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空》島之子

2、復活

　　「是谁？」男人出声。

　　「魂。」

　　是的，我不但醒着甚至是站着，我还知道我的面前……有个黑漆漆的东西。

　　它是我的影子，正常人看到影子根本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不过奇怪的是，我能感受到那影子正在说话。

　　我看着自己的影子发楞，该说什么话来形容呢？真是……糟糕啊！

　　经过一小段的发问，事实上都是影子在说话。

　　「魂」是它的名字。

　　魂？真是个有趣的名字。

　　身为「恶魔」的我，很少对别人产生兴趣，应该说我居然第一次对「影子」产生好奇。

　　「反逆流吗？」我沉思着，魂无言的等待，终于我开口：「你是我的魂魄吗？我霸占你的身体又是怎么一回事？」

　　魂摇摇头，我看一个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对我发出无言的微笑。

　　嗯。他长得很像一个「人类」。

　　「那你到底是什么？附着在我身上的「微生物」？啊……难不成我被「附身」了？」

　　魂又再度摇摇头，示意我靠近他。

　　猛地，头上感到一阵痛彻心扉的痛，没错，我被人打了。

　　魂又对我摇摇头，我终于稍为提高了一下语气：「干麻打我？」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就是魂啊。」

　　「那你干麻不直接说！」

　　「我怕你太笨听不懂。」听起来很无所谓的回应。

　　「谁笨了？你才是哩！阴阳怪气的。」

　　「你这家伙怎么那么笨啊？亏我们还是同类。」

　　「你神经病！」

　　「不信……你看。」魂将手伸进我的身体里，我感到一阵鸡皮嘎搭。

　　魂将手指抽出：「我呢，有你的一半「使用权」。」

　　「什么？」我不禁脱口而出。

　　去你的使用权啦！我忍不住暗骂着。

　　＊＊＊＊＊

　　『你已经颠倒了时空的轨迹，你这样算是反逆流的人吧。』

　　『什么？』

　　『嗯。真是糟糕……你已经跑进我的身体里了。』

　　『我知道你的过去……』

　　『你……』

　　『这里并不是你的世界啊。』

　　＊＊＊＊＊

　　这家伙居然说自己很糟糕，拜托……真正糟糕的人是我吧。

　　我不但对这里一无所知，而且我实在不喜欢这里的世界，特别是我居然「身体分裂」出另一个叫魂的家伙。

　　难道我除了身体「易位」到另一个世界，身体也跟着自我分裂出另一个人类了吗？

　　噢，会不会太扯啦？我偏着头想。

　　『有搜查队。』

　　我愣住了，魂这家伙居然瞬间「钻」进我的身体，我又感到一阵鸡皮嘎搭。

　　「搜查队？」

　　「站住！三更半夜还在游荡到底在干什么啊！」有个满脸胡渣的男人恶声恶气吼着，我四下张望，最后一脸奇怪的看着他。

　　奇怪，大叔我有欠你钱吗？

　　「看什么看啊？臭小鬼！看你身上肯定是做了不少坏事！还不快跟我去搜查局一趟！」带头的男人身后跟着一个畏头畏尾的少年，他一脸畏惧的看着他的上司。

　　什么啊？大叔你怎么可以乱抓人回去记功嘉奖呢？

　　「菜鸟你还不发什么呆？还不快点把这坏蛋抓起来！」

　　「我又没做什么坏事。」

　　「谁信你啊？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干什么事吗！」男人暴露出脸上青筋，一瞬也不瞬瞪着我。

　　『跟这些人讲道理是没用的，费尔曼是流氓的天国，在这里只要是弱者都会被欺负。』魂。

　　「那你说说看，我究竟犯什么罪？」我和颜悦色的看着他，男人脸色煞然出现一丝窘态。

　　「你既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我自然是不必照你的话乖乖去认罪啰？」我笑道，第一次跟人说过这么多话，通常我跟正常人交谈超过一分钟，第二天那人准定暴毙身亡。

