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主猎人]天才和天才的朋友们》抽风的鱼

79、2001年8月13日

　　出航第6天，周五。

　　躺在露营床上睡觉的褐发女孩，被一股强大的气浪惊醒。
　　她扯下眼罩跳下床，冲出小黑屋。

　　客厅里，第九王子私设兵们已经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连接着【超声波念成像仪】的大屏幕右上角，显示着主卧室的影像——房间里没有人。

　　跑到距离最近的一名护卫跟前，迪雅问：“九王子在哪里？”
　　“王子和前几天一样，每天一大清早就去给国王陛下送请愿书。”年长的私设兵有些奇怪地看着她，“有什么事吗？”

　　这些人不是念能力者，感觉不到念的轰鸣……
　　气浪是从宴会厅的方向传来的，和国王居住区同一个方向。
　　来不及换掉身上的睡衣，迪雅立刻冲出了1009室。

　　王子居住区外围，由一个巨大的长方形围墙与其他区域隔开。围墙上，与各王子居住区大门相对的位置各有一道门，标记着对应的王子的编号。
　　出了编号为9的大门，正前方是V·VIP王子专用娱乐设施区。
　　右拐，直走到底再右拐，不多远左手边便出现一扇更大的双开门——这扇门，通往宴会厅和国王居住区。

　　腕表显示早上6点17分。这个时间点，王子随从人员无法通过这道门。
　　迪雅伸出右手，五指张开，贴在门边的墙上。一只鹦鹉念兽从掌心放出，穿透了墙壁。
　　她闭上眼，视神经与鹦鹉连通。

　　通往宴会厅·国王居住区的通道，每隔几米有一名国王军士兵把守着。
　　鹦鹉往前飞了约20米左右，注意到有一群人向这边走来。5个……不，6个。
　　领头的，是九王子。
　　他和周围的护卫们作为一个整体，发出了惊人的气。这是他守护灵兽的强化系能力效果。

　　闭紧双眼的女孩，眉头抽动了一下。
　　九王子，觉醒了念能力。

　　前方的双开门徐徐打开。
　　看到背靠着墙、身着鹦鹉布偶式睡衣的褐发女孩，哈尔肯眨了下眼。
　　她和这个继承战的氛围，还真是不相称啊。

　　两人注视着彼此，一句话也没有说。

　　在九王子注意到之前，迪雅已经解除了鹦鹉念兽。
　　之前通过【贤者联盟】学到的九王子的思维模式，在她的意识中形成了一个虚拟人格——
　　「九王子，接下来要做什么？」女孩默念道。
　　「使用新得到的能力，消灭最近的敌人。」虚拟九王子答道。
　　最近的敌人……指的是1009室的第一王子私设兵希卡库吧。

　　半晌，哈尔肯抬脚右转。
　　护卫们也紧跟着走远了。

　　迪雅跟在这群人身后。
　　如果杀了人，即使是王子，也会被司法局审判。
　　结合虚拟九王子的回答，她在脑中飞快推演着各种应对司法局调查的善后方法。

　　1009室客厅。
　　迎接王子归来的私设兵们，从王子的眼神读出了他的意图，所有人聚集到了王子的身边。
　　气的轰鸣如同火焰般窜高到了之前的数倍。
　　这一举动太高调了。只要是在第一层的念能力者，都能感觉到吧。

　　迪雅观看了全过程。
　　九王子的念能力，果然是弓箭呢。
　　希卡库被九王子的念能力夺取了意识，与此相对，九王子的一名护卫——斯密特李倒地不醒。
　　数秒后，被击倒的希卡库重新爬了起来，意识却变成了斯密特李。

　　“这能力真让人吃惊。”尤希莱敬佩地望向王子，“那个会念的第一王子私设兵，居然毫无招架之力……”
　　“因为九王子的守护灵兽是强化系，增强了‘羽毛刻印’的团体念量。”褐发女孩拿起冒着热气的茶杯，喝了一口什么都没加的黑咖啡。
　　有人问道：“如果希卡库体内的是斯密特李，那希卡库的意识到哪儿去了？”
　　“……这正是问题所在。”哈尔肯转头下令，“请准备医疗床。”

　　众人把斯密特李的身体搬上医疗床，给他戴上脑电波成像仪的头盔，手腕贴上脉搏仪的探测贴片。
　　“脉搏正常。脑电波也没有任何异常。”操作着仪器的护卫说，“如果单纯从数据上来看的话，应该可以算是‘睡眠’状态。”
　　“那也就意味着，现在斯密特李只有灵魂附身到希卡库身上而已？”
　　“嗯。但是就感觉而言，跟自己的身体完全没有区别。”“希卡库”说。

　　护卫们议论纷纷。
　　“这样的话，那第一王子私设兵希卡库的意识又去哪了呢？”
　　“被替换掉了？飞到不知哪里去了？还是同样留在这具身体中呢……”

　　“……”哈尔肯望着躺在医疗床上的“斯密特李”，“亟需确认的就是这一点。”
　　他将众人召集在客厅的白板前，拿起马克笔。
　　“在我用弓箭贯穿目标目标A时，我方某一位同志的灵魂会转移进A的身体并将其完全支配。那么希卡库的意志……灵魂又会如何呢？”

