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武林盟主》默小契

15、除夕夜

　　晃眼大年三十了。这段时间里，傅晟汐也因为子胜的飞鸽传书招了回来，仍然住在凤来楼，却一直和埠奘密谋着什么，子凡说是龙渊坛在追查蓝鹰派，我也只能让子胜把惜缘藏好。
　　韦盈早已经动身上京待嫁了。她离开的那天，整个安城笼罩在细雨朦胧里。我没有去送她，只是托子凡把我哥的贺礼和她的卖身契交还给她。而自己则站在远处观望着她离开。傅晟汐也站在我身旁，问我，对她是隐忍是爱还是愧疚。我没有回答。连我自己也不懂，肯定不是爱，那是隐忍还是愧疚？我不知道。所以只能对着他苦笑。
　　这些日子我几乎躲着不见人。只吩咐庄姐把整个凤来楼都粉刷了一番，贴上的对联窗花，挂上了红灯笼。毕竟年过后，又是子凡出嫁。
　　今晚就是除夕夜了。街上很是热闹。下午就让庄姐早早收了市。楼里除了傅晟汐他们就没有其他客人了。
　　黄昏时，我换回女儿身，一个人去了蝴蝶谷里。这里是我小时候与哥哥玩耍的地方，自从哥哥安葬在这里后我就少来了。如今哥哥坟前杂草丛生，山谷里风很大，把我发鬓的头发吹乱。我轻挥着手中的白灵，除去杂草。
　　“希。”是子胜的声音，我缓缓转过身，对着他扬起嘴角。
　　子胜走近我，细细地为我整理好发鬓。“想他了？”
　　我低下头，没有说话。叹了口气。
　　子胜走到坟前，抚摸着那块无名墓碑。无奈叹声道：“少爷，你这宝贝妹妹真难伺候，为哄得美人一笑，我可是愁得长白发了。”说着摆弄着自己头发。
　　我扑哧一笑。“喂，少对我哥贫嘴。”
　　子胜转过头看我，咧了咧嘴笑道：“会笑了？那就跟我回家吧。惜缘等着我们回去吃饭呢。”
　　“惜缘？那这些天可好？”我突然想起，问道。
　　“她很好。你放心。”子胜应道。然后又转过身对着墓碑，恭敬说道：“少爷，我们走了，改天再来看你。”
　　说完回过头来，完全一副大男孩的模样，道：“大小姐，还不走，刚为了找你，我翻了整个山谷。现在可是饿昏了。你再愣下去，麻烦抬我回去。”说完把他的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有你这样的奴才么？”我食指搓着子胜的脑门，故作委屈地对着墓碑喊道：“哥，胜欺负我。”
　　“冤枉哇。”
　　......

　　就这样和他嬉戏打闹出了山谷。天色已黑。
　　安城的西街却是热闹非凡，一路上子胜紧牵着我的手，说怕我走丢了，他就是这样的一个大男孩，在他眼里我就是个长不大的妹妹。
　　只是我在他手中永远不会那么乖巧，我站住了脚。“胜。”我努着嘴。
　　“喂，大小姐，怎么啦？”子胜无奈的说。
　　“走不动了嘛。”我故作委屈道。
　　“该不会让我背吧？你那么重，非压死我不可。”说完子胜又是一脸痞笑。
　　我怒吼道：“默——子——胜”

　　他突然脸色一变，收敛了笑容。低下头抓住我的双肩，对我低声道：“我看见咱姐夫和凡，旁边还一个傅晟汐。别回头。他们往这方向过来了。你怎么说？”
　　我从前是不想让傅晟汐他们看到我这身女装的。子胜也是知道的。子胜细细的帮我整理了一下两鬓的发碎，然后牵起我的手，掉头就走。
　　“子胜…”埠奘的声音从我们后面传来。
　　子胜按住我的肩膀示意我不要转头。然后自己转过半身去。笑道：“嘿，这么巧？也逛夜市。”
　　“胜，这…”子凡差异问道，我感觉大家的目光都投在我的背影上。
　　“见过默公子。久闻大名。”傅晟汐的声音响起。
　　“呵呵，哪里哪里，盟主更是让在下久仰。”子胜客气道。
　　“这位是…”傅晟汐开口问道。我依旧背对着她们。
　　“哦，我家女仆。”说完低下头，一脸坏笑的望着我。我抬头朝他做了个鬼脸。却见子胜另一手捏着我鼻子，我狠狠的踩在他脚上，看着子胜那种忍着痛苦的脸。估计后面三个人已经看傻了。
　　“啊？我们不认识的？”埠奘继续说道。这个埠奘是来找茬的么？我暗暗想到。
　　“哎呀。你干吗踩我？”埠奘喊了出声。
　　很明显，给子凡踩了一脚要他住嘴。算了，我也不想再掩饰。或许冬天里，有高领的男装可以掩饰我的脖子，但是到了春天，就不难发现我是个女的。因为我没有喉结。再者，埠奘已是子凡的夫君，龙渊坛和我们也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何必再隐瞒。最重要的是，我给子胜捏的喘不过气了。
　　我一把推开了子胜，跳开来，捂着鼻子吼道：“臭——子——胜，你找扁？”
　　“嘿嘿嘿嘿。”子胜仍是一脸坏笑的。
　　“这位是？”埠奘疑惑道。
　　我转过身，挥手笑道：“大家好啊。”
　　“玉希？你…”傅晟汐惊讶的看着我。埠奘也是一脸诧异。
　　“呵呵，这么人齐啊。”我笑道，“不如上府上用餐吧。”
　　子凡望着我，我只是给她一个微笑。埠奘是她的夫君，她自然是不想对他有所隐瞒，但是为了保护我，所以她从未向埠奘提起过。但是毕竟白府是子凡的家。
　　我见傅晟汐和埠奘都愣在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禁好笑。“不赏脸啊？还是本姑娘不够漂亮，请不动两位公子？”
　　“呵呵，那请玉希姑娘带路。”傅晟汐客气说道。
　　这一句，差点没让我岔了气。
　　“叫你别男扮女装的啦。一点都不像女人的。”子胜拍着我的背，假装埋怨到，其实就爱那我开刷当笑话。
　　我气不打一处来。吼道：“默——子——胜，敢说我不是女人，你死定了。”
　　然后又是追着整条街打闹。过路的行人都投来差异的眼光，都在议论着这是谁家的女子，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儿都没。我也顾不得形象。
　　一路追赶着回到府里。
　　“哎呀，女侠大人饶命啊。女侠您是女人，女中豪杰。都回来了，给点面子我这个管家嘛。”子胜求饶道。
　　“呵呵，你们回来了。”是惜缘的声音。
　　我看着惜缘的目光在我身上打转。“惜缘。”我微笑道。
　　“玉希姐姐真漂亮。饭菜都凉了，就等你这一家之主回来开饭呢。”惜缘跑过来拉着我的手。经过子胜身旁，我望向他，只见他朝着我挑了挑眉。
　　这顿年夜饭，是我有生以来吃过人最多的一次。傅晟汐发现了我是女儿身之后，至始至终和我疏远了不少，语气也客气了不少。只有子胜，老拿着我和子凡抬杠。子凡碍于埠奘不好发作，只在桌下互踹着脚。而要数惜缘最快乐了，她已经摆脱了家仇的阴霾，也会有爽朗的笑声。让我倍感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