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主猎人]天才和天才的朋友们》抽风的鱼

20、1994年7月19日~7月20日

　　卡金最高警察局，米哉的来电让波特白吃了一惊。
　　“那个物理老师和帕里斯通有联系？这两人的领域完全不相干啊。”
　　“的确，仅凭一张名片不能证明什么。所以想请卡金方面调查一下这两人的通讯记录。”米哉拿着手机，从书房望向客厅。
　　褐发女孩正和其他搜查人员一起，坐在地上翻阅着成堆的论文。
　　“对了，我这边也有新信息。”波特白说，“那三个人，以前是大学同学。”
　　“哪三人？”
　　“希格斯·摩伊拉和玛丽·贝尔，还有阿斯特蕾的父亲克莱门斯，都是米华尔大学的学生。希格斯和玛丽是1968级，克莱门斯是1966级。”
　　“原来如此，他们可能很久以前就认识。可是，根据两个女孩的证词，两家的家长从来没有过往来。”
　　“希格斯原本的专业是天文物理，却因为缺乏研究经费转为核物理。这个专业的人才在各大国军方都很稀缺，所以该系得到的资助最多。玛丽的专业是法学，她的家庭也是世代从事律法行业。开始学习法医学，是大三以后的事。不过，1970年，刚毕业的克莱门斯，与还在大三的希格斯和玛丽同一时期离开了学校，回到卡金。”
　　“1970年？难道……和那个事件有关？”
　　“这就不清楚了，我也没有权限接触卡金的国家级机密。”波特白顿了顿，郑重道，“我们猎人协会作为民间团体，还是不要过多牵扯政治的好。”
　　“……说的也是，暂时没有必要把问题复杂化。”毕竟只有3天的搜查时间。

　　米哉挂了电话，走出书房和搜查小队汇合。
　　时间是晚上11点半，在迪雅每秒看3页的神速帮助下，所有论文都被检查过了。
　　没什么有价值的情报。
　　奶牛装猎人宣布今天的工作到此结束。

　　送迪雅回朋友家的路上，米哉把第二天的行程安排递给她。
　　“明天要和阿斯特蕾以及她的父亲面谈，时间已经约好了。前往首都的夜班飞行船也已订好。国安局特殊授权明天应该能批下来，希望能赶在登机之前。”
　　女孩接过行程表，飞快地扫了一眼。
　　“米哉斯顿大人。”
　　“嗯？”
　　“您可以来当我的助理吗？”
　　车头一个急扭，险些撞上十字路口的电线杆。
　　“助……助理？”米哉好容易稳下心神，“哈哈，你要开公司当老板吗？”
　　“世界上有很多悬而未决的事件，我想找出它们的真相。不过这只是兴趣爱好，估计没时间真的去做吧。”
　　“找出真相之后，你打算做什么？把坏人绳之以法吗？”作为犯罪猎人，这是米哉的狩猎目标。
　　“坏人？”
　　米哉用余光瞟了眼副驾驶座的女孩。她正蹙眉盯着摊开的十指，仿佛用视线描绘着掌纹。
　　半晌，她用机械式的单一声调说：“与我无关。”
　　女孩抬起头，澄澈的褐色双眸直视着前方被车灯照亮的道路。
　　“关于猎人，我也查了些资料。‘猎人，必须要有狩猎之物’。米哉斯顿大人是犯罪猎人，猎物自然是罪犯。对我来说，狩猎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真理】。”
　　车子驶入一片高级住宅区。独栋别墅被高过两米的篱笆围着，各家之间相距甚远。
　　“人的寿命有限，想要做成什么的话，必须全身心投入。我已经有要狩猎的东西了，所以没工夫管其他的。”
　　米哉把车停在一户古典派华丽庄园前。
　　迪雅下了车，没道别就跑远了。

　　司机望着女孩娇小的背影，欲言又止。
　　尽管各方面都说不上相似，但她刚才的眼神，让人联想到十二支里的某个笨蛋。

　　沿鹅卵石小径穿过各种艺术造型的灌木，迪雅在朋友家的大门前停下了脚步。
　　门廊夜灯下，橙黄色长发的少女正坐在一只巨大的桃红色行李箱上。搭在鞋柜上的长腿，把门型的空间分割成上下两半。
　　“阿斯特蕾，在这里做什么？”褐发少女又走近了几步。
　　阿斯特蕾穿着白色吊带背心和浅蓝破洞牛仔裤，戴着黑色棒球帽，帽檐压得很低。
　　“好迟啊……算了，你一向喜欢迟到。”
　　她从行李箱上跳下来，递给迪雅一个牛皮纸袋。
　　“这是什么？”
　　迪雅打开袋子，拿出一本世界地图册，一张飞行船票，还有小黑包，上书“户外运动必备十件套”。
　　“窃听器我已经拿下来了。”橙发女孩把行李箱往前一推，双手叉腰道，“你快逃吧。流星街的话，就算是卡金也不敢轻易下手。”
　　“逃？”褐发女孩眨了下眼，蹙眉道，“为什么？”
　　“这不明摆的吗？”阿斯特蕾扶额，“现在是最好的机会。两天以后，你就会被当作替罪羊了不是吗？”
　　迪雅把东西放回纸袋，“如果没有找出【真相】的话。”
　　“你啊……居然主动送上门。那帮家伙连一点靠谱的线索都没有，明摆着想随便抓个人交差。除了你和我，爸爸更不可能参与这种事！还有别的嫌疑人吗？”
　　“有啊。”褐发少女把纸袋还给好友，“我爸爸。”