　　站在众人背后的女孩，因这句话微微睁大了眼。
　　物理系出身的九王子，居然相信灵魂的存在。

　　“有4种可能性。”哈尔肯在白板上画出了简要示意图——

　　1.死亡=消失
　　2.和斯密特李交换了身体
　　3.在希卡库体内与斯密特李的意志共存
　　4.被转移到某处（某人体内）

　　“眼下我们所掌握的情报，无法否认它们中的任何一条。”
　　“假如是3……也就是希卡库本人的灵魂仍在这具身体内，”斯米特李分析道，“那此时此刻他的人格很可能已经被我排挤到潜意识之中去了。”
　　“1和4很难进行验证。2只要斯密特李的脑电波出现变化，就可以确认有‘人’正存在于他的体内。”

　　“接下来，我们要对此进行确认……！”
　　迪雅注意到，九王子的眉头，比平时皱得更厉害了。
　　“我可以。”她突然插话。
　　“哎？”众人一楞。
　　女孩把茶杯放回杯托，抬眼直视王子。
　　“2和3，用我的能力可以确认。”

　　她来到医疗床边，伸出右手。
　　哈尔肯清楚地看见，她手掌的气放出了一只五颜六色的鹦鹉。
　　迪雅对医疗床上昏迷不醒的人问道：“这只鹦鹉，你知道是什么物种吗？”
　　“斯密特李”的身体一动不动，脑电波也没有异常。
　　“这是彩虹吸蜜鹦鹉。共有21个亚种。嘴为桔红色，脚为蓝灰色。头顶、下颌及脸颊部为深蓝色。枕部和颈上部有紫褐色和黄绿色的环带。背部、翅膀和尾羽为绿色。胸部为红色。栖息在低地森林、开阔林地和公园中，以花粉和花蜜为食，也吃种子、果实和昆虫。成对或集群活动。活泼好动，从一个树丛飞到另一个树丛。飞行呈直线，速度快。分布于优路比安大陆南端及巴路沙群岛。”
　　说完，托着鹦鹉的手掌轻轻向上一抬——
　　五颜六色的念兽飞到“斯密特李”的肩头，伸出舌头钻进青年的耳朵，接着又飞到另一侧，做了同样的事。

　　【捕获】完成。

　　本来，九王子私设兵们由于被施加了操作系的羽毛刻印，迪雅的操作系念能力对他们无效。可是现在，这具身体内部并没有斯密特李的灵魂，因而【贤者联盟】对他有效。
　　迪雅闭上眼。
　　如宇宙般浩瀚的脑内知识库中，冒出了若干新的星星。
　　从他身上新获得的知识和技能，明显与第一王子以及国王军有关。
　　“明白了。”她点了下头，双手插进鹦鹉外形的睡衣口袋，“这具身体里的，是希卡库。”
　　不过，关于第一王子及其私设兵们的念能力，属于情报而非知识技能的范畴，所以无法用【捕获】得到。

　　“我的念能力，可以得知其他人有哪些知识和技能。”
　　谨慎起见，迪雅并没有全盘托出。
　　“……”哈尔肯眉头紧锁，欲言又止。
　　真正的斯密特李说：“看样子……王子的能力真的是灵魂转换。”
　　“斯密特李……”九王子瞟了眼迪雅的左肩，“你看不到那只鹦鹉吗？”
　　“鹦鹉……？”斯密特李有些困惑。王子指的是迪雅穿的鹦鹉睡衣，还是真的鹦鹉。
　　“那么，你能看到我的守护灵兽吗？”
　　斯密特李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不，我看不见。”
　　“希卡库是念能力者。你现在占据着他的身体，却看不到念兽……这说明念能力与灵魂一起转移了。”
　　闻言，众人恍然大悟。
　　“此外，你的手上现在没有羽毛刻印。假设进行灵魂转换的交换对象必须羽毛刻印的持有者，那么能力使用次数的上限，就是拥有羽毛刻印的人数。”

　　全体沉默。
　　所有人都明白，这情报有多重要。
　　如果交换灵魂的敌方身体能重新持有羽毛刻印，就不会因持有者减少而消耗使用次数。如果能以普通人换取念能力者的身体，对己方会大大有利。
　　可惜，根据目前的实验来看，这两点都不成立。

　　迪雅打破了寂静，“念能力……制约越大，效果越强。”
　　“王子，现在怎么办？”护卫们期待着指示。
　　哈尔肯望向医疗床上的“斯密特李”，表情复杂。
　　因为他的能力，一位相伴多年的同志，再也回不到他原本的身体了。
　　他道：“把他……束缚起来。”

　　事件暂时告一段落。
　　众人回到了各自的岗位，迪雅则跟着哈尔肯走进了王子主卧室——对于这种事，护卫们已经习以为常了。

　　迪雅反手锁上门。
　　五颜六色的鹦鹉念兽和牛头独眼的守护灵兽发现了彼此的存在，好奇地打量着对方。
　　“你有话要单独对我说？”哈尔肯问。
　　“九王子的羽毛刻印，和其他人一样吗？”
　　“似乎是。”哈尔肯低头看向左手手背，“我和其他人一样，有概率成为交换灵魂的对象……你是想说这件事吗？”
　　女孩点头，“随着能力使用次数增加，九王子成为交换对象的概率也会越来越高。”
　　“……这也是能力的制约之一吧。”
　　哈尔肯抬起眼，盯着对面的褐色双眸。
　　像是下定决心般，他缓缓道：“刚才你特意说明鹦鹉的那段话，是你能力发动的条件吧。”
　　沉默了半晌，迪雅缓慢而用力地点了下头。
　　“有件事我想问很久了，请你……务必诚实地回答我。”
　　“什么事？”
　　“之前在米华尔大学，有一天晚上，你突然叫我出来讲解物理……真正的目的，其实是为了对我使用这个能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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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九王子觉醒是猎人382话，和国王的会面非常精彩。
PS：九王子这么快就发现了，求迪雅巨巨心理阴影面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