鹉就会不假思索地说出答案。第五王子热衷科研，守护灵兽会是这种类型，也是情理之中……
　　不过，守护灵兽今天还没现身过。除了会说人话和提供学术上的帮助，还没发现这只守护灵兽的其他能力。

　　今天早些时候，利寒已经和第一王子私设兵队长通过信。
　　从1014室芭比玛茵那传来的最新消息，迪雅今天一天都待在王子主卧室里，连第五王子的护卫来送东西给她，也是由比尔代收的。芭比玛茵那本想一探究竟，但被酷拉皮卡以她生病需要静养为由拦住了。
　　估计在忙着计划帮助第五王子吧，利寒心想。
　　第五王子说能帮她救出第九王子，但两人在会面时完全没说到重点，恐怕是顾虑我在场……从第五王子的角度想，她一定想拉拢迪雅，联手摆脱我这个敌人的奸细。
　　第五王子的私设兵队长马奥尔学念速度惊人，拖得越久对我越不利……马奥尔已经能看到那只鹦鹉念兽，如果我使用【异邦人】，也会被他看到！换句话说，只要他在场，我就无法使用【异邦人】……

　　墙上的挂钟指向5点半。利寒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到了吃饭的时间。
　　马奥尔和另外几个随从先去了餐厅。第五王子让人把饭送到手边，继续埋头干活。
　　书桌表面，忽然冒出了一只卡通的鹦鹉脑袋。

　　出现了！第五王子的守护灵兽！

　　那只鹦鹉似乎发现了利寒是念能力者，扑扇着短而肥的彩色翅膀，直接冲他脸扑过来。
　　“你知道，”鹦鹉尖着嗓子叫着，“‘万有理论’是什么吗？”

　　这是……操作系的能力吧？如果他回答，就会满足能力发动的条件？！

　　利寒还在犹豫，鹦鹉已经自问自答起来：“万有理论是能解释一切物理现象的大一统理论。你知道，世界上最聪明的人是谁吗？”

　　不知道……
　　利寒脸上挂着一滴汗。这是啥？老师的随堂提问吗？
　　第五王子也往这边望了过来。鹦鹉念兽发动能力，难道是她的意思……？

　　“那就是找到‘万有理论’的人。”五颜六色的小鸟看上去像在微笑，“而那位最聪明的人，现在就在你面前。”

　　哎？

　　在利寒反应过来以前，念兽的气息便消失了。
　　几乎同时，只听砰的一声，他脸朝下栽倒在地。

　　——【捕获】完成。

　　下午5点33分，1014室。
　　躺在露营折叠床上的褐发女孩十指轻颤，一把扯掉了睡眠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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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迪雅巨巨和希望教教主有一点相似，既自卑又自傲。
一边觉得自己是废物，一边又对自己的能力有极高的评价。
小彩蛋：【D·AI】连在一起就是Dai，迪雅的生母、第十一代的“黛”的拼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