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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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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程不知怎么的就来了兴致,张口就来,“你们就是嫉妒陆瑜白跟我关系好!我跟你们讲,他可是我钱家的掌上明‘宝’,是我妈嘴里的‘宝贝儿’、‘心肝儿’、‘心肝宝贝儿’!我这个亲儿子都比不上的那种……”
许穆阳听着,也是替陆瑜白感到心累,忍受钱程这么多年,也是不容易!
蒋楠搓了搓手上并不存在的鸡皮疙瘩,“真酸!”
钱程没有刻意控制音量,陆瑜白自然是听见了他说了些什么,也是挺无语,想瞪眼让他闭嘴。只是他刚把脑袋转过去,就瞥见了门外的一抹身影,于是陆瑜白又默默地转回了脑袋,收回视线的同时还不忘给了钱程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然而钱程此时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哪能接收到其他人的目光!
直到脑袋就被人用书轻轻地拍了拍,身后传来一道女人的声音,“马上要上课了,你在这嚷嚷什么呢!”
……
听见声音后,蒋楠立马转回头去,拿出书摆好,端正的坐好。
钱程也是一惊,一脸“玩完了!”的表情,转过头去的瞬间立马笑靥如花的打招呼,“师……啊!不,章老师好!”
“师太”两个字还没叫完整,就被许穆阳重重地掐了一下,疼的钱程立马改口。
来人是高二(1)班的班主任,人送外号“师太”的章玉霞章老师。
说起这位女老师,那可是晋川一中的一大传奇人物,任教二十多年,年过四十,却至今未嫁,一颗心都扑在教育事业上。学校里有关她的传闻也是各式各样,据说大家都叫她“师太”,这个称号的由来是因为她做事极其强硬,一般的毛孩在她手里都服服帖帖的。但她本人又极为护短,为了给班级争一点利益连校长都被她得罪了好几次。
不过能让学生们和老师们一致认可的就是她的职业水平很高,课程教得极好。她虽长相普通,但是那股由内到外散发的气势却难以让人忽视。
章老师看着这两个得意门生在她面前肆无忌惮地搞小动作,也是无奈,这年头学生是越来越皮、越来越难带,熊孩子越来越多,天天惹事,偏偏又打不得,骂也不能骂太凶,万一伤了自尊,落下一什么心理疾病,更是麻烦。
章老师扶了扶眼镜,看着钱程,“今天上午课间操去哪儿了?”
陆瑜白也看向了钱程,想知道他会怎么回答。
钱程脸不红气不喘地开口,“肚子疼!蹲厕所去了!”
陆瑜白:“……”果然不能低估他脸皮的厚度!
章老师听着,倒是也没多说什么,又问道,“听说你又被胡主任盯上了?”
“嗯……”钱程哼哼唧唧,眼睛突然亮了几分,“嗯?师……啊,呸!您这意思是要帮我求情、让我免罚吗?!”
章老师也是恨铁不成钢,伸手戳了戳他脑门,“你这脑子天天都在想什么呢?反正我是治不了你了,正好胡主任有空,就让他好好替我管管你。”
“哦~”,钱程立马又蔫了,垂着脑袋,低垂着眼,也不知道在看哪儿。
章老师看了他两眼,抬腿出门,“好好准备上课,戏不要那么多。”
蒋楠转头,挤眉弄眼,“不愧是师太,一针见血!”
许穆阳直点头,接着沈戚之前的话来了句,“权威认证,真戏精无疑!”
钱程朝他两呲牙,眉目清朗,棱角分明的脸上哪还有半点刚刚那副蔫不拉几的模样……
放学后,三人扛着扫把大摇大摆地往老教学楼走。
路过篮球场的时候,蒋楠朝里瞟了一眼,跟身边两人说道,“诶,我说,六班那杀马特最近都没来球场打球,他又准备作什么妖呢?”
许穆阳转着扫把,一派悠闲,“谁知道呢,他不是自封‘校霸’吗?没准正在哪个犄角旮旯里欺小凌弱呢。”
钱程也朝球场望了望,突然想起中午在老胡办公室听见的那些话,摸了摸了下巴,自言自语道,“有点意思啊。”
九月,正是晋川的银杏开始慢慢变黄的时候,那成排成排的银杏自远处望过去,无疑是令人赏心悦目,风一吹,银杏叶随风飞舞的画面更是别具一番风味,此景是晋川一中一大美景。特别是老教学楼前那两排树,落叶时那叫一个美不胜收。
只是,这番美景此时到了钱程他们这就是灾难……
看着眼前满地枯黄的落叶、还有那随着微风正轻飘飘往下落的,蒋楠觉得自己的心也在跟着往下落,苦着一张脸,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开始打退堂鼓, “钱老板,我现在后悔……来得及吗?!”
钱程:“……”
他也有点动摇了,“要不咱去找老胡说说?”