　　「不、不要再说了！只要你跟我们回去，一切事情好谈！」畏头畏尾的少年睁着双眼大喊着。

　　「啧！难得你今天这么「称职」！该不会怕我在这罪犯的身上都割两刀吧？也好，反正我最近正欠着「伸张正义」。」

　　「不……别这么做！千万别这么做！」畏头畏尾的少年居然惊叫起来。

　　噢，我有这么快就被这胡渣大叔弄死吗？我偏着头想。

　　「可以呀，只要你下个月去幽暗之森帮我拿到月光草，我就对这小子手下留情！」

　　「长官，月光草不是这样用的！呃……」少年突然痛得跪地，手冒冷汗的抱着肚子。

　　「你这小鬼居然给跟长官顶嘴？你可知道你父母花了多少钱才让你继续待在这里的！连你妹……啧啧！下次在多找几个正点的妞让我瞧瞧！」男人收起脚，脸上尽是无耻之色。

　　「你、你对白莲做了什么？」少年猛然抬起头，用少见的凶神恶煞目光瞪着胡渣满面的男人。

　　「哼！还能做些什么！我只不过稍为玩玩她一下而已。」

　　「你答应我不对白莲动手的！」

　　「哼！我高兴怎么做就怎么做！你管得着？」

　　「我杀了你！」少年猛然拔出武器朝男人身上刺。

　　「哼！你这小鬼真是不长进！」男人一个勉强撤身闪过，少年在地上摔个正着。

　　「你这人渣，我非杀了你不可！呃……」少年突然口中吐出血箭，男人发狠的狂踢少年的肚子。

　　「你说你要杀了我！你说啊你说啊……究竟是怎样？想以下犯上？」

　　「唔……」

　　「没错！我是玩了一下，不过那可是她自愿的，要不是她知道自己兄长在搜查小队犯了错，她才不会找上我叫我帮忙……」男人大言不惭的说着，一边狠劲踹着少年。

　　「白莲在哪里！？」

　　「你这小鬼到现在死到临头了！还不快点跟你的长官说不是！还是说你不想活了？没关系我现在就送你去西天跟你家人聚聚！」男人拔出冷光闪闪的军刀。

　　「你杀了他们！你这人渣！」

　　一声清脆的啪啪声，无力起身的少年愤怒的双眼瞪着地面，恨不得马上把眼前的人渣男人大卸八块似的。

　　没有被刺穿身体的剧痛，少年愣住了。

　　「喔。那个抱歉打扰一下。」我靠近那长官的脸庞，一脸歉然的看着他。

　　奇怪，我怎么觉得我好像被忽略似的？我偏着头。

　　「混帐！你这低贱的罪犯来做什么？」男人丑陋的脸上满是杀意。

　　「我想问，这个是你的手吗？」我笑笑，举起一个鲜血淋淋的手臂，上面还握着军刀。

　　「那、那是……啊！我的手怎么……」男人痛苦的跪下，拼命的按住不断喷血的伤口，他的手「不见」了。

　　『真是糟糕的处理方式。』魂。

　　「我以前可是「恶魔」呢。」我回应魂。

　　「快走吧！他们很快就会过来的。呃……」少年吃惊的看着他的长官，不一会便镇定了下来，但是一句话说得他龇牙列嘴的。

　　「你这叛徒居然敢暗算我！」跪倒在地上的男人口齿不轻的怒骂着，居然开始胡言乱语了。

　　「嗯？」我道，猛地身后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

　　「快救我啊！我的手断了……」

　　「很抱歉……」我拾起军刀，落下。

　　「我可是「恶魔」吶。」我笑道，扛起昏迷不醒的少年漫步在黑夜中。

　　『劝你找个歇脚的地方，不然会有一大堆搜查队来抓人。』

　　「没钱要去哪里休息啊？我哩！我忘记还有个伤员要治疗哩！」

　　『小心到时候恩人变罪人。』

　　我继续扛着少年走着，这里的「治安」真的不错，我走后五分钟，马上就有网民通报了。

　　『费尔曼是军事统治的国家，对人民的治理方式采连坐法，只要一人触法其家人也要接受处罚。』

　　我好不容易把满身是血的少年放下，魂很不客气的钻出来，一边查看少年的伤口一边摇头叹气。

　　「怎么？他要挂啰？」我问，一派悠闲的看着远近的搜查队忙得鸡飞狗跳的样子。

　　「很严重的内伤，要不死也很难。」

　　「这样喔。」

　　「你难道要放弃他吗？」魂严肃的说道，少年的呼吸越来越弱了。

　　「我是「恶魔」还有什么好说的，救人也等于再杀人。」反正救人还是难逃一死，我想起隔壁怪婆婆虽然待我不好，但我仍照顾起她的生活起居，连最后癌症末期她连半点昏睡的衰弱样都没有，但最后她还是被噎死了。

　　根本不是癌症害死她！……是我帮了她迎接死亡。

　　「这里跟那里不一样，也不会有人相信你有这样的曾经。」

　　「是吗？」我疑惑，魂这家伙该不会以为我有「救人」的天份吧？我可是不敢保证。

　　看过的死人太多，连我自己都感到头晕。

　　「试试看。」魂不再多话，示意我将手放在少年的胸口。

　　我的老天！好大的瘀青，我注意到另一边也是黑青的巨大伤口，相同之处都有坑坑洞洞的小血点。

　　「这是军靴造成的伤口，费尔曼的军靴跟一般的军靴不同，鞋底都有尖锐的潘塔纳尖石。」

　　我马上定下神，努力的回想以前不曾用过的治愈术，因为常常害死人，所以我连学校都没去上学过，缴学费也只是在混文凭，以完全自修拿到了国中的毕业证书，不过我连基本的治愈术都不会用，因为根本就不需要，跟我接触相处的人，通常都难逃「意外死亡」。

