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主猎人]天才和天才的朋友们》抽风的鱼

70、2001年8月8日（四）

　　1001室。
　　刚刚和第一王妃通过电话的第一王子本杰明，和一旁沉默不语的私设兵队长交换了眼神。两人都看出对方的意料之外。
　　每位王子除了自己的私设兵之外，身边还有上位王妃派来监视的护卫。这些护卫忠于上位王妃，对下位王子表面是保护，实际是监视，并可能会找时机除掉下位王子。
　　第九王子哈尔肯布鲁格的生母是第二王妃德艾姿露，因而只有第一王妃所属兵有权监视他。迪雅在1009室讲解守护灵兽和念能力时，第一王妃派去监视的所属兵奥兹尼将这一情况汇报给了第一王妃。第一王妃又立刻告诉了自己的大儿子本杰明。
　　“那小子，居然有手下会念。”和兵队长隔着桌子而坐的第一王子捏紧了扩泉水瓶，“除了1004室的垃圾，又多了个麻烦人物。”
　　“刚才查了登船人员名单。”兵队长巴路沙米路可打开瓶装水的盖子抿了一口，“世界著名的天才物理学家，为什么会和继承战扯上关系？”
　　“不只是科学家吧？”本杰明戏谑地勾起嘴角，表情显得更凶恶了，“那个女孩，是1994年伊顿恐袭案的关键人物。还曾经被怀疑是第九王子的刺客……”
　　“本杰明殿下认为，她是混在第九王子护卫里的刺客？”小个子兵队长一如既往地沉着冷静，“倘若如此，她为什么要将守护灵兽和念能力的情报告诉第九王子集团？”
　　因为这句话，本杰明转头看向兵队长。
　　“这么说，她是真的站在那小子那边的。”
　　“目前看来是。原本只有上位王子掌握的念能力情报，已经被1014室那个叫酷拉皮卡的猎人广而告之了。没想到第九王子也……”
　　“按照那小子的性格，肯定会想要学念。不过，念能力可不是短时间能练成的。”
　　“王子们都已经被激起了好奇心。我们需要更多的情报……不管是1009还是1014室……！”

　　1009室。
　　墙上的挂钟指向5点37分。背着手伫立在房间角落的方脸青年——第一王子私设兵希卡库，对着耳塞小声汇报着现场情况。
　　“是，第九王子听说第十二王子被杀就立刻冲出了餐厅……”他的视线紧咬着人群中哈尔肯的身影，“只带了6名随身护卫……不，那个女孩不在这6人里面。”
　　大约一小时前，希卡库和第一王妃所属兵奥兹尼换班。这都是为了评估九王子的守护灵兽，同时监视那个叫迪雅的念能力者。
　　奥兹尼汇报说，他手上的羽毛刻印仅10分钟就消失了。由此可以推测，羽毛刻印对第九王子没有忠诚心的人无效。这说明第九王子守护灵兽的能力并非强制·半强制的操作系。不过，他和九王子私设兵一样，对晕倒时的事记忆很模糊，这可能是操作系能力攻击时的记忆补正。
　　另一方面……
　　那个叫迪雅的女孩，一直把手藏在宽大的袖子里，看不到她手上是否有羽毛刻印。
　　如果贸然向其他第九王子私设兵打听，他们肯定不会告诉他这个“敌人派来的奸细”，而且会显得很不自然。

　　一进1009室的大门，希卡库就察觉到了覆盖整个房间的【圆】。
　　如果第九王子本人和其他手下不会念，这个【圆】肯定是迪雅发出来的。她的念能力运用可以说炉火纯青，光看她周身的【缠】就知道了。
　　可是，根据奥兹尼的汇报，她并没有教授念能力的打算。
　　迪雅的原话是：“我的念能力是自发觉醒的，并没经过长时间修炼，所以不知道怎么教别人。”
　　如果她说的是实话，那么暂时不用担心第九王子集团在短时间内习得念能力。
　　“迪雅也离开了。包括那个猎人协会准会员在内，剩余人员在1009室内戒备。”方脸私设兵继续汇报事件进展，“是，我这就追上去。”
　　希卡库一边思考着，一边跟在迪雅后面出了门。其他护卫虽然看他不顺眼，却也不能说什么。

　　通往1012室的走廊上，迪雅的【圆】分辨出了跟在身后的方脸青年。
　　这个人也是念能力者。从换班的时机推断，是第一王子派来监视我的——因为今天下午，我把灵兽和念能力的事告诉了大家。
　　他也用了【圆】。半径只有3米左右。
　　现在的我也在他的【圆】范围内……正中下怀。
　　配合【贤者联盟】的鹦鹉念兽，一旦接触到捕食对象的“气”，便无法被捕食对象感知到。这“气”当然也包括【圆】。
　　【贤者联盟】是在授予对方知识技能时自动触发的技能。因为这一制约增加了鹦鹉念兽被发现的风险，能力的效果也得到加强。不过，如果现在为了达成发动条件而贸然发起话题，肯定会被察觉到不自然。
　　需要……等待时机。

　　*

　　1012室门口聚集了大量手持枪械的国王军。
　　一个黑色裹尸袋被两名士兵用担架抬了出来。看到这一幕，哈尔肯呆立在原地。
　　身边的护卫都不敢说话——王子的表情，非常可怕。
　　眼晴睁大，眉头紧锁，嘴角向下延伸，放在身侧的双拳握紧……
　　观察着王子的脸，迪雅通过从他人那里学习到的经验判断，这表情的含义是愤怒。

