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主猎人]天才和天才的朋友们》抽风的鱼

95、2001年8月17日（六）

　　闭上眼的瞬间，切利多尼希听见了沙沙的杂音。
　　脑中出现了1004客厅的画面。视角位于他头顶的右后方，和前几次发动能力时一样。

　　——————————【一刹那的10秒】预知梦 开始——————————
　　两只沙发正中间，空气中投影出一行巨大的金色数字——

　　「4236」「0378」「2194」

　　“……警。”迪雅左手腕表投影的数字一直保持静止。
　　她举着的手臂，完全看不出一丝颤动。
　　这不合理……不符合人体肌肉组织的生理功能。

　　紧接着，空中的金色数字变了——

　　「7523」「1092」「0579」

　　“这串数字有什么意义吗？”预知梦里的自己说。
　　如果真的如她所说，那只“能探测世界线的变动”的手表，恐怕有玄机……

　　金色的数字又换了——

　　「9311」「1562」「1946」

　　褐发女孩依旧端坐在暗红色沙发上，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第四王子殿下是天才，一定能自己想出来吧？”

　　既然迪雅是物理学家，这个数字大概和物理学……和平行世界相关的理论有关。
　　预知梦里的自己没有接话，估计也在思考吧。

　　「5820」「2996」「0023」

　　数字似乎每秒钟更新一次……
　　后两组四位数的首位，目前只出现过0/1/2三种可能。这意味着后两组数字的取值范围和第一组数字不同……也就是说，两者具有不同的物理意义。
　　不过，自己一直在被这个女孩带节奏……她很清楚我会好奇这串数字的含义。
　　如果是念能力的发动条件，再这么静观其变，只会对我不利。
　　预知梦里的自己估计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说：“我不知道。能请你解释一下吗？”

　　「8961」「0864」「2756」

　　预知梦，已经过了4秒。
　　女孩转脸望向通往门厅的方向，眼神像是感到无聊。
　　“没想到，第四王子殿下这么快就放弃了。”

　　「6537」「1206」「1035」

　　“给你个大提示吧。”她转回正面，右手食指点着腕表的表盘，“这只手表……”
　　无论是搜身的缇塔还是对峙中的切利多尼希，一直没有留意过迪雅戴的腕表。
　　黑色塑料质感的外壳，黑白液晶屏幕，直径和女孩手腕差不多的圆形，看起来和地摊上随处可见的塑料便宜货没什么两样。
　　不过，好像……有点厚？

　　「8702」「2012」「3023」

　　啊！第三组数字的首位，第一次出现了大于2的数。
　　如果后两个数字是同一单位，结合目前看到的取值范围……它们可能是……

　　预知梦里的褐发女孩说：“……是全世界最精确的时钟。”

　　——量子逻辑钟！
　　灵光一闪般，切利多尼希的脑中浮现了这个名词。

　　后两组数字，可能代表圆周率，也就是Pi。Pi的大小在0到约3.14159之间。用两个圆周率变量，所能表示的物理意义是……
　　球坐标！

　　「3482」「1863」「2736」

　　预知梦，已经过了7秒。

　　球坐标系中，表示点P的位置一共需要3个变量：
　　1.原点到P的距离r；
　　2.原点与P的连线与垂直坐标轴z的夹角；
　　3.原点与P的连线在xy平面上的投影线与x轴的夹角。

　　没错了。变量的数目也对的上。第一组四位数，代表的是点到原点的距离。
　　目前为止出现的数字，看起来无规律可循。
　　球坐标系下的随机数……量子钟……平行世界……
　　切利多尼希的脑中，激发出的无数知识碎片，逐渐串联成了互相连通的线索网络。

　　「8923」「1721」「0297」

　　预知梦，还剩2秒。
　　“这串数字，是量子钟的内部状态吧？”预知梦里的自己也推出了相同的结论，“每隔一秒……”

　　「6728」「2286」「1920」

　　预知梦，还剩1秒……
　　“……数字就变化一次。”预知梦里的自己说，“每次都是随机数……”