　　不久，我发现有一道光芒自我手心发出，我傻傻看着手中的光，直到魂在旁冷哼了一声，我才知道自己居然不知不觉的端详起自己发光的手。

　　我连忙继续未完成的治愈疗程，少年有一下又没一下的呼吸开始变得平顺，只是仍旧昏迷不醒。

　　魂在我身旁坐下，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的伤员：「真有你的，恶魔。」

　　「我从来就不知道，原来我是可以救活人的。」我闭上双眼，眼前像跑马灯一样闪过许多悲欢离合的景象：「爸妈撞车死了，老师、同学也是一个接一个消失在我眼前。」

　　我的人生总是有悲伤的时候。

　　魂没说话，他一定觉得我的存在根本是一个「悲剧」的开始吧？

　　「反逆流之前，我居然是这样子的，真是糟糕。」魂笑笑，也不在意自己笑得很不自然：「六个月前，我知道自己已经是癌症末期，真是糟糕。」

　　你的口头禅就是「真是糟糕」吗？

　　「如果你不想活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你。」我说道，若有似无的看着自己刚刚救人的手。

　　「半死不活的生活真的很痛苦，我爸妈都快供不起我的医疗费了，还好有你带我逃出去。你来了，我的身体反而毫无病痛，谢谢你。」

　　魂这家伙怎么这样说话？我偏着头。

　　难不成他的脑袋有问题？

　　「我让你「重生」了吗？」我看着魂半透明的身体，再看看自己。

　　「也许是也许不是，对我来说，这是一个新的「身体」。」魂傻笑着：「亦或者，我算是一个流离失所的魂魄吧。」

　　「对了，你爸妈呢？」

　　「死了。」

　　「什么时候？」

　　「认识你的前天。」

　　「喔。」

　　魂不再说话，钻进我的身体，昏睡一会的少年眼皮若有似无的抖动，醒了。

　　「……居然没死，伤口也好了？」少年坐起，看着自己浑身是血的衣服发楞了好久才说。

　　「喂！好歹也是我救你的！我怎么可能让你死？」我没好气的回话，这家伙怎么一醒来就咒自己没死啊？

　　「那、哪个，真是谢谢了……」少年对我咧嘴一笑，但这一笑却痛得他龇牙烈嘴的。

　　「不必谢了，如果你活得到明天再说也不迟。」我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噢，刚刚那个人渣我把他杀了，你现在不用担心他会来追杀你啦。」

　　「什么意思？我不是被恩人救活了吗？恩人此话何出？」少年眨眨疑惑的双眼。

　　「伊集院。」

　　「？」

　　「我的名字，还有别再叫我恩人了。」

　　「是、是！伊集院恩人！」少年欣喜的叫着。

　　「……。」

　　「对了，你又叫什么来着？」

　　「水泉。我、我叫白水泉。」

　　怎么不是「黄泉」？我纳闷着想。

　　『费尔曼不宜久留，我们必须尽早离开这里。』

　　「很好，那你带路啊！」我没好气的说道，水泉一头雾水的看着我。

　　「伊集院恩人你在说什么？」

　　「魂你出来。」我懒得多说，魂沉默了一会才开口。

　　『你想让外界的人知道我的存在？何必呢？』

　　「如果你真的想「重生」一次，那你应该多看看外面的世界，而不是一直躲在我背后。」

　　『我没有！』

　　「你真是个胆小鬼。」

　　『……哼。』魂的语气听起来有点像在闹别扭。

　　「啧！」

　　『我不能、真的不能……』

　　「为什么不能？你不是很久没看看外面的世界了吗？难道你在医院在家里在学校脑袋都是清醒着的吗？」

　　『……。』魂。

　　「伊集院恩……啊！那个伊集院你到底在跟谁说话？」水泉一问，原来说出口的恩人马上改口，我一脸神色愠怒的瞪着地面。

　　魂很快的钻出我的身体，水泉张着大眼睛，他看到了他绝对怀疑他眼睛有问题的东西。

　　「伊集院恩……那是什么？」水泉大叫。

　　「安静！他是人。」我不客气的敲着水泉的头。

　　「骗人！人怎么可能从身体里跑出来？」

　　「你好，我是魂。」魂一脸三条线的看着我，最后伸出手：「虽然很奇怪，不过还是请你握住我的手。」

　　水泉照做了，还反复戳捏魂的手，然后一脸奇怪的看着我，好像我怎么会认识「这种人」。

　　你以为我想认识啊？我翻了翻白眼。

　　「魂他是从我身体……啊！不是！是附身在我身上的人类。」我勉强的找个接口塘塞，这借口会不会太不可靠了一点？魂眉眼间传来一个无言的杀意。

　　这借口一定很烂！而且「人」不会附身在自己同类身上。

　　「说起来……」

　　「伊集院，我知道了。」水泉坚定的看着我，眼睛闪着我不知名的亮光。

　　你是不是眼睛长星星了？

　　「你不必说了，我都知道。」水泉又说：「我相信伊集院恩……呃！伊集院我相信你就是了。」

　　「……。」魂无言，他心里八成在想要相信什么啊之类的。

　　「就让我来说吧。」魂。

　　「魂你……」

　　「伊集院，我不会再回去你的身体里去了。」魂终于说出一个爆炸性的决定。

　　我愣住了，魂你是不是脑袋坏掉了？你忘记你只是一个魂魄吗？虽然你这个魂魄「有血有肉」的。

　　虽然是我逼你出来的，但我并是那个意思啊。

　　「水泉你还小吧。看你样子才十四、五岁吧。」魂摸摸水泉的头：「你也许觉得很不可思议，但我也只能说，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其实伊集院他是一个道士……」