　　哈尔肯走向现场的国王军，语气沉着地打听情况。
　　中央法庭派来的特别调查员初步判断，死因是窒息。
　　1012室的规定是王子就寝期间，护卫在房间外戒备。除了休息中的2名护卫，其他4人都主张他们没有进入过王子的房间。
　　王子居住区外的走廊，24小时都有国王军守着。如果有刺客从室外潜入，应该会被发现……除非是念能力。
　　6名护卫被拘留，预定会交给军方审判。

　　这时，从1012室内传来第七王妃歇斯底里的叫喊——
　　“是那些护卫合谋杀了她！我要告诉国王！”
　　“全部判死刑！立刻处刑！”
　　赛凡姬被一名特别调查员拦住，尖叫在走廊回荡。

　　哈尔肯望向第十二王子的母亲，眼神里除了愤怒，还夹杂着鄙夷和同情——在迪雅看来，这是她无法理解的复杂表情。
　　虽然很想调查案发现场，但这里受国王军和中央法院全权管辖，王子及其随从没有权限。
　　哈尔肯微微垂头，转身对手下道：“回去吧。”
　　不经意间，他和褐发女孩四目相对——

　　又来了。
　　每次出现这种局面，迪雅都有想要逃跑的冲动。
　　阿斯特蕾家出变故时，哥哥目睹妈妈死在病房时，她都逃难般地避免正面应对当事人。
　　可是现在，在狭窄的空间和众人的监视下，任意妄为只会给自己……给九王子他们带来危险。

　　1009室。
　　“你们回来了。”在客厅中央等待的安吉尔，难得地换上认真的语气，“王子，请节哀……”
　　“现在召开全体会议。”哈尔肯宣布。
　　短暂的沉默笼罩了房间。护卫们都十分意外。
　　虽然第九王子和第十二王子往来不多，但王子一直都很关照下位王子们。本以为王子会沉浸在悲伤里，也许会要求一个人在房间里静一静，没想到一回来就要开会……连晚饭都还没吃。
　　待全体人员到齐，哈尔肯把事件概要讲了一遍。
　　看到压抑着情绪的王子，护卫们一面暗自心疼，一面受到了鼓舞——
　　连王子都这么拼命，我们决不能让他失望。

　　“迪雅，有个问题问你。”

　　女孩眨了下眼。没想到九王子会首先对她发问。

　　“既然每位王子都有守护灵兽，为什么第十二王子的守护灵兽没有保护她？”
　　“……根据目前已知的情况，案发当时，第十二王子已经上床睡觉了。”迪雅望向挂钟，时间是6点11分，“第十二王子的随从作了证词，王子的就寝时间比平时早了很多。”
　　“第十二王子为什么会早睡呢？”眼镜兄歇朱尔问道。
　　“守护灵兽是寄生型的，以宿主的‘气’为活动能量。”哈尔肯复述着迪雅今天下午教授的知识，“如果‘气’消耗太多，身心都会变得非常疲劳。”
　　“是的。如果第十二王子的守护灵兽今天大量活动，可能耗尽了她的‘气’，使她不得不提早休息。”
　　“一旦‘气’耗尽，守护灵兽也无法现身……给了刺客可乘之机。”哈尔肯又一次皱紧了眉头。

　　根据迪雅学到的面部微表情模式，皱眉可以表示包括愤怒、厌恶、疑惑、痛苦、陶醉等多种不同情绪。她无法确定哈尔肯的皱眉代表的是愤怒、疑惑还是痛苦。

　　“问题是，”迪雅说，“第十二王子的灵兽做了什么‘大量活动’？”
　　这件事八成与之前通过鹦鹉念兽看到的1014室大量护卫死亡有关。因为她不能暴露自己的能力，提出这个问题，是期望众人里有知道1014室情况的人。
　　“其实呢，”白毛检察官环抱双臂，叹了口气，“听说第十四王子的护卫，已经死得只剩两人了哦。”
　　不等惊讶的众人发问，他接着说道：“好像是被念兽袭击的。而且不止一人犯案。其中可能就有十二王子的……”

　　“不可能。”哈尔肯突然提高音量，“木木泽绝不会主动攻击别人！”

　　房间再一次陷入沉默。
　　连迪雅都看得出来，众人处在精神紧张的状态。

　　“守护灵兽，独立于宿主的意识而行动。”她提醒道。
　　“……”九王子又露出了她看不懂的复杂神情。
　　迪雅看向白毛青年，转移话题，“安检察官，是怎么知道的？”
　　“抱歉，关于这点……”
　　话音未落，客厅大门右侧的壁挂式电话响了起来。
　　在哈尔肯的默许下，距离大门最近的一名护卫接了电话。
　　“是第三王子的护卫打来的。”他用手捂住听筒，望向人群中心的王子，“第十四王子的护卫酷拉皮卡，表示要教所有人学习念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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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继承战小贴士：
1.下位王子的护卫无权打电话给上位王子，所以酷拉没有直接通知各个王子，而是在第一、三、五王子的手下面前展示了念能力后，拜托他们把念能力讲习的事告诉所有王子。
2.第七王妃重男轻女，把所有忠心的护卫调拨给了十三王子，留给十二王子的6名护卫全是上位王妃所属兵，监视之余会伺机杀死王子。
3.当天上午刚开船不久，十四王子的护卫们死于咒唇白蛇的攻击。后来又有一名猎人护卫被十二王子的灵兽操纵，杀死了另外两名护卫，最后十四王子的护卫只剩酷拉和比尔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