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主猎人]天才和天才的朋友们》抽风的鱼

41、1999年3月10日~3月11日

　　3月10日凌晨，第四王子下榻的高层豪华酒店内。
　　客厅里，戴发箍的年轻西装女性一边播放视频，一边向王子汇报调查进展。
　　“监控录像被人做了手脚。凯文的证词没错，一开始塑料盒里面确实有东西。”
　　“然后呢？”靠在沙发里的王子扬起兴味盎然的微笑，“快点说明，别吊我胃口。”
　　“巨响发生后，”缇塔按动遥控器的快进键，随即暂停，“10点36分15秒。”
　　“啊！”切利多尼希上半身前倾，睁大了双眼，“盒子空了。”
　　“是。10点36分14秒时，”她向前倒退了1秒，“东西还在。这说明监控录像被剪辑过。”
　　“换句话说，这个房间里真正发生了什么，正是解谜的关键。”王子再度后仰，陷入了思考。
　　“监控室没人进入过。监控系统的负责人也说没有异常。大厅的监控录像显示，昨夜进入这栋楼的人，只有酒店住客和常规工作人员，王子的随从和护卫，以及……王子邀请的那两位女性。”
　　切利多尼希手撑着脸，小指轻抚着自己的下唇，“你怎么看？”
　　“我认为……那个叫雪梨的偶像明星，可能有同伙。”
　　“哦……小缇塔认为，酒店里藏着内奸？”
　　护卫队长闭上眼，郑重地点了下头。
　　“首先，按现场状况来看……房间反锁，走廊上的护卫没看到任何人从房间出来，正是推理小说里常见的‘密室’。而打碎的落地窗，是唯一可能的非常规出口。”
　　青年显得很开心，“原来你也喜欢看推理小说啊！”
　　缇塔控制住了表情，继续汇报道：“其次，盒子里的东西没了，说明有人在不引起任何注意的前提下，拿走了那些东西。最后一点，监控录像在事件发生后立刻被篡改，说明对方也意识到监控系统捕捉到了某些关键情报，因此不得不动手掩盖证据。”

　　切利多尼希双臂放松地搁在沙发扶手上，垂下眼帘，凝视着丝绸地毯上的宗教画。
　　“对方具有至少三种能力——从高空逃走、偷窃以及黑客技术。”
　　“王子英明。”缇塔微微颔首，目光中透着敬佩。
　　“内奸确实是一个可能的解释，不过，从高空逃走就有点科幻了吧？”

　　这栋酒店的建筑设计是，所有楼层在那个方向都是一整面墙的玻璃，无法像一般窗户那样打开。刚才酒店管理人员确认过，其他楼层的窗玻璃都完好无损，因此不存在有人从上下层接应的可能。

　　“虽然难以置信，但也不是办不到，比如滑翔翼之类……”
　　王子像刚刚才褒奖过的下属投去一个狠厉的眼神，“那个我也知道。可是，那两个女人进入这里时，身上绝对没地方藏滑翔翼那么大的物件。我和她们聊了一晚上，不可能记错。”

　　背着手站得笔直的护卫队长眉头紧锁，陷入了激烈的思想斗争——
　　不……王子，您错了。
　　如果是具现化系的念能力，就能办到。
　　同样，偷窃物品，也可能由普通人看不到的念办到。
　　最明显的是，王子短暂的失忆，可能是念能力的特殊效果……
　　但是，念能力理论上是绝对不能透露给外人的极密信息。即使是对王子您……我也要尽量保密。
　　卡金的诸位王子之中，已经有王子和王子的手下修成了念能力。想必很快，王子您也会自己发现念的存在。在那之前，我绝对不会主动提起。
　　那两位女性，恐怕和之前的所有人一样，只是王子私人爱好的牺牲品。就算真的是间谍，也不应该在这种场合、以这种方式死去。
　　如果王子不是这样的本性，一定会成为卡金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国王……