　　魂你在说什么？我眼睛非常「认真」的瞪着他。

　　「伊集院恩……呃！伊集院是道士？」水泉吃惊的看着我。

　　恩什么恩啊？我叫伊集院伊集院啦！

　　「是的，伊集院他……」魂一脸哀伤的望着我：「因为小的时候身体不好，常常被人家欺负，所以我只好在一旁守护他，我是他的守护灵。」

　　才不是哩！魂你给我闪开！不要乱说！

　　还有不准说一大堆鬼话骗他！

　　「守护灵？好像很棒！」水泉露出羡慕的表情：「伊集院恩……呃！伊集院你真是幸运！」

　　幸运你个头啦！恩什么恩？我不是说叫伊集院伊集院啦！

　　「水泉你别看伊集院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魂脸色不变的看着即将打向他的拳头：「其实伊集院是很害羞的，他这个人就是这样明明是个好人，却说得像自己无恶不做似的。」

　　我愣住了，魂还在继续跟水泉鬼扯，但是魂却很自然说我是个好人，我明明就是个「恶魔」，虽然救了水泉，但我还是个「恶魔」啊！害死不少人连我自己都数不出来究竟是多少，魂为什么要这样说？

　　「还有伊集院很喜欢帮助别人。」魂瞄瞄正在发愣的我又继续说：「有麻烦的事不要藏在心里，找伊集院解决，他是很可靠的！」

　　喂！你到底要鬼扯到什么什么！我不悦的用杀人光线扫射魂。

　　可靠个头啦！我在魂背后竖起最长的那根手指。

　　「对了，你说得白莲是发生了什么事？」魂又继续道：「或许我们可以帮上忙。」

　　「白莲死了。」水泉咬牙的说：「那个人他杀了我全家。」

　　「这算什么？嗨……你想报仇吗？」魂对我眨眨眼，好像怕我等一下又要说些有的没有的，我连忙改口：「呃……我说那个人渣算什么东西！真该让他早点去死一死啦。」

　　「算了……」水泉。

　　「有人跟我说过……」水泉看着远程的彩霞又说：「复仇只是徒留空虚，之后什么都没有。」

　　「想不到你小子竟成这么冷静。」我说完，转转僵硬的身子。

　　「现在也回不去了，今天我们就离开这里吧。」水泉。

　　「嗯嗯……」我转向魂用眼神询问。

　　「也好，我正想离开这个鬼地方。」魂笑笑又说：「离开这里之后我想去念书。」

　　「念书！？」我跟水泉很不顾形象张着嘴看着魂。

　　「魂大哥你、你不怕……」

　　「嗯。虽然我想过啦，不过我还是想去尝试看看。」

　　「你是脑袋秀逗啦！再怎么说别人又不是白痴总看得出来吧。」

　　「那就要靠你了，伊集院。」

　　「靠我？靠你个头啦！我可是「恶魔」哩。」

　　「魂大哥，恶魔是什么？」

　　……。

　　一片沉默，凉风刮落叶。

　　「这个喔。就是卡滋，就是这样。」魂把手放在脖子上一抹。

　　也不用这么认真吧？我一脸黑线的看着魂跟水泉。

　　「噢。原来你怕啰，怎么你不是一直很想带我出来看世界的吗？」魂用唇语欠扁的说。

　　「哼。对这种小事我怕个什么来着。」

　　「嗯嗯……伊集院呃……伊集院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问阿。」

　　「魂大哥是被你干掉的吗？就这样卡滋。」

　　你问的问题也太直接了吧。魂摇摇头。

　　「当然……不是。」我敲着水泉的头。

　　「原来不是，我猜错哩。」

　　你想到哪去啦？如果是这样的话，魂这家伙早就变成冤魂了！

　　「！？」我一脸难以置信的瞪着他：「你说什么？」

　　「没、没事。」水泉别过头不敢看我：「看来还是要多了解伊集院恩人跟魂大哥的事情。」

　　「那个，我想说……」魂。

　　！？

　　猛地，眼前居然占了一整排人，各各手上都是枪械。

　　嗯。或许我可以跟他们说这里不是「缴械处」。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钉钉钉钉钉钉钉钉钉………

