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主猎人]天才和天才的朋友们》抽风的鱼

24、1994年7月23日~7月31日

　　古典派庄园门边，一个橙黄色长发的美少女背靠着砖墙。
　　她戴着和脸蛋差不多大的降噪耳机，桃红色运动长裤显出经常锻炼的紧实线条，荧光黄的运动鞋随着音乐，在人行道上打着拍子。
　　听到引擎声，少女抬头望向道路前方，把手机塞回运动外套的口袋。
　　她高举双手，大字型地又蹦又跳。

　　一辆外表不起眼的深蓝色SUV在大门前停下。
　　头发花白的司机下了车，从后备箱取出一个印有伊顿公学校徽的黑色书包，递给刚从副驾驶侧下来的褐发少女。
　　“那么，迪雅小姐，祝您前途似锦。”司机欠身告辞。
　　女孩像镜子一样，鞠了一个相同角度的躬。
　　还未站直，好友便扑了上来。
　　迪雅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赶紧把【凝】用在双脚，才稳住身子。
　　“太好了！你没事！”阿斯特蕾像考拉一样抱着她，边笑边抹眼泪。
　　“嗯。阿斯特蕾也没事呢。”迪雅嘴角微翘。

　　迪雅在首都的家常年无人居住，被搜查后更是一片狼藉，因此阿斯特蕾提出让迪雅留宿她家。
　　事件解决后，受妈妈之托，迪雅的哥哥请人帮忙打扫房间，周末也会抽空去收拾整理。
　　在那边能住人之前，迪雅打算就住在阿斯特蕾家。

　　由于有朝南的落地窗，两层楼高的客厅采光极佳。
　　数颗红艳艳的樱桃向上抛出一道倒写的U型，然后悉数落入同样鲜艳欲滴的红唇里。
　　躺卧在米白色L型沙发里的褐发女孩，面无表情地为好友的杂耍表演鼓掌。

　　“为什么小迪雅不愿意待在首都呢？听起来你哥挺好的啊。你住院的时候也……”阿斯特蕾啪地捂住嘴。
　　差点说了不该说的内容。明明答应了那个法官，不要把他去过医院的事告诉他妹妹的。

　　“哥哥很好。都是我的错。即使我待在首都，他也不会见我。”迪雅拿起玻璃杯，一口吸干了橙黄色的热带水果混合果汁。
　　“你的家庭背景真是扑朔迷离。”阿斯特蕾耸了耸肩，“不说这个，好不容易可以玩了，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我待在这里就好……如果不会打扰到叔叔的话。”
　　“爸爸全年不是在国外就是在首都，也就毕业那几天才来这里……”橙发少女把樱桃核一颗颗吐到盘子里，仿佛发射子弹的机关枪，“被警察问话以后，爸爸说有点事要去首都几天，所以这栋房子暂时完全属于我们俩~”

　　阿斯特蕾跳上迪雅所在的沙发，像蹦蹦床一样玩了起来。
　　迪雅的眼中，整个世界抽风了似的糊成一片。

　　“阿……斯特蕾，上了大……学以后，你想做……什么？”她的声音也随着沙发的震动而颤抖。
　　阿斯特蕾的大学专业是国际关系与政治，这是最适合毕业后进入外交部的专业。
　　闻言，少女突然不蹦跶了，坐下来抱着膝盖，甩了甩橙黄色的长发。
　　发尾扫到迪雅的脸颊，痒痒的，又有点点刺痛。

　　“混吃等死。”
　　“混吃等死？”
　　“泡泡帅哥跳跳舞，打打酱油追追剧。”
　　阿斯特蕾活动着脖子，半眯着眼，捏了捏后颈。她的脖子呈现天鹅颈一般优美的弧度。
　　“阿斯特蕾，不喜欢大学吗？”
　　“嗯……比起喜不喜欢，不如说不知道喜不喜欢。”

　　少女托着腮，盯着客厅上方悬挂的大幅古典油画。
　　油画描绘的是雷雨交加的磐石海岸。载满乘客的小船在蓝得发黑的海浪中颠簸，仿佛下一秒就会被浪头打翻。岸上的人们呼朋引伴，用力拉着缆绳帮小船上岸。