　　*

　　同一天凌晨，距离此地不到2km的另一处豪华酒店内。
　　“熬夜也要给我赶出来！5点前送到各大报社。”
　　没开灯的房间内，戴金边眼镜的西装男子歪着头夹着手机，十指噼里啪啦地敲着笔记本电脑。
　　“昨夜，卡金首都发生一起重大连环交通事故，雪梨在演出结束后不幸罹难。考虑到粉丝的心情，没有放出她的遗体照片。发几张她跑车的照片就行。”
　　“不像出了严重车祸？那就制造一下嘛。把车玻璃敲碎，或者开着撞墙……”
　　“最好再弄一件雪梨穿过的衣服，洒点假血在衣服上和车里。”黑暗中飘来女子阴柔而魅惑的低语，“还有美甲上的亮片、假睫毛之类的。”
　　“好主意……咦？”

　　女人的声音并非来自手机。

　　意识到时，男子脸色刷地变成惨白。
　　噗通一声，他从椅子跌坐在地，手机啪嗒掉在一旁。
　　“谁……”他惊惶地四处张望，“是谁在说话？”
　　黑暗的空间里，只有笔记本屏幕闪着白色的冷光。

　　“嘻嘻……”

　　那声音娇媚地笑了起来，却让男子寒毛直竖。
　　“雪……雪梨，是……是你吗？”
　　“没错，崔经纪人，是我。”
　　仿佛是贴着男子耳边说的悄悄话，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潮湿阴冷。
　　“我死了，变成了鬼……特地过来找你。”
　　“不……不要啊！雪梨，我什么也没干！杀你的人不是我，是那个王子啊！”

　　男子不断挣扎着想要远离声源，却怎么也甩不脱。
　　“喂喂？崔经纪人？”地上的手机传来女记者的声音，“你还在吗？我这边听不清……”
　　感觉到有人在耳边吹了口气，经纪人吓得目眦尽裂。
　　他突然跳起来，冲到墙边，摸索着电灯开关。

　　啪——顶灯打开了。
　　房间里没有人，一切和平时并无二致。

　　然而，男子并未因此得救。
　　他跪倒在地，拼命搔抓着脖子，面部逐渐变得青紫。

　　“真好笑啊，崔经纪人。我可是聚光灯下的明星，怎么会怕光。”

　　地上的手机仍在发声：“喂喂？出什么事了？听得见吗？喂？”
　　约半分钟后，电话终于挂断了。

　　一墙之隔的门外。
　　握着门把手的，是一只留着长长红指甲的纤纤玉手。从那里，“气”源源不断地钻入锁孔和门缝。
　　真好用啊，我的变化系念能力——

　　【假唱】
　　利用气变成声波制造出的虚假声音
　　气可以像空气一样，见缝插针地透过不完全隔断的障碍物
　　因为不是放出系，所以技能发动范围有限

　　虽然从小擅长舞蹈，阿斯特蕾却从来没接受过正统的声乐训练。这能力是作为偶像歌手出道前专门开发的，没想到正适合“间谍”的工作。
　　用“念”制造的假声包裹在经纪人周身，却不会被手机听到。
　　而且，虽然念具有空气的性质，却并不等于真实的空气，没有氧气分子，因而无法用来呼吸。
　　就这样，崔经纪人被活活憋死了。

　　*

　　3月11日清晨6点，米华尔大学学生食堂，迪雅在窗口买饭。
　　端着一食盘的果昔、白煮蛋、全麦面包和一大杯黑咖啡，她在食堂靠窗的一角就座。

　　昨晚，飞速移动的人影投来的视线持续了不到两秒便消失了。
　　迪雅不敢贸然用圆去刺激对方，只用它检查了死者。
　　在树林里被解决的那十几人，全都身首异处。颈部横断面的形状像是被极细的剑以重型机械般的力度砍断的。
　　做出这个结论的瞬间，迪雅联想到了另外的画面——
　　窟卢塔族的屠杀现场，也有大量尸体显示了相似的颈部横断面。