　　「水泉！」我看着水泉缓缓低下身。

　　这小鬼该不会这么快就挂点了吧？

　　「啊啊啊啊啊………」我踹飞一个人，单手劈了另一个人，眼角撇向离水泉最近的那个人。

　　！？

　　他的腿……不见了？

　　吃惊的我，又看向魂那边的战斗。

　　！？

　　「魂你在干麻？」我看着魂快速的闪躲攻向他的人。

　　「借力使力。」魂又闪身让两名拿剑拿枪的瞬间错杀了对方。

　　「伊集院，我这边也结束啰。」水泉笑嘻嘻的跳到我面前，而他身后是……

　　！？

　　血流成河的尸堆？

　　「有没有搞错啊？靠！你那么强干麻还被你长官打成要死不活的？」我开始纳闷了，看水泉的身手，用两根手指就可以解决刚刚那个人渣了吧。

　　！？

　　魂抛给我跟水泉各两把枪械，自己则拿一把军刀说：「可能是刚刚太大意了，现在我们也能快点逃走，不然会有一大堆人追杀我们。」

　　「……。」我张个嘴，虽然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但是……

　　「你们两个该不会不是第一次杀人吧？」

　　「我以前是拿手术刀的见习生。」水泉对我笑笑。

　　那现在不就是医生了吗？你当真拿手术刀砍人啊？

　　「想来想去我还是觉得用刀比较顺。」魂对我的问题答非所问。

　　「再加上我……」我看着眼前的已被人群占领的入口：「恶魔！」

　　十分钟之后。

　　！？

　　「好像杀得太过火了。」魂悠悠看着眼前的未知丛林。

　　「刚刚只顾着杀人，伊集院呃……」水泉被我一脸愠色的样子吓住。

　　「我们迷路了。」是的，我看着黑漆漆的前方，四周树木和动物的低鸣声。

　　「刚刚真该问个人说这里是什么地方？」我看着魂。

　　「我不记得这里是哪里。」魂很干脆的回答我。

　　「刚刚怎么会有那个入口？记得的话，好像一开始就没有。」魂。

　　「谁知道。」我继续往前走，突然脸庞闪过一丝冰冷。

　　「难道是有人设了传送点？」魂看着三五支光剑穿过他的身体。

　　！？

　　「水泉人……」我回头，猛地脖子上架着一把冷冰冰的东西，我定睛一看：「呢？」

　　「被暗算了啊。」魂吃惊归吃惊，但很快地便镇定下来，看向来人：「水泉。」

　　「……。」我沉默着看着他，刚刚那个原来一直叫我恩人的小鬼此时却把武器架在我的颈子上。

　　「水泉，把刀放下。」魂低沉沉的声音，在夜风中产生回音。

　　水泉依言照做了，他没有再继续攻击，只是别过头僵硬的道：「这里是「玄空」的势力范围，你们要保命的话，就快点离开这里吧。」

　　「呃？」我一脸奇怪的看着水泉道：「你在说什么啊你？」

　　几道冷风划过我的脸颊，留下铁锈般的气味。

　　「我们已经不在费尔曼了。」水泉转过身，脸上带着清冷苍白的坚定，重新架起刀：「我跟这把刀会杀了你们。」

　　「……。」魂沉默了一会才说：「水泉说得没有错，伊集院你赶快走吧。」

　　「什么？」我诧异的看着魂：「我为什么要走？」

　　「还有水泉你这小子到底在发什么神经？」

　　「快走！」水泉一个疾步欺身冲向我，反常的他并没有那把刀攻击我，而是一脚把我踢个老远。

　　去你的王八蛋！水泉！很痛耶……

　　「唔……」我踉跄从树干摔下来，没好气的骂着：「我这一辈子从来没觉得这么痛过！」

　　「居然站得起来……」水泉放松的身子马上警备起来。

　　「废话！这种小儿科的踢劲算什么！」我挑衅的对水泉笑笑：「老子，可好久没跟人打架了！」

　　「伊集院……」水泉紧握武器，但他的神情却开始犹豫了。

　　！？

　　「哼。」我一拳揍向他的脸，水泉很不客气的撞上对头的大树，我吐了血擦擦嘴：「既然都到这个地步了，我没理由被你抛下吧？」

　　「唔……」水泉吐口鲜血，脸色难看的站起身子道：「魂大哥带伊集院恩……」

　　「我不要。」魂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高处。

　　「上面的，我等你们很久啦。」我冷笑道：「要不要我请你们下来呢？」

　　不等我把话说完，树上跳下许多黑影，有男有女，为首的那个人带着绅士帽恭恭敬敬对魂行礼。

　　「抱歉，对阁下失礼了。」

　　「的确是。」我冷笑，这绅士身上好像散发着一种诡异的寒气。

　　「这人，我们必须把他带走，请您见谅。」那绅士对我笑笑，用连我也来不及反应的速度靠近魂。

　　「？」魂错愕的看着他。

　　「那么，后会有期。」绅士挟持魂，飞上树顶，后面的跟班也消失了。

　　「伊集院恩人对不起。」水泉撑个身子走向我，见我不发一语，他愁眉不展的继续道：「他们是元老院的吸血鬼，魂大哥的灵魂对他们来说是个很好的材料。」

　　「魂不是人，为什么这些家伙却抓得到他？」我看向漆黑的远方。

　　有动静！

　　「嘘。等会再说。」我一瞬也不瞬看着高处，远处深深浅浅一阵呼吸声。