许穆阳朝天翻了个大白眼,就知道这两二货不靠谱!
老教学楼一直荒废着,这附近很多东西都没有,许穆阳四处看了看,没有找到可以用来装落叶的垃圾桶,只好招呼两人进楼,“走吧,去楼里看看有没有大点的垃圾桶。”
……
“天注定啊!看,这门都被锁住了,咱也别费劲去找什么垃圾桶了,跑路吧!”蒋楠兴奋地指着老教学楼那满是铁锈的大门,扔扫把。
钱程认真地点头附和,“计划通!”
“你俩眼睛是有毛病吧,那锁明明就是挂在上面而已,哪儿锁上了!”许穆阳无语扶额,只想拿扫把上去抽两人一顿,还有脸说别人作妖,自己倒先开始不停地折腾了。
钱程和蒋楠无奈,跟着许穆阳进了楼。
老教学楼是那种典型的方形建筑,中间是个露天的天井,站在下面能看见楼上四边走廊情况的那种。天井里边有两个已经看不出原样的破败花坛,仅剩的一点泥土里头长满了杂草,长长的根茎蔓延的到处都是。
三人进去后,在一楼随意地转了转,楼里除了破败就是厚厚的灰尘,没有什么好看的。找了一圈,在一楼的杂物间里翻出了两个垃圾桶,就开始干活……
胡主任背着手过来检查时,钱程和蒋楠正倒拿着扫把,你追我赶,玩的不亦乐乎,许穆阳杵着扫把站一边看着,见谁占了下风,就上去帮一下。
看着眼前漫天飞舞的银杏叶、听着远处少年们肆意的欢声笑语,胡主任不禁轻声感慨,“年轻真好啊!”
三人闹了会儿,开始干正经事,把扫好的落叶都装好倒完后,就把从楼里拿出来的垃圾桶又放了回去。
胡主任站在远处看着,心里觉得挺满意,刚想点点头,却又隐隐地觉得有些不对劲……
直到三人勾肩搭背的从老教学楼里出来,胡主任这才意识到是哪里不对,赶紧上前堵人。
看着圆润的主任小跑着在那一排排的银杏树之间穿梭,钱程感慨,“真是个灵活的胖子!”
许穆阳用手肘撞了撞他,提醒道,“你可小声点,小心他让你承包整个校园的落叶,到时候我和小胖可不陪你。”
蒋楠点头附和,“说得好,下次我绝不陪你一起受这种罚。”
钱程双手往两人肩膀上一搭,一边看了一眼,问道,“还是不是好兄弟了?”
许穆阳立马干脆道,“不是!”然后转头看向别处,真是特别的无情!
蒋楠直接不理他,朝主任挥了挥手,喊着,“主任,你来迟了!我们都已经扫完准备回家了,你就一个人在这慢慢看吧!”
钱程被蒋楠的大嗓门震得耳膜疼,无奈松手。看着他俩往前走了几步,突然抬手用力地拽了一把一旁的银杏枝——泄愤!
胡主任停了下来,双手撑在膝盖上,大喘着气。
钱程看着都觉得难受,上前去扶了他一把,胡主任朝他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一边喘一边指着三人身后的大铁门,问道,“你们……呼……呼……哪儿来的……这大门的钥匙?”
许穆阳回头看了眼大铁门,又转回视线看向胡主任,摇了摇头,“我们没钥匙,来的时候这锁就是开的。”
主任的表情看上去更奇怪了,扒开三人,快步走到那满是铁锈的大门前,取下同样满是铁锈的大锁,翻来覆去看了好久。最后,又将它套回了门上,重新上锁。
一回头,就见三个小孩儿睁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主任被惊得退了几步,后背直直地贴上了大铁门!
胡主任拍了拍胸口,堪堪站稳,看了眼天色,瞪着三人,“不是说准备回家了吗?都还杵在这儿干什么?太阳都要下山了,还不赶紧走!”
钱程不介意的摆摆手,“没事儿。”弯腰往他那边凑了凑,朝他挤眉弄眼道,“诶,老胡,你做什么呢?这么神神秘秘的,这楼里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
胡主任被他气得就差吹胡子瞪眼了,伸手赏了他一记板栗,把他推远了点,教训道,“没大没小!”
见他三人一幅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盯着自己,胡主任叹气,简单的解释了两句,“这栋楼一直没用,就堆放着些杂物,一直都是锁着的。”
蒋楠奇怪,“那怎么开了?”
主任背着手,随意道,“可能是哪个学生闲的没事干把锁撬了吧。”
蒋楠听着,还是觉得奇怪,还要再问,身边的许穆阳暗中戳了戳他,蒋楠立马改口,乖巧的应了声“哦”,没再问下去。
“好了,今天就到这儿,干得不错,都回家吧,明天再继续。”胡主任背着手交代完,先一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