　　“不知道喜不喜欢？阿斯特蕾是因为爸爸是外交官才选择这个专业的吧？”
　　“是啊。可是，那不是我想要的。”
　　“？”
　　“小迪雅是喜欢物理，才选择和爸爸一样的物理系吧？我呢，还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只是爸爸和周围人说我‘适合’才选的。”
　　“……”
　　“真羡慕你，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少女的嘴角微微下撇，“可能因为我爱好太广泛，才会难以抉择……”
　　“为什么要选择？全都要不就好了。”旁边传来嚼爆米花的声音，“就像双缝实验里，如果不去观测，光子会同时通过左缝和右缝……”

　　阿斯特蕾呆愣地看着她。

　　“……你说的很有道理！”她跳起来，搂过好友就着脸蛋吧唧了一口，“谢谢你，小迪雅！现在我觉得动力满满呢！”
　　看着就地跳起舞来的好友，迪雅摸了摸脸颊。

　　原来，亲脸蛋还可以表示感谢啊。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一辆蓝色大型垃圾车开进伊顿警察局，运走了一周份的垃圾。
　　出了警察局，垃圾车沿马路开了几百米，拐进一处居民小区。
　　它伸出机械臂抬起第一户人家的垃圾桶时，从屋后窜出来两个土黄色的人影，迅速从车尾爬进车厢。

　　车厢里全是垃圾袋，用垃圾山来形容毫不夸张。
　　“好臭……”阿斯特蕾捏着鼻子，“你要的东西找到了吗？”
　　“果然在这里。”因为垃圾袋是半透明的，迪雅找到了她的几样“破烂”发明——
　　【隐身斗篷】，【手电筒式电Ji枪】和【自动泡面机】。

　　伊顿恐袭案解决后，虽然笔记本和其他个人物品还了回来，所有【摩斯电码表】都被国安局当作证物没收。此外，伊顿警方以“违禁物品”之名，没收了她的所有发明物。
　　然而，由于没人懂那堆“破烂”该怎么用，局长决定简单地把它们当垃圾丢掉。
　　这些情报，都是靠阿斯特蕾在警局里打听来的。

　　今天是7月24日星期日，正好是每周垃圾车来警察局的日子。
　　作为“去流星街毕业旅行”的预演，阿斯特蕾心血来潮地想出了这场“垃圾回收大作战”。

　　不断有新的垃圾袋扔进来，两人很快被埋住了。
　　“小迪雅，快用你的超能力！”垃圾山下传来模糊不清的女声。
　　“超能力不是这样用啦……”
　　虽然这么说，迪雅还是将全身的“气”集中在右手，向上轻轻一推。
　　埋在头顶上的垃圾袋，像火山爆发一样腾空而起。

　　“太厉害了！简直像武侠小说一样……”
　　阿斯特蕾正在赞叹时，飞到天上的垃圾袋破了。
　　两人被散落的垃圾淋了一身。

　　“……”
　　“阿斯特蕾，毕业旅行，要不要换个地点……”
　　“……说的也是呢，啊哈、啊哈哈哈。”

　　尽管本人并不知道，迪雅刚才使用的，是念的高级应用技——【硬】。

　　*

　　收回发明物后的一周，两人过着悠闲的暑假生活。
　　阿斯特蕾还没选定毕业旅行的理想地点，平日里也经常出门和朋友聚会。迪雅则一直宅在房间里，对“特殊案件搜查组ψ”的网站进行发布前的最后准备。

　　7月26日，网站终于在高智商秘密论坛“奥林匹智”发布，一小时内点击量就超过了论坛会员总数的一半。该网站仅能通过“奥林匹智”的会员身份登录，无法直接注册。
　　作为网站的管理员，迪雅为了隐藏身份，用自己在“奥林匹智”论坛的小号发了第一帖，讨论这个月全世界瞩目的伊顿公学恐袭案。

　　尽管知道爸爸和某个LSLS成员交换了身份，用假死的手段逃离了卡金进入VERN，但整个事件的谜团仍未完全解开。
　　例如，人质被斩首的安保室里的时钟，比真实时间快了3分钟左右。
　　她将那一幕的视频截图加上自己的猜想写在帖子里，立刻引发了热烈讨论——