　　「来了。」

　　！？

　　树上，站着一位绅士，魂就在他的身旁。

　　「低贱的人类你对威尔大人做了什么！？」有个女人飞身而下，尖指甲的手差点刺穿我。

　　「让威尔大人恢复原状。」紧接着一声男人低沉的声音，水泉脖子流出一丝鲜血。

　　「埃莉、墨尔本住手！」绅士终于开口，他飞身而下，魂突然往一旁倒软，绅士捉住魂的臂膀。

　　「喔？想威胁我？」我看着水泉跟魂道。

　　「这不是威胁，是赎罪。」我身后猛地冒出一只白细手指，指尖正落在我颈子上。

　　「年轻人你想知道什么？」绅士问。

　　「哼。我才没兴趣。」我道，嘴角闪过一抹邪笑：「不过，请不要对我的朋友出手，不然我可不保证你们的死活。」

　　「放肆！」

　　「杀了你！」

　　「我要吸干你的血！」

　　……。

　　！？

　　「这……」绅士愣住了，地面流满了铁锈般的鲜血和……同伴尸体。

　　这彷佛快转般的大屠杀，似乎只用了八秒不到的时间。

　　所有人在有知觉之前都被屠杀殆尽。

　　人类怎么会有这等能耐？太异常了！

　　唯一有可能的是……做出这样惊人大屠杀的凶手并不是人类！

　　「你居然杀得了他们……」他颤抖着，那双洁白的手套不再纯白：「连你的伙伴也一并牺牲了？」

　　「嗯？你说那小鬼吗？」我伸伸懒腰，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水泉还活着，只怕你眼睛老花啰。」

　　身后一阵轻微的声响，水泉就不动也不动站在我旁边。

　　「我刚、刚刚明明看到的！他被被你杀死！墨尔本明明次穿他的喉咙！」

　　「喔？是吗？可是这小鬼还活着啊……」我笑笑，手却朝他伸出：「该去见上帝了吧，老头。」

　　手落下，绅士西装下再也藏不住的腹部惊见出鲜红色的液体缓缓流出。

　　伤口从刚刚开始就没有停止流血过，这个年轻人到底在他身上放了什么剧毒？

　　「住手！」一声低喝，我转头，绅士的冷汗滴下，他的眼中只有恶魔的血镰。

　　「魂？」

　　魂居然一动也不动站在绅士旁边，他轻推早已僵硬的绅士：「这次别再乱杀人了吧，还没问清楚事情原委呢。」

　　「也对，老头，我留你条小命。」我恶作剧对他眨眨眼又说：「不过，你的舌头可要借我用一下。」

　　＊＊＊＊＊

　　夜更深了。

　　『您是否可以解释一下刚刚的事情呢？』男人笑得灿烂。

　　对面的绅士身子不住的颤抖着。

　　恶魔，一个阳光笑脸般的恶魔。

　　＊＊＊＊＊

　　「伊集院恩人对不起，我是卧底的。」水泉跪在地上。

　　「够了，别再叫我恩人了。」我随意的挥挥手，这小子跪着跪着居然跪上瘾了？

　　「可是，我刚刚都是骗你们的，魂大哥真的很抱歉。」水泉还是跪在地上。

　　「等你起来了再说。」魂。

　　「不！等我说完了也不迟。」水泉困难的咬字，好像接下来有一大堆难以启齿的事：「其实我早就知道伊集院恩……」

　　「伊集院。」我不耐烦的纠正他。

　　「对、对不起。」水泉歉然的抬头看我又继续说：「我的上司得到一个小道消息，费尔曼将出现一个异人，由于事态紧急，有可能会威胁到组织，所以派我当饵，带到派迪梨诛杀。」

　　「事成之后，水泉你会得到什么报酬？」魂问了。

　　「唔，主上说他会放过白莲。」

　　魂不在说话，低头沉默着。

　　「艺人？」我转头看向魂：「魂，艺人是干麻的？不是唱歌又跳舞的？」

　　「……。」魂一脸看见白痴的瞪着我：「连基本常识都不知道，异人就是拥有特异能力的人类。」

　　「喔。那水泉……」我非常认真的看着水泉：「我到底有什么能力？」

　　「我、我不知道。」水泉不敢看我：「不过，伊集院身上的确散发着不同于常人的气息，刚刚元老会的吸血鬼们可能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打倒的吧。」

　　「水泉，你也是吸血鬼吗？」魂问。

　　「我、我是半调子的，不算是真正的吸血鬼。」

　　「半调子？」我又转头看向魂：「魂，半调子是什么意思？」

　　「……。」魂又一脸看见白痴的瞪着我：「所谓的半调子，大概是能力不足，或者是血统不纯正，总归一句话，半调子是对自己没有信心的人说的话。」

　　「魂，也不用把话……」魂把话说得有够难听的。

　　这一定是机会教育！？我偏着头想。

　　「魂大哥说得没错，因为我的父亲是个精灵。」水泉无视于我跟魂的讶异继续说：「很可笑吧，常理来说，精灵跟吸血鬼是不可能产生后代的。」

　　「嗯。」魂想了一想才说：「正常来看，的确是如此。」

　　「嗯哼。」我连忙打个岔，魂这家伙要是在给他说下去，我可是会装狂的：「血统纯不纯正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人的心，只要有心去做某些事，人就会变得强大。」

