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主猎人]天才和天才的朋友们》抽风的鱼

18、1994年7月19日（一）

　　伊顿恐袭案在卡金全国，乃至世界范围内，都引起了巨大关注。
　　第九王子尚未毕业，却于毕业典礼那天意外出现在奥克兰大厦。因此，以第二王妃德艾姿露为代表的一些卡金上层，认为此次恐袭是针对九王子的一场蓄谋已久的刺杀。
　　众所周知，由于政治原因，第九王子非常容易吸引两种人：“刺客”和“试图操控第九王子本身的人”。他之所以转学到全住宿制、安保比公校完备许多的伊顿公学，正是由于之前遭遇暗杀的经历。所以，第二王妃等人会如此怀疑也情有可原。
　　由于国家安全局和最高警察局都想破案立功，两个机构的权限职责频频发生冲突，卡金上层决定请第三方的猎人协会协助。
　　身为恐Bu分子猎人和十二支，波特白是他们第一个想到的人选。不仅要调查出事件真相，还要分析事件经过，拟定对策，增强未来对恐怖袭击的防御和对抗能力。

　　波特白接受了委托，一方面原因是委托方是卡金帝国。
　　V5是猎人协会的老主顾。卡金帝国虽不是V5一员，和其他国家保持良好关系也有助于避免对V5的过度依赖。
　　另一方面，虽然卡金对外宣称是国安局特殊部队解决了人质危机，但内部少数人知道，事件解决的关键人物，是伊顿公学的几名学生，尤其是一位年仅13岁的小女孩——迪雅·贝尔。

　　3年前的夏天，波特白和卡金国安局合作过，对法医鉴定科的贝尔博士印象颇深。
　　当时正值学校放暑假，贝尔博士带着年仅10岁的女儿进了办公室。
　　国家安全局是保密机构，禁止家属进出。那个小女孩不是作为家属，而是作为实习生进入的。
　　据说她因为无聊，试着参加了国安局实习生的测验，没想到一次通过，为了打发漫长暑假才来帮妈妈的忙。

　　法医是让一般人望而生畏的职业——整天和冰冷的尸体打交道，不仅气味难闻，到处都是血污和内脏，还有尸体腐烂失去线索的时限压力。别说小孩子，成年人在解剖室待上一天，估计什么都吃不下去。
　　那个小女孩，简直是个毫无情感的解剖机器。
　　她只花了几天时间翻阅相关书籍，就能精确地掌握人体的细节，并拥有一种从纷繁复杂的细节中迅速把握关键的直觉般的智力。
　　与才能相反，当周围有人的时候，她总是把自己隐藏在角落里，存在感极低。
　　波特白看得出来，那是念能力者的【绝】的状态。

　　迪雅的父母都是不会念的普通人，她也像普通学生一样，从6岁起就在伊顿公学读书，所以不太可能专门修习了念。
　　她是在无意识的状态下，自发学会【绝】的吧。

　　那个时候波特白就认为，她将来一定会成为了不起的人才。
　　3年后，听说了她在伊顿恐袭案的活跃表现，波特白被好奇心驱使着，迫不及待地赶来卡金。

　　再次见到那个小女孩时，她已经学会了【缠】。
　　虽然从她的反应看来，这也是无意识间学会的，可能是出于自我防卫的本能。可是，能够无师自通地学会念的两种基本功，足以见得她具有念能力者的惊人天赋。
　　如果能收她为徒，培养成才，对猎人协会，乃至全人类都会大有裨益。

　　昨天，因为刑讯逼供被抓了个现行，伊顿地方公安局长不得不松口放少女们回家，而不是关进大牢。
　　迪雅家在首都，学校宿舍被警方封锁，而且作为毕业生已经过了离校期限，无处可去。昨晚，她便留宿在朋友家。
　　她的朋友——联系波特白的那位少女，身上装有国安局的窃听器。经过一周多的监听，并未发现迪雅有什么疑点。

　　波特白被卡金上层授予了最高调查权。
　　伊顿市公安局的审讯室里，面对并排坐在折叠椅上的两名少女，波特白像家族里的长辈一样，语气温和地安慰道：“总之，你们只要在这里配合调查，等真相水落石出就能回去了。”
　　橙黄色长发的少女双脚扭动着，低头盯着地面。
　　“要等多久？”褐发褐眼的少女用直线般的语调问道。
　　“这取决于调查的进度。短则几天，长则几周甚至数月……”
　　“大学的报到日是两个月后。等不了数月。”迪雅打断道，“波特白大人，请让我参与调查吧。”
　　女孩的自告奋勇让猎人楞了一下。
　　“3天。”她向前伸出3根手指，“给我3天时间，我会查明真相。”
　　“迪雅……你认真的？”阿斯特蕾向她投去难以置信的眼神，“3天内查不出来怎么办？”
　　“如果查不出来，3天后，可以把我当作犯人交差。”

　　波特白向椅背靠了靠。
　　作为案件负责人，他不希望随便交个人充数，何况对象还是这样前途无量的年轻人。
　　但另一方面，他又非常期待迪雅的活跃表现。如果真的能在3天内结案，卡金方面也会对猎人协会留下好印象。