　　还没听他说完，切利多尼希脑中又响起了杂音。

　　——————————【一刹那的10秒】预知梦 结束——————————

　　第四王子刷地睁眼。
　　预知梦的10秒，在现实中，时间的流逝无限接近与0……！
　　现在，他可以按自己的意志，修改这10秒内的世界！

　　两只沙发正中间——

　　「4236」「0378」「2194」

　　这是第0秒的数字。

　　“……警。”褐发女孩举起左手——

　　“噗噜噜……”客厅内突然响起电话铃声。

　　切利多尼希瞪大了眼。
　　面前，12位的浮空数字变了。

　　「9221」「0326」「2935」
　　第1秒的数字，和预知梦里的……
　　不一样了！

　　电话铃声仍在持续。
　　他这才发觉，铃声的来源不是一门之隔的门厅，而是眼前……迪雅的腕表！
　　她说过，世界线一发生变动，这玩意就会报警……看来是真的。

　　「2134」「2612」「0463」
　　第2秒的数字，也和预知梦里的不一样了。

　　“噗噜噜……噗噜噜……”
　　像是完全没听到铃声似的，端坐在暗红色沙发上的女孩道：“第四王子殿下是天才，一定能自己想出来吧？”

　　没错……她说的话，和预知梦里一模一样。迪雅眼中看到的，还是预知梦里的那个世界……！
　　之前在维基百科上读到过，迪雅近年来参与了某研究所有关量子计算机的研究，已经将最大量子位提升到了48位。
　　普通计算机的比特，就像硬币，只有正反两面。而量子比特，可以形成“正”与“反”的叠加态。它的几何表示为三维球面……正好符合后两组代表圆周率的数字。

　　「0741」「1982」「3015」
　　第3秒……
　　每一秒的数字，都和预知梦里不同。

　　在量子物理里，“观测”这一行为将导致量子叠加态坍缩。每一次观测后，量子都会处于不同的状态。因此，量子比特具有无法复制的特性。
　　如果……不，当然是这样了。
　　他的【预知梦】，也是一种“观测”……！
　　使用【一刹那的10秒】后，“原本的世界线”里的腕表，和睁眼后“新的世界线”里的腕表，不可能处于相同的状态……！

　　「4402」「0298」「1763」
　　第4秒。

　　“噗噜噜……噗噜噜……”
　　腕表的“电话铃”第3次响起。

　　意识仍处于“原本的世界”的女孩，转脸望向通往门厅的方向，双眸微眯。
　　“没想到，第四王子殿下这么快就放弃了。”

　　切利多尼希终于站起身，走到迪雅面前。

　　「6273」「1520」「2849」
　　第5秒。

　　“给你个大提示吧。”褐发女孩直视着对面已经无人的沙发，指着腕表的表盘，“这只手表……”
　　不待她说完，切利多尼希一把拽过她的左手，将手腕翻了过来。
　　意识处于“原本的世界线”的迪雅，对此毫无察觉。
　　无论现在对她做什么，她既不会反抗，也不会闪避。
　　不管是折断她的手臂、扼住她的脖子、用枪打爆她的心脏、用火钳烫她的皮肤、用刀把四肢砍下来、把XX插进OO……
　　在这10秒里，他就是这条世界线的神……可以对她为所欲为！

　　“噗噜噜……噗噜噜……”
　　“电话铃”第4次响起。

　　……这只手表太烦了。
　　切利多尼希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这么个小玩意牵着鼻子走。算上【一刹那的10秒】，他用在思考上的时间，居然长达15秒。

　　「4457」「1782」「2536」
　　第6秒。

　　对于第四王子而言，世界上只有两种人——可以利用的废物，和一无是处的废物。
　　这个女孩……显然属于前者。
　　可是，他居然被一个废物做出来的垃圾发明给嘲弄了。

　　“噗噜噜……噗噜噜……”
　　“……是全世界最精确的时钟。”与腕表的第5次铃声同时，“原本的世界线”的迪雅说。

　　切利多尼希凝视着她，嘴角浮现一丝残忍的微笑。
　　他的眼底暗流涌动，仿佛不属于人类，而是以恶为食的魔鬼。

　　迪雅所坐的沙发后边，握着枪的缇塔，始终处于警备状态。她双眉紧蹙，目光凝结在褐发女孩身上。

　　小缇塔……脸上的伤，大概和今天迪雅脸上的划伤一样，是我的守护灵兽弄的吧。
　　第四王子踱步到缇塔身后。
　　他抬起她的胳膊，双手覆在她握枪的手背上，瞄准了褐发女孩的后脑勺——

　　「8326」「2834」「1745」
　　第7秒。

　　切利多尼希慢慢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就在这时。
　　“咔嚓”——电话听筒被接起的声音。

　　“！”
　　他惊得放开了缇塔，后跳一大步。

　　空中投射的金色数字，消失了。

　　腕表传出机械朗读般的女声：
　　“你好，第四王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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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强烈推荐配合《死亡笔记》的背景音乐《秘密》食用，详见某鱼的老福特~
第四王子的念能力比较烧脑，没看过原作的童鞋们可以在b站搜一下他的能力解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