　　「伊集院……」水泉猛然抬起头，眼睛里眨着泪水。

　　「想不到你还说了句人话。」魂对我欠扁的眨眨眼又说：「不过，总该有个结果吧。」

　　「这没什么啦！哈哈哈哈……呃？什么结果？」

　　「那位绅士看起来好像已经快不行了，伊集院看来你的绰号又要继续用下去啰。」

　　「开什么玩笑？我可是曾经救活人耶！我是绝对不会让这老头死的啦！」

　　我连忙查看那位厌厌一息的绅士，伤口还不断的淌着血。

　　「你、你究竟是用什么玩意？」绅士问，到了这紧要关头，居然还笑得出来。

　　「如果你活得到明天，我再跟你说吧。」我笑道。

　　绅士索性闭上眼睛，我将手覆在他伤口处，一到刺眼的光芒从我手心里发出。

　　漫漫的长夜，魂抓紧机会的询问水泉。

　　而水泉的故事就从这里开始。

　　白莲是我的妹妹，虽然是兄妹，不过却是不同父亲所生，我母亲小的时候便嫁给她的亲哥哥。

　　「魂。」我转向魂问道：「这样算是「□□」吗？」

　　「……。」魂看我两眼，接着别过头去：「水泉，你继续。」

　　……问一下嘛。魂你干麻这么正经！

　　伊集院说得没有错，虽然我听到这件事蛮吃惊的，不过我想母亲这样做一定是有原因的。

　　「……那应该是夜族为了保有自己纯血种血统的一种手段。」魂。

　　「嗯？」我一头雾水的问。

　　「所谓的兄妹结婚，说穿了其实也不过是让自己的族人血统更加纯正，因此纯血种非常的稀有，拥有纯血种的人会比一般的族人强大，不过世界上已经很少有这样的纯血种的夜族存在了，绝大多数都已经跟外族通婚，而且本身夜族血统也比较淡。」

　　魂解释完，水泉又继续说下去。

　　另一个吸血鬼爸爸，我从来没见过他，我只记得那一天，之后我什么都忘了。

　　「等等，怎么可能全部忘记？」我问。

　　「……被下咒？那，你刚刚所说的过去应该不存在才对。」魂喃喃自语。

　　魂大哥说得没有错，可是伊集院救走我之后，我又想起来了，我想这跟白莲有关吧。

　　「等等，你说得那一天是发生了什么事吗？」我问，这剧情似乎跳得太快了。

　　「我也挺感兴趣的。」

　　那一天就是另一个爸爸带走我的日子。

　　魂倒吸一口气，我突然莫名的感觉脚底寒气直窜。

　　「那夜族想灭口。」魂好不容易说出一句话。

　　「魂，怎么了？」我看魂的脸色苍白。

　　「夜族的力量，是很可怕的。」魂自顾自的说着。

　　「欸，太夸张了喔。」我一脸错愕的看着魂的反应，又问水泉：「那你怎么还活着啊？」

　　「白莲她救了我，不过那天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她了。」水泉颤抖着又继续说：「其实白莲不应该这么做的，我以为我已经把白莲送到最安全的地方，纯血种吸血鬼是会被遭受觊觎的，白莲就是其中之一。」

　　「我并不觉得白莲猜到不测。」魂看着我跟水泉又继续说：「纯血统的夜族哪可能就这么容易死掉。」

　　「虽然我对这里的一切一无所知，不过水泉你可以相信这家伙说得话。」我停一下又继续说：「虽然魂这家伙说话老是目中无人、而且非常喜欢以自己的见解为主道、甚至还热爱把一些麻烦事往别人的身上揽……」

　　「伊集院你不想活了吗？」魂恶狠狠的问。

　　「不过魂其实本性不坏，是个好人。」我无视于魂的恐吓，接住魂即将挥向我的拳头。

　　「哼。」魂别过头。

　　＊＊＊＊＊

　　清晨的露水在树叶上闪着，反射出最耀眼动人的光芒，我一手拿着块状的茎类一手提着刚刚捉到的猎物，往魂跟水泉的休息处走去，隐隐约约的我听见一些声音。

　　「伊集院那家伙真是太扯了，明明没拿任何武器却说自己要去打猎？」我听见魂有点难以置信的叹息声。

　　「真羡慕，伊集院好厉害，我以后一定要变得跟伊集院一样「强悍」。」水泉在一旁自言自语着，转头发现我已经回来了，他跳起来大叫着：「伊集院你终于回来啦，威尔大人说等一下要跟你谈一下。」

　　强悍？听着水泉的嘀咕，魂差点昏倒。

　　我走向他们两人，干净利落放下刚刚弄到的食物，昨晚的绅士就坐一旁的大树底下，眼神若有似无的盯着我看。

　　「你们先吃吧。」我抛下一句话，正要离开，猛地被人拉住，我转过头，发现魂一脸错愕的拿着块状茎类看着我。

　　「我是无所谓啦，不过你倒是要想想，这东西怎么能吃？」魂劈头就问。

　　「那个东西喔，要先煮熟喔，不然……水泉你会中毒生亡喔。」我又看着魂，语重心长的对着他说：「虽然你不用吃东西，但是好歹也看管一下那家伙吧，就交给你了，拜托，我可不想马上就变成杀人凶手。」