　　「以安保完善自夸的贵族学校，安保室时钟不准可太奇怪了。」
　　「摄影机的时间还是准确的！或许安保室的钟一直不准？」
　　「说不定是故意拨快的，目的就是让第九王子赶不上约定的时间，强制斩首发生！」
　　「有可能哦，听说卡金的第九王子特别重情义，看到有人因自己而死，一定不会坐视不管。」
　　「那也没必要一下就砍头吧，使用各种刑讯手段慢慢折磨人质，不是更有效果？」
　　「楼上真相了」
　　「楼上上+1，感觉像是为了斩首而斩首。」
　　「LSLS本来就暴力血腥，做事不一定讲逻辑，这些都是猜测罢了。」

　　爸爸之所以要强制“斩首”发生，是为了在公众面前死去——为了让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于LSLS的砍刀下。
　　死人是不会动的，装成死人，他才顺利逃出了卡金。
　　换句话说，之前他一直处于类似被“软禁”的状态。

　　为什么卡金要限制爸爸的人身自由？因为他曾在V5支持的VERN工作过？
　　7月8日之后，爸爸再没有从暗网发来新的信息。
　　妈妈一定知道什么，但因为是政府机密而无法泄露。

　　本想看看网上是否有人知道内情，结果发帖几天以后，回复的也只是一些众所周知的信息，没有任何新发现。

　　7月31日，再次登录“特殊案件搜查组ψ”网站时，右上角的回帖提示爆了。
　　一夜之间，多了99+条回帖。
　　点开主帖，这些回帖都是同一个账号挑起来的。
　　楼里从伊顿恐袭，聊到历史上的大规模恐怖袭击，再延伸到世界上发生过的大规模屠杀。

　　「大家知道世界‘七大美色’吗？最有名的算是窟卢塔族的火红眼了吧？据说这个少数民族自古以来就因此被狩猎，不得不频繁迁徙呢。」
　　「岂止知道，我还知道有人在打他们的算盘呢。我敢打赌，马上窟卢塔会被全族屠杀，嘿嘿嘿嘿……」
　　「又疯一个，抬走抬走」
　　「怎么定义‘屠杀’？死几个人才算？」
　　「又一个满嘴跑火车的。就跟金融危机和地震一样，专家们每年都预测它们会发生，总有一年能碰上。」
　　「就知道你们不信，别把我跟所谓专家混为一谈！就在下个月，八月底或者九月初，窟卢塔族一定会被屠杀！我敢赌100万戒尼！」
　　「才100万，买瓶酒都不够。」
　　「赌注要多少都可以，你们等着看新闻就好了。」
　　「你从哪得到的消息，凭什么这么肯定？」
　　「嘿嘿嘿，因为我是‘预言家’……」

　　消息提示里，有一封给管理员的私信：
　　「喂喂，管理员，这个帖该删了吧？」

　　确实，已经离题太远。
　　虽然有点可惜，不过既然没得到什么有用的情报，这个帖子删了也无所谓。
　　迪雅操作键盘，很快删掉了整个帖子。

　　过了不到30秒。
　　帖子浏览界面冒出新帖，标题为“窟卢塔族大屠杀预言”。
　　发帖人——果然是刚才那个捣乱的账号。

　　因为和网站主旨不符，迪雅在10秒内删掉了这个新帖。
　　可几秒后，同样的帖子又冒了出来。
　　无论删掉几次，那个账号仍不死心地一直发帖。

　　无奈之下，迪雅只能行使管理员特权，将账号封禁。
　　那个账号的用户名是一串字母和数字，像是程序生成的随机用户名。
　　迪雅决定给网站加上防机器人的发帖认证功能。

　　她轻轻叹了口气，活动身子，准备去倒水。
　　正在这时，响起了新的私信提示音。
　　点开短信的瞬间，褐色的双眸睁大了——
　　发信人，是刚刚被封禁的账号！

　　短信正文，只有几个粗体字：

　　「我在看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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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问题：这个捣乱的封不掉的账号背后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