　　难道，昨天暗中帮助她的人，会是屠杀窟卢塔族的凶手之一？
　　那十几人是谁派来的，凶手又为什么要帮她？

　　如果不是能操作自身的神经系统强制睡眠，迪雅一定会失眠一整晚。
　　尽管如此，她还是大口地灌进黑咖啡，试图恢复平时的思考能力。

　　这时，窗外传来一群人谈话的声音。
　　女孩抬头张望。
　　亚麻色短发的西装青年，被一群黑西装的护卫围绕着，正从食堂外走过。

　　九王子……也这么早起啊。

　　仿佛察觉到视线，人群中心的青年也看向这边。
　　四目相对的刹那，他立刻地别过脸去。

　　“王子？您有急事吗？”察觉到他步伐加快的护卫问。
　　“没有。快步走能锻炼身体。”
　　“说的是呢，王子不光要进修知识，身体素质也不能放松，真辛苦。”
　　一群人谈笑风生地远去了。

　　迪雅将目光从窗户移向餐桌。
　　九王子……没跟我打招呼就走掉了。

　　因为“二少”的请求，迪雅才会和阿斯特蕾见面。本以为是个简单的任务，却害得阿斯特蕾和自己遇到大麻烦，惹上了第四王子……
　　【青鸟】的预言再次被证实了——如果不找到“万有理论”，和我亲近的人会遇到不幸。
　　不能再分心了。必须尽快进入VERN。

　　两三口吃完早饭，女孩回到了计算机室。
　　刚开始学术，右下方的显示器弹出了新私信提醒。

　　那个“二少”，又绕过了我设置的“请勿打扰”模式……

　　「管理员大人……」

　　无视来信，迪雅将注意力集中在其他显示屏。
　　然而，频频响起的信息提示音，让人无法集中注意力。
　　女孩轻轻叹了口气，点开私信窗口。

　　「管理员大人出大事了！雪梨她，雪梨她！」“二少”几乎语无伦次。

　　原来，今天凌晨，流量最大的视频分享网站——油管上，有一个自称“雪梨”的新注册用户，上传了一段自拍录像，内容极其诡异。
　　视频里，“雪梨”只画了淡妆，边哭边说自己被卡金第四王子威胁，可能随时被杀，这是她的死前留言。
　　该视频在发布后一小时内就被油管删除了，却还是迅速传播到了其他社交媒体。
　　赶在所有媒体都删除视频之前，有黑客把它复制到了暗网，“二少”也是因此才得知的消息。

　　经过一帮骨灰级粉丝鉴定，视频里的女孩确实是雪梨本人，而她所述内容的诸多细节，也被雪梨团队内部人士匿名确认了。
　　最重要的是，昨天原定的下一个演出会场，雪梨并未出现，演唱会被迫取消了。

　　在“二少”再三催促下，迪雅点开了他发来的视频链接——
　　“雪梨”哭得梨花带雨，手持调色盘和笔刷，头发蓬乱，似乎已陷入疯狂。
　　她的身后，若干画架靠墙而立，墙根排列着数目比画架更多的大小不一的画框。

　　迪雅睁大了眼睛。
　　视频录制的地点，是阿斯特蕾在伊顿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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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背景音乐：《秩序》出自《Psycho-Pass》，详见某鱼的老福特
信息量又很大的一章
旧的谜团未解，又出现新的谜题
没在正文写出来的点：
幸亏音爆的时候四王子晕倒了，其他护卫在房外听得不清楚，否则缇塔绝对没法瞒过四王子念能力的存在，因为四王子不是因为音爆，而是因为迪雅念能力的记忆补正效果才晕倒的。
迪雅：我只是想当个安静的科研狗，为什么给我找那么多麻烦……
某鱼：因为你是巨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