　　「谁叫你弄了一个怪东西！」魂青筋浮现，看来等一下就要抓狂了。

　　「……那是罗兰花的根吶。」绅士稍微调整一下姿势，用一种佩服的眼光看着我。

　　「那就这样，记得要煮熟喔。」我做了做鬼脸，水泉一把冲向魂，把某个怒气冲天的鬼魂抓到后面的角落去。

　　真是的，魂这家伙脾气怎么这么糟啊？我偏着头想。

　　「喂，现在不是佩服敌人的时候吧。」我打趣的看着他，伤口已经好了差不多了。

　　「你昨天究竟用了什么鬼东西？为什么我的伤口没办法愈合？」绅士问。

　　「不晓得。」我无视于绅士的错愕又继续说：「诅咒，这种东西你相信吗？」

　　「你说我昨晚的伤口是诅咒造成的？」

　　「我又没说，你何必那么在意。」我又继续说，绅士开始露出难以置信的面容：「你是吸血鬼吧，昨天我在那东西里面加了银，你大概痛得受不了了吧。」

　　「……怎么会是银？」绅士一头雾水的看着腹部的伤口，似乎不想再多问了。

　　「元老院到底是什么？水泉说他是被派来卧底的，那你又是为了什么？该不会只是单纯的想要「抓鬼」吧？」我冷冷的问，绅士发出冷颤。

　　这个年轻人是怎么回事？身上居然散发出一股骇人又邪恶的气息。

　　「说了，我也别活了。」绅士叹息着。

　　「也是。」我又继续说道：「我不杀你，迟早会被你的同伴送进棺材吧。」

　　「你……」

　　真是一个恶魔！绅士看着伊集院眼神中清冽的目光，好像像是被人预先套上了莫须有的死罪一般。

　　但恐惧归恐惧，绅士很快的镇定下来，用一种听似幽远绵长的语调说着。

　　「看来……也瞒不住你们。」他道。

　　自古以来的夜族族群众多，但就以夜之子民──吸血鬼一族最为强大，因为已经我族已经在这世界存在许多，也因此发展出所谓的元老院，元老院是前十大较为德高望重的人士所担任，我就是其中之一，我在元老院的工作就是铲除异邦份子，像水泉那种不该存在在这吸血鬼社会的孩子就是，水泉同母异父的妹妹──是个拥有优良血统的吸血鬼，水泉被我族所唾弃追杀，但拥有跟水泉有血缘的妹妹──白莲却受到吸血鬼崇高的景仰。

　　一切的故事，都是从那孩子身上冒出来，白莲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了，居然离开了戒备森严的官邸，不过这样难怪，白莲天生就拥有那样异于常人的气息，一般的吸血鬼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往往在一交手便被白莲的气势所压制住，更别说我们这几代只是徒有虚名的族人，大多数的族人不管多少都参杂着人类的血液，只有白莲那孩子不一样，是个天生的纯血种。

　　白莲逃走了，他父亲夏多尔自然不会放过她，不过说也奇怪，白莲那孩子像是身上长了翅膀似的，一直没发现她的踪迹，这让夏多尔勃然大怒，纯血种的吸血鬼是珍贵稀有的，换句话说，只要掌握住这血脉，纯血种的那派就可以在吸血鬼世界领导众人，夏多尔不死心继续寻找，终于根据网民的小道消息，他知道白莲那孩子就在某个地方。

　　但是，水泉这样的孩子的存在也在同时被世人揭发。

　　失去理智的夏多尔杀了妻子，年幼的水泉也惨遭无情的残害，不过水泉那孩子天生命硬，居然没死在夏多尔的手下，那是因为……白莲那孩子救了他。

　　夏多尔遭到很大的震撼，我也是在那时候得知，白莲那孩子背叛族人的事情，何况夏多尔居然被白莲重伤，夏多尔的遗体被元老院所保护，但灵体依旧存在，只要有灵魂作为食物，夏多尔就会复活，他是个举世少见的强大吸血鬼。

　　「我说完了，以前我是教书的，不免说得有点落落长。」

　　「您说的是，我都快睡着了。」我笑笑，接着又问：「为什么白莲是姓白呢？」

　　「那孩子啊……自小以来又有着易于常人的固执，你猜得没错，白莲的确是跟着水泉那孩子的父亲姓的。说不定她一开始就知道有水泉这么一个异父哥哥了。」

　　我站起来，坐得有点发酸了，我舒展一下「喀喀」作响的身体。

　　「你可以走了。」

　　「咦？」绅士抬头疑惑的看着我。

　　「我啊，已经不想再做跟以前一样的事了。」我喃喃自语着，绅士当然不会知道我再说什么。

　　「那我走了。」绅士对我行个礼，化作一道黑影消失在森林深处。

　　『年轻人，你的恩情我记住了。』

　　清风吹着伊集院微长的发丝。

　　「……好像有什么声音？」我看着绅士消失的方向，喃喃的说：「算了，等一下再去问魂他们煮好了没有？唉……我肚子好饿好饿喔。」