　　然而，在提出征用迪雅作为特殊调查员协助搜查时，他遭到了最高警察局的强烈反对。
　　“为什么？她有国家安全局的见习生资格啊！”
　　“和才能资格什么的无关，这个女孩可是重大嫌疑人。怎么能让嫌疑人参与搜查？”电话那头传来重案组负责人长期吸烟的沙哑残破的嗓音，“她可是6岁就犯下刑事重案的危险分子啊！”
　　读着最高警察局传真来的档案，波特白陷入了两难。

　　迪雅·贝尔，原名迪雅·摩伊拉。孤儿，出生地和生身父母不祥。
　　养父希格斯·摩伊拉，曾任联合国粒子物理研究所VERN首席科学家，现任卡金伊顿公学高中部物理老师。
　　养母玛丽·贝尔，法学学士、法医精神病学博士，现任卡金国家安全局监识科主任。
　　法律意义上的哥哥——养父母的儿子，科雷亚巴特罗，是卡金律法界冉冉升起的新星，年纪轻轻就当上卡金中央法院的法官。

　　可是，这个家庭在1987年发生过重大变故。
　　迪雅6岁前，为了养父工作方便，除了在卡金上学的哥哥，一家人都住在国外。然而，在当地小学接受入学考试时，迪雅重伤了那所学校的3名儿童。
　　由于有未成年人保护法，加上养母玛丽提供了迪雅脑部先天缺陷的证明，才让她免受牢狱之灾。
　　为了避免被送去精神病院，玛丽主张让她接受脑部手术，而希格斯坚决反对，两人因此闹上离婚仲裁法庭。迪雅被判给养母，因而改为母姓，之后便进行了脑部手术，性格也像变了一个人。
　　手术的开销加上向受害者的赔款，让原本中产的家庭负债累累。
　　可以说，是迪雅毁掉了这个原生家庭。

　　虽然术后迪雅一直遵纪守法，没有再伤人，但其过人的才能和不合群的古怪性格，仍然让某些人心存疑虑。
　　“最近不是流行什么‘高智商反社会’的侦探剧嘛，”警察局长在电话里说，“依我看，这个小姑娘一不留神，就会长成那种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哦。”
　　听到这些，波特白回想起3年前的那一幕——

　　解剖室里，身形娇小的女孩踩着凳子，戴着橡胶手套和护目镜，娴熟地操作着解剖刀和解剖锯。
　　解剖台上一片血肉模糊，点点血污溅上了女孩肉嘟嘟的脸颊。
　　“小迪雅，你……没有感觉……恶……恶心吗？”第一次见小孩解剖尸体，旁边的女法医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埋头工作的女孩抬起头，想了一会，又微微摇头，“没有。和每天从宿舍走到教室的感觉一样。”

　　没错，如果被恶人引诱，这孩子很可能误入歧途。
　　但只要善加指引，一定会成长为造福人类的杰出人才。

　　和卡金最高警察局软磨硬泡后，他们同意授予迪雅临时搜查权，前提是全程有卡金方和猎人陪同监视，以免她逃跑或隐藏、篡改证据。
　　然而最后一道关卡，在于得首先降低迪雅自身的嫌疑。

　　“根据笔录，你决定在咖啡里加镇静剂，发生在LSLS直播斩首两名教师人质之后。”波特白语气冷静地向女孩解释道，“所以警方认为，你有充分的动机。虽然目标可能不是第九王子，但你使用了未经测试的自制药物，很可能本来就抱着杀心。对此我无法反驳。”
　　褐发少女眨了眨眼，蹙眉道：“我的动机是……人质被杀？”
　　“不是吗？王子也是因此受到巨大刺激，才决定自投罗网的。毕竟牺牲掉的是尊敬的老师。你为了复仇，才对LSLS用了杀招，这是目前看来最合理的假设。”
　　“复仇？”女孩的眉头间距更近了。
　　波特白双手抱胸，同样有些疑惑。
　　自己解释得应该已经够清楚了，为了照顾女孩的情绪才说得比较委婉。
　　“啊。”迪雅忽然用拳头拍了一下搁在膝上的手掌，“您说的是那个啊。”
　　接下来的话，让三星猎人大跌眼镜——

　　“死的人不是爸爸。”

　　“你说什么？！”他激动地站了起来，“你怎么知道？”
　　“住院的时候，我看了网上传播的斩首视频。弹幕都说那个人是爸爸，但他和爸爸明显不像。”

　　如果不像，为什么校方和社交媒体都认为那就是希格斯·摩伊拉？

　　“因为，爸爸有一点小肚子，用斩首前那种跪姿，肚子肯定会鼓出来。”

　　对了，3年前就听说了，迪雅那惊人的学习速度，归功于她的图片记忆能力。而且，朝夕相处的亲人会留意到外人不知道的身体细节，再正常不过了。
　　“如果……你的父亲还活着，为什么至今没有联系？”波特白顿了顿，“难道他……”
　　迪雅缓慢而用力地点了下头。

　　“我推测，计划九王子在场的首要嫌疑人，就是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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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父亲大人诈尸啦！
恐袭案结尾，和博恩一起乘飞行船的就是他！
虽然没有什么朋友缘，迪雅巨巨其实特别有长辈（师父、老板）缘（因为是巨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