　　洗完澡，迪雅换上友人的睡裙，爬上三米宽的大床，躺倒在超级舒服的枕头上。
　　“真是吓了一跳，没想到那个人不是你爸爸。”旁边枕头的少女转过脸，“不过，你真的要抓你爸？”
　　“不，我只负责找出【真相】。”迪雅也转过身，和好友面对面，“为什么说你爸爸不可能参与？有证据吗？”
　　“他是我爸啊！世界上最——无聊的人。整天宣传世界和平岁月静好，一点主见都没有。”好友鼓起脸颊撅起嘴，“难怪妈妈会不告而别。”

　　阿斯特蕾曾提起，她的妈妈是名自由派记者，在她6岁那年突然离开家人，打算潜入NGL自治国做报道，结果由于飞行船失事不幸遇难。

　　“其实一开始，我是拒绝的。”阿斯特蕾转移了话题，“国安局那些人让我戴窃听器的时候。”
　　“哎？”
　　窃听器现在正躺在衣柜里，被重重衣物裹得严严实实。
　　“我对那些人说，你绝对不可能刺杀小九儿。结果他们说了你6岁时的事……”
　　“……”
　　“老实说，当时我吓懵了，屈服于威逼利诱。”少女从上到下抹了把脸，“抱歉，我这个朋友当得有点失格。”
　　“失格？”迪雅不解道，“当朋友还有资格考试吗？”
　　橙发少女愣了两秒，噗嗤笑出声。
　　“无所谓啦。总之，等事件告一段落，我们去毕业旅行吧！”
　　“旅行……”褐发女孩皱了下眉，“我觉得宅家挺好的。”
　　阿斯特蕾伸出食指摇了摇，得意地勾起嘴角，“这个地方，保管你想去！”
　　“哪里？”
　　“流星街！”
　　“……”这不是你刚刚让我跑路的地方吗。
　　“怎么样，是不是超想去？上大学前好好探个险！”少女说着打了个响指。
　　“阿斯特蕾，为什么你会知道流星街？”公共网络上搜不到流星街的内容，倒是暗网充斥着大量信息。
　　橙发少女活泼的表情忽然静下来，仿佛喋喋不休的销售一姐摇身一变成了优雅娴静的公主。

　　“因为啊……妈妈就来自流星街。”

　　*

　　第二天，搜查小队同时审讯了阿斯特蕾和克莱门斯父女。
　　和预想的一样，两人在毕业典礼那天都待在自宅没有外出。直到恐袭案曝光后，阿斯特蕾不顾父亲阻拦回了学校。
　　虽然通常认为亲人的不在场证明不可信，却也没有其他人目击两人外出。
　　王子会现身毕业典礼的事，阿斯特蕾也没有告诉其他人，包括父亲。也就是说，直到毕业典礼当天上午，克莱门斯听到LSLS的广播，才得知第九王子可能在楼里。
　　两人近3年的通信记录，也没有与可疑人物联系的痕迹。

　　可以同时监控所有审讯室的总控室里，迪雅和米哉斯顿同时监视着两边的情况。
　　“有办法得知LSLS是何时知道九王子这条线索的吗？”迪雅望向米哉，“LSLS攻进校园是中午，也可能是当天上午才得到情报的。”
　　奶牛装青年双手抱胸，叹了口气，“如果你的镇静剂没那么猛，或许还能留几个活口问问。”
　　迪雅点头，“明白了，都怪我。”
　　这语气，听起来一点都不像道歉。
　　青年拍了拍女孩的肩，“王子宿舍的搜查权批下来了，走吧。”

　　第九王子的宿舍，还保留着毕业典礼前一天的样子。
　　进门的一侧摆着书桌，另一侧是卫生间，大门对着阳台，卫生间的另一道门连着卧室。这是伊顿公学标准的男生宿舍配置。
　　卧室门旁的墙上，挂着银色雕花的西洋弓。

　　搜查小队里，多了一个西装笔挺的矮个子眼镜男。这个人，就是获准搜查王子住处的前提条件。
　　搜查人员使用国安局派发的窃听器检测仪，把宿舍的边边角角扫了个遍，没有发现窃听器。
　　床头的螺丝钉孔，天花板电灯螺丝孔，花瓶的鲜花，空调出风口，还有电视机内，也没有发现任何针孔摄像头。
　　“在王子的住处安装窃听器和针孔摄像头，属于泄露国家机密的间谍行为。就算是反对第九王子派的人，想必也不会这么名目张胆吧。”眼镜男看了看手表，“提醒各位，搜查批准的时限还有5分钟。”

　　书桌上摆满了教科书、笔记本、草稿纸。墙上贴着课程表。
　　褐发女孩指着书桌问：“可以把这些打包带回警局吗？”
　　“不可以。”眼镜男推了下金丝边眼镜，又低头看表，“还有4分……”
　　“找到了。”迪雅打断了计时。
　　她把物理课的笔记本递给奶牛装青年。
　　米哉翻开笔记，上面有一丝不苟记下来的每堂课的重点，还有预习和复习内容。
　　迪雅提示道：“最后两页的最后一句。”

　　倒数第二页：“明天是考前最后一堂课，老师会划重点，必去。”
　　倒数第一页：“今天讲了很多超纲的公式和定理，很高兴能学到新知识，可惜全班大部分人都在睡觉。”

　　米哉向女孩投去疑问的眼神。
　　“……有哪里不对吗？”
　　“爸爸说过，他对教书没兴趣，每天上课只是混口饭吃。”迪雅指着“超纲”两个字，“所以额外的内容，他绝对不会随便教。”
　　“还有3分钟。”门口响起西装男冷冰冰的报时。
　　“这里搞定了。”迪雅绕过报时者出了门，“我们去首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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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百合（划掉）友情美=v=
九王子真是超级认真的好学生！
本章问题：迪雅让米哉联想到了